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耀沉吟了一番,對孫立道:“要是你已經(jīng)是賢人境,材料足夠的話,布置下的陣法倒是可以困住真人境的小家伙們。可是你現(xiàn)在只是道人境,恐怕材料也只能算是寒酸,那就只能困住賢人境的小東西了,而且最多也就是賢人境第二重。不過你現(xiàn)在有了那東西,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孫立本來想說金風(fēng)細(xì)雨樓提供材料,后來一想金風(fēng)細(xì)雨樓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材料,在武耀眼中恐怕也逃脫不了“寒酸”的范圍,也就不多嘴找罵了。
“武祖說的是,到底怎么布陣,還請武祖示下。”
武耀道:“這回傳你一部七極天晷陣,聽好了,按照老祖說的布置,再加上那件東西相助,就算是賢人境第七重進(jìn)來,也是有來無回!”
孫立嚇了一跳:“賢人境第七重?真的?”
武耀不悅:“你不相信老祖的話?”
孫立趕緊解釋:“哪能啊,我這不是質(zhì)疑,我這是驚嘆老祖陣法強(qiáng)悍!”
羅桓嘆息:“你把他的馬屁拍的太舒服了,將他的胃口養(yǎng)刁了,將來拍不出更精彩的馬屁,碎嘴男不給你幫忙,我看你怎么辦……”
孫立心中不免犯嘀咕:真有這種可能啊!
武耀哼一聲:“一般娘娘腔都是心胸狹窄之輩,慣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小子,我詳細(xì)的跟你說一下。”
武耀說了一遍這陣法的全局,孫立邊去找了陸拔鼎,洋洋灑灑列出了一張長長的清單:“這些材料,一樣不能少。”
陸拔鼎一看那單子就嚇了一跳:“這么多?!”
而且清單上全都是高級貨色,幾乎沒有六品以下的!最高的三種材料,都是一品!
孫立淡淡道:“這里靠近渭水河。水系殺陣,我有信心困住賢人境第七重的強(qiáng)者。當(dāng)然,一分價錢一分貨,大好殺陣、大耗材料。要不要你們自己看著辦。”
陸拔鼎眼睛綠了:“真能困住賢人境第七重的強(qiáng)者?”
孫立實際上還是保守了一下,按照武耀告訴他的說法,是能夠“滅殺”賢人境第七重的強(qiáng)者,他只說是“困住”。
“我說到做到。”
陸拔鼎眼睛之中的狂熱褪去,低聲對孫立說道:“你知道詹興賢一直盯著你呢,要是威力沒有你說的那么大,他可就有了把柄了……”
孫立笑了:“你之前都說了。我不是厚道的人,所以你覺得。我會主動把這么明顯的把柄送給詹興賢?”
陸拔鼎愣了愣,他的確有些忠厚,但不是愚笨,馬上明白了:“你這是順便又給詹興賢挖個坑啊……”
孫立賊兮兮的笑了:“上一次打賭贏得我渾身舒爽,一本萬萬利。本來各種抑郁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所以,詹興賢是個散財童子大善人啊!我決定。再給他一次做善人的機(jī)會……”
陸拔鼎已經(jīng)逃了。
而實際上,孫立列出來的單子上,各種材料多了三成,而且還有好幾種珍貴材料,根本就用不上。
……
“啪!”
詹興賢再一次拍案而起:“什么,這么多材料?損耗了這么多的材料,要是他布置的陣法根本沒有這個效果怎么辦?”
陸謙永嘿嘿冷笑:“你要是不信。可以再跟孫立打賭。”
陸謙永這個當(dāng)爺爺?shù)模茸约覍O子狡詐。毫不客氣的就開始擠兌詹興賢。
詹興賢臉上的肌肉猛的抽動了一下,顯然金壤藥田讓他到現(xiàn)在還心疼呢。
“這是整個門派的事情,憑什么風(fēng)險都讓我一個人擔(dān)著?”
他看向駱云鵬:“樓主,孫立這小子不地道。他肯定從中克扣,而且將來陣法布置完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還不一定呢。何況,他一個道人境第二重的小修士,竟然夸口,布置的陣法能夠困住賢人境第七重,這牛皮吹得太大了吧?”
徐贏侯在一邊悠悠道:“上一次修復(fù)山門陣法的時候,好像你也是這么論斷的……”
一句話憋得詹興賢好半天沒上來氣。
“你……這……這能一樣嗎?上一次是修復(fù),咱們山門大陣本來就很強(qiáng)大,底子好!”
徐贏侯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往椅子里縮了縮:“行,你怎么說都有道理,你既然這么肯定,怎么就是不敢打賭呢?”
詹興賢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有什么不敢?你們說賭什么!”
