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調息的冰河就站立了起來。走到靈草的旁邊。他以靈草為圓心,三分米為半徑,劃了一個圈。
一絲絲寒氣從手指上傳出,滲透向下方的土地。做完這一切的冰河右手凌空一捉。整棵靈草和靈草下方的土壤一起被吸了上來。不過,那深埋的土壤部分,明顯有著濃郁的寒氣在包裹著,滲透著。
冰河左手輕揮了一下,土壤迅速的剝落。露出了靈草的根莖。這時雪琴才明白對方為什么看上去那么粗心大意。原來,靈草的根莖部分,早就裹上了一層冰藍的冰塊。根本不用怕因為土壤的剝落而斷開。
看著這就像更被清洗過一次的靈草。冰河先是從左手發出一股寒氣,竟然將整棵靈草都冰鎮住了。做完這一切的冰河再發出一股冰藍色的小液體,將整棵冰鎮住的靈草再包裹一次。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冰河終于從口中吐出一口太陽之氣。
一顆靈草,竟然被三層力量包裹著。做完這一切的冰河張嘴一吸,靈草竟然在縮小后飛進了冰河的嘴里。最后落在心肺之間,被溫養了起來。
看見雪琴想問,又怕打擾的樣子,冰河不禁婉然。
“作為冰屬性的極品靈草。他.根本不怕一般的寒冰系的能量。反而,那些能量是它的補品。所以我先包裹一層寒冰系能量。第二層的冰藍之源和第三層的太陽之氣,都是促進靈草的生長。我可沒興趣等它三年后才成熟。冰藍之源能夠給予他高層次的冰系能量,太陽之氣則是模擬太陽光芒。但是,這氣體又比一般的光芒強大很多。所以溫陽這顆靈草,大概需要大半個月。那時,就可以合固體丹。對舍利能量有絕大的抗性。”
原來是這樣。雪琴點了點頭。想不.到這里邊還有那么多文章。果然隔行如隔山。
“大冰棍。不是,冰河,你是不是煉.藥很厲害。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醫術也很高明?”雪琴滿懷期待的看著冰河。
“雖然沒煉過藥,也沒看過病人。不過我自付絕對比.絕大部分專長于這方面的人強。”冰河高傲的說著,明明像是胡言亂語,但是卻讓人難以升起懷疑的思想。
“那么。。。。。”雪琴激動地說著。
“不用那么了。我可以救活人。但是面對一個早該在.數天前就死去的老頭子。我回天乏力。你應該知道,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一股意志和某個神器的共同作用。”冰河毫不猶豫的打斷道。
“原來是那樣啊。”雪琴失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么不淑女的做派,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十天前,老爺爺.可是阻攔了兩個同是潛龍巔峰的敵人高手。當被趕走的雪琴再度和老爺爺在預定的地點匯合。她已經看見老人家奄奄一息。很明顯,以一敵二讓老爺爺受到很重很重的傷。
誰知道,過去兩天的老爺爺就像沒事般好了起來。但是,這又怎么可能呢?一個不妙的念頭早在她的心田扎根:老爺爺,怕是不行了。
雪琴可是知道,種族里可是有些神器能夠延續生命力的。冰河的猜想正確無比。
看著失落的雪琴,冰河沒有出言安慰。他當然有辦法讓那個老頭子再活命一年甚至數年,但是這毫無意義。
就讓這個丫頭靜一靜吧。以后的路,她總需要自己走。
如此想著的冰河調息起來。剛才和李默的一戰不但讓他抽空了全部力量,更是讓身體受創不輕,甚至連靈魂都受到一絲震動。靈魂可是和人腦一樣金貴,經不起任何震蕩。雖然短時間里不能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能讓身體狀態再好一點還是好的。直覺告訴他,最近貌似有某些螻蟻在偷窺。
夕陽西下。
終于從入定中醒了過來。冰河發現雪琴已經穩定了下來。他不是李默,安慰人的話,他還真說不來。甚至可能越說越壞。所以這時候,還是少出聲為妙。
