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給王郡守訓(xùn)練官兵,吳起也是取巧,到了郡守王大人那邊只是將這些經(jīng)書和玉簡都給了王大人召集的數(shù)百官兵自行研讀。偶有幾個被激發(fā)了道法的,可惜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吳起隨便教導(dǎo)了幾句,不多時就都失去了興趣,拍拍屁股讓他們自行領(lǐng)悟體會去了,只是交待說每個月來上一二趟。
王大人自然也不敢過分要求,倒是讓吳起落得了個輕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煉煉氣,修煉下法力而已,一切非常的平靜,反倒輕鬆了過頭。吳起靜極思動,就想要搞點(diǎn)事情。
“大人,本村也就數(shù)百戶,千餘人口,老鄉(xiāng)們也就圖個溫飽。”大荒山附近散落了四個小村落都?xì)w吳起管轄,吳起想起來就帶著阿福去巡視了一番,剛好碰到白雲(yún)村的幾個藥農(nóng)上山採藥,閒聊了起來:“不過這霧靈山上盛產(chǎn)各種珍惜藥材,每月賣到郡裡一些,生活也都說得過去。”
從大荒山上匯聚下來的溪流在峽谷中逐漸合流,到了峰底就已經(jīng)形成了一條規(guī)模頗大的河流,白雲(yún)村就在河邊。這河流水流緩慢,清澈見底,在清晨還能看到騰騰的水霧,所以被白雲(yún)村以及對岸的柴禾村叫做伍水,想來是取了個諧音。
“靠山吃山,靠水持水。”老鄉(xiāng)看吳起兩人穿得富貴,加上鄉(xiāng)下人總是要純樸些,也是老實回答吳起的問題:“就是稅高了些,每年抽去十幾兩人頭稅,就只能勉強(qiáng)維持了。聽說最近管村裡的官員換了,只不過稅還是得交……”
從村裡頭匆忙走出來一箇中年灰袍中年人,看到吳起兩人趕忙過來行禮:“原來是吳大人來了,小人便是本村村長,昨日接到通知,沒想到大人來的這麼早,恕罪恕罪。”轉(zhuǎn)頭朝那個藥農(nóng)喝斥:“該幹嗎幹嗎去,別在這裡亂嚼舌頭!”
那藥農(nóng)唯唯諾諾,趕忙走了。吳起看這村長外表也算周正,就是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亂轉(zhuǎn),顯然心機(jī)過重,而且看剛纔那態(tài)度,怕不是仗著自己是村長,魚肉鄉(xiāng)里吧!吳起卻不說什麼,反正也就是來看看。吳起這幾個月雖然沒管,但每個月這四個村都將稅金交到郡守府,郡守府又轉(zhuǎn)到吳起帳下,算起來每年四個村子加起來也有四五萬兩銀子的收入,不是小數(shù)。
這錢來的是有些容易,不過沒人嫌錢多,反正吳起現(xiàn)在是植物人,只能把錢先存在戶頭上,有沒有機(jī)會到現(xiàn)實當(dāng)中享用那是另外一回事了。這金子銀子確實是能跟現(xiàn)實裡頭的貨幣進(jìn)行兌換的,據(jù)說是由錢莊統(tǒng)一鑄造發(fā)行,但具體是怎麼操作吳起就不管了。
只不過所謂的遊戲,所謂的太古洪荒,還夾雜著這麼一些東西,讓人看起來終歸是詭異了一些。
“大人裡面請,外頭風(fēng)大,小人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酒席等,邊喝邊聊。”村長一臉諂媚,誠惶誠恐,生怕對這頂頭上司招待不週,自己這腦袋上的烏紗帽就馬上不保。雖然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長,但管著近千人口,在他這種人眼裡,權(quán)力也是不小,何況天高皇帝遠(yuǎn),平日裡頭過的極是舒適。
這種被人奉承的感覺也是很好,吳起本來也就是閒暇四處看看,本來也沒有象以前在遊戲裡頭那種得到“領(lǐng)地”的興奮,更沒有真正去掌管發(fā)展村子的想法。現(xiàn)在要發(fā)展個村子哪裡是以前那般容易的事情,又不是說投了多少錢進(jìn)去,就“叮”的一聲,村子變城鎮(zhèn)了……“大人,這紅燒熊掌味道不錯,本村獵戶昨日從山上剛抓下來的大熊,雖然本村大廚手藝比不上大城市裡頭,不過料理的也是滑嫩鮮美,別有農(nóng)家風(fēng)味。”村長幾杯酒水下去已經(jīng)滿臉紅光,說話也不再那麼拘束,頻頻勸酒。阿福跟了吳起這麼久了,也沒有以前那麼拘謹(jǐn),放開腮幫子大嚼了起來。
吳起笑了笑,也不客氣,反正他們都算是自己的屬民,吃的這頓飯,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只是剛還沒下筷,就聽到門外傳來吵鬧聲:“張老三,你也太不地道了,昨天剛交了例子錢,怎麼今天還收。”
