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聚集在一起的陳婧、紫滟漣、夏娃與琴心如四女都是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美女。她們并非完美無缺,但她們身上的特質(zhì)足以掩蓋她們的不足。
她們的聚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匚艘恍┨貏e的目光。
林凌坐在門診大廳的長椅上,拿著手機翻看SHN論壇的種種跟帖,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游俠可以雇傭。他沒有對四女投去太多的目光,偶爾望去,也只是把她們當(dāng)盆栽、花瓶等令人心曠神怡的道具。
前一世的經(jīng)歷早已讓林凌懂得如何克制內(nèi)心中的情感與**,也懂得如何隱藏自己。
一位老者提著文明棍,在他的身邊坐下。老者翹起腿,從口袋內(nèi)取出一張折疊的四四方方的報紙攤開,舉起。
啵!
林凌聽到了一聲紙張被刺破的聲音,他敏感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坐在身邊的老者拿在手中的報紙上,有兩個明顯是用手指刺破出圓孔。
透過那兩個圓孔,老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四個坐在大廳的角落等候的女人。
這是偷窺嗎?
林凌本來不打算管閑事,不管“老”、“少”,在他的印象里都屬于不能碰的厲害貨色。只是琴心如醫(yī)生對他有恩、有大恩。他尊敬琴醫(yī)生,如同尊敬自家的親人長輩——當(dāng)然,那些像鬣狗一樣只會跟著銅臭味奔跑的不計入其中。
“老先生,你這樣做可不禮貌。”林凌先用手機給老者的偷窺行為攝像后,才敢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把報紙從老者的手中劈手奪下。
一奪下報紙,惱羞成怒的老者和做好被口水噴的林凌都愣了。
這愣頭青怎么是給自己念報的那小青年?
那老不修竟然是閱覽室里那個盲人!
“老先生,你不是……”林凌看著老者那雙瞪得像玻璃珠一樣大的雙眼,這如此炯炯有神的雙目哪里會是瞎子能擁有得?可他不能說老者裝瞎子或者盲人,萬一要是被抓住這個口舌窮追猛打,那就是自己無理了。他只能婉轉(zhuǎn)地問道,“是不是有個同胞兄弟?失散多年的那種?”
老者銳利的雙目內(nèi)閃過一道精光,林凌只覺得眼前一花,嘴里就被一條粗硬的東西堵住,差一點噎住。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直到自己下意識升起的右手摸到堵住自己嘴巴的東西,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法式長棍。
“不想下輩子抬不起頭來,就吃你的面包。”老者瞇著眼睛,陰聲道。但是在旁人看來,這只是一個好心的老爺爺在問年輕人面包好不好吃。
“我這手虎爪絕戶手,可是廢過不少好色之徒的小兄弟。”
老者說完,林凌便覺得胯下一緊,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無比難看,心想自己莫不是遇見好男色的老色鬼了吧。
“到是有點本錢。”看見林凌變了臉,老者滿意地收回手,還故意搓了搓手指,似乎有點意猶未盡。他看了眼神色尷尬的林凌,拿起一塊面包放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老者慢條斯理地吃完一整塊面包,發(fā)覺林凌還僵在那兒,便沉聲問道,“怎么?面包不好吃?要打老頭子的臉?”
林凌怎么敢那樣做,先不說他是不是這個擅長虎爪絕戶手的老頭子的對手,他要是真敢抽這老頭子,進局子的必然是他,哪怕他到處嚷嚷自己被這個老不死猥褻也沒人會信,至于手機攝錄的視頻,妥妥地會被說成是栽贓。
還好,不管怎么樣,午飯是有著落了。
林凌乖乖嚼起法式長棍。法式長棍的味道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咸味純正,充滿濃郁的麥香味,表面松脆,內(nèi)里柔軟而又堅韌,很有嚼勁,應(yīng)該是幾個小時前剛剛出爐的新鮮面包,而且不會便宜,一根就得好幾十。
這老頭子到是會享福。
林凌一邊嚼著面包,一邊對老者問道:“這面包是在老洋人那買的吧?”
“喔?你也知道老洋人?”本來覺得被壞了好事的老者聽見林凌竟然說出了這面包的來路,頗有興趣地看了眼穿著普通的林凌,覺得這小子不像是那種會把老洋人面包房出爐的高價面包當(dāng)作早飯吃的小青年,便假裝不屑道,“胡亂猜得吧?”
