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
蒼帝大吼,拳震八方,打的一道人影踉蹌后退,霸氣無比,他不是帝中最弱的,但絕對不是最強(qiáng)的。
「殺!」
金裙女子渾身是血,重組后有些傷痕都沒有徹底愈合,冰冷的眸子瞬間盯上了蒼帝,直接殺了過去。
身為少有的女性準(zhǔn)仙帝,她無疑是驕傲的,可她的驕傲在之前被打的粉碎,現(xiàn)在一身的怒火與憋屈都傾泄到了蒼帝身上。
「白帝!」蒼帝還在大吼,他可以擊敗對手,但帝者很難殺死,這也是為何帝者大戰(zhàn)起來,持續(xù)時間往往以年為單位?,F(xiàn)在,他被圍攻,由優(yōu)勢轉(zhuǎn)為了劣勢,包括鴻帝都是如此,坑啊,那混蛋打完人就走了,憑白給他們添了兩個大敵,我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漸漸的,三帝開始聯(lián)合了,原本共有八位來敵,第一個被他們鎮(zhèn)壓了,滅世老人擋住了一個,如今三對六,處境極危,曾幾何時,都是他們圍攻別人,這種局面何時輪到了自己。
「召喚天帝葬坑,速速鎮(zhèn)殺,尸體埋到坑中,結(jié)束這場鬧劇,讓他們永遠(yuǎn)也爬不出來!」金裙女子冷喝,劇烈的大戰(zhàn)讓她飽滿的胸口不斷起伏,可她的攻勢從來沒停過,一抬手就有諸般古術(shù)打出,威能無比恐怖。
「這還不是全部?!」縱然是羽帝,臉色都黑了,鐵青一片,天帝葬坑是什么?只聽其名,就能感受到濃濃的不祥??蛇@未免太過可怕,要知道,這里就有近十尊帝了啊,竟然還能再叫人,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你們既然這么強(qiáng)大,為何還始終窩在老鼠洞中!」鴻帝大喝,拼著挨上一擊,強(qiáng)行轟的原本就有傷的紅毛怪物頭破血流,想要繼續(xù)追殺時,自身已經(jīng)被纏上。
「老鼠洞?無知!」逃走的紅毛怪物輕蔑冷笑,那目光太輕挑了,自負(fù)而不屑,仿佛在看鄉(xiāng)巴佬,又像在看下等土著,讓鴻帝氣的差點吐血,手下敗將而已,你還有臉驕傲?
之前在白帝面前你怎么不傲,頭都被踩爆了,還敢在我身上找優(yōu)越感?
但,對方真的在召喚了,躲在遠(yuǎn)處,擲出一座祭壇,口中發(fā)出古老神秘的音節(jié),如同在誦讀祭祀之詞,沉悶壓抑的讓人胸腔都要跟著炸開了。
呼喚聲仍在繼續(xù),共鳴著輪回路,無限傳遞,仿佛打破了古地府的死寂,揚(yáng)起了四極浮土間的塵埃,擾動了天帝葬坑的寧靜,喚醒了輪回深處的大恐怖。
「世間天帝皆入葬坑....那是爾等的宿命......」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條路徑在顯化,連接著未知仿佛深淵般的大坑,那一聲聲震動,仿佛有古老的怪物在往上爬,讓諸天萬界都在跟著齊搖。
同時,在深淵上方的一側(cè),霧氣彌漫,幽冥篝火跳動,不知在燒著什么,也或許是路徑的顯化,讓那里吹起了一陣風(fēng),露出了一角景象。
那是一具尸體,干癟僵硬,渾身焦黑,低垂著頭顱,身在火架上不知被燒了多少個紀(jì)元,身上的鐵衣都腐爛了,破破爛爛,緊貼著皮膚,讓人難以分清那是皮肉組織,還是鐵衣碎片。
但下一瞬,那死尸的一根手骨突然勾動了一下,緊接著,就連頭顱都在緩緩抬起,伴隨著骨節(jié)與骨節(jié)的摩擦所產(chǎn)生的毛骨悚然之音,這一刻,一股瘆人的氣機(jī)瞬間擴(kuò)散了出來?!竼鑶鑶?....」.
