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殺人越貨確實是發家致富的捷徑。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信天就收穫了地級初品灰器近千件，地級以下的灰器更是超過了兩萬件。像那種拇指大小的灰晶條，足足收穫了近萬條，僅這一項，就已經抵得上佈置大陣的小半消耗了。
另外近百枚儲物戒指中，各種各樣的物資也讓信天看花了眼。
將被偷襲的灰魂搜刮得乾乾淨淨之後，信天依舊沒有滿足，兀自嘟囔道：“唉，要是我的萬化起源寶瓶還在的話就好了，說不定這些屍體都可以被製作成完美傀儡……這些都是地灰強者啊，屍體就這樣白白燒掉，實在是太浪費了……”
“小天，你想要把這些垃圾都變成你的傀儡？”這時，卓清凡的聲音傳進信天的腦海，
“師父，這些垃圾目前都比你徒弟厲害好不好？”信天有些無奈地答道，“再說了，雖然這些所謂的神之門生很不招人待見，但要是能在神之門生內部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應該會有不少好處吧。”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卓清凡沉吟了下說道，“我倒是有一門奴役靈魂之法，不知你願不願意現學現用？”
“奴役靈魂之法？”信天聞言瞬間來了興致，立刻進入了五彩玲瓏塔的聚魂殿，“師父快說，是什麼法子？”
“此秘法是我得自一個上古神蹟，名爲‘魂鎖’。”卓清凡答道，“這項秘法乃是一位極爲古老的灰神所創，威力無邊，修煉者需要在靈魂和陣法上都有極高的造詣方能有修煉成功的可能。”
信天聽了有些傻眼，“師父，您說的這兩個條件……我好像都不具備……”
“你自然是不具備，”卓清凡直接打斷信天的話，“爲師也是在晉級灰仙以後纔算是對這項秘法初窺門徑，就算是我最巔峰的時候，也沒有將這項秘法修煉到極致。”
“那師父說讓我現學現用？”信天除了感嘆這項秘法的強大外，也越發地糊塗了。
“嘿嘿，自然是現學現用。嗯……陣法方面你不用擔心，交給師父。”卓清凡鄭重地說道，“你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魂樹無限細分，這個以你的天賦，如果進入時間結界中修煉個幾年，還是有可能練成的。”
“魂樹無限細分？”信天聽得心頭一動，如果是在生界，這個就不用修煉了，自己早就可以做到了。
不過信天還是心有疑問，“師父，爲什麼要將魂樹無限細分？直接在魂樹上截取一個碎片不就行了？我受得了的。”
“這不是你受得了受不了的問題，”卓清凡認真解釋道，“在魂樹上直接截取，無論你截取多大的碎片，甚至是多半個魂樹，那樣獲得的你的靈魂氣息都不是最完全的，所以也就達不到生成魂鎖的條件；而如果你能將魂樹無限細分，那細分出來的每一個魂樹光點就都含有你全部的靈魂氣息。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信天心中似有所悟，“應該是明白了。那……我現在就試試分解魂樹。”
“你是在開玩笑嗎……”卓清凡有些不解地說道，但隨即就被信天的表現驚呆了。
只見信天就那樣雙足分開，隨便地站在那裡，一棵一米高低的灰樹從信天的頭部升起，漸漸懸浮在聚魂殿的上方。
“魂樹出體！”卓清凡驚愕至極，“這……這一步小天怎麼如此輕鬆就做到了？我自負天資絕頂，也是到了高階地灰以後才能做到的啊。”
感慨之餘，卓清凡也不禁對信天接下來的表現多了一絲期待，“也許，我這個妖孽徒弟還能做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似是聽到了卓清凡的心聲，聚魂殿上方的灰樹很快便顯得虛化起來，原本凝實無比的魂樹變得有些亦真亦幻。
緊接著，更加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如同一棵被放置進高溫環境中的冰樹，信天那個一米高低的魂樹竟然不斷地揮發出稀薄的灰霧，使得整棵魂樹顯得極度地朦朧起來。
終於，在灰霧變得越來越濃，以至於有如實質的時候，信天的魂樹終於徹底解體了。
然而解體之後的魂樹並沒有停止分解，支離破碎的魂樹分支如同見到陽光的積雪，飛快地融化消失不見。
此時，信天的整個魂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灰霧。
“這……”看到這一幕，卓清凡的震驚已經難以用言語表達。
自己當年達到這一步時，應該是幾星天灰？
即使在自己那個天才逆徒，能將魂樹完全氣化時，修爲也已經是高階地灰了吧。
這時，卓清凡隱約聽到一聲細微難辨的“啪”的響聲，信天已經氣化的魂樹再次異變。
無數顆細小到極致的灰色光點如同有了生命的精靈般，漫天飛舞在整個聚魂殿中，而信天的臉上依舊平靜如初。
至此，信天的魂樹已經完全細分到靈魂的最小單位，靈魂光點。
