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位羌族少女的口中,巫尋道終于了解到如今的狀況。所有的羌族雖然還沒有正式反叛,卻已經把漢人看作是仇敵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一股漢人的隊伍在不久之前襲擊了羌族各個部落,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給羌族人民帶來了一場血光之災。
“這不是我們做的。”公孫瓚終于知道為什么羌族聯軍會伏擊他們,沒有一個部落會忍受這樣的仇恨,但是這的確不是他們所做的,大漢精騎怎么會進行毫無意義的殺戮呢?只有先零羌才是他們的攻擊目標,對于其他羌族一向是秋毫無犯,誰也不愿意激起整個羌族的反叛。
羌族的姑娘是單純的,對于公孫瓚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一聽這話立即說道:“我知道不會是你干的,我的公孫大哥英雄了得,怎么會干這種事情,不過那些漢人著實可惡,這樣的血仇可不是容易了斷的,公孫大哥,你們還是要小心啊。”
“對了,他們兩個是什么人,特別是那個大個子,我聽說那些攻擊我們羌人的漢人之中就有一個大個子!你可千萬不要被那些家伙蒙蔽了!”對于巫尋道和黑武士,這位羌族少女明顯就是雙重標準。
還是公孫瓚出來打圓場:“他們是我的同伴,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絕對不可能時襲擊羌族的兇手。”
少女對于巫尋道他們還是不夠信任,不過也沒有多說,繼續和巫尋道他們聊了起來。
這個時候,巫尋道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中“NPC”這種不同于“玩家”的存在有著多少價值,如果他不是把這位公孫瓚從包圍圈中救了出來,就絕不會得到這樣珍貴的線索,被羌人圍殺了都不會明白為什么。即使能夠從圍殺過程中逃出來,那么羌人也會報復西海郡,一旦這數萬羌人起兵作亂,西海郡城必定告破,那么巫尋道的任務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了。
而巫尋道把公孫瓚帶了出來,為他的后續任務制造了有利的條件,應該說這些條件讓巫尋道完成高難度劇情任務鏈擁有了可能性。巫尋道也開始意識到了這點,他知道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充分利用已有的條件,現在這位公孫瓚才是關鍵,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把主導權送到了公孫瓚的手中。
劇情還在繼續,只聽到外面一陣喧嘩,那位羌族姑娘的房門被人打開了,姑娘臉色一變,怒喝道:“誰,誰敢這樣無禮!”
“是我……”
一聽到這個聲音,姑娘心里一驚,往前半步把公孫瓚護在自己的身后:“父親,這是我的客人。”
來者正是白馬羌的首領六月驚雷,他的身后都是白馬羌的精銳勇士,他大聲說道:“七月,不要胡鬧,我首先是白馬羌的首領,其次
,才是你的父親!還愣著什么,拿下!”
“父親!”這位名叫七月的姑娘大聲吼道。
白馬羌的首領六月驚雷一驚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作為部落的首領,他必須對自己的部落負責,而自己女兒的情緒已經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我們并不是敵人,攻擊白馬羌的漢人不是我以及我的同伴,我能夠證明我所說的一切。難道,縱橫草原的六月驚雷不能給我們一個公平的證明機會嗎?”在這種情況下公孫瓚沒有反抗,而是展露出一個大漢軍人應有的鎮定,因為……他問心無愧。
“公孫瓚,不愧是遼東赫赫有名的青年俊杰,來到涼州之后也頗多建樹,能夠讓我家七月欣賞的男兒也不多見。好,既然是你公孫瓚開口,我就給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不過任你巧舌如簧,也抵不上鐵證如山。”六月驚雷舉手示意,他麾下那些眼睛里都冒出火來的勇士終于停下了自己的步子,但是他們的手卻始終放在刀柄之上。
公孫瓚大步向前:“冒昧地問一句,六月驚雷大人為何能確定羌族區域中所發生的種種惡習都是我大漢精銳所為?”