“好你個王老二,大爺收你錢是給你面子……”
村長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趕忙站了起來跑到大門口,大聲朝外頭喊:“吵什麼吵,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又趕忙回身極其恭謹(jǐn)?shù)爻瘏瞧鹦πΓ骸皼]事沒事,大人您吃,您吃,窮鄉(xiāng)僻壤的,刁民就是多。”
門口聲音頓時低了下去,吳起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想管這種雞皮蒜毛的閒事。豈不料剛沒吃兩口,門口突然傳來慘叫的聲音:“打人啦,打人啦,張老三又打人啦。”
那村長呼地一把站了起來賠笑:“大人您慢用,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下這幫刁民。”吳起這回也坐不住了:“那我也看看去。”
“別,別,這種小事我去解決就行了。”村長晶亮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點(diǎn)頭哈腰的,這檔子出這種事情,恐怕討不了好去。
吳起也不理他,甩了袖子就出去,正好看到幾個地痞****模樣的青年人正圍著一個獵戶打扮的年輕人拳打腳踢:“看你再橫,呸,也不看看老子們是什麼人,這地頭上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你交錢就交錢,廢話那麼多。”地上獵戶嗷嗷叫,雖然身體壯實,被幾個人圍著下狠手,也是禁受不住。
“住手!”吳起這回倒是要伸手管上一管了,看這幾個****也就身強(qiáng)力壯些,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何況這裡可是自己的地頭。
一個精明點(diǎn)的****揮手製止了幾個人,看了吳起幾眼說:“哪裡來的外地人,這是本村的私事,請不要多管閒事。”雖然口氣橫了些,但看是從村長屋子裡頭出來的,倒是不太敢放肆。
村長已經(jīng)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衝過去就朝那人臉上劈啪狠狠甩了幾巴掌:“張三,叫你們別鬧事,偏偏還鬧,不知道村裡今天來貴客嗎!去,跟王老二賠禮,收的錢退了。”一面背對著吳起對張三擠眉弄眼示意,嘴巴朝後努了努,意思是後頭這人得罪不起。
張三受了那巴掌卻不敢生氣,低聲對村長道:“爹,這後頭那人就是你說的大官,我看不怎樣嘛,不如做了他,我們就省事了。”雖然聲音壓的極低,吳起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頭一怒,原本沒怎麼想管事,想不道原來是這村長作威作福,這小子還是村長的小孩,想來是“高幹”,難怪這麼囂張了。
“滾,照我說的辦,回頭再教訓(xùn)你。”
“呸,王老二,還給你的錢。”張三擡頭惡狠狠地看了吳起一眼,馬上轉(zhuǎn)身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扔到王老二身上,罵罵咧咧的:“今天有人幫你求情,就放你一馬,改天再找你算帳。”
“老爺,要不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幾個小子。”阿福湊過來在吳起耳邊低語,雖然道行不深,不過也看出眼前這幾個只是小角色而已。吳起冷笑了幾聲,怒氣是一閃而過,想想也不多事:“算了。”
“大人啊,請你爲(wèi)小人做主。”誰料到躺在地上的王老二腦袋竟然好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了過來一把拜在吳起面前:“他們父子倆在村裡頭橫行霸道,平日裡頭欺男霸女,最近又勾結(jié)了外頭的黑幫,平日裡又要找鄉(xiāng)親們抽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王老二,你別胡說八道。滾,滾……”村長臉色頓時大變,一面對吳起賠笑,一面指著那獵戶氣急敗壞。還沒說完,那帶幾個****走了的張三竟然又衝了回來,一把把王老二拖遠(yuǎn)了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大膽!”阿福看不下去了,也不等吳起說話,衝了上去幾個巴掌下來,就把這幾個****打趴了下去。自從悟道之後,阿福從《烈火策》當(dāng)中學(xué)的東西竟然也被提高了幾疇,略微運(yùn)使法力,掌中就隱約有紅光,熱力十足。不過阿福出手也自有分寸,也沒怎麼傷到這幾個****。
“大人,手下留情啊!”
