吳馳沉默不語起來,很多人看到了死神的分身的光輝而耀眼的臉,但是誰有能真正明白她那顆被隱藏在無盡疼痛里面的心?
越是看似幸福的人其實越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不幸,真正幸福的人往往是那種看似一無所有的人。上帝給與了你一些東西,必然要收取另一些東西作為補償,上帝是公平的,但也是不公的。
死神的分身突然眉頭一挑,冷冷的沖著吳馳問道:“人類,外面現在是不是已經埋伏好了你的朋友?”
吳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猛的拉弓一箭射去。
“集中射擊!”
緊跟著雙箭搭弦,兩箭隨后而至。倒不是吳馳真的冷血到不顧對方的悲喜,而是因為他怕,怕繼續下去的話他連出手的信心都沒有了。吳馳一直不是冷血的人,但有的時候人是沒有辦法心軟的,他只能逼迫自己的心硬起來!
死神的分身冷冷的盯著飛來的弓箭,任由這一箭命中自己的心臟。死神的分身將這根箭從自己的心頭抽出來,一滴血順著箭尖落下。
死神的分身冷聲說道:“人類,你感覺憑借這點攻擊力你便能將我從這里引出去嗎?我剛才已經給你說過,如果我想離開沒有人可以阻擋住我,如果我不想走,同樣也沒有人可以讓我離開!”
吳馳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自己引不出去。”
死神的分身眉頭一挑道:“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出手?”
吳馳輕笑一聲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我是來殺你的,或者說是提醒我自己,我是來殺你的?!?
死神的分身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來,朝著吳馳說道:“呵呵,人類,想殺我的人很多,但是最后都被我殺死了。不過不得不說你成功勾引出了我的好奇心,我現在倒是真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天羅地網,讓你不惜犧牲自己都想引我出去?!?
她雖然笑著,但是卻給吳馳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好像她的笑是硬生生的在冰凌上面雕刻出來的笑臉一樣,笑著但是并不快樂,笑著但還是冰冷冷的。
吳馳的心頭莫名的一顫,心死的人最可怕也最可憐,因為他們無所畏懼,連死亡都不怕的人還有什么可以讓他們感到恐懼嗎?不過這樣的人,特別是女人,更容易讓人忍不住去憐惜。吳馳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吳馳暗暗醞釀著七連斬,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自己便能第一時間出手。倒不是說吳馳疑心重,主要是他從小就被母親教育,女孩子的話不可信,特別是漂亮女孩子的話……
吳馳輕輕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么明知道外面有埋伏還要跟我出去?”
死神的分身輕笑一聲說道:“如果我說自己是因為好奇,你信嗎?有些人活著,但是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活死人,活著和死亡對于我來說只不過是兩種不同的狀態而已,我不怕死?!?
吳馳心里暗暗嘀咕道:“你不怕死,可是我怕啊,我在你面前幼弱的跟小楊柳一樣,要是不多加注意的話豈不是您老想怎么摧殘就怎么摧殘?。 ?
“好了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廢話了,走吧?!彼郎竦姆稚砝淅渑み^頭去說道。
吳馳一愣問道:“去哪里?”
“去你埋伏我的地方?!?
吳馳無語了,不過既然對方連自己是不是男人這樣沉重的問題都擺到了臺面上,就算吳馳單純的為了證明自己是純爺們他現在也只能帶著對方出去了。
吳馳帶著她朝洞穴外面走去,一邊走的時候他還一邊警惕預防對方突然出手,每走一步就好似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一般,發出咚咚的響聲。五分鐘的路程,吳馳走了整整十分鐘,但是死神的分身臉上卻絲毫不見厭煩。
只見死神的分身時不時的揮動下手臂,半空中那些凝固的二氧化碳形成的雪花便在她的手心慢慢的凝結起來,化作一朵玫瑰。死神的分身朝著那雪白的玫瑰一吹,玫瑰消失成一片霧氣。就這樣簡單的游戲,她一路上面玩的不亦樂乎。
“人類,你愛花嗎?”死神的分身突然開口問道。
吳馳的眉頭一皺點了點頭說道:“還行吧。”
死神的分身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人類,你說從一顆灰不溜啾的種子慢慢的養大,看他從發芽到開花,只是為了最后鮮花盛開的那一霎那,值得嗎?”
吳馳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這個世界上面有很多事情根本無法用值得或者不值得去衡量的。我想愛花的人不僅僅愛他的盛開,最重要的是享受他成長的過程吧。鮮花再美終究是一朵花而已,但是養花卻養的是心?!?
死神的分身輕笑道:“過程,呵呵,人類,過程容易讓人迷失的,多少人在決定開始去追尋那想要的結果之后卻迷失在過程里面,到最后忘記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什么過程,我只相信結果。”
吳馳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吱吱的聲音傳來,圣魘不知道從何處跳了出來,一臉警惕的盯著死神的分身,那雙眼睛眨巴眨巴的說道:“主人,這個人就是我剛才給你說的那個氣息很詭異的家伙,你們兩個怎么在一起了?”
“這是你的伙伴么?”死神的分身指著圣魘隨意的問道。
吳馳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圣魘朝著死神的分身揮動著自己的小爪子想要顯示自己的強大,不過那小爪子揮動著,就好像一只剛剛出生的小貓一樣,身上的細胞都是萌的,實在難以讓人將他和強大這種威武的詞匯聯系起來。
死神的分身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你的這位伙伴很強大。”說完這句話之后,她便不再理會吳馳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再說,只是默默的跟在吳馳的身后。
吳馳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她最后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吳馳并沒有白癡似的去問對方為什么,要知道他們之間可不是什么朋友,吳馳可是想要人家命的。吳馳暗自命令圣魘注意好身后這個女人,自己便朝前走去。
有了圣魘在身后,吳馳的心里不自覺的放松了許多,腳步也快了幾分。洞口終于在吳馳的期待中露了出來,吳馳暗暗松了一口氣指著洞口說道:“從這里離開這個洞穴,你便能見到你想要見到的東西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很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死神的分身輕笑一句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誰又能剝奪我的生命?”
死神的分身繞過吳馳,自顧自的朝著洞口外面走去,她的一只腳剛剛踏出洞穴,外面的天空中頓時出現了太陽,艷陽高照,整個世界被光明充斥著。死神的分身輕輕的伸手遮住這陽光自言自語的輕笑道:“就算我不出來,光明還是會來臨世的,到時候我還是難逃一場毀滅,只是這是光明最后的回光返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