“好,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漢軍甲胄我還是認得的,何況,你們漢軍雖然精銳,但是卻沒有想到我白馬羌的勇士如此堅韌,雖身負重傷,但不乏能夠從屠刀下逃生之人,不止一個白馬羌的族人能夠指認,現在你還有何言?”六月驚雷大聲呵斥道。
公孫瓚沒有說話,巫尋道卻笑了。
“大膽漢人,鐵證如山,還笑些什么?”一位白馬羌勇士的彎刀已經拔了出來。
“就憑這些東西就能確定是我們做的了嗎?漢軍甲胄?所有的惡人都穿著漢軍甲胄嗎?還是只有幾具而已?”巫尋道說道。
“只有幾具就已經足夠了,攻擊我白馬羌的二百多人之中雖不是人人披戴漢軍甲胄,但卻已經能夠說明來者的身份。況且……”六月驚雷忽然一橫巫尋道身邊的黑武士,“如果漢軍甲胄還不夠證明,那么你身邊的這位大漢就是鐵證了,這樣的體型在西涼能夠找到幾人?把他們抬進來!”
隨著六月驚雷的命令,幾個重傷者被抬了進來,看來六月驚雷也不是有勇無謀之人,他早有了準備。
“是他們嗎?”
那幾個重傷的族人只看了黑武士一眼,就渾身發抖,似乎想起了那個充滿血腥的日子,想到了無數死在漢人倒下的親人同胞。
“是他,就是這個惡魔!”一個白馬羌族人終于鼓起了勇氣,抬起不斷顫抖的手,指向黑武士。
這樣一指,比其他什么話都有用,只是巫尋道卻搖了搖頭,說道:“他們
說的都是實話,只是眼前看到的未必是事實。既然六月驚雷大人認定是我們幾個做的,那么,不知道白馬羌勇士是否敢于我的這位手下一戰?即便戰死,也死而無怨。”
這樣的話讓公孫瓚也是一驚,那位七月小姐更是大怒:“你是什么人,誰讓你在這里胡說八道的!”
六月驚雷又是哈哈一笑:“好,好勇氣,那么我就滿足你最后一個愿望,報出你的名字,白馬羌的勇士不殺無名之輩!”
“巫尋道,一個普通的玩家。”巫尋道說道。
“我白馬羌的勇士,誰愿與之一戰?”
六月驚雷話音剛落,身后涌出一大批羌人,即使面對壯碩高達的黑武士,他們只會興奮而不會畏懼。
“好,你去!”六月驚雷隨手點了一位羌族武士。
“父親,你……這不公平……”七月小姐大叫起來,那看似隨意點的武士卻是白馬羌年輕人中的最強者。
“這是一場公平的決斗,對于有血仇的敵人,這一場決斗,已經是你的寬容了,那么……開始吧。”巫尋道似乎對于誰是對手并不在意。
于是,黑武士和這位羌族勇士有了一場一對一的對決,勝負并不會影響結局,白馬羌只是給他們一個體面地去死的機會。
然而,結果卻是讓六月驚雷的眉頭皺了又皺,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決。占有絕對優勢的正是白馬羌中的勇士,但是他卻很清楚,在戰場上那位高大的武士足以把自己的族人擊殺幾十次了。
絕對的精確,絕度的判斷能力,這是六月驚雷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戰技,他已經開始懷疑如果自己面對這個武士是否能夠占到什么便宜,或許只有使用一力破百巧的完全釋放自己的戰技才能獲得壓倒性的優勢。
場中的白馬羌勇士已經大汗淋漓了,那更多的是冷汗,一次一次在生死之間行走的驚嚇造成的冷汗。于是,他放棄了,他不愿忍受這種異常痛苦折磨了,就算是失去勇士的榮譽也無所謂了。
六月驚雷轉頭向巫尋道問道:“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我的東西嗎?”
他又回過頭問那些重傷員:“那位高大的武士也是這樣展開殺戮的嗎?”
那些重傷員說不出話來了,他們也開始懷疑自己之前見到的和現在那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他們真能夠從這位武士的刀下逃生嗎?
黑武士收起了自己長劍,對著各位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這才回到了巫尋道的身后。這是一種讓公孫瓚他們感到陌生的劍禮,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個禮節出自那里,他們腦海中全部充滿了黑武士轉為戰場而生的殺戮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