陰風(fēng)一剎那間浩蕩,吹遍世間,如同滅世祭曲,黑暗物質(zhì)傾泄,遮蓋歲月,諸天萬界暗無天日,眾生惶恐而驚悚,一切都仿佛要就此走向終點,等待下一個紀(jì)元的開啟。
「至暗時刻??!」有老王大呼,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日降臨所產(chǎn)生的大災(zāi)變。
深淵爬上來的未知生物、仍舊帶著點點火星的干尸,都
被模糊路徑所接引,向這里而來。
加上先前的,厄土一方,總共已經(jīng)出動了十尊黑暗準(zhǔn)仙帝,這是一個多么駭人的數(shù)量,一尊就可讓諸天滅個干凈,任你天賦世,才情無雙,在帝者面前,也要化為塵埃。
整整十幾尊,這個結(jié)果可想而知,也難怪古往今來從沒有人能將厄土平掉,反而總是出現(xiàn)斷層,這拿什么去平,或許每次斷層時,就是黑暗厄土大舉出動之時。
就像今日,厄土都懶得掩飾了,這說明這個時代的結(jié)束,在那些人眼里已經(jīng)成了必然。
縱然是蒼帝,都忍不住在心里罵娘,莫名覺得無力,簡直沒完沒了了。
然而,這并沒有結(jié)束。「諸天魂落.....唯河永存.....」
一句莫名的神音響徹,穿古越今,無遠(yuǎn)弗屆,八個字體直接顯化在了諸天萬界的虛空上,壓的虛空崩塌,大道秩序神鏈崩毀,令萬靈的魂光都在深深的悸動。
「還有?!」羽帝的臉色也開始變了,更不用說眾生了。諸天萬界寂靜,滿天神佛盡皆沉默,王也好,仙也罷,有的只是恐懼與無力,這拿什么打,怪不得天帝要聯(lián)合黑暗帝者,原來厄土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世間帝者,唯我族最多,上至上蒼,下到萬界,掃遍古今未來所有時空,我族至高無上,永恒不變!
忤逆我族意,縱為仙帝也惘然?!褂猩`來了,立在一條神秘河流之上,緩緩開口。
這是何等的霸氣,充斥著無盡的底氣與自信,完全不可一世,那是源自骨子里的驕傲,來自靈魂深處的信心,讓眾生震撼無比。
哪怕是與恐怖生靈交手的滅世老人都在抬頭,縱為仙帝也惘然,這意味著厄土不懼仙帝,也意味著,這個世間除了界海深處的無名尸骸,還存在那個等級的至強(qiáng)者,或許不止一個,等同于給他指明了前行的希望。
「咚!」「咚!」「咚!」
那個生靈動了,散發(fā)著駭人的壓迫感,走出河域,軀為人形,卻生有八首,每張面孔不一,有的神圣,有的腐爛,有的充滿了災(zāi)厄,簡直不可名狀。
但此人太強(qiáng)大了,俯古視今,真身顯化,無懼一切,讓眾生看到的瞬間,腦??瞻滓黄`魂都在一瞬間被牽引了,要飛向未知地,成為一粒塵埃。
關(guān)鍵時刻,有生靈出手了,雙手無限延伸,擊穿時空,截斷路徑,像是兩條連綿不絕的夢幻長龍,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象。
「轟!」
大手擒住了那位八首帝者的腳踝,猛然一拉,脫著他就往下沉,讓其神情一窒,似乎沒想到有人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對他出手。
「吼!」
八首生靈長嘯,八顆頭顱搖動,帝威浩蕩,神能無邊,但下一瞬,他的法力突然沉寂了,仿佛剛提起了一口氣,吐到了喉嚨眼,結(jié)果卡在了那里,讓他八顆頭顱脹的通紅,一口老血都差點沒吐出來。
「哐當(dāng)!」「哐當(dāng)!」
那片未知地的聲音接連傳出,仿佛有人在砸著什么,充滿了狂野。
「難道是....」
「是天帝!肯定是他!」有仙王激動的大叫,也只有天帝才能那般恐怖,將那不可一世的生靈壓制。
「我殺了你!」八首準(zhǔn)仙帝怒嘯,掙脫了出來,披頭散發(fā),灰頭土臉,狼狽無比,他多少紀(jì)元沒出世了,剛剛現(xiàn)身而已,威風(fēng)還不過三秒,就被拉了下來,一陣狂摔,讓他差點沒當(dāng)場暴斃!
白夜沒有說話,大步追來,充滿了壓迫感的高大身姿挺拔,提拳印就轟。
八首準(zhǔn)仙帝亦在出手,法力的壓制讓他在短時間的不適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他是帝者,參與過一次又一次的祭祀,什么世面沒見過,戰(zhàn)斗經(jīng)驗
豐富的可以完全寫成一部古史。
但,當(dāng)他迎上來后,整個人都是一震,一道重影自他身體中綻放,飛離之后讓他一陣虛弱,仿佛過去累積的根基被莫名力量抽走了。
「咚!」
八首準(zhǔn)仙帝被打的一個趔趄,差點沒仰天摔倒,緊接著,又一拳來了,在他法力被壓制后,這種攻擊完全是絕殺?!高?!」
八首準(zhǔn)仙帝這次沒有反抗成功,再次被打出一道重影,整個人都在痙攣,不可抗拒的向后倒退。
這一幕顯化在眾生的眼中,讓他們看的呼吸都屏住了,腦海中只剩下一道被轟的后退,一道步步緊逼、不斷進(jìn)擊的身影。
「你!」八首準(zhǔn)仙帝想要怒吼,自從成了準(zhǔn)仙帝,他何時這般窩火過。
可下一刻,對方的拳頭開始了綻放,十兇齊現(xiàn),輪回復(fù)辟,那呼嘯的時空法則仿佛古宙之焰和大空的組合體,偉力蓋世無匹!
