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發誓,以後絕對要遠離這個表裡不一,骨子裡肯定已經壞透了的僞君子!
七點半進宴會大廳,賓客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靳橘沫一行人從酒樓門口鋪就的紅地毯走進去,幾乎立刻所有人的目光便聚焦了過來蠹。
兮兮年紀小,看到這麼多人看著自己,也不害怕,黑黑的大眼睛反而四處好奇的打量髹。
寒寒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同樣表現得很淡定,小.嘴兒輕抿著,乖乖站在靳橘沫身邊。
“景堯。”一道嫺雅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應景堯眉峰輕挑,看著從人羣裡走出的一男一女。
男人約莫五十幾歲,身形卻挺拔如鬆,穿著黑色的商務西裝,眉眼與應景堯五分像,臉上帶著淡淡的喜悅。
女人看上去比男人年輕幾歲,穿著紫色的晚禮服,舉手投足端莊優雅,眼角眉梢也帶著喜色。
“爸,媽。”應景堯喊道。
靳橘沫心裡雖有準備,可聽到應景堯這聲“爸媽”,眉心還是忍不住一跳。
應雲珩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那雙和應景堯仿如複製的潤和眼眸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寵.愛和驕傲。
應景堯脣角牽了牽,目光清和望向站在應雲珩身側的許筎瑤,“媽。”
許筎瑤含笑點頭,樣子有些迫切,等不及和應景堯說話,便眉眼溫柔的望向被靳橘沫牽著的兮兮和寒寒,“這就是兮兮和寒寒吧?”
兩個孩子並不怯場,只是並不認識許筎瑤,所以小臉有些茫然,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靳橘沫。
靳橘沫抿抿脣,輕聲道,“叫應奶奶。” _Tтka n_¢O
“應什麼奶奶,叫我奶奶。”
許筎瑤說著,也不注意形象了,蹲下身子將兮兮抱了起來,柔和的看著兮兮,“兮兮乖,叫奶奶。”
兮兮看著靳橘沫。
許筎瑤見狀,也朝靳橘沫看去。
不僅是許筎瑤,應雲珩應景堯以及在場的衆賓客皆紛紛盯著靳橘沫。
靳橘沫看了眼應景堯。
應景堯眉峰輕蹙,眼眸有些深,盯著她。
靳橘沫雙眼輕閃,對兮兮輕輕點了點頭。
“奶奶。”兮兮這才脆生生喊道。
“誒。”許筎瑤高興的聲音幾乎全場都聽得到。
“兮兮,我是爺爺,叫爺爺。”應雲珩不甘寂寞,也湊了過來。
葉曦兮眨了眨眼,想了會兒,才小聲道,“爺爺。”
“我們家兮兮真乖!”應雲珩神情越發驕傲,伸手便要搶過許筎瑤手裡的兮兮。
許筎瑤當然不肯給,瞪了他一眼。
應雲珩訕訕,眼角撇到寒寒,眼眸一亮,一把將寒寒給抱了起來,“寒寒,爺爺抱。”
許筎瑤看到應雲珩將寒寒抱了起來,有些不甘心的憋了下嘴.巴,要不是自己只能抱一個,她恨不得把寒寒也給搶過來纔好。
“哎唷,應董手裡那孩子真是越看越像景堯。”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爆出這麼一句。
靳橘沫微不可見的蹙眉,看向應景堯。
應景堯溫情的回看著她,臉上和煦如風,並沒有因爲這話而表露出絲毫不悅和異樣,那樣子,反而更像是享受。
看到他這樣,靳橘沫本該感到高興纔是,可不知爲什麼,心口沉得厲害。
許筎瑤和應雲珩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越是深濃,抱著兮兮和寒寒都不肯撒手了。
應景堯見狀,眼眸淡出縷縷無奈,看著應雲珩和許筎瑤說,“爸媽,你們剋制些,嚇到孩子了。”
“說什麼呢,兮兮是我孫女,我能捨得嚇她麼?”許筎瑤嗔怪的瞪了眼應景堯。
“就是。”應雲珩符合。
應景堯抿勾著脣,雙眼柔和看向靳橘沫。
靳橘沫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這讓她覺得壓抑,再加之應雲珩和許筎瑤對兮兮和寒寒的太太,也讓靳橘沫感到沉重,臉上的表情雖盡力保持著平和,可仍能看出她臉色的僵硬。
應景堯走近她,擡手溫柔的撫了撫她額側的髮絲,嗓音清潤繾綣,“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你一個人在這兒,行麼?”