“走”。說完的冰河施展出龍騰步,向著魔蝎城進發。雪琴邁開龜步在后面跟隨著。雖然熟練度根本沒法和李默施展時比。但是,怎么也是四圣獸級的法訣,在冰河有意放慢腳步的情況下,雪琴還是追上了冰河。
“好了,我要振作。晚上,我煮西紅柿炒雞蛋給你們吃吧。”高舉雙手的雪琴終于擺脫了那股彌漫的悲傷。
冰河的左右腳一個錯亂,差點撲街。身影為之一頓的冰河逃一般的將龍騰步施展到極致,化作一道影子。最后連蹤影都沒有了。
誰又能想到遲早會氣凌天下的滅世魔龍,竟然會在一碟菜面前黯然失色。
逃到魔蝎城外的冰河放慢了腳步,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老百姓。這時,雪琴也追來了。兩人同步進入城門。這時雪琴的心中又是另外一種情形。足足消失了一天,還是和冰棍男一起。老爺爺不取笑才怪。
心中泛起種種想法的雪琴并沒有發現。冰河的右手突然伸到她的身后。伸直的右手化作掌刀,迅速的切了下去。
輕扶昏迷的雪琴,冰河焦慮的看著三人本來居住的地方。老頭子的氣息,終于湮滅了。
抱起雪琴的冰河化作一道清風。龍騰步再度施展,竟然圍著城墻轉了起來。就像一道清風飄過,讓普通人根本看不見。就算是一般的凌絕頂層次的高手也僅僅是以為自己眼花。圍城繞了大半圈的冰河毫不猶豫的帶著雪琴撲去大佛寺。
他根本不敢直接去大佛寺。因為,老頭子氣息突然消逝之處,有著四股大妖的氣息。畫龍縱然強大,但是,你總得爭取時間才能施展吧?在四個大妖的追殺中還有空暇發出畫龍?發夢去。
更要命的是,現在冰河可是受傷不輕,他才沒興趣去自討苦吃。而且畫龍也不是無敵的。先不說冰河只能發動一招。畫龍一次也只能對付一個敵人。另外三個大妖絕對能在那時讓冰河知道,什么叫很受傷。
眉頭忍不住的摟成一條麻繩。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煩。在這剎那,冰河甚至有一絲放下她的心思。不過,最終,還是冰河那高傲讓他不肯放下這個女人。至于有沒有其他,那就天知道了。
“施主,晚飯時間都過去了。而且大佛寺經歷了歹徒的搶劫,現在正是僧人修補墻壁的時候,請回吧。”聽見外面那逐漸走進來的腳步聲,慧言坐在大廳上的佛像面前,閉目說著。
“故人來,你就不迎接一下嗎?”冰河人還沒跨入大廳,聲音已經傳來。
寧靜的大廳,佛氣突然散去。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怒目圓滾。這時,他像是個尋仇的小混混多過一個和尚。
“我哦彌你個陀佛。你個家伙,弄壞了佛爺的墻壁。我還沒和你算。竟然膽敢再踏入佛爺的大殿。是何居心。”慧眼怒氣沖沖的說著。
“哼。首先,我是否出手,他們都會搶劫你的舍利。第二,如果不是我驚走他們你別說這佛寺,也別說你的舍利。怕是你的性命都交代在這里。”冰河冷冷的說著。
“哦,是嗎。”慧眼恍然大悟。
當然。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慧眼怎么會不懂得。只是此時此刻,兩人都在打太極而已。
“看來,最近我的大佛寺是不用開門了。開了也是給人拆。這次怕不是拆幾道墻那么簡單。聽說,最近魔蝎城風起云涌啊。連大妖都頻繁光顧。”慧眼意有所指的說著。
冰河默然。就算那些個大妖再是無忌憚,一般都不會來佛寺鬧事。除非對方能確定雪琴確實在這里。修佛者,是一個飄渺而讓人不想太過得罪的團體。而且,佛寺里被供奉的可是確實存在的佛。你越是強大,越是能感覺到那佛的無邊法力。
“我不會在這里白住。那兩個家伙必定會卷土從來,打你的舍利的主意。這次再來,對方必然帶來強力幫手。我可以幫你擋下來。”冰河說道。
“呵呵。佛爺曰:世人太奸詐。交易基本都是虧本生意。還是別交易好。我估計那兩個家伙應該沒有本事拉來四個大妖。嘖嘖,一個不簡單的丫頭啊。”慧言再度閉上眼睛。
“那個房間可以長久住下的。”冰河懶得廢話。
