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紅著眼看著容墨琛,“就像當初我爲了錢,把自己賣給你一樣。我甚至想,假若沒有人肯要我,哪怕是死,我也要得到這個東西。”
當時的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靳建成,她要他活下來洽!
容墨琛黑眸坦露出深刻的疼惜,伸出手臂將靳橘沫緊緊攬入懷裡,卻一個安慰的字都說不出口。
靳橘沫靠在他懷裡,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養父母帶著贖金去救我的路上出了車禍,在送去醫院的路上就”
靳橘沫嗓子眼堵得厲害,把臉轉向他胸口。
胸口的布料一點點沁溼,冰錐似的刺痛了容墨琛的心,可除了抱緊她,他竟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鈐。
“那些工人知道我養父母車禍身亡,也許是害怕了,就把我放了。回到靳家,面對客廳裡兩張冷冰冰的黑白照片,我怕極,怕到哭都不敢哭一下。
我以爲爺爺會怪我,會不要我,會恨我,因爲如果不是爲了救我,養父母就不會死,我爺爺也不必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可是爺爺沒有,他甚至忍著巨大的悲痛反過來安慰我”
靳橘沫單薄的身體抖得厲害,爬滿淚水的小臉一點一點蹭到他溫暖的脖頸,像是極度缺乏溫暖的孩子在向他索取那一點點的溫度,“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容墨琛,你知道嗎,從來沒有”
容墨琛握住她的後頸,用側臉輕輕摩挲滿是淚液的臉頰,聲音磁啞,“你現在有我。”
“是,我現在有你。”
靳橘沫伸手抱住他。
容墨琛更用力的回抱她。
等到情緒微微平復,靳橘沫微啞著嗓音繼續,“養父去世不久,警方找到了捲款逃跑的包工頭,將他拿走的工人們的錢如數交到了他們手裡。
那幾個綁架我的工人許是覺得愧疚,曾來家裡賠禮道歉,並願意承擔綁架我的責任。可我爺爺並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
“爺爺很善良。”容墨琛摸了摸靳橘沫的長髮。
靳橘沫搖頭,“我爺爺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最後才被我害得不得善終。”
“不許這麼說自己。”
容墨琛簇緊眉,沉聲道。
靳橘沫閉了閉眼,從他懷裡退開了分,紅著眼看著他,“養父離開後,我爺爺全面接手公司,身邊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我爺爺支撐得很辛苦,也許就是常年超負荷的工作量導致他心臟功能衰竭,在我大三那年,爺爺突發心肌梗塞倒下了。
我爺爺一倒,公司上下都亂套了,沒有人主持大局,公司內部某些居心叵測的人開始暗中操縱。沒過多久我爺爺的公司就破產了,欠下一大筆債務。
那段時間,爺爺病倒,家裡每天被追債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我沒有辦法,只好將唯一的房產,那棟別墅拍賣還清了債務。可是債務還清了,爺爺的醫療費用卻沒有了著落。”
靳橘沫苦澀扯脣,“不得已,我只好去找樑憶。”
樑憶將她送到福利院後,就一直沒有出現。
她之所以知道她嫁進了豪門,源於一場晚宴。
古姚秦是房地產商,房地產商免不了要與建築公司合作。
那時養父母還在世,養父在家中設宴款待古姚秦夫婦,看到珠光寶氣周身透著闊太太氣息的樑憶那一刻,靳橘沫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要她乖乖聽話她就會回來接她的她的母親。
樑憶看到她那刻也似嚇了一跳,只是很快便恢復如常,她裝作不認識她,親切而客氣的和她說話,甚至還抱了她。
那場晚宴,靳橘沫所有的目光都在樑憶身上,她眼中的渴望,她不相信她沒有看到。
可是除了剛開始無法視而不見的幾句寒暄後,到她離開靳家,她都不曾看她一眼。
那一晚,是靳橘沫度過的最冰冷的一晚。
第二天,樑憶到她就讀的小學找到她。
她現在都記得她將自己包裹得多嚴實,拉著她的手臂,飛快朝沒有人的地方走,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不管她是不是會摔倒。
那一天,樑憶冷冰冰的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滿眼惱怒警告。她跟她說,她現在過上了好日子,她不許任何人破壞她的生活。
她跟她說,以後見面裝著不認識,跟不許跟別人胡說她是她的女兒。
她跟她說,就算不小心碰見,也不要像那晚一樣一直盯著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還跟她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下她這個拖油瓶
