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在小漁村買來的新衣服,我再次變回了英俊瀟灑的醉春風。一邊向回走,我撥通了藝云的通訊器。我沒有施展捕風捉影,因為那樣的話,風聲會影響通話質量。
很快藝云甜美的聲音自話筒另一端傳來:“風,你終于回來了。”聲音似乎有些急促,難道遇到什么麻煩了?
聽到她的聲音,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意,忙問道:“你在忙什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藝云道:“還好了,我還應付得來。”
我追問道:“到底什么事啊?”
藝云道:“我最近在南海呆了一段時間,結交了幾個朋友。她們的幫派現在被地煞堂攻擊,現在把幫璽交給我保管,等過了攻擊時間,也就是七天就好了。”還說你沒危險,得罪了一個幫派,不過這么幫派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我笑道:“你干脆下線不就完了,等過了時間再上來。”
藝云道:“你想的倒是容易,那樣幫戰都不用打了。”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幫戰時幫璽雖然可以叫給外人保管,但是這個人不可以下線,即使非要下線,也一定要在下線前把幫璽交給其他人才可以。”原來是這樣,不過也算合情合理。
我忙說道:“你在哪里,我現在也在南海附近。我倒要看看,誰不要命了,敢動我的女人!”說話時,特意把聲音弄得義憤填膺。
“誰是你的女人。”藝云嬌嗔道:“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人家現在還是……”說到一半,沒繼續說下去,不過我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一幅藝云臉上微紅的美麗圖案。
我當然不肯放過她,繼續調侃道:“還是花姑娘?”
藝云微怒道:“你鬼子啊你?一回來就氣人家,不和你說了。”說完關掉了通訊器。你還沒說你在哪呢,不是真要一個人應付吧?
這時一只白色的狐貍,向我這邊跑來。后面還跟著十幾個騎馬的玩家,其中一個彎弓上箭,“嗖!”的一聲,一支勁箭射在白狐的身邊,只差0.01公分,沒有射中。
白狐的行動也是極快,在我腳邊大了個轉,從我身后遁走了。
“嗖!”白狐剛繞到我身后時,另一支勁箭射向白狐逃跑的位置,絲毫沒有顧及在他們和白狐中間,還有別人。看來這些是在這里橫行慣了,根本就當別人不存在。
一回來就受到這種待遇,我也動了氣,不閃不避,那支箭將要射中我面門時,右手中指和食指一捏,那支箭就再也動不了了。拇指微微在箭上一推,將箭斷成了兩截。然后轉頭冷冷地看著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做好了隨時殺人的準備。身后的白狐這時已經竄進了草叢不見了。
對方其中一個女性玩家見我不閃避他們的箭支,導致白狐逃跑。怒罵一聲:“混蛋!”馬鞭劈頭蓋臉向我砸來,從出招角度和勁道來看,功底還算是深厚。她旁邊的一個尖臉大漢手中長刀也帶著一陣風聲迎頭向我劈了下來,兩人連招呼都不打就出殺招,可見定是窮兇極惡之徒。
我冷哼一聲,隨手抓住馬鞭。不等她反應過來,手向后一拉,將她拉下馬來。那女子顯然沒想到我功力強橫至此,竟然可以輕易將她來下馬來,手足無措間,只能嬌呼一聲。竟忘記了松開鞭子。
我抓住鞭子的右手,將鞭子橫向右甩,連帶她的身體也向右飛去,撞向另一把砍來的大刀。同時松開鞭子,身體向后退了半丈距離,避免她的血染臟了我新買來的衣服。
他們中帶頭的大漢,身手要比其他人好的多。眼看血案馬上就要發生了,他飛身離馬,一掌拍在那尖臉大漢的刀背上,將大刀劈歪了開去,才避免了那女玩家的殺身之禍。接著伸手抱住那女子,翻身落到地面。冷冷地看著我道:“閣下是什么人,竟然連我們地煞堂的人教訓你也敢還手?”靠,你以為你是誰,小心惹火了老子讓你回新手村。
我冷冷地回道:“就沖你這句話,我就可以讓你死上一次。”
那帶頭的大漢還要上前說什么,他身后一個臉色蒼白,做書生打扮的玩家,附在他耳邊說道:“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啊,剛才殺狐貍不會耽誤什么工夫,不過眼前這個家伙不像好惹的人,如果把耽誤了時間,奪不過幫璽的話,幫主怪罪下來……”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也被我一字不漏的聽入耳內。
他的話不但打消了那帶頭大漢的決定,也改變了我想殺光他們的想法。要知道藝云的《慈航劍典》現在已經達到了劍神無我的境界,離最后的劍心通明已經不是很遠了。所以對方如果不是太小視她的話,那么這十幾個人絕對不夠看,對付藝云的最少有兩到三支這樣的人馬。與其在這里消滅其中一支,不如跟蹤他們,最后和藝云聯手退敵。
那帶頭大漢,轉頭怒瞪我說道:“哼,我們現在有急事。先便宜你個小子,有種留下名字,以后我再收拾你。”你的樣子很像白癡啊。
我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叫你們幫主來問,你還不配!不過今天的帳,我會記在地煞堂的頭上。滾吧!”
