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道人說的並沒有錯,作爲從封神之戰(zhàn)就已經(jīng)名揚的截教的二代弟子,多寶道人到底擁有著何等的手段,不是這兩名剛剛死去,灰飛煙滅的女媧弟子所能夠想得明白的。正因爲想不明白,所以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他們也沒有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
在將兩名女媧弟子撞得灰飛煙滅之後,多寶道人的臉色也是一變,顯然這樣的一擊對於他來說也決計不會太過好受,若他不是多寶道人,和他同樣的修爲,同樣的肉身強度,在這一撞之下,早就該灰飛煙滅,之所以沒有灰飛煙滅只是因爲他是多寶道人,在封神之戰(zhàn)就已經(jīng)名揚的截教二代弟子多寶道人,剛纔那一撞他是憑著什麼沒有灰飛煙滅,或許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師尊!”
對於自身的傷勢多寶道人倒是並不怎麼在意,他反而是十分在意周輝的傷勢。身形一閃就將被那件黑色的披風像一個大繭子一樣裹起來的周輝抱在了懷中。這一抱多寶道人的身子猛是一沉,但是似乎又覺得自己就這樣抱著周輝跌落在地是對自己的師尊的不敬,又努力的使自己的身體保持不一下子跌落下去,而是緩緩的向著地面落去。而多寶道人之所以如此卻並非是因爲被披風裹住的身子有多重,而是多寶道人的傷勢已然是十分的嚴重。等到多寶道人落在地面上的時候,渾身早已經(jīng)被血紅色的血水浸透,顯見多寶道人的傷勢之重。
在將周輝放在了地上之後,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的多寶道人也盤膝坐在了地上開始恢復起來。
“大師兄!”
其實就算是這些截教的二代弟子在看到了兩名女媧弟子的肉身的強橫程度之後,也都覺得多寶道人和那兩名女媧弟子的第一次撞擊已然是極限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多寶道人竟然會一下子將兩名女媧弟子撞得灰飛煙滅,但是此時此刻多寶道人的傷勢也是讓他們憂心不已,但是他們卻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夠在一旁爲他護法。
三十三天,一盞油燈在燃燒著,雖然這盞油燈看上去僅僅只是一盞極爲普通的油燈,但是燃燒起來卻又似乎遠遠比其他的油燈要明亮的多,而一名女子清秀的面孔則是被這盞油燈照亮。
這名女子閉目盤膝坐在油燈的面前修煉著,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讓人不由得感到心中寧靜的氣息,似是這女子本身也進入了這種寧靜的狀態(tài)之中,只是反觀這名女子的面容時,卻是發(fā)現(xiàn)這名女子的眉頭微鎖,竟似是在憂慮什麼事情一般,反而似乎是這女子在心神不寧了。
毫無預兆的,女子面前燃燒著的原本很是明亮的這盞油燈卻猛然間黯了下來,微弱的火苗看起來似乎是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在此之前觀這火苗的時候,除了火心當中有一點明亮之外,在火心之外,也有幾點雖然遠遠不如火心,卻也比較明顯的明亮,但是此時此刻再觀這火苗時,卻是發(fā)現(xiàn)這火苗當中只餘下了火心當中的這一點明亮。
這火苗的變化似乎是引起了那名女子的注意,那名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面容上的那一絲憂慮卻是慢慢的平復下去,反而是換上了無奈。
“我妖族的氣運,要到頭了麼?”
那名女子嘆息道。
其實這女子正是三十三天諸聖之中的女媧聖人,而她面前的這盞燈,卻是代表著妖族的氣運。這盞燈燃燒得越是明亮,便說明妖族的氣運越旺,反之,這盞燈若是燃燒得越黯,便說明妖族的氣運越是微弱。在火苗當中的幾點光亮則是代表著支撐妖族氣運的人,最中間的那一點光亮,代表著女媧自己,而之前周圍的那幾點光亮,則都是代表著之前女媧派出去的那三名弟子。
女媧作爲妖族聖人,收徒自然是以妖族的氣運爲重,但凡是妖族當中有可能支撐起妖族氣運的存在,都被女媧收羅來盡心盡力的培養(yǎng),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讓妖族的氣運強大起來,而妖族的氣運越是強大,作爲妖族聖人的女媧自然也會得到相應的好處,首先一點妖族的強者越多的話,這些強者都是以女媧爲尊的。
“如今這個世道,早已經(jīng)不太平。雖然說我妖族這一次並非如同百萬年前那般的活躍,甚至於是除了我派出的那幾名弟子之外都沒有現(xiàn)身,但是想必也難以真正的倖免,若是有一天妖族真被捲進去了,以我一人之力,也難以迴天,這盞油燈,倒是反而不像是在代表著我妖族的氣運如何,反而倒像是在催我妖族的命了,如此,這盞燈,不要也罷!”