許筎瑤和應雲珩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孩子身上,可應景堯的舉動也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
聞言,許筎瑤笑哼了下,打趣道,“怎麼?難不成你爸媽我們還能吃了你的蕭蕭嗎?”
應景堯挑眉,一隻手從靳橘沫臂膀往下滑,輕握住了她的手,對許筎瑤道,“你們會麼?”
“......你這小子!”
許筎瑤愣了愣,旋即氣道,“你把你爸媽當什麼人了?蕭蕭兒子女兒都給我們家生了,她是我們家的大功臣,我可著她還來不及呢,哪能給她一點氣受!”
應景堯聽到許筎瑤這麼說,勾著脣沒有說話。
應雲珩憐愛的看著應景堯,“你放心去做你的事,你.媽有我看著呢。爸保證你回來的時候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蕭蕭。”
“有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不等許筎瑤反駁,應景堯快速笑道,在許筎瑤忿忿的瞪視下,捏了捏靳橘沫的手,轉身招待賓客。
手被應景堯鬆開,靳橘沫便握緊了手,眼角餘光掃過周圍,卻並沒有看到和她一同進來的簡涼彤,水潤的眼眸閃過詫異,正要擡頭尋時,握成拳頭的手被一隻暖和的手握住了。
靳橘沫眼皮跳了跳,盯著不知什麼時候將兮兮放下,站在她面前的許筎瑤,清秀的小臉有片刻的僵硬。
“蕭蕭,這幾年你受委屈了。”許筎瑤疼惜的看著她,說話的時候,握著靳橘沫手的手也在加重。
靳橘沫睫毛輕閃,望著一臉心疼盯著她的許筎瑤,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說景堯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他卻把家裡人瞞得這麼死,如今孩子都四歲了,才告訴我們,真是把我和他爸嚇了一大跳。要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我都想跟他斷絕母子關係了。
景堯現在是越來越壞了,一點沒有小時候聽話。你說他要是早告訴我兮兮和寒寒是他的骨肉,這些年我也不至於做這麼多蠢事......”
許筎瑤頓了頓,悔不當初的看著靳橘沫,“景堯眼看三十三,快三十四了,關於婚姻大事他是隻字不提,甚至連女朋友也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我和他爸很著急,所以這幾年我給他安排了不少相親,也藉著各種名義在他公司裡塞了不少人。”
許是怕靳橘沫介意,許筎瑤解釋道,“但是蕭蕭,我們家景堯跟他爸一樣,都是死心眼,認準一個人就是那個人了,打死都不會變。所以對於那些人,景堯是一點沒上心,都是在敷衍我。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瞎安排。”
“伯母您別這麼說。”靳橘沫輕聲說,“我能理解你爲什麼這麼做。”
看到靳橘沫如此通情達理,許筎瑤打心眼裡喜歡,心裡卻越發的有些過意不去,拉著她說,“之前好些被景堯拒絕的女人在我耳邊說了不少閒話,還說什麼景堯被有夫之婦纏上,並說還帶著兩個小拖油瓶......唉,我也是,耳根子軟,又沒有經過查證,便以爲你真的是......”
靳橘沫垂下睫毛,沒出聲。
許筎瑤小心的看著她,見她不說話,便以爲她心裡是有些埋怨她的。
畢竟那兩個小拖油瓶是她的“孫子孫女”,換做是她,也會感到心寒。
許筎瑤心裡的愧疚加深,有些忐忑道,“蕭蕭啊,你可千萬別怪伯母。伯母當時不知道兮兮和寒寒是景堯的孩子,所以那些女人說的話再難聽,伯母也沒有替你們說什麼,反而,反而縱容她們爲難你。蕭蕭,伯母真的覺得很對不起,對不起兮兮和寒寒。”
靳橘沫看著許筎瑤惶惑的臉,心口收縮得厲害,抿脣,“伯母,其實兮兮和寒寒並不是......”
靳橘沫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陣sao亂的腳步聲從酒樓入口的方向擲了過來。
---題外話---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