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梅阿查之夜的比賽結果,讓所有的內(nèi)拉祖里成為最幸福的人,他們所支持的球隊持續(xù)之前的良好勢頭,再次取得了三分,而且這次被擊敗的對手還有著特別的意義,因為他們是藍黑軍團近百年的死敵——ac米蘭。
聚集在米蘭市中心廣場的球迷,無論相互間認識還是不認識,不管彼此間的年齡差異和性別是否相同,只要是身穿著藍黑色球衣的人都會擁抱著共同高喊“國際米蘭萬歲!”
在這個時間里,失落的ac米蘭支持者只能低著頭默默回家獨自品味傷悲,或是去熟悉的酒吧買醉,今夜的狂歡與他們無關,那是勝利者才擁有的特權。
“讓我們?yōu)閭ゴ蟮膰H米蘭干杯!”
“干杯!”
“伙計們,我猜現(xiàn)在喬爾的臉色一定很精彩,沒準他正在哪個角落哭鼻子,明天上班我一定要問問他,誰才是米蘭城的真正主人,賽前那混蛋居然敢說ac米蘭將以絕對優(yōu)勢擊敗我們……”
“喬爾一定會說,下一場,哦不,下一賽季,嗯,也許是下一世紀,ac米蘭會贏得德比……”
“哈哈……”
在《頭兒,加油吧》里歡慶勝利的是來自同一個公司的六七個國米球迷,平日里他們都是西裝革履的精英白領,不過一到比賽日這些人就將變成狂熱的內(nèi)拉祖里。
由于兩支豪門處于一個城市,國際米蘭和ac米蘭的球迷有很多人都是朋友或同事,在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有見面的機會,他們彼此間也很熟悉,因此米蘭以及另外有德比賽事的城市里存在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平日里互相幫助無話不談的好友或同事,每到德比戰(zhàn)時就成了怒目相對的仇敵,甚至還有少數(shù)人會因為賽場上的情況而大打出手。
也正是由于這種特殊關系,讓他們更不愿輸給對方,輸給生活在身邊的人總會顯得特別難堪。這會讓別人有借題發(fā)揮,嘲笑自己的機會……
“嘿,米切爾老板。你們這的美酒還夠喝嗎?要不要再去多準備一點?”
幾名正在慶祝球隊勝利的內(nèi)拉祖里皺起眉頭,他們認為那該死的推銷員打擾了大家的興致。
大門從外面被推開,二十多個男人走了進來。讓酒吧里所有人很意外,這些并不是某種酒品的推銷員。而是剛剛離開梅阿查球場的藍黑軍團全體成員。
“頭兒,你真的來了。”年輕的老板老板巴約奇高興地迎過去。
“這里有我的股份,不帶他們來這我還能去哪?”貝納通第一個走進酒吧,他一邊招呼隊員們自己找位置,一邊讓巴約奇準備酒水。
說起來兩人間關系有點特殊。巴約奇很感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主帥,他認為如果不是遇到貝納通,指不定現(xiàn)在自己過著如何悲慘的生活,搞不好甚至真的會被佩魯賈的老牌家族送去坐牢。
而貝納通當初兩次幫助巴約奇出頭,都有一定的偶然性,換成他熟悉的任何一個人遇到與巴約奇相同的情況,他都會采用同樣做法。可貝納通沒想到對方如此尊重自己,更沒想到巴約奇會追隨自己來到人生地不熟的米蘭經(jīng)營酒吧。這讓貝納通心里頗為感動。
在國際米蘭戰(zhàn)績不佳時。貝納通曾在酒吧偶遇巴約奇,并被對方激勵起自信,從那以后,他就下定決心,一定盡力幫酒吧擴大經(jīng)營規(guī)模,讓巴約奇增加收入。把他放在特殊的位置上繼續(xù)和足球為伍,對于任何一個意大利男人來說。足球都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愿獲得米蘭德比的勝利后,貝納通兌現(xiàn)了請隊內(nèi)所有人喝酒的承諾。他領著所有球員和工作人員,來到這個位置偏僻,據(jù)說他也有股份的小酒吧。
