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丹鼎‘門’的易道友和天劍宗的連道友!”鳳主孫道陵冷冰冰的笑容和易得道、連城霸拱手。
他們都是老相識了,孫道陵向來都是冷冰冰的樣子,易得道和連城霸也是知道的,見孫道陵先跟他們打招呼便相視一笑,果然他們兩人聯(lián)袂而來,即便是鳳魔窟的鳳主也不得不給面子啊。
“孫道友,好久不見,音容更勝往昔啊!”連城霸比較會說話,可惜他有個豬隊友,易得道張口就道:“孫胖子,又胖了不少啊!”
孫道陵冷冷的看他一眼,也看不出喜怒來,只是問道:“兩位到我連云山來,不知有何見教?”
連城霸唯恐易得道說話得罪人,畢竟他們是打到人家地盤上來了,趕緊先說道:“你們鳳魔窟的弟子,就是那柳殘陽的徒弟,在我們東土打死了易大哥的徒弟,易大哥要他以命償命,卻不料他仗著遁法奇妙一路逃到了這里……”
“孫胖子,我也沒什么多說的,他打死了我徒弟,我就要他的命!這事兒誰攔著也沒用,一命抵一命,天經地義!”易得道抱著膀子打斷了連城霸的話,很拽的對孫道陵道:“孫胖子,你就說給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連城霸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決定什么都不說了,讓易得道秀他的優(yōu)越感去吧。
通明界東土、西梁、南華、北疆、中原五大地域的道‘門’,雖說是并列,其實也是有高下之分。公認的,是中原和東土最強,其次是西梁,再次是南華,最弱是北疆。
中原和東土的修士,往往就覺得其他地域都是蠻夷,和其他地域修士‘交’流的時候都是優(yōu)越感滿滿。
孫道陵冷冷的回過頭,瞪著柳殘陽抱著的紀墨,破口罵道:“‘混’帳東西!”
他這話一出口,紀墨不禁心里一沉。
雖然說早就猜到宗‘門’不會維護自己,可是真到了這一刻的時候,還是莫名的難過呢。就仿佛是被拋棄了的孤魂野鬼一般,可笑啊可笑,自己居然還曾經對鳳魔窟有了些歸屬感……
“‘混’帳!”孫道陵怒道:“既然被人追殺,都到了連云山附近,為何不給家里發(fā)求救訊號?你的守身‘玉’沒這功能嗎?”
各‘門’各派的守身‘玉’都有一個功能,就是可以在危急時刻發(fā)出求救信號,方圓千里之內只要有同‘門’,他們的守身‘玉’都會有感應,然后前來救援。
孫道陵很生氣,你這是不相信同‘門’嗎?
紀墨這時候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了,只好苦著臉勉強道:“我……不想……連累……你們……”
“‘混’賬!”孫道陵勃然大怒:“你是以為家里保護不了你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別說是這兩個二貨!就算是他們的掌‘門’來了,有我在,也不準碰你一根頭發(fā)!”
“你說誰是二貨!”易得道和連城霸怒了,即便孫道陵也是涅境巔峰,也不能如此侮辱他們啊。
“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孫道陵轉過頭來怒氣沖沖的一指二人道:“易得道你徒弟被殺,那是你徒弟學藝不‘精’!你易得道都涅境巔峰了,追著我們家一個真?zhèn)鞯茏尤f里迢迢到南華來,丟人現(xiàn)眼,你說你二不二?
“還有你連城霸,人家替徒弟報仇,有你屁事兒啊!你個二貨跟死了親爹一般積極,跑到我家‘門’口前來殺我弟子,你特么是要挑釁我們鳳魔窟嗎?你特么是要挑釁整個南華道‘門’嗎?”
孫道陵這一頓噴,紀墨在旁邊看著都感覺渾身冒寒氣,這位鳳主的作風,竟然讓紀墨想起了曼聯(lián)的老爵爺。
“我徒弟被殺是我徒弟學藝不‘精’?”易得道發(fā)現(xiàn)孫道陵后面的話居然無可辯駁,只好抓住前面的話駁斥道:“孫胖子,你們鳳魔窟也太霸道了吧!”
“我胖你大爺啊!”孫道陵‘陰’冷著臉,毫無一派之主的大方氣度,張口就罵:“我是一派之主,你特么算什么東西,也敢給我取外號?你徒弟不就是呂博彥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幾十年前就傳奇境了,聽說現(xiàn)在已經是傳奇境后期了吧?