碰上了橫的!都不用問給不給住下來,直接問住那里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慧言直接指向右邊的后門。
“從哪里進去就是后面的右院。那里都是空房。你們就去一號二號房吧。沒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了。只要你們不踏出后院。有佛主的佛光照耀,沒人可以探測出你們。”慧言說完就再度念起佛經。除了那些偶爾吐出來的個性口頭禪,這個家伙還是蠻有得道高僧的形象的。
去到一號房間,冰河將雪琴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后就在床邊的地下打起坐來。今天的傷勢,絕對不是一時三刻所能立刻好轉的。不過,這次的收益非常大。不但實際操作了一次畫龍。更是認識到自身的不足。空有經驗,卻沒有實踐過,終究是有不少的差距。
知道了,和做到了。這是兩回事。
一絲絲冰系能量,從四周慢慢導入冰河的身體。絲絲的冰藍的氣流,也在身體的表面盤旋。從左鼻子發出,旋轉數圈后就從右鼻子進去身體。
這時,冰藍的光芒不再激發出凌厲的攻擊一面。反而讓人感覺到如水一般的溫情。冰河不但沒有利用紫青劍吸收天地元氣。他甚至將吸收量穩穩地壓在入圣中期的程度。在這特殊時期,還是隱藏一下好。
此時,外界進入身體的能量相對平常的吸收量來說,根本就是聊勝于無。但是冰河根本無所謂。他現在時用最精純的冰藍之源慢慢滋補被傷害了的身體。外界吸收的能量,不過是一種介質而已。是為了緩沖冰藍之源的強大攻擊性,讓它不會傷害了身體和經脈。外界冰系能量的量不需要太多。
身體和靈魂,逐漸的一絲絲的恢復著。緩慢而堅定。最難得的是,放下驕傲的冰河,從出生以來,數百年不變的心境。竟然動了。明顯是向著好的方面攀登著。
一夜無話。
睜開眼睛的雪琴發現冰河竟然在床邊的地上打坐。嚇了一跳的她立刻拿起被子。里面的衣服沒有動過。雪琴的心終于安穩下來。
“冰棍,你怎么睡在我床邊。還有,昨天我好像走入城門就覺得后腦受到重擊,然后現在才醒過來。”雪琴說到最后,已經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在冰河的身上。這個家伙,貌似最有嫌疑。要不然,誰能在他的身邊敲暈自己。而且是毫無示警。
冰河輕捏兩個手印。一個隔音結界就將兩人所在的房間籠罩了。
“你真是神經大條。這里是大佛寺的后院。不是你那個小院子。他去了。”說到最后的冰河也是輕輕一嘆。
“什么去了?”說到這里的雪琴突然臉上神色一僵。
一道寒氣,將欲站立起來的雪琴重新彈回床上。
“在你的院子里。我昨天感覺到四股大妖的氣息。雖然他們現在應該不在了。但是,他們絕對會關注那個院子。我甚至可以肯定,老頭子的尸體還在那個院子里。他們等著你回去收尸。然后。把你也殺了。”冰河的分析,永遠是那么透切而冰冷。
“老爺爺照顧了我一輩子啊。從我出生到現在,堂堂的潛龍巔峰的大高手。在那里都該受到尊重。但是,他只是我一個鞍前馬后的仆人。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老爺爺的名字。盡管他照顧了我那么久。我問過他。他說,大長老說的,從他被選中照顧我開始他就該忘了過去的一切。他和以前再無關系。他永遠只是一個人站在我身后。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擁有。可以說,除了我,他什么都沒有了。他對我比親爺爺還親。”
冰河不為所動。
冰冷的眼睛迎上了那倔強的淚眼。
“我不阻止你去。不過我可以想象。老頭子一定是含笑而去。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讓你去。他的死,就是為了讓你活。你說得對,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你。難道你想讓他連最后一絲牽掛都沒有?放棄了獨角獸女皇的責任,任性的跑去陪他?”