那幾個在酒吧聚集的球迷成了最幸運的人,當他們?yōu)閲H米蘭獲勝而干杯歡慶時,猛然發(fā)現(xiàn)那些球場上的主角,結伴出現(xiàn)在面前。
驟然多出幾十號人的小酒吧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這無損里面人的興致,球迷們爭相向藍黑戰(zhàn)士敬酒,索要簽名,鼓勵他們爭取得到更多的勝利。
國際米蘭的隊員也在酒吧里很放得開,大聲吆喝著相互勸酒,高聲談笑著歡慶勝利。無論是聲色場所的常客阿德里亞諾,還是自律能力極強的國米隊長薩內(nèi)蒂,抑或性格內(nèi)向的阿隆.休斯,在每個人的臉上都能輕易找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快笑容。
雖然這里沒有火辣的熱舞,更沒有風情萬種的妙齡女郎,唯一的異性還是酒吧老板的女友……
但國際米蘭球員還是很興奮,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過賽后全隊來酒吧狂歡的經(jīng)歷,更何況這還是主教練貝納通主動請客。
在比賽結束之后,年輕的國米主帥草草應付過新聞發(fā)布會,就回到更衣室,以半邀請半命令的語氣,直接讓球隊大巴帶著所有人來到這個偏僻的小酒吧。
當然,國際米蘭隊中對這個提議也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不過微弱的抗議聲很快被集體無視,可憐的大巴車司機托比只能留在自己崗位,眼巴巴地看著球員走進那個歡樂的場所。
“克里斯蒂安,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在《頭兒,加油吧》角落的座位上,約爾迪.貝納通拿著一大杯啤酒,看著被國際米蘭球員圍在中間,夸張講述自己在安科納時經(jīng)歷的巴約奇。
他甚至懷疑那小子在演講上的天賦遠遠高于足球,要不然怎么能讓被忽悠的藍黑戰(zhàn)士不斷現(xiàn)出無比豐富的面部表情。
望著興奮地和球迷干杯的球員,以及在他們中間嗓門最大的卡薩萊.保羅,老古爾庫夫溫文爾雅地笑笑,慢慢喝了一小口酒說:“這里還不錯,起碼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礙眼東西,不過約爾迪,你不怕明天媒體報導你帶球員尋歡買醉?那幫狗仔隊可是些無孔不入的家伙。”
“他們的報道能讓足協(xié)下發(fā)罰款通知書嗎?能影響我在內(nèi)拉祖里心目中的印象嗎?能迫使莫拉蒂直接把我掃地出門嗎?”做出一副夸張地驚慌表情,貝納通連著反問了幾句。
“不,什么都不會,那些只懂得動嘴的家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我的名譽上增添污點,不過作為一個公認的紈绔來說,可能會在乎這小小的名譽損失嗎?再退一步說。就算我刻意去巴結媒體,討好他們,那些混蛋能倒向國米,成為我們的唇舌嗎?”貝納通搖搖頭。“什么都不會,既然坐上藍黑軍團的帥位就注定無法和媒體關系友善,更沒有什么收為己用的可能,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在乎他們的想法呢?”