她說了很多話,每一句話都鋒利無比,好像非要戳穿她不可。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反駁,面對她的聲色厲荏,她甚至不敢說話,只是哭著拉著她的衣角,儘管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拂開。
靳橘沫低下頭,低垂的長睫將她眼底的脆弱遮住,“她也許也是聽說了靳家的變故,我在那時候去找她,她怕我纏上她,所以藉口沒有見我。”
靳橘沫捏著自己的指尖,聲音細弱蚊蚋,“容墨琛,我走投無路了。”
容墨琛心臟震痛,伸手再次擁緊她。
“我把我想到的所有辦法都嘗試了遍,可是行不通。
我把自己藏起來,我拼命的想,挖空心思的想,終於讓我想到了。我還有這副身體啊。”
靳橘沫嗓子眼啞得出奇,每一個字從她脣裡吐出來都像是裹著濃稠的血液。
“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過了很久,靳橘沫擡起頭,殷紅的桃花眼空乏的看著他。
容墨琛伸出手,緩緩撫上她的臉,一點一點擦拭她臉上的淚漬。
可無論他怎麼擦,都無法擦拭乾淨。
容墨琛心臟揪緊,大掌猛地從她頸側穿過,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摁進自己的懷裡,啞聲道,“小沫,對不起。”
靳橘沫狠狠咬了口下脣,“沒有對不起。這些在我心裡憋得太久,如今說出來,我反而覺得是一種解脫。”
容墨琛繃緊脣,下顎抵在她的發頂,黑眸裡的疼惜卻是越發濃厚深沉。
這一晚兩人都沒有閤眼,靳橘沫將樑憶和慕家的恩怨告訴了容墨琛。
自此,靳橘沫在容墨琛面前,變成了一個透明人。
饒是面對最好的朋友簡涼彤,靳橘沫也從未在她面前將自己完全剖析給她看。
靳橘沫輕輕閤眼,嘴角揚起一道苦澀的弧。
原來,這個男人在她心裡,已經這麼的與衆不同,這麼的重要了啊!
早上八點,靳橘沫便起牀給孩子們準備早餐,容墨琛去洗浴室衝了澡也到了廚房。
從後擁住靳橘沫,低頭在她柔膩的頸邊纏膩。
靳橘沫臉腮騰出一抹緋紅,往後看了他一眼,柔軟的女聲幾分無奈,“你幹嘛?”
“想親你。”容墨琛說著,扣住靳橘沫的雙肩將她掰轉面對他,低頭精準的捉住她的脣親了起來。
他帶著漱口水氣息的舌尖伸進來時,靳橘沫驚了似的往後躲了躲,桃花眼無辜的看著某人一下子不爽的俊顏,“我沒刷牙。”
“我不嫌棄。”容墨琛一手捏住靳橘沫的臉腮,不管不顧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靳橘沫紅著耳尖,沒有再拒絕。
溫順的被他摟著懷裡,等他親夠了才哄著他離開了廚房。
只是某人剛離開沒兩分鐘,又再次折了回來,倚在門沿直直盯著她。
靳橘沫一張臉騰地紅了起來,桃花眼嬌嗔的看著他,“你快出去啊,你在這兒我沒辦法專心做早餐。”
容墨琛黑眸掃過她微腫的紅脣,痞痞的挑挑長眉,“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就離開。”
“什麼?”
靳橘沫警惕。
“你過來!”容墨琛也不生氣,脾氣好得不得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
靳橘沫抿緊脣,走了過去,好奇的盯著他,“什麼話,唔”
猝不及防的,嘴脣再次被某人堵住。靳橘沫驚愕的瞪大眼,盯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她恍惚看到某人黑深的眼眸裡快速閃過了一道得逞後的壞笑。
這幾天,靳橘沫時常有種深處熱戀中,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的感覺。
容墨琛也像是一下子閒暇了不少,近幾天很少去公司,他們像每一對年輕的情侶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吃飯要一起,散步要一起,做任何事都要在一起。
就算他有時去公司,短信也是不間斷的。
他對她很溫柔,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體貼得靳橘沫常常覺得這不像他。
靳橘沫這幾天總會不經意想到一個詞圓滿!
如果,沒有那些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的不速之客的話,靳橘沫絲毫不懷疑,她這種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
靳橘沫在公寓門前看到蹲在門口一襲白衣幽靈似的古靈漪時,手裡正提著晚上做飯要用的食材。
“姐”
古靈漪擡起慘白的一張小臉,紅腫的雙眼嵌滿了水光,看到靳橘沫,就像溺水的人看到那根救命稻草,起身朝靳橘沫撲了過來。
雙臂被她抓住,靳橘沫微不可見的蹙了眉,像是沒看見她臉上的淚,語氣冷淡,“有事嗎?”
