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云才拖著行李走出機(jī)場,一個五十多歲,頭發(fā)微禿,眼眶深邃,和馮云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人就迎了過來,激動喊:“小云,你終于回來了。”
馮云行尸走肉般沒有躲避,被他抱個正著,冷冷喊了一聲:“爸。”
她在離開那棟有她愛所在別墅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
“小云,回來啦。”
一個如春風(fēng)拂面的男性磁性嗓音傳來,述說他對她的關(guān)心。
馮云恨目看去,看見一個西裝革履,言行瀟灑的30左右英俊男子,一小搓劉海張揚垂在左臉,半遮住左眉。比起奶油小生多出幾分成熟,可以讓許多女孩一見鐘情。
可惜其中不包括馮云。
馮云咬牙切齒道:“你得逞了。”
馮父放開馮云,招呼:“來,別這里說,快上車。”說著率先去停在遠(yuǎn)處的黑色加長房車,讓兩個年輕人可以說說話。
看見馮父離遠(yuǎn),這個人走在馮云身旁,興奮道:“我都忍不住想要品味你美味的處女身體了。”
馮云冷笑連連:“抱歉,我已經(jīng)把處女給另外一個男人了,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
這個男人興奮的表情一僵,為了平靜激動的心情一撩那縷劉海:“沒關(guān)系,以后我們有的時間玩各種花樣。”為了掩蓋自己陰沉的臉色,快步上車。
馮云在后面知道自己勝了,卻沒有任何高興的心情,知道自己敗了,敗掉了一生。回望最后一眼人來人往的首京機(jī)場,心中悲哀默念:“別了,我的愛人。”
在司機(jī)接過行李帶引下上了車。
與此同時,萬里外的高速公路上。
楚天苦惱抓頭立在車旁,憤憤踢了拋錨的跑車車身一腳:“他妹的,果然便宜沒好貨。”
許婷終于在路旁停止嘔吐,聽他這么說,還是沒忍住怒氣,過來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腳:“去你的,像你那樣F1方程式一樣開車,沒有幾輛普通跑車架得住好不好!”
又看一眼引擎蓋都冒煙的跑車,郁悶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楚天想也沒多想不等拖車來,棄車抬腿就走:“爬也要爬過去。”
許婷急忙追上:“你這個瘋子!”
楚天笑而不語。
回到從小長大的別墅,馮云卻是如此憎恨這個地方。
小時候不否認(rèn)這里充滿了她的歡笑、快樂,長大后卻是無盡的培訓(xùn)、無盡的洗腦。
尤其在自己18歲那年知道她早早被定下一個婚姻,婚姻另外一方還是首京有名的花花公子的時候。馮云的叛逆心徹底激發(fā)了,一直尋找逃離這個牢籠的機(jī)會。
最后在她的聰明策劃下在她23歲那年成功了,來到了郁金香工作室。
可是她忘了從古有句老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chǎn),母親病危住院。
那個無情的父親她可以狠心不管,但從小當(dāng)寶一樣在手心護(hù)著的母親,她不能不管。家里也是她母親唯一一個人強(qiáng)烈反對這么親事,不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即使知道這樣,她會受到父親的冷漠對待。
才下車,一個人興奮撲到她懷里:“云姐!”
看見懷里這個小可人兒,馮云難得露出一點笑容:“小柔。”
曾柔,馮云她從小的玩伴。
水靈的小麥色皮膚。長長柔軟的雙手雙腳。富有光澤的黑發(fā),在腦后扎了一個像武士的高髻馬尾辨。嬌小而令人憐愛的她,才能方面的素養(yǎng)更是毫無疑問,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親。
“爸,我去看下媽。”
馮父沒有反對,忙著討好他未來的女婿。
馮云不理劉思偉,也即是她未來丈夫的目光,在曾柔陪同下急急朝母親所在的房間趕去。
打開雪白的歐式大門,看見那位幾乎和馮云一個模子刻出來,只是更加成熟蒼老點的慈祥老婦。
馮云頓時熱淚盈眶,沒有想到不過一段時間,她過去戲稱可以當(dāng)她姐姐的媽媽竟然老到這種地步。
馮母正在被女傭喂藥,看見馮云進(jìn)來,激動得連水都打翻了,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馮云撲過去,放聲大哭:“媽!”
看見女傭還有曾柔在旁邊,馮云知道自己失態(tài)擦下淚水,歉意讓兩人先出去一下,她有話和自己母親說。
確認(rèn)兩人都出去。
馮母才是埋怨馮云:“你這個傻孩子,怎么又回來了呢。”
馮云含淚,緊緊抓住自己母親的手,沒有說。
馮母明白,只有哀嘆。
這次馮云回來,想再逃出去就難了。
而且她發(fā)現(xiàn)……
“小云你……”
馮云知道母親問什么,羞澀的點點頭。
這下馮母更加怨自己了:“都怪我啊。”
馮云幸福摸著自己的小腹:“不過沒關(guān)系,那個姓劉的別想我給他生下一個子。”
馮母不敢相信自己女兒竟然敢做這么大膽的事情:“你這樣就更不該回來了!”
