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的丹藥效果極佳,很快,黑鳥的傷口就已經有了愈合的征兆。黑鳥感覺到了,舒暢地長鳴幾聲,聲音當中都是滿足感。
樓無心嗤笑道:“你這只鳥,可真是沒出息,別人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還能讓你這么滿意。”墨九卿翻了個白眼說:“你還好意思說?我是因為誰才對黑鳥下手的?真要說起來,要不是你偷藏起來,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墨九卿話一說完,黑鳥立刻叫了兩聲表示同意。
墨九卿樂了,欣慰地拍了拍黑鳥的脊背,挑眉看向樓無心,像是在說:看吧,連你的鳥都這么說。
樓無心哼了一聲,用腳踩了黑鳥兩下,低斥道:“你這個小叛徒,跟了我多少年了?你認識她才幾天?就學會向著她說話了。”
墨九卿說:“你可別搬出身份來嚇唬鳥啊,難得黑鳥在你這個男人的強權統治下還敢說實話,真是一只好鳥。”
樓無心說不過她,干脆不再說了。而青鳥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在十幾秒之后,又發出一聲鳴叫來,表示贊同墨九卿說得話,樓無心的臉色只能用尷尬兩個字來形容。
一個多時辰之后,黑鳥帶著兩人,回到了青玄院的門口。自從墨九卿離開青玄院,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
而這次她的歸來,卻又意味著更長時間的離別。樓無心不喜歡跟那么多人類打交道,把墨九卿送到之后,就自行離開了。
墨九卿走進院門口,這個時辰正是學員們上課的時間,學院里的行人很少,墨九卿想了想,還是先跟鳳越澤打個招呼,于是徑直往他的住處去了。
來到鳳越澤的房門前,墨九卿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雖然她離開了一個多月,但是再回來的時候,鳳越澤的房門還是像往常一樣,微微開著一個小口,就像隨時等著她回來一樣。
墨九卿敲了兩下門,沒人應聲,這也在她的意料當中,鳳越澤每天都起床起的很晚,雖然現在已經將近正午,但他很有可能還栽歪在床上睡大覺。
果不其然,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鳳越澤的半拉身子掉在床外面,各種雜物依舊堆滿一地。墨九卿走近,叫了兩聲:“師傅。”
鳳越澤被聲音吵醒,悠悠張開眼睛來,看了墨九卿一眼,又煩躁的閉上,爬回床里面繼續睡覺。停頓了幾秒之后,他突然再次張開眼睛,“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彈跳起來,因為動作過猛,還撞到了房間的天花板。
這一撞,終于把他給徹底撞清醒了,他坐回床上,一邊苦著臉揉著自己被撞腫了的腦袋,一邊盯著墨九卿說:“徒兒啊,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在外面玩的怎么樣……對了!我給你的那本《西陵全集》呢?上面記載的東西全不全?夠不夠寫實?”
一說到吃喝玩樂,鳳越澤的臉馬上就不苦了,兩只眼睛都在放光。那本《西陵全集》墨九卿只是粗略的掃過一遍,上面的東西沒記住多少,之后就在海盜撞船的時候被海水給沖走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但墨九卿此時起了玩心,決定好好逗一逗鳳越澤,于是說:“那書上寫得東西當然不全了,西陵的風光別具一格,又怎么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那里的食物也全都好吃的很,令人流連忘返。”
果然,鳳越澤聽得滿臉都寫滿了渴望,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墨九卿笑得很是狡黠,鳳越澤還想問更多有關西陵美食的信息,看見墨九卿的表情,瞬間知道自己被騙了,往后一仰,氣鼓鼓地說:“你竟然騙我!為師生氣了!”
墨九卿說了聲“哦”,作勢要走,果真,鳳越澤又繃不住了,大聲喊道:“為師還沒讓你走呢!你趕緊給為師回來!”
墨九卿的腳步頓了一下,停頓兩秒之后,又慢慢走了回去,說:“師傅還有什么事情?”鳳越澤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過剛睡醒一覺,有些無聊,就想找人說道說道。
他卻覺得今天的墨九卿有些反常,要是放在以往,她哪里真的就會這么乖乖的回來?鳳越澤瞇著小眼睛打量墨九卿,謹慎的開口:“徒兒啊,你……該不會是有什么事情要請求為師吧?”
墨九卿不知道他怎么會想到這個方面上來,不過她只用一句話就打消了鳳越澤的這種想法,“你覺得我有事情需要求你嗎?”
鳳越澤仔仔細細地想了想,還真想不到什么,現如今墨九卿的修為是學員中最高的一個,甚至跟自己也是不相上下,而且皇帝對她極其器重,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比起來找自己,直接去找皇帝要更方便得多了。
鳳越澤撓撓頭,說:“那你過來找我,總得是有點什么事吧?”墨九卿張了張嘴,又合上,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有,其實……我今天來是向師傅辭行的,我要離開青玄院了,而且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鳳越澤愣了愣,還沒等他說話,門口突然傳來阿炳的大叫聲:“師傅!你要去哪里呀!”墨九卿轉過頭去,就見阿炳、子易、阿六還有肖宵都站在門口,齊刷刷地看著她。
墨九卿在桃林中覺察不到時間的變化,事實上按照外面的時間來算,她總共停留了不到五天,阿炳他們在西陵玩了兩天之后,坐船回來,也是昨天才剛剛到達學院的。
趁著中午下課的功夫,他們來找院長匯報在西陵的情況,誰知道剛來,就聽見了墨九卿說要離開的消息。墨九卿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們,現在,她不得不向這么多人說明情況了。
“師傅要離開華夏,到別的地方,繼續提高實力。”
阿炳癟了癟嘴,走到墨九卿身邊,墨九卿發現他眼睛里有隱隱的淚光,看來這個孩子對自己的感情不淺,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說起來她是這三個小徒弟們的師傅,但嚴格來說,他們是在共同進步,阿炳他們也幫了自己不少忙,都是單純而忠心的孩子,要說沒有點舍不得的情緒,那真的是石頭人了。
阿炳像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說:“那師傅帶我一起走吧,我當初之所以來青玄院,就是為了師傅,現在師傅不在了,我也不要再留下了!”
子易和阿六也紛紛說:“對,師傅!我們也跟你一起走。”
肖宵年紀必須大些,說不出這么小孩子的話來,而且他也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他跟墨九卿的關系,刨去他的單戀之外,只是師兄妹而已,他又怎么可能說要跟著師妹一起離開呢?雖然他心里的確是有些想要這么做。肖宵只得站在幾人之外,目光幽深地盯著墨九卿。
墨九卿拍拍阿炳的頭道:“你要跟我走,那周婧師姐怎么辦?你舍得她嗎?”阿炳的聲音幾乎已經帶了哭腔,“我舍得!我只是舍不得師傅!嗚嗚~~”
子易和阿六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墨九卿聞言愣住了,半晌,她嘆口氣說:“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們,你們年紀還太小,如果以后要想成為更好的魔法師,現在是最應該接受系統訓練的時候,所以留在青玄院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師傅,你說是不是?”墨九卿說著,突然提到鳳越澤。鳳越澤“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