那帶頭的大漢似乎還要說什么,被他后面的狗頭軍師拉住了。那狗頭軍師對我說了一句:“有本事就來地煞堂吧。”說完轉身和十幾人一起騎馬走了。
看他們走后,我撥通了趙子龍的通訊器。
趙子龍接得很快,爽朗地聲音問道:“春風,回來了嗎?歡迎來成都啊。”
我可沒時間和他閑聊,忙說道:“現在事情緊急,以后再閑聊。我現在要地煞堂的資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沒想到趙子龍連查資料的時間都省了,直接說道:“地煞堂,是南海一帶新崛起的門派,發展速度很快,現在已經隱約對中原夠構威脅了。幫派內高手不少,其中最厲害的是幫主地煞,他是白駝山的弟子。你不是又和他們鬧起來了吧,要不要我們幫忙?”聽他說這么流利,簡直和如數家珍一樣。
我哈哈一笑道:“等你們來,黃瓜菜都涼了。俠客島一年我也不是白呆的,這點小場面還難不倒我。好了,我要行動了,以后聊……”說完關掉了通訊器,展開身法,化作一陣清風向十幾個人吹去。
跑了大約十里左右,到達了一個小山上。兩批人馬,大約總數約有二十余人,其中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右手上一個鬼面紋身,猙獰可怖,手中的兵器是一把銅杖,杖頭盤著的金色小蛇還在不停的吐著信子,三角形的腦袋告訴我,這只蛇的毒性肯定不低。
其余的二十三人中,有十二個是我先前碰到過的,六人持銅盾,盾牌四周鋒利無比,下面有鐵鏈連接,在空中不停飛舞,造型有點類似血滴子。另外六個手中都拿著一樣的厚背大刀,顯然用的也應該是同一種武功。而另外十一個應該是和為首的那個禿子一起來的,沒有用武器,不過看動作敏捷,應該是輕功高手。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正是藝云,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粉紅色的勁裝,兩鬢頭發扎著紅色的頭繩,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恐懼之色。身上透出一股祥和之氣,將濃烈的殺氣沖淡了不少。這么長時間不見,看來她的仙氣更勝往昔。
那帶頭的禿子嘿嘿一笑道:“藝云仙子,不去游山玩水,卻跑來和我地煞作對,這是何苦來哉。不過把幫璽交出,我地煞保證決不會動仙子半根寒毛!”他這么說,如果藝云對自己沒有絕對信心的話,一定會有一絲猶豫,而產生怯意。懂得未戰而屈人之兵,看來對這個對手要做重新估計了。
藝云絲毫不受他的話影響,平靜地說道:“藝云前段時間回師門,曾經問起現在玩家中誰比較厲害一點。”
地煞聽對方有些東拉西扯地岔開話題,絲毫沒有不耐煩之色,依舊笑道:“不知道梵師太是怎么說的。”這也正是我要問的。
藝云幽幽說道:“師傅說‘目前玩家中,論武功莫過于云在天的掌,醉春風的腿,魂影的劍,趙子龍的槍,心武的心,刀口填血和戰天的刀,還有就是地煞兄的蛤蟆功了。’”和我分析的基本一樣,看來她師傅分析得還是很有眼光的嘛。
地煞嘿嘿一笑道:“師太過獎了。”頓了一下,面目轉冷,將話題轉回道:“不知仙子是否愿意交出幫璽,還是打算試試在我們二十四人圍攻下逃走呢?”