“呃。”老古爾庫夫一時語塞,“約爾迪,你以后打算怎么做?我說的是賽場之外,始終和媒體對著干遲早會出問題。”
關于這個輿論力量,貝納通心里早有了主意,只是一直沒空去付諸實際,“我已經(jīng)向主席先生提議,加大俱樂部網(wǎng)站建設投入資金。利用網(wǎng)絡傳播優(yōu)勢擴大球隊影響力。另外我準備聯(lián)系一家有影響力的媒體合作,在報紙上開辟私人專欄,隨時準備回擊敢對國際米蘭亂伸爪子的人。”
老古爾庫夫很吃驚,“找媒體合作?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幾乎每個意大利人都知道,米蘭本地的報刊雜志甚至電視臺,都與紅黑軍團老板貝盧斯科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根本不可能倒戈投向百年仇敵。
“不,我打算到羅馬看看。首都那有意大利影響最大的媒體,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合作。”
打過幾次交道的《羅馬體育報》。一直給貝納通留下不錯的印象,他覺得對方起碼能公正地報導事實,而不是像某些早淪為別隊狗腿子的報刊那樣,只知道打壓對手抬高自己。
“好吧,約爾迪,希望你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讓我們干杯。”
與老古爾庫夫碰了下杯,貝納通的眼神飄過笑鬧中的球員,望向意大利首都的方向,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嘈雜的酒吧里,而是飄向羅馬,那里不但有打算合作的媒體,還有他的家,算起來自從走上綠茵場,他還沒機會真正回去家族,見見那些在記憶中熟悉或陌生的親人……
………………
依靠旅館業(yè)起家而后改行經(jīng)營石油的佛朗哥.森西()是羅馬俱樂部的主席,他和國米前主席莫拉蒂關系很友善,甚至兩支球隊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稱為是盟友。
在這次去找《羅馬體育報》談合作之前,國米主席法切蒂建議貝納通先去紅狼俱樂部一趟,尋求他們的幫助,以便于達到目的。
不過貝納通覺得沒必要去欠對方人情,合作應該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而且憑國際米蘭的社會影響力,自己去談未必不能得到希望中的結果。
想到這里,貝納通把車開到隔離欄空檔,瀟灑的來了個漂移掉頭動作,準備不去羅馬俱樂部,改道直接去真正的目的地。可還沒等他催動油門,就聽到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透過擴音喇叭傳出:“七七八八,靠邊停下!”
七七八八?這好像是……自己座駕的車牌號?貝納通還沒反應過來,一輛白色警車就猛然橫在他前進路上,逼著他不得不把車停下。
呃,剛才違反交通規(guī)則了嗎?貝納通無奈地走下車,他看到從車上走下來兩個交警,心里一陣忐忑,在意大利違章的后果是罰款還是扣分他不知道,只希望不是像幾年前那樣,就因為沒有對警察使用禮貌用語,從而引發(fā)沖突吊銷駕照就好,那東西重考起來麻煩得很。
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男警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狐疑地目光看著貝納通,有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心里想到的那個人,而女警先是敬了個禮,然后嚴肅地說:“這位先生,麻煩你出示駕駛證和身份證。”
掏出相關證件遞給交警,貝納通臉上陪著笑:“警官,你好,有什么問題慢慢說,可千萬別敬禮,我最怕那個。”
板著臉。美麗的女警從懷中掏出個小本子,在上面記下證件號碼后說:“貝納通先生,你在高速直行路段違規(guī)掉頭。需要處以五百歐元罰款,另外你還需要和我回警局一趟。”
“貝納通?你是國際米蘭的主教練約爾迪.貝納通?”站在一邊的男交警拿過駕照仔細看了看,欣喜地說:“貝納通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雖然我不是國際米蘭的球迷,但我很喜歡你獨特的風格。”
呃,能在這里遇到一名崇拜者,不管怎么說也不是壞事,貝納通微笑著說:“很高興能認識你。這位警官先生,我確實要急著趕去羅馬,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要去羅馬俱樂部?”