……
賭注出來之后,陸謙永和徐贏侯忽然發(fā)現(xiàn):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算計詹興賢,沒想到是詹興賢在算計自己。
詹興賢要孫立押上的賭注是金壤藥田,而他自己押上的賭注,僅僅是三十枚三還丹。
詹興賢從一開始就想打賭,他認(rèn)定了孫立布置得陣法,不可能困住賢人境第七重的修士——詹興賢也是一步一步,從最低級的修士走上來的,他很清楚道人境第二重,和賢人境第七重之間,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差距。
一個陣法,就像填平這個差距?不可能的。
果然都是老狐貍,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三還丹乃是詹興賢自己秘制的丹藥,在整個大隋修真界,號稱能夠排進(jìn)前五的療傷圣藥。有“一枚三還丹一條命”的說法,的確是很珍貴的靈藥,只是和金壤藥田相比,就顯得分量不足。
事實上,有金壤藥田做后盾,詹興賢有大把的上好原料,只要他的丹道水準(zhǔn)不是太差,煉出來的輕松都能擠進(jìn)前十。
孫立似乎渾然不知到自己吃虧了,很滿意的應(yīng)下了這個賭約。
孫立如愿拿到了那些珍貴的材料,再加上陸拔鼎之前交給他的,立刻在渭水河邊開始了緊張的布陣。
陸謙永、徐贏侯,加上一個倒霉的孫子輩陸拔鼎,三人都在遠(yuǎn)處一座閣樓上看著。兩位老祖端坐品茗,陸拔鼎就只能端茶倒水伺候了。
陸謙永和徐贏侯此時也不是那么信心十足了。
“老陸。你說這次到底行不行?賢人境第七重啊……”
“陣法本來就是以弱勝強(qiáng)的利器,那些陣法大師,不是經(jīng)常用陣旗、陣盤越級挑戰(zhàn)嗎?”陸拔鼎的話看似很在理,但語氣之中著實沒有包含太多的信心,怎么聽都像是在自我安慰。
徐贏侯苦笑:“說是這么說,可是道人境第二重布置的陣法,困住賢人境第七重,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陸謙永默不作聲,喝了口茶之后,才微微一嘆:“反正金壤藥田也是詹興賢的。輸回去也不算損失。”
……
孫立一邊處理著各種材料布陣,一邊在腦海之中詢問武耀:“武祖。他們都不信,這陣法能夠滅殺賢人境第七重的修士。”
武耀哼哼一聲:“這也沒什么好意外的,你們現(xiàn)在,細(xì)分了這么多境界,所以感覺。從下往上看去,就像天梯一樣漫長。實際上。在我們那個時代,什么凡人境、道人境、賢人境,統(tǒng)統(tǒng)化為‘道繭初生’的境界,也就是高下之分而已。你從這個角度來看,還覺得這個陣法有那么不可思議嗎?”
“我在這個陣法之中,加入了一些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傳的東西。借用渭水河靈脈,能夠?qū)㈥嚪ǖ耐υ龃笏某桑 ?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你剛剛得到的那件東西,有了這個,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
一夜時間,的確有些緊迫,但孫立有武耀和羅桓指點。還是在最后時刻完成了這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七極天晷陣”。
作為陣法的主持之人,孫立今天不必去自己的小隊報到。而是專心鎮(zhèn)守大陣。
天色放亮的時候,陸謙永已經(jīng)隱約看到,對面遙遠(yuǎn)的山谷之中,魔修們似乎已經(jīng)在集結(jié)了。
他不免有些擔(dān)心:“這計劃,等于是把這座殺陣推出去,要是陣法沒有孫立估計的那種威力,孫立自己可就危險了……”
徐贏侯也在看那個方向,他的功法特殊一些,因此目力上還要勝過陸謙永:“嗯?有點不對勁啊,魔修今天大張旗鼓,準(zhǔn)備干什么?”
山谷之中,血魔頂所有的魔騎全部披上了鮮紅的甲裙和大氅,手中舉著一桿大旗。在山谷之中拍成了兩列。
騎兵之后,乃是拍成了四個方陣,每個方陣一百人的魔修高手,最低境界也有賢人境第三重,最高境界達(dá)到了賢人境第七重!
這些人,也只能像一般的戰(zhàn)士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成方陣。
再往后,是兩排十六輛戰(zhàn)車,戰(zhàn)車上,駕著天門龍炮,也陪著大紅的華蓋。華蓋之下,端坐著一位真人老祖。
整整十六位!
而后,才是一尊巨大的轎子,轎子由六十四匹魔馬馱著,即便如此,似乎那魔馬也有些不堪重負(fù),一個個鼻孔中噴出粗大的白氣。
轎子上,懶洋洋的坐著一座巨大的胖子。
徐贏侯只是這么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一眼,那胖子就已經(jīng)察覺,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之間,看過來了一眼。
“啊!”
徐贏侯一聲慘叫,雙眼劇痛,踉蹌著連退數(shù)步。
陸謙永大吃一驚:“老徐,怎么了?”
徐贏侯松開雙手,雙眼已經(jīng)睜不開了,陸謙永駭然看到:徐贏侯的眼角,流下兩行血淚!
“老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超級強(qiáng)者,至少是至人境!”
陸謙永嚇了一跳:“什么!至人境?!”
徐贏侯連連擺手:“快、快去稟告樓主!”
陸謙永慌忙答應(yīng)一聲,往那座巨大的環(huán)形土樓沖去。
(萬惡的周一啊!感覺周末好像很遙遠(yuǎn)……今天貌似狀態(tài)不錯,更新量可以期待一下下^_^!)(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