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看我的嗎?”
白袍少年目光燦爛,牙齒雪白,咧嘴一笑,讓月嬋難以招架,目光閃躲,只能硬生生別過頭去。
“我是來殺你的!”
“為何?雖然我們兩教敵對,但我們之間又沒仇。”
“我還是要殺你!”
月嬋不為所動,有傲嬌,也有清冷,長劍凌空,抬指白夜,仇恨,確實談不上,羞憤,自然不少。
“你打不過我……”
“不……她想抓你當(dāng)坐騎……”
忽然,一道微弱的神念波動傳了開來,讓月嬋一僵,讓白夜一愕。
“我?”白夜指著自己,不敢置信道。
“閉嘴!”
月嬋逃了,像是在落荒而逃,但卻也有一道聲音飄來,“劍谷的人在找你們。”
“啊,原來你是在擔(dān)心我,下次做你生意可以打八折。”
依稀可見,已經(jīng)飄到天際的身影猛然一個趔趄,差點沒穩(wěn)住身形。
有些人,看上去清冷如仙,貴不可言,但心態(tài)崩塌,往往只在一瞬間。
月嬋就是如此,心境瞬間破防,從九天之上,直墜紅塵,雖然依舊耀眼,卻也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白夜笑笑,回首看向身后光幕中的魔女,她依然在閉關(guān),也不知道在那個小世界中獲取了什么造化,連續(xù)幾天都沒一點動靜,這般安靜,著實讓他有些不習(xí)慣。
正好,他也需要一些時間,將天荒地老再完善一下,同時還有三種空間神通在等著他去學(xué)。
但,有些事情,往往不盡人意。
傍晚,盤坐中的白夜從閉目中醒來,眸光直視天際,大雨仍在,但在那盡頭處,整片天際都在震動。
銳氣破空,一道流光劃開大雨而至,停在不遠處,金裙閃閃,燦爛無比,照耀著一雙大長腿,極其吸睛。
“你就是那個白夜?!”
白夜抬眸,瞥了一眼遠處的一片虛空,目光落在了為首的金裙少女身上,精美的五官上,雪白的下巴高昂,凸凹有形的身材上,皮膚晳白似雪,只是立在那里,就有驚人的神輝流動。
美則美矣,但姿態(tài)十足,高高在上,盛氣逼人,有無形的鋒芒,也有古老道統(tǒng)的傲然。
“有事?”
金裙少女目光如炬,俯視著白夜,像是在審問,“我兄長是不是來找你了!”
“你兄長誰啊!”
“別裝傻,你知道我來自哪里。”
“你也好,你兄長也罷,關(guān)我屁事!”
“你……”
“錚”的一聲,神劍出鞘,劍光璀璨,照耀天地,似銀色閃電劃過天際,讓這片區(qū)域的大雨都為之一振。
但同一時刻,一道由透明符號組成的大手探出,形似龍爪,一把抓住了劈來的劍光。
“咔嚓……”
劍光爆碎了開來,宛若破碎的玻璃,頃刻之間化成碎片風(fēng)暴,與一只龍爪一同向金裙少女探去,讓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但就在此時,遠方的虛空中突然探出了一只神光大手,遮天蓋地,一把揮散了風(fēng)暴,擊潰了能量龍爪。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老嫗,她從虛空中現(xiàn)身,立在了金裙少女身旁,打量著白夜,道,“我們并不惡意,只是想調(diào)查長風(fēng)少主的死因。”
“與我無關(guān)。”白夜掃了兩人一眼,閉上了雙目,不在理會。
“那最好不過。”老嫗低笑了一聲,帶著滿臉不甘的金裙少女離去。
直到走出很遠后,金發(fā)少女的臉色仍然冰霜一片,“為什么不抓住他,我兄長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以初代,不管是他,還是剩下的兩個初代,都難逃聯(lián)系。
尤其是那個白夜,太囂張了,根本就不把我們劍谷放在眼里,或許就是他殺了我兄長。”
“有這個可能性,聽說那個白夜極其受寵,身上秘寶極多,我出手也不見得可以將其留下。”
“難道就那么放過他?說不定就是他動用了殺器暗算了兩位劍老,同時殺了我兄長!”
“有些事,有懷疑就夠了,但不需要我們親自去做,白夜也好,鳳舞也罷,不管是誰,殺了我劍谷的人,都難逃死亡的命運。”老嫗平靜開口。
……
……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
始終籠罩大荒的大雨仍存,伴隨著滿天飛舞的雷霆和狂風(fēng),讓整個大荒顯得格外的壓抑。
一片大湖上,一道人影緩緩睜開了雙目,眸子中的仙光一閃而過,又重新恢了明媚,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微微發(fā)呆。
大湖千里,浪濤洶涌,一望無際,雷霆閃爍,粗如水桶,自天群降,將天穹上的一道盤坐在以雷霆鑄成的大鼎內(nèi)部的人影劈的發(fā)絲倒豎。
但,對方的肉身極其變態(tài),任由雷霆劈打,不僅無恙,反而在借雷霆的力量捶煉己身。
“山洞呢……還有,你腦子沒壞吧,專門引雷霆劈自己。”
“不,我只是在享受洗澡的過程。”白夜回首,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但下一瞬,他頭頂?shù)睦做_始狂暴了。
萬千光束雷霆齊落,照亮天地,場景壯觀的驚心動魄,像是一場劫罰。
“小白夜,你別告訴我你想引雷劫!”魔女身在陣紋中,看的心驚肉跳。
相傳,在仙古紀元,到了一定的級別,每晉一級,都可引發(fā)天之劫難,但凡渡過者,不管是對肉身,還是神魂,都有非常大的好處。
但,自仙古覆滅后,天地間再也沒有了雷劫的蹤跡。
這并非是指雷劫消失了,雷劫仍然存在,只不過需要用一些手段將其引下。
但是,這種引發(fā)的雷劫就像是一種禁忌,強大的令人毛骨悚然,自古以來,主動去招惹它們的,都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死的不能再死。
“算不上雷劫,我只是在等待雷霆寶液。”
隨著一句話落,整個天穹上的雷霆更加濃密了,像是匯聚成了一片百里大湖,籠罩整個天空,明亮的懾人。
這無疑是可怕的,諸雷齊落,劈向雷鼎,狂暴的駭人。隱約可聞,那區(qū)域蕩起了一縷縷音符,讓整個天地都仿佛一靜。
音符如水波,蕩漾乾坤,空靈中帶著寧靜,所過之處,一切都寂靜了下來。
魔女揉揉眼,看著雷湖被吞納進入鼎中,極致的毀滅中,竟然還伴隨著滴滴紫色的液體,雖然只有五六滴,但卻極其醒目。
“還真有呀!”
魔女驚訝,這是天地間的一種寶液,若是幸運,雷雨過后,在大地上或許能尋到幾滴。
有大人物分析,雷劫本為毀滅,但毀滅中卻也蘊含著一縷生機,因此會有雷霆寶液那種東西孕育,甚至,有的雷霆深處還蘊有古怪的池子,極其詭異而又難以理解。
魔女放松了下來,收起法陣,抬足準備登天而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師弟,給我留點,我還沒嘗過。”
但,就在她尚開始抬出腳步時,那片天地間的雷霆威能突然加強了數(shù)成不止,仿佛被什么給引發(fā)了一般。
同時,整個天地間的大雨都停了下來,陰風(fēng)陣陣,烏云壓頂,天威煌煌,恐怖的讓人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