“天文市能做正宗法式面包的很多,能做這種正宗法式長棍的只有老洋人一家,他家是用石板做的烤盤,還用得是蒸汽烤爐,烤出來的面包外層更脆,里面更軟。”林凌前一世曾經(jīng)陪同戈登廚房的老板老戈登一起去過老洋人面包房的作坊,為一次VIP晚宴實地考察過他們的作坊,當(dāng)然了解內(nèi)情。
“不錯,確實有些門道。”老者點了點頭,他瞟了眼將面包旋轉(zhuǎn)著往下擰的林凌,這是法國長棍的標(biāo)準(zhǔn)吃法,一般小青年可不會這樣吃。
“老先生能不能把你的門道和我說說呢?”林凌對老者問道。他注意到老者的手邊放著一整袋面包,里面不僅有他吃的法式長棍,還有一些花式面包與羊角面包,外面用牛皮紙制的面包袋兜著,就這么隨意放在椅子上,絲毫不忌諱這里是醫(yī)院的門診大廳,傳聞中細(xì)菌滋生、容易發(fā)生交叉感染的藏污納垢之地。
林凌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一袋面包,他到不是相信那些傳聞,只是醫(yī)院里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在里面或許不覺得,可要是把這袋面包拿回家去吃,一些甜味的面包吃起來味道就會有些不對勁。
老洋人的新鮮面包可不便宜,老者身邊的這一袋面包加起來,恐怕得要三四百塊錢。
普通人家不可能花這么多錢去買面包,就算買了也不可能全部帶到醫(yī)院里來,至少他就不會這么干。
“吃你的面包。”老者沒好氣揮出手,把一瓶礦泉水扔進林凌的懷里。
“謝謝。”
林凌拿起礦泉水一看,好嘛,天山甘泉,二十塊一瓶的天然礦泉水,據(jù)說是用天山上的冰溶化出的純正礦泉水。這老頭子該不會是剛剛中了雙色球來醫(yī)院當(dāng)散財童子的吧?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那甘甜沁涼的氣息頓時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好涼。”林凌詫異地看了眼手中的礦泉水瓶,這水絕對是好水,在常溫下還能保持特有的涼爽,賣二十塊一瓶確實不貴。
“好小子,到是有膽色,你就不怕老頭子在里面下毒嗎?”老者對林凌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里是醫(yī)院。”
林凌瞪了眼說著風(fēng)涼話的老者。他剛才要是不吃,恐怕這老家伙馬上就會翻臉,被噴一臉口水就算了,剛才那種情況,他要是不吃,老家伙怕是立即會用那什勞子的虎爪絕戶手給他一記有苦難言。
那個部位,無論老幼,只要是男人,都會擔(dān)心受損。
“待一會兒我孫女過來,你得為我說好話,不許對她說我欺負(fù)你,明白嗎?”老者留意到無人關(guān)注這里,立即對林凌威脅道,“我孫女可是個大美人,你要是讓老頭子在她面前失了威風(fēng),那吃我的喝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大美人?”林凌張望了一下四周,門診大廳里能算上大美人的只有那四個女人了。這老頭子的孫女是誰?紫滟漣?那家伙戶口本上還是男人呢,夏娃?老頭子看起來不像是會生養(yǎng)出這種面癱孫女的人。
總不會是陳婧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護士找到琴心如,低聲說了什么。
坐在那聊天的四個人立刻起身,紫滟漣與琴心如分別對夏娃與陳婧說了什么,隨后便跟著護士離去。陳婧拎起紫滟漣遺留的一個手提包,和夏娃一起往林凌坐著的方向走來。
夏娃看見正襟危坐的老者,嘴角流露出了一絲標(biāo)準(zhǔn)化的微笑。
“爺爺。”開口叫老者爺爺?shù)模瑓s是她身邊的陳婧。
林凌差一點把喝進嘴里的水噴了出來。他站起身,讓出兩個位子給夏娃和陳婧坐下,心中對于自己手賤扯掉老者的報紙偽裝感到萬分后悔。
但是這個時候,他與夏娃都見面了,要是趁機離開,那短時間內(nèi)別想招攬紫滟漣了。
只是一瞬間,林凌就想到了應(yīng)對的方法。
與其被動的等別人與自己接觸,不如主動出擊。
“原來老先生就是陳婧的爺爺陳老先生。”林凌清楚陳婧的家世背景,他清楚每一個天文市本地獲得過MVP殊榮的職業(yè)玩家背景,而天文市又是《永恒》中聚集了最多MVP的城市。身為一個本地人,林凌沒有理由不感到自豪,也沒有理由不去八卦一番那些MVP的家世背景,看看他們與自己有什么不同。
陳婧與老者有些疑惑地看著林凌,尤其是老者,之前的接觸讓他把林凌定位為一個有一副好心腸的普通學(xué)生仔,沒什么脾氣、也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一看就是一張白紙。可是現(xiàn)在的林凌讓他覺得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整個人都鋒芒畢露。
陳家是練武世家,到了陳老爺子這一代,練武早就不能管飯,只能往運動競技的方向發(fā)展。所以陳婧才會加入射箭隊,并入選國奧。陳老爺子年輕時也是擁有多個冠軍頭銜的奇人,無論是馬術(shù)、還是擊劍、氣槍射擊或者格斗、他都拿過奧運會獎牌,40多歲時還活躍在第一線,到老了才以運動員的身份退下來,轉(zhuǎn)職私人教練和安保公司顧問,并專職要員保護,什么人沒見過?
林凌這樣反差極大的人,讓陳老爺子情不自禁想起了孫女待得那家公司的老總,那憨厚笑容的底下,隱藏著可是毒蝎一樣的玩意。
“我是和紫滟漣下午有約的人。”林凌伸出手,向陳婧自我介紹道,他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因為沒那個必要。
“零!”
陳婧用憤怒地目光注視著身前稍顯青澀的年輕人。她做夢都想不到,零,這個讓自己蒙受羞辱的人,竟然那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