“咦,你是村長,村裡有這麼多****惡霸也不加以管教,還叫我手下留情?”吳起故做不知。
“不,不是這樣的,大人,這只是小孩子們相互玩鬧……”
王老二竟然又爬了起來,臉上滿是淤青:“大人,他們父子倆作惡多端,平日裡頭收了許多苛捐雜稅,近日他家小子又糾集了一幫遊手好閒的,在村裡頭抽成,若是不給動輒打罵,說是什麼教的人,大家都被欺負(fù)得快活不下去了。”慢慢的四周來的村民也多了起來,不過大多不敢多說一句話,顯然怕輕易就得罪了村長一家。
吳起哼了一聲,看剛纔發(fā)生的就知道這王老二說的十有**是真的。
“這王二純粹是胡說八道,不信大人問問村裡的鄉(xiāng)親就知道了。”村長已經(jīng)是滿頭大漢,不過馬上指著圍觀的一老頭道:“陳四爺,您來說說,我們這村裡是不是王二說的這樣。”
陳四爺顫悠悠地走了出來,看了村長幾眼,這才慢悠悠地說:“大人,王,王二平日裡頭遊手好閒,四處借了人家不少錢,剛纔是張大少催了他好多日子不還錢,這才動手打人的。村長平日裡頭對待鄉(xiāng)親也是挺,挺好的。”村長一聽,望著吳起,一幅“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吳起翻了翻白眼也不說話,真當(dāng)自己是白癡啊,難道剛纔外面鬧騰騰的話會沒聽到。
“陳四爺,你血口噴人,他們父子倆拜都是那什麼闡教的人,又在家裡拜那什麼邪教教主……你,你……”王二在地上支撐著身體,指著陳四爺?shù)谋亲樱蝗幻偷貜目谘e噴出血來。
張三等幾個也都躺在地上,渾身燥熱難受至極,一時之間沒了力氣。卻見王二猛地跳了起來,衝到吳起身邊道:“大人,我這就帶你去看他們拜的邪教。”
吳起聽王二說就覺得耳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太起來在哪裡聽說過這個什麼教的名字,再看到那木頭雕刻的人像的時候,突然覺得面熟,怎麼看都象是某天夜裡看到的那斧頭幫少年幫主老年版的模樣,恍然記起原來是那個所謂的“闡教”。那雕像是個老人模樣,面容清矍,長鬚垂地,顯得仙風(fēng)道骨,前頭一塊木牌上刻“通天至聖教主”字樣。
村長滿頭大漢地跟在吳起後頭,低下的臉上,小眼睛不斷亂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走到吳起面前:“大人,小人也不敢隱瞞。只是前些日子小兒重病垂危,得到闡教仙人顯靈,救治後得以脫險,所以才立了這麼尊雕像,日日祭拜,感謝仙人的恩德,哪裡是什麼邪教,大人明察啊。”說罷,村長果然畢恭畢敬地拿起桌子上的信香點(diǎn)上,又在通天教主前跪下磕了幾個頭。
吳起心頭一動,隱約覺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波動朝這木象上凝聚,不由得眉頭緊皺,卻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村長跪拜完畢又說:“大人啊,本朝也沒說不許拜祭仙人吧。”又得意地看了王二一眼:“這王二平日裡頭就極其刁蠻,不信天地,不拜鬼神,實在是我村的一大禍端。”
“善哉,善哉!”圍聚的門口的村民突然讓開了一道口子,走出了一披頭散髮道人模樣打扮的人物,朝吳起打了個輯手:“打擾了,我與施主有緣,今日乃是來結(jié)個善緣的。”
“都回去,都回去,沒事了。”村長看這道人來的蹊蹺,趕忙瞪了眼王二,又兇著口氣對圍在門口的村民大聲喊道。王二雖然不忿,但看吳起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也只好沮喪地走了,村民更是不敢違了村長的意思,也紛紛散去,只留下那道人。
道人看了看正中通天教主的雕像,哈哈大笑了兩聲:“這人倒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