“姐,媽咪不見了,我到處找都找不到她。”古靈漪突然大哭起來。
“”靳橘沫雙眼微縮。
“姐,怎麼辦啊?我好擔心媽咪,姐,你想想辦法,你想想辦法找找媽咪好不好?”
古靈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很惶恐不安。
靳橘沫握了握掌心,“樑女士什麼時候不見的?”
“好幾天了。”古靈漪哭著道。
靳橘沫眼眸輕閃,擰眉看著古靈漪,“她不見了,你不該來找我。”
“姐,媽咪失蹤以前跟我說要來找你,求得你的原諒。姐,你知不知道媽咪去了哪兒?”古靈漪死死抓著靳橘沫的胳膊,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你想說什麼?”靳橘沫冷聲。
古靈漪眼淚不停的掉,看得出來她很擔心樑憶,“姐,我只是想知道媽咪去了哪兒?我好擔心她。”
靳橘沫輕瞇眼,“前幾天樑女士的確來找過我,不過我們見面之後,她就離開了,我並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嗚”一聽這話,古靈漪哭聲漸大,“怎麼辦?怎麼辦啊?”
靳橘沫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輕垂下眼睫,“你到樑女士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麼?”
“我都找過了。自從我爹地和媽咪離婚後,我媽咪就從家裡搬了出去。我爹地痛恨我媽咪欺騙她,所以離婚的時候,我爹地一分錢都沒有留給我媽咪。
媽咪從家裡出來以後沒有地方住。我瞞著爹地偷偷給媽咪租了一間公寓,媽咪一直住在那裡。而且,除了那裡,我媽咪沒有別的去處。”
古靈漪眼神兒慌錯,六神無主的看著靳橘沫。
“你說,你爹地和樑女士離婚?”靳橘沫不可思議的看著古靈漪。
古靈漪點頭,“我爹地知道你的存在後,就一直冷待我媽咪。我媽咪”
古靈漪看了她一眼,說,“媽咪還因此自殺過,幸好搶救及時,媽咪才逃過一劫。只是出院以後,我媽咪也心灰意冷,沒再強求我爹地原諒她。而我爹地突然提出離婚,我媽咪也沒有反對,同意了和我爹地離婚。”
古靈漪說道這兒,眼淚簌簌的掉,“爹地不顧多年夫妻感情,狠心的讓媽咪淨身出戶不說,還禁止我跟我媽咪往來。可姐姐你知道麼,儘管我爹地這麼無情的對我媽咪,我媽咪都沒有一絲怨言。
她跟我說,她上輩子造了很多孽,她要用下半輩子去還債。姐,媽咪是真心想要彌補你,求得你原諒。”
靳橘沫眼睫垂了下,語氣淡漠,“古小姐,你與其在這裡跟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不如去找你媽咪來得實際。”
“姐。”
古靈漪心痛的看著靳橘沫,下脣被她咬得幾乎出血,“你就這麼恨把你帶到這個世上的親生母親麼?她現在失蹤了,不見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靳橘沫神情微冷,涼涼的盯著古靈漪,“古小姐,你沒資格指責我。”
古靈漪往後退了幾步,“你怪我媽咪當年狠心拋棄你,可你呢,你跟那時的她又有什麼區別?你們同樣絕情!不,你比她更無情,更冷血!”
說著,古靈漪深吸口氣,擡手抹了抹雙眼,飽滿恨意的盯著靳橘沫,“你不找,我找!就當我今天沒有來找過你!”
看著古靈漪挺直的背脊隱沒進電梯裡,桃花眼閃過複雜。
靳橘沫提著手裡的購物袋開門走了進去。
有條不紊的將新鮮的食材一一放進冰箱裡,靳橘沫以爲自己可以完全不受古靈漪的影響。
可她那些話,卻像魔音般不停在她耳邊回想。
靳橘沫猛地關上冰箱門,轉身,背靠在冰箱門上,目光卻慢慢移到客廳茶幾放著的手機上。
眉心擰緊,靳橘沫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拿起手機,撥通了慕覃年的號碼。
“小沫。”很快,手機那端傳來慕覃年淺潤的男聲。
“哥。”靳橘沫僵硬的扯動嘴脣。
“出什麼事了?”