整個過程不過是半炷香的時間，並且極爲流暢，毫無滯澀之感。
卓清凡看向信天的目光極爲興奮，像這樣的修魂天賦，即使是在以修魂天分聞名無限星海的魅族，恐怕都很難找出幾個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卓清凡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雙手飛快地將漫天飛舞的靈魂光點拘住了一小團，然後以繁複至極的手法在這些充滿靈性的靈魂光點上佈置起來。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卓清凡才緩緩收手，極爲疲憊地向信天說道：“好了，把你的魂樹還原吧。”
由靈魂光點重新聚成魂樹的過程依舊極爲流暢，片刻後，那棵灰樹又重新成型，飛進了信天的頭部。
“嗯？”信天看著依舊遺留在外的數百粒灰色的靈魂光點，心裡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信天感到眼前的每一粒靈魂光點似乎變得更加的璀璨，而且與重新組成自己魂樹的靈魂光點隱隱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多了一種厚重、古樸的意味。
“小天，”這時，卓清凡依舊有些疲憊的聲音將信天驚醒，“我已經將魂鎖的鎖魂大陣印刻到你的這些靈魂光點上，你把它們還收起來，最好是依附在魂樹之上，這樣就能長久地保持這些靈魂光點的靈性了。”
信天心中一動，趕緊將這些靈魂光點回收到魂樹之上，然後上前一步扶住了卓清凡的胳膊，有些內疚地說道：“師父，你沒事吧，都怪我……”
卓清凡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沒什麼，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可曾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信天心下感動，但沒有再說什麼感謝的話。師尊一心爲自己著想，信天如今實力低微，只有默默記在心間。
“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似乎和之前也沒有區別。”信天仔細感受了下，如實說道。
雖然損失了數百粒靈魂光點，但相較於數量極爲龐大的全部靈魂光點來說，那點損失真的是微不足道，即使完全恢復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嗯。”卓清凡心下稍安，緩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我現在告訴你那些靈魂光點的功用。”
“那些靈魂光點都刻印上了那位上古灰神的鎖魂大陣，你只要將其中的一粒靈魂光點烙印到對方的魂樹上，魂鎖就自然形成了。一旦魂鎖形成，這個人從生至死，無論以後修爲有多高，都永遠是你的魂奴，永遠都會自覺地以你的利益著想，完全聽從你的命令。”
“如果你想讓這個魂奴死，甚至不用自爆你的靈魂光點，只需傳達一個意思，這名魂奴就會毫不猶豫地自我瞭解。”
聽到卓清凡的解釋，信天心頭暗凜，好個霸道的魂鎖，這幾乎和自己的完美傀儡沒什麼區別了。
“當然，要想把帶有鎖魂大陣的靈魂光點烙印到對方的魂樹，需要對方完全放棄反抗。要做到這一點雖然不容易，但你肯定會有辦法的，無外乎威逼利誘而已。”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切忌對比你修爲高深太多的人下魂鎖，那樣的話，你的靈魂就會難堪重負，輕則會受到魂鎖的反噬，令你靈魂受損，重者可能會令你直接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卓清凡這樣的話，信天反而沒有絲毫的驚訝，如此逆天的秘法，如果沒有一點限制的話，那就真的是天下無敵了。
服侍著卓清凡慢慢睡著後，信天才從五彩玲瓏塔中出來。
此時也不過是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那些倖存下來的灰魂依舊是毫無辦法地被困在“霧與火”大陣之中。
這些帶有鎖魂大陣的靈魂光點得來不易，尤其是耗費了卓清凡的大量精力，信天決定——省著用。
如此珍貴的靈魂光點可不適合浪費在那些實力相對低微、潛力資質都一般的灰魂身上，信天直接將魂鎖的對象集中到龍少、龍二公子、文之章的身上，至不濟也要將魂鎖下在那些灰湖境甚至是灰臺境強者的身上。
至於餘下的那些相對平庸的灰魂，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一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