馮云苦笑,她不會回來,難道看自己母親活生生病死在床上而無人搭理嘛。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會這么狠心,為了逼她回來,竟然敢對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停醫(yī)停藥。
完全掉進(jìn)錢眼里了。
早不是她過去可以親昵撒嬌的爸爸。
那個劉思偉還沒有成女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做自己親兒子還親。
其實馮云考慮過自己用錢解決這個事情。但是考慮到劉思偉背后的勢力,她還是不想讓她心愛的小天卷入進(jìn)來,會有生命危險。所有苦和淚,都讓她一個人承擔(dān)吧。
反正那邊有紅姐、有郝瑩,有雯雯陪伴照顧他。特別是許婷那個家伙,這下不用擔(dān)心她再和她搶老公了吧。有四個這么極品的女孩陪伴,楚天這個死**絕對會夜夜.春.宵,過的很幸福的。
一定會的。
但為什么眼睛里似乎有沙子般,想要流淚呢。
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又笑又哭,明顯逃出去的一年時光里發(fā)生了許多讓她生活精彩的事情。
拍著她的手,笑說:“不介意也和媽說說。”
馮云點頭,把這一年的酸甜苦辣都和自己母親說明。
也是讓馮母知道,讓自己這個性格有點怪癖的傻女兒可以死心塌地愛上的男人,叫做楚天。
楚天?
這個名字好耳熟,似乎哪里聽過。馮母心想。最后只有自我安慰說,大概是起這種名字的人很多,碰巧重名哪里聽過吧。
離開母親的房間,馮云才知道四天后就要結(jié)婚。
她知道這個姓劉的怕她再次跑了,找她的‘野男人’會和她閃電結(jié)婚,卻沒想到會這么快。完全不給她休息整頓的時間。
回到自己久別的房間,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有在寬廣溫馨的臥室中央擺放的那套低胸婚紗。
馮云走過去,輕輕在上面撫摸。
按道理她應(yīng)該穿上這套婚紗在另外一個人面前展現(xiàn),然后頑皮在他面前挑逗他,看他**又寵溺的表情。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一刻。
但在這時,雪白的婚紗在她眼里如黑色的鐐銬,鐐銬另一頭連接的是永無天日的地獄。如有可能,她現(xiàn)在就想將這套婚紗毀掉。
“好漂亮!”
不用聽也知道是曾柔進(jìn)來了,笑說:“喜歡,送你?”
曾柔走過來,憧憬的在上面撫摸,嘟嘴說:“我可要不起,人家要的是你,不是我。”
馮云含笑不語。
“真羨慕你啊。”
馮云驚愕,不知道曾柔為什么羨慕自己。
她說:“你未來老公長得又帥,又有錢,家里環(huán)境也好。好多人想嫁進(jìn)去都沒機(jī)會呢,好羨慕云姐你。”
聽出曾柔話語中的不對,馮云嚴(yán)肅說:“小柔,別說你沒聽說過這個姓劉的事情。”
曾柔捂嘴輕笑:“那是外面人嫉妒亂傳的,云姐你還真信啊。如果像那些人說的,劉哥怎么會獲得最佳十大青年稱號。”
馮云呢喃回味:“劉哥?”
曾柔猛發(fā)覺自己說漏嘴,微笑說:“我去看看音姨。還有,云姐,你為什么不穿上試試?”
馮云目送曾柔逃也似的離開,直覺告訴她,在她離開的一年多時間里,這里絕對發(fā)生過什么大的變故。
手抓在這件婚紗上,條條青筋從手背爆出。
一年前,曾柔可是和劉思偉勢同水火。現(xiàn)在卻喊他什么……劉哥?
在這個時候,許婷要死不活的在楚天身后掉著,抱怨說:“小天,你真的打算走過去啊。”
楚天閑庭散步在路邊走:“還能怎么辦。這里是高速公路,沒有車停下帶下順風(fēng)車。可愛的電子交警叔叔到現(xiàn)在也不來清理我們這兩個嚴(yán)重破壞交通規(guī)則的家伙。”
“啊!”許婷驚訝,“原來你說走過去,是打這個打算啊。”
拿出手機(jī):“我不管,我叫紅姐開車來。我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楚天看見飛快奪過。
許婷要搶:“喂,你干什么!”
她分明看見楚天三下五除二,熟練的把手機(jī)給拆得只剩零件。淚目:“我最喜歡的手機(jī)。”
揮舞小拳頭,在楚天肩頭狠捶。悲劇卻發(fā)現(xiàn)她手都捶疼了,楚天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還蹲在地面鼓搗什么。
憤憤在旁邊盤腿坐下,打定主意一輩子,不,一年,不,一個月……一分鐘不理他。看把他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