“不,本來我想去那,可剛剛我改變了主意,準備去羅馬體育報的總部。”
“這樣嗎?”男警察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波琳,這個人交通違章。交給你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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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交警轉身走向停車位置。在拉開車門后,他停下腳步說了一句:“我叫亞利基尼,是拉齊奧的球迷。”
……高速違章卻遇到羅馬同城對手拉齊奧的球迷,這種突發(fā)狀況讓貝納通很頭疼,雖然他很想說明自己最喜歡的球隊就是意甲藍鷹,但顯然沒人給他機會。
“先生。請你和我們回警局一趟,繳納五百歐元罰金。并詳細說明違反交通規(guī)則的具體情況。”
“沒那么嚴重吧?警官,我只是發(fā)現(xiàn)走錯路改道而已。不必又罰款又去警局的吧?”貝納通下意識地摸摸鼻子,強詞奪理狡辯說:“這里沒有禁止掉頭的標志,我很懷疑你處罰的正確性,要不這樣,只罰款警局就不用去了吧。”
女警用鼻音“哼”了一聲,帶著白手套的小手向身后一指:“那里不就是指示路標嗎?回警局讓你接受交通法規(guī)教育是必須的流程。”
順著女警手指的方向看去,貝納通差點哀嘆出聲,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曾撞過標牌,牌子的正面已經(jīng)扭曲到反方向,難怪他剛才沒有見到那個紅色的叉叉。
曾在穿越之前有過吊銷駕照經(jīng)歷的貝納通,對交警這個職業(yè)有很大程度的恐懼感,他努力堆起一張笑臉說:“這位美麗的警官,我確實著急有事情要辦,而且又不是有意違章,這次只罰款算了,就別去警局給你添麻煩了。”
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女警堅定的說:“貝納通先生,我只是公事公辦,請配合我的執(zhí)法工作。”
“沒錯,剛剛的確違章了,可那全都是我的錯嗎?這標志牌的角度從那個方向誰能看得到,你認為這個罰款是公正的嗎?”貝納通很郁悶,難道黃歷上記載著今天不宜出行?還是因為杜撰仙人托夢送神物惹怒了某個過路神仙,怎么從米蘭來趟羅馬,都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女警轉頭看著彎曲的指示標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你說的對,這牌子角度確實有問題,不過高速公路不能掉頭是最基本的交通法規(guī),就算這里沒有任何標識,你也不該違規(guī),現(xiàn)在可以不處罰你,但你必須將功補過把標志牌弄好。”
啥也別說了,不就是把牌子掉個各,讓它朝向正確的方向嗎?與可能吊銷駕照的麻煩相比,這根本算不了什么!貝納通從車里拿出些常用工具,賣力地弄著交通標識。
女警看到貝納通任勞任怨的樣子,滿意地上車離開,繼續(xù)進行日常巡邏工作。
這牌子的質量真不錯,用力擰了半天,貝納通硬是沒能把它改到正確的方向去,這讓他不由有些懷疑,當初是什么車輛把牌子撞歪,裝甲車?坦克?
雙手抱胸圍著標識走了幾圈,貝納通不斷思考正確的處理方法,忽然他一拍腦門,“靠,怎么忽然糊涂了,老子又不是過去那個小市民,根本不必怕去警局,就算真的被取消駕照,想要重新辦理也是幾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
不再理會彎曲的交通標識,貝納通把工具都收拾起來,驅車直接前往《羅馬體育報》的總部所在地。
一個多小時后,等兩名警員完成例行巡邏,回到這里發(fā)現(xiàn)貝納通并沒有處理好交通標示后,女警氣得暗自咬牙,“這家伙居然敢騙自己?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約爾迪.貝納通是吧,我一定會找到你,讓你為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
……………
“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希望大家合作愉快,只要是國際米蘭可以對外公開的信息,我保證讓羅馬體育報得到第一手獨家采訪資料。”貝納通站起身,和羅馬體育報的副主編羅伊德握手道別。
“貝納通先生,祝賀你帶領球隊在米蘭德比中獲勝,也很榮幸能和國際米蘭建立合作關系,我們會按照約定在需要的時候為你開辟專欄,真實刊登你的所有言論,”羅伊德很自信地說:“ac米蘭對媒體的掌控力還影響不到我們。”
“阿嚏!”走出羅馬體育報大門的貝納通連打了幾個噴嚏,他很自然地把原因歸為受涼而不是詛咒。
至于高速公路上的小插曲,他早就扔在腦后,取得米蘭德比勝利只是他前進路上的一小步,之后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比賽要打,有無數(shù)榮譽等著他去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