雪琴本來準備,就算冰河的說辭再有道理,她都會不顧一切的跑回去。然而,這冰冷而帶著諷刺的話,卻狠狠的刺中了她的心窩。老人家本來就是想用自己的死來換自己的生。
如果此時跑回去。怕是老爺爺會被氣活,然后再氣死。
“如果不是大長老剛好出去了,二長老又剛好閉死關。他們未必能夠拿下獨角獸一族。不知道二長老會不會有事。。。。”雪琴無力的呢喃著。
“如果你想哪死去的老頭子死得物有所值。那你就該默默忍受。努力修煉。你的武學天聰算是絕頂天才之流。可惜,站在力量巔峰層次的,最弱的都是世所公知的絕頂天才。
而且,這樣的高手也未必能跨入大妖之列。你好好努力吧。叫李默那個變態有空幫你將整套光劍整理一下,調整成最適合你的劍法。讓他將每一招都發掘到極致。那時候,只要你修煉有所成,哪怕只是大妖初階,憑借太陽光劍也能屠大妖后期如殺豬狗。”
大妖初階屠大妖后期如豬狗!好大的口氣。不過真實體會過李默變態技巧的雪琴卻覺得理所當然。一個第二次施展就能讓光舞艷陽到達傳說中【十陽滅日】境界的變態。絕對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至于李默是誰在?聰明的雪琴輕易就猜到,他就是那個大哥哥。
突然。雪琴想到一種可能。
“冰棍。你們還記得嗎?我學的光舞艷陽只是太陽光劍三大絕招中的第一招。聽說這三招之間也是差距萬千。如果能拿回獨角獸一族女皇的皇冠。讓大哥哥參悟了。或許有機會直接殺滅了那些壞蛋。”
冰河兩眼翻白。最后閉上了眼睛,和這個低層次的菜鳥一起,他實在是沒有耐心。
“傻丫頭。光舞艷陽也好,太陽光劍的最后一招也好,甚至第一招也好。其實對于我來說毫無區別。昨天我也是在和冰河的對碰中一時遁入那空靈的狀態。才能感悟那曾經的境界。我告訴你。當對力量的理解到達了極致,我的九五至尊真意也好,冰河的畫龍武道意境也好,其實都是一種極致的意志!
當到達了意志的境界。招式已經被舍棄了。當初的光舞艷陽,只是一個我到達極致意志的渠道。十陽滅日確實是那招的最終演化版。只是,我從哪里延伸出,屬于我自己的九五至尊真意而已。所以,你給我那最后一招,我也照樣只會用出九五至尊真意。
現在和你說或許有點對牛彈琴。不過,只有擁有了屬于你的極致意志,才能超越了規則,甚至超過了法則。也只有擁有了超越了法則的意志,才有資格操控法則,才能成就法則強者之位。也就是說,極致意志,是敲開法則強者之位的敲門磚。”李默溫和的聲音從紫青劍上傳來。
雪琴完全定住了。這些話太過驚世嚇俗了。法則強者恒古以來就基本沒有變動。這還不是因為所有到達大妖盡頭的強者,苦思了數萬年,所有智者都想不出那進階的門路。僅僅是不停增長能量,明顯是錯誤的。無數強者用數萬年的活生生的例子驗證了這一點。
此時此刻,困住神州神界所有大妖的進階終極境界的敲門磚,竟然給一個人閑聊般說了出來。
這。。。。。這也太假了吧。
彷佛是知道雪琴不相信。李默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雪琴就彷佛是大海中,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扁舟。對方那句話,就像那毀天滅地的天雷,那無敵的狂風。
一句話,久久在心田流轉。震撼著靈魂。
“因為,曾經,我也是一個法則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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