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自后方傳來,用不屑地語氣說道:“你們二十多個人,竟然打算圍攻一個女子,不怕傳出去被人當成笑柄嗎?”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清楚地灌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地煞聞言一驚,他不但驚訝這個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因為剛才藝云所說出的另外幾個高手,沒有一個會把他放在眼里。更令他郁悶的是,聽聲音只是在身后二十步的距離,自己竟然毫無察覺。不過他也算是一個人物,馬上從驚訝中恢復了過來,回頭打量來人。
來人一身青衣,并不華麗,過肩長發迎風飛舞,雙手背在身后,站在身后二十步距離的一棵青竹上,身體隨著竹枝隨風上下浮動。給人一種即使明知道他就在眼前,卻感覺他并不存在一樣,仿佛他本身就是天地間的一部分,而非凡夫俗子。
藝云一眼便認出來人是我,喜道:“春風,你怎么來了?”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現現在并非談情的時候,恢復剛才的鎮定道:“等和地煞兄的事情解決完了,你要好好和我解釋一下這一年的經歷。”說話間,仿佛圍攻她的二十四人不存在一般。
剛才我在路上碰到的那個帶頭大漢,叫囂道:“本來打算以后再收拾你,沒想到你居然敢自己跑了送死,看來你和這個妞兒是有一腿了。今天我要當她的面殺了你,哦不,我要當你的面把她……”
我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一定不堪入耳。身體由竹梢向他劃去,隨之一聲龍吟之聲由手心響起,掩蓋過了他的叫囂之聲。身法比他們中那些輕功高手,還要快上一倍。
他旁邊的十幾個人和距離他比較近的幾個輕功高手知道我要動手殺人,紛紛上前阻擋,最先迎過來的是他那狗頭軍師的一刀,和另外一個輕功高手帶著陣陣寒氣的一掌。
他們以為一定可以攔住我,至少可以檔我一兩招,再待其他人趕上來,將我亂刀砍死。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一刀一掌,輕松地打中了我的身體。但是卻直接透體而過。心叫不好時,突然聽到龍吟之聲更響,接著“轟!”一聲巨響,在回頭看時,我已經瀟灑的站在了藝云身邊,神態和剛才在竹稍時沒什么兩樣,使人絲毫看不出剛與人動過手的樣子。
但掉在地上那大漢的鋼刀告訴他們,剛才我不但動過手,而且殺過人!
其余二十二人見同伴死去,憤怒地要沖上來與我拼命,卻被地煞伸手攔住,面色凝重地看著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風中之神醉春風了吧?我地煞并不是存心要找藝云仙子麻煩,如果藝云仙子肯交出幫璽的話,我們一定不會為難她的。至于剛才我手下出言不遜,我在這里向春風兄弟道歉了。”連手下當自己面被殺都可以忍,真是個角色。
我轉頭看看藝云堅定的面孔,又轉過頭來微笑地說道:“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如果她答應的話,我沒有什么意見。如果她不答應,我也沒什么意見。”嘿嘿,沒意見不代表不出手。
藝云堅定地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恕藝云難以從命。如果地煞兄非要為難的話,藝云就只好領教地煞兄的蛤蟆功了。”
我早就看出那個地煞單打獨斗決非藝云對手,在旁補充道:“你們公平比斗,我醉春風也樂得旁觀。”頓了一下,語氣轉冷道:“如果誰想以多欺少的話,我也不介意制造一點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