靳橘沫不過說了一個字,慕覃年便警覺的發現她的不對勁兒。
靳橘沫眼廓微紅,低下頭,“我想見你。”
慕覃年微微停頓,語氣沉穩,“好。”
慕覃年派人將靳橘沫接到了他下榻的五星級酒店。
總統套房裡,慕覃年將一杯溫水遞給靳橘沫。
靳橘沫接過,“謝謝。”
慕覃年坐到她身旁,一條手臂自然的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冷遂的眼眸從側默不作聲的盯著她。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縷縷拂來,像是某人安定劑。
靳橘沫在來的路上有些忐忑的心臟在這一刻慢慢歸於寧靜,捧著水杯,轉頭看著慕覃年。
慕覃年在她看向他的那刻,原本習慣性冷抿的嘴角往上翹了下,深冷的眼眸柔軟,“說吧,什麼事?”
靳橘沫輕咬口下脣,“什麼都瞞不過哥的火眼金睛。”
慕覃年笑了下,算是受用了。
靳橘沫雙眼微微飄忽,慢吞吞的捧著水杯喝了口,垂下眼睫故意避開他的視線,“哥,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對樑憶麼?”
慕覃年輕瞇眼,“你找我就是爲了她?”
靳橘沫低著頭,沒有否認。
慕覃年冷硬的臉龐迅速沉了沉,深蹙著濃眉盯著靳橘沫,“小沫,她這種女人你還管她幹什麼?”
“我沒有要管她。我只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靳橘沫擡起頭,看著慕覃年,“哥,我們放了她吧,好麼?”
慕覃年抿緊脣,深深盯著靳橘沫看了會兒。
最後軟嘆了聲,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傻丫頭。她就是吃準你狠不下心對她怎麼樣,所以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下手。”
靳橘沫眼眶微熱,“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出息?”
慕覃年擰眉。
靳橘沫看著他,“她對我做了那種事,我卻還是做不到真正恨她,不管她。我還是怕她死了,或是傷了,我”
“小沫。”
慕覃年阻止她說下去,微微坐直身,朝那個紅了眼眶的小女人張開雙臂,“來。”
靳橘沫眼淚差點沒忍住。
慕覃年看著她眼睛裡隱忍的淚光,無聲嘆息,勾住她的肩頭將她輕輕擁進了懷裡,寬闊的大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還動不動哭鼻子,真好意思?”
靳橘沫耳尖兒微紅,在他胸口甕聲甕氣道,“我沒哭。”
“逞能!”慕覃年笑呲。
靳橘沫推開他,證明似的拿一雙乾巴巴的眼睛看著他,“我沒哭!”
慕覃年忍不住笑,伸手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嗯,你沒哭。”
他這樣,靳橘沫反而更不好意思。
其實她不是這樣嬌蠻喜歡撒嬌的人,可在慕覃年面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自覺的就這樣了。
“小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慕覃年突然嚴肅起來,“這次我可以放了她,但是如果下次她再敢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慕覃年自問是睚眥必報的人,對樑憶,他已經不能再仁慈。
倘若樑憶不是靳橘沫的生母,慕覃年估計早就不知道弄死她幾回了。
靳橘沫感動的看著他,“謝謝哥。”
慕覃年挑挑眉。
快到昊昊四歲生日了,靳橘沫有意帶兮兮和寒寒去s市給昊昊過生日,可又愁不知道怎麼跟容墨琛說。
這天,容墨琛沒有去公司,就在書房處理公務。
靳橘沫端著煮好的黑咖走進去。
某人從筆記本屏幕上擡起黑眸看了她一眼,長眉輕挑。
靳橘沫討巧的勾脣,“我給你煮了咖啡。”
容墨琛朝她招手。
靳橘沫忙端著咖啡走了過去,小心的將咖啡放在他的右手邊,“剛煮好,有點燙,涼一會兒再喝。”
容墨琛勾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他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今天這麼好?”
“難道我以前對你不好?”靳橘沫故意拉了拉小臉。
“好。”容墨琛搖頭,捏她捏軟的耳垂。
靳橘沫勾起嘴角,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子,桃花眼輕輕的閃動。
容墨琛假裝看不出她的別有所圖,大掌在她軟若無骨的纖腰上揉來拂去。
若換做平常,靳橘沫早就不幹了,可今天卻沒有一點反抗的跡象。
容墨琛黑眸微深,左臂穩穩的箍著她,右手端起桌邊的黑咖優雅的輕抿。
眼看著一杯咖啡就要見底,某個小女人這才按捺不住,試探性道,“容墨琛,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題外話---
兩更合在一起了,七千字。今天一共更了一萬字。謝謝各位姑娘們的月票和鮮花。爲了讓姑娘們早點看到更新,今天素素就不一一點明感謝乃們這些可愛的萌妹紙啦。愛泥萌,(*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