說話間,女媧伸出了一根手指就要將這一點微弱的火苗抹去。就在女媧的手指方纔觸碰在油燈的那一點火苗上面的時候,那一點火苗又是猛然間一跳,變得比之於方纔還要明亮許多,在火苗當中,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僅僅只比女媧弱上一點的光亮,而且這一點光亮還在不斷的變得更加的明亮起來。這突然間變得明亮了許多的火苗竟然是將女媧的手指灼的微微一痛,使得她不由得將自己的手指收了起來。
“古怪,就算是再如何天縱奇才的人物也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強的,可是之前分明都沒有這個人,難道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不成?還是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方法竟然連這盞能夠代表我妖族氣運的油燈都能夠矇蔽,而現(xiàn)在卻是因爲什麼原因將自己的修爲放開,不再去矇蔽這盞油燈了不成?”
女媧奇怪的看著這盞油燈道。
其實這盞油燈也是非同小可,因爲這盞油燈的來歷就連女媧自己都不清楚,女媧只知道這盞油燈能夠代表妖族的氣運,就算是連自己都矇蔽不了這盞油燈。
“不過這點光亮上面的氣息,倒是並不算太陌生,看起來和那羣桀驁不馴的截教弟子倒是十分的相像。截教之中,當初通天教主開了一個頭,倒是使得無論人妖魔怪都可以入得截教的門牆,有我妖族成爲了截教弟子並且能夠取得如今的修爲倒也並不算十分的奇怪。只是,一邊是我妖族的氣運,一邊是鴻鈞聖人那個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的存在,我,又究竟該怎麼選擇呢?”
女媧皺著眉頭沉思。
這名妖族中人能夠修煉到這等的地步,而且看樣子其修爲在無限的接近聖人,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還在飛速的提升著,很有可能這名妖族中人被那盞油燈所感應到的那一瞬間,正是就要突破到聖人的時候。只是這樣的修爲,也說明了這名妖族中人在截教當中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低的,而截教中人又有一個共性,修爲越是高的,便越是堅持己見,想要那名妖族中人投靠到他們這邊卻是可能不大。但是如果不投靠到這邊的話,女媧想要拉攏這名妖族中人卻是得顧忌鴻鈞聖人了。萬一鴻鈞聖人一個不高興,可能就連她女媧都一樣得死。
凡人界崑崙山,主殿當中。一干截教二代弟子在緊張的替多寶道人護法,當然,還有被黑色披風裹在裡面的周輝,此時的周輝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隔著黑色披風,他們又難以感應到周輝的狀況,也是心急不已。
在多寶道人開始修煉恢復一個時辰之後,周輝身周的黑色披風竟然是一下子收了起來,所有的截教二代弟子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周輝的身上,只見周輝竟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使得一干截教的二代弟子都欣喜不已,最起碼,周輝暫時是沒有什麼性命之危了。
“師尊,您終於醒了,看看大師兄吧。他也受了重傷,一直在修煉恢復,我們現(xiàn)在卻是不知道大師兄現(xiàn)在的狀況究竟是如何了。”
周輝的目光一轉,便轉到了多寶道人的身上,只是看了多寶道人一眼,周輝的眉頭立即就蹙了起來,似是在想著什麼一般,一時之間,一干截教的二代弟子卻是不敢打擾周輝的思考,只是周輝的表情讓他們覺得多寶道人的傷勢會十分的嚴重,他們也變得更加的憂慮而已。
在思索了良久之後,周輝緩緩的站起身來,用手輕輕的撫在了多寶道人的頭頂上,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只是感覺得到一種莫名的情緒的波動通過周輝的這個動作在周輝和多寶道人之間傳遞著,而這種情緒,使得一干截教的二代弟子覺得一切都好像回到了當初他們還沒有什麼修爲,通天教主教導他們的時候的場景,誰都知道,通天教主向來是很護短,所以對門下的弟子也是極其的寵溺,在此時這個動作所傳達的情緒當中,就有寵溺的感覺包含在其中。
“你,在壓制著什麼呢?”
周輝就像是責備自己的孩子一般用略帶責備的口吻輕輕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