「噗嗤!」
八首準(zhǔn)仙帝瞬間炸開了,八顆頭顱四飛,骨與血齊濺,醒目的讓眾生眸光一瞬間放大,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嗷嗷嗷.....天帝!」
一界又一界生靈都開始了大吼,揮臂納喊,幾乎扯破了嗓子,那是不敗的男人,是無敵的象征,一生偉岸,縱然為黑暗生靈,卻也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自從成帝以來,更是打遍帝中無敵手,至今都沒有人能忘記對方所說的話,我為天帝,當(dāng)鎮(zhèn)壓世間一切敵!
我若成帝,帝中無敵,這就是最好的詮釋,將什么是強(qiáng)大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混.....賬!」有頭顱大吼,卻被隨之而來的一只大腳踏住,用力一跺,劍光激蕩,伴隨著下壓的重力,讓其頭顱都炸了開來。
「你再叫一個!」白夜低頭,俯視著其他頭顱,沒有波動的面孔不怒自威,讓其余準(zhǔn)仙帝看的都在呆滯。
「這人.....」金裙女子莫名咽了一口唾液,瞳孔都在縮動,仿佛眸子中充滿了陰影。
「我早就說了,要拉攏他,是你們不在意!「手持大戟的銀發(fā)男子傳音,讓一眾厄土準(zhǔn)仙帝都在黑著臉。
「白帝!「蒼帝張了張嘴,想喊其支援,卻開不了口?!改銈兎判拇?,前面交給我!」
聽聞那從容有力的聲音,不管是羽帝,還是蒼帝與鴻帝,都深深吐了一口濁氣,徹底的放下了心來,三打六,還是能打的。
但,這也讓他們有種莫名的羞恥,他們成帝無盡歲月,活的久的早已遺忘了自己的年紀(jì),如今卻讓一個修道僅僅五十萬載、剛成帝時間不過千余年的的小輩頂在最前面,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披荊斬棘,這換做是誰,都會有一種一把歲月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覺。
「一覺醒來,世間不傾,反倒是被人打到了這里......呵!「從莫名深淵中爬上來的怪物冷笑。
忽的,他動了,不是殺向白夜,而是沖后遠(yuǎn)方,要順著路徑降臨另一片戰(zhàn)場,先解決弱者。
「轟隆隆!」
一道劍光劈過,橫斷時空,茫茫法則無邊,不止截斷了他的去路,更是將對方身后都隔開了。
「一群不堪一擊的老鼠,低下的血脈,還敢冒充黑暗,什么是黑暗,我們才是!」
白夜踏動,向新來的帝者而去,整個人都被霧氣遮蓋了,黑霧澎湃,灰霧洶涌,紅毛生出,黑血滲落,那不祥而濃郁到極致的瘆人氣機(jī)仿佛是真正的黑暗源頭,讓眾生一凜。
對比之下,莫名發(fā)現(xiàn),好像正如天帝所說,厄土才是血脈不純者,是異端,是冒牌貨,要不然怎么會是天帝打下是諸天,成為古史上的第一位黑暗天帝!
「我他嗎....」
這一刻,一眾厄土準(zhǔn)仙
帝都愣愣的看著那個黑的滴黑血的不祥男子,差點沒直接爆粗口,那是最純正的黑暗癥狀,也算是異象,不說所有人都以此為榮,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尊貴的象征。
可,這人的氣機(jī)太濃厚了,一人集諸多厄狀于一身,濃的聞所未聞,純的不能再純了,至少放眼幾大厄土,他們就找不出比這人更濃的存在。
然而,讓他們吐血的是,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差點讓他們以為此人是某個大人物遺留在下界的親子。
「殺了他!」
古尸沖了過來,八首準(zhǔn)仙帝也在重組,就連其他人的臉色都在變化,這已經(jīng)不是老勢力與新勢力的爭鋒了,而是要證明誰才是真正的黑暗,若他們被打廢,那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厄土一族的族史上不允許出現(xiàn)污點,若是某紀(jì)元某月,下面族群戰(zhàn)敗,被諸天生靈搶去了黑暗之名,這段記載出現(xiàn),他們完全無法想象高原那邊的震動。
「我命由天不由我!你們也一樣!」八首準(zhǔn)仙帝重組了,發(fā)出一聲讓無盡眾生都毛骨悚然的悲嘆,也讓其余厄土準(zhǔn)仙帝一凜,并沒有反駁,反而十分陰沉。
這是何意?讓準(zhǔn)仙帝都無奈,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
讓眾生莫名的想笑,不是,你先前的不可一世呢,你那桀傲自負(fù)的超然姿態(tà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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