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這個大明州府的城令卻是個不一般的聰明人物了。”秦玉緩緩的說道,“我們現在的情況,也就很不妙了?!?
“是不是安全,不在于對方的行動,而在于我們的行動。”白鷺嘿嘿一笑,“要說是攻打楚國,未必要親自前來大明州府進行查探的?!?
“對于我們來說,拿下楚國郡城不難,但是要近乎無損的拿下楚國邊境郡城,卻是有些困難。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在于夏國對外軍力的損耗程度。如果我們大軍也要受到萬人以上的損失,才能奪得楚國郡城的話,這修養時間一長,就會造成夜長夢多的現象。倒是楚國王都反應過來,大軍長驅直入,這邊關即便奪下,也守不了多久,實在是得不償失?!?
“那你準備怎么做?難不成策反這楚國的邊關郡城高官?”秦玉倒是想到了這一點,“可是楚國畢竟是強國,骨子里的優越感十足,才不會因為夏國贏上一場戰役,就倒頭而拜呢。”
“我可沒有那么無聊?!卑槗u了搖頭?!澳憧芍牢也蝗タこ牵膊蝗ド接闹莞珌砹诉@個距離不近的大明州府,是為了做什么?”
“我如何知道!”秦玉沒好氣的回答道,“難不成你認識大明州府的什么人不成?!?
“這可是我頭一次出夏國,哪里認識什么人去?!卑樞χ鴵u搖頭,“讓你多多關注楚國的情況,不單單只是讓你看楚國軍力的情況而已。說起來,你應該有聽過的,楚國一年一度的文山會吧?”
“文山會?”秦玉楞了一下,“等下,你不會是說要參加這個文山會吧?這是楚國遴選民間文官才能之輩開放的活動,我們的身份是游商,哪里有這個資格?!”
文山會,說的是楚國的一項著名的活動。這個活動流傳已久,在楚國的歷史上有很重要的地位。相傳建國時期,楚國因為缺少文官謀士,國主下令不問出身,不問過去,只問本領,開設了這么一個專門考較年輕才子的大型聚會,以城池為單位,一層一層向上遴選,最終選出十名最優之才,由國主直接任命為官。這是楚國的寒門子弟不可多得的晉升渠道,到現在,已經流傳幾百年之久。
這項活動,不僅僅是單獨選出十名優秀的年輕人罷了,參與其中的,都是楚國年輕一輩的俊杰之士,在相互碰撞思想之間,把自身的本領展現出來,使得楚國每幾年,都會涌現出一批優秀的人才。即便是成為不了十人之一,卻也有無數次一等的人才被官府招收。
給楚國提供后備力量,這才是這個文山會最大的目的。
白鷺的意思,分明是要參與到這個文山會的活動中去,說起來,文山會卻是是近期就要在楚國的全國各城市之間開展。雖說是以城為單位,但是實際上卻是在個州府之間進行的,郡城之間卻是少有。而且,也不是每一個州府都有資格開辦這個活動,而大明州府,卻是其中之一。
白鷺千辛萬苦的到達這里,根本的目的,就是要參與到這個活動中來,以此獲得楚國的認可,再開展自己的計劃。
秦玉之所以發呆,不是由于白鷺的想法有什么問題,而是現在以白鷺的身份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參加到文山會之中去。
“不拘一格降人才?!卑槗u了搖頭,“文山會的大名在楚國之間很受認可。這個制度能夠流傳如此之久,必然有其道理所在。不管出身還是過去,這都不是文山會關注的重點。只有才能才是。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你是想要憑借自身的本事,混到楚國的年輕俊杰之中去?可是這個和我們在邊關作戰有什么關系?”秦玉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嘿,關系可大了?!卑樕衩氐男α艘恍?,“如果不想我們的軍隊有什么過大的損失的話,這個行為可是非常必須的。”
說著,白鷺朝前一指,“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眼前這里,就是大明州府最有名的文士聚集之地了?!?
秦玉和路曉曉定眼一看,卻都是愣住了。
這眼前的閣樓,上標了三個大字:群玉閣。卻是不折不扣的一座。
青樓!
張長彥要報仇雪恨。
他的心里充滿了怒火,簡直壓抑不住。
作為一名名士,他師從大儒韓國章,自幼飽讀詩書,哪怕是他的老師也以他為榮,經常夸贊他的文章底蘊。這是他引以為豪的事情。除此之外,張長彥也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曉古今之輩。同齡人中,很少有人能夠與他高談闊論的。
今日,卻不想在周安這里吃了虧。
說起這周安,卻不是什么有名的俊杰,而是一個囂張撥扈二世祖。大明州府出了名的紈绔子弟!
此人不學無術也就罷了,但是好名好利,仗著自己是城令老爺的公子,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非但如此,還以勢壓人,身邊總也跟著幾個苦寒書生,倒不是用作別的用途,而是明打明的做周安的狗腿子和槍手。
要說這些苦寒書生的水平,卻也不過是三流罷了。但是料想不到的是,這其中一位陳嘉,卻是妙手偶得了一詞,今日,恰好是柳姑娘奏曲見客的日子,這詞以周安的名義獻上,卻是拔了眾人的頭籌,頭一個獲得了柳姑娘的請見。
僅僅如此,張長彥也不會怒火中燒,最多覺得不屑罷了??珊盟啦凰赖?,周安本身就看不過眼這些青年俊杰,尤其是自以為第一的張長彥,轉而譏諷的懟了張長彥幾句,極具嘲諷貶低之言。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張長彥本身就是心高氣傲之輩,哪里能受得如此的譏諷,瞬間便是怒急攻心,神色大變。這群玉閣,本身就是文士聚集之地,張長彥被當眾掃了顏面,一時之間又沒有反攻的言辭和考慮,完全落入了下風。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文人受的如此恥辱,簡直如同殺人父母,張長彥如何能心寬大度的放下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