“我們家唐絕前番下山的時候還只是通靈境初期,這是剛剛升到了傳奇境中期。你看他傻嗎?不傻吧?不傻他一個傳奇境中期會主動去招惹一個傳奇境后期嗎?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鳥,你徒弟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徒弟欺負我們家唐絕,反而被唐絕所殺,那不是死的活該嗎?我說他學藝不‘精’,都是抬舉他了!分明就是倚強凌弱,反被逆襲!唐絕小子干得好!等回家我親自獎勵你!”
“我……”易得道讓孫道陵一頓噴,噴得都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了,沒見過這么‘混’這么護犢子的!
連城霸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孫道陵剛才好像罵我了啊!可是……挑釁南華道‘門’這個罪名他也擔不起啊,腦子里轉好幾個圈子,終于能把話圓了,他這時候便及時‘插’話對孫道陵叫道:
“姓孫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也少給我們扣大帽子!我們在這里追上他的,當然在這里出手,怎么就成了挑釁南華道‘門’了?照你這么說,他在東土殺了易大哥的弟子,豈不是在挑釁我們東土道‘門’?”
既然人家都開罵了,連城霸也不客氣了。只不過他終究修為比孫道陵低一個層次,又是在人家地盤上,沒有易得道那么二也沒有孫道陵那么肆無忌憚。
“憑什么……要殺人……償命?”柳殘陽給紀墨喂的那一把丹‘藥’發(fā)揮作用了,紀墨喘息著適時‘插’口反駁道:“我是在……丹鼎‘門’天決場……殺的他!”
“什么?”連城霸聽了一呆,他跟丹鼎‘門’很熟的,自然知道天決場是什么地方,就算不知道聽名字也知道了,那肯定是給人合法決斗的地方啊。
我擦!大哥你怎么沒跟我說啊!連城霸嘴角‘抽’搐著看易得道,易得道尷尬的別過了臉,不敢看自己這老友。
“哈!易得道!你特么怎么不說話了?”孫道陵一看易得道那反應就知道真相了,更是底氣十足的噴道:“你不是殺人償命嗎?哈,我還真特么搞不懂了!你徒弟在天決場上公平決斗被打死的,你居然能拉著連城霸那二貨追著我們家唐絕萬里迢迢的,一直打到我們家‘門’口來!你特么不但不要臉!而且不要命啊!”
“易得道!你竟然坑我這個多年老友?”連城霸見勢不妙急忙對易得道叫道:“我好心幫你,你竟然對我隱瞞真相!你可真是騙得我好苦啊!哼!這事兒我不管了,易得道,咱們朋友也沒法做了,今天就割袍斷義吧!”
“嗤啦!”
連城霸撕下半截袖子一拋,然后沖孫道陵拱了拱手:“連某誤信他人,多有唐突,以后若有用得到連某之處,孫道友盡管開口!連某告辭,后會有期!”
孫道陵冷冰冰的臉上‘露’出笑容:“知錯就改還是好道友,后會有期!”
連城霸沖易得道冷哼一聲,然后御劍飛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際了。
“喂!不要啊你個白眼狼!這么多年我?guī)湍銦捔硕嗌俚ぐ。闾孛丛趺磥G下我自己就跑了!”易得道又驚又怒,心里把連城霸也填上了黑名單。
轉過頭來,易得道沖孫道陵罵道:“孫胖……孫道陵!就算你有理,哼!我們來日方長……”
“放屁!什么叫算我有理?本來這道理就在我們這邊!我們家唐絕跟你弟子在天決場公平決斗,誰生誰死各安天命!你個老不要臉的追殺我們家唐絕不說,甚至還在我們家‘門’口動手,你還想來日方長?”
孫道陵厲聲喝道:“要是讓你就這么走了,我們南華道‘門’的臉面往哪兒擱?我們家鳳魔窟的臉面往哪兒擱?我們家小唐絕受的傷如何撫慰?”
看來咱家鳳主也是個敢開炮的主兒,不過真是用的一手好排比啊!南華道‘門’的臉面最低,其次是鳳魔窟的臉面,反倒是我受傷最重要……紀墨心里只覺從來沒有這么受用過不管孫道陵這話是不是出自真心,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說,顯然孫道陵就是個好老大。
或者說,好家長。
孫道陵給紀墨的感覺,就是根本不像一派之主,反倒像是一個大家族的族長,或者黑澀會的大哥,一口一個咱們家,雖然草莽氣息很重,卻著實讓紀墨感覺親近。
“那你想怎么樣?”易得道也怒了,驢脾氣上來他梗著脖子叫道:“莫非還要把老子的命留在這兒啊?”
他話音未落,便見孫道陵身上倏地綻放出萬丈白光,白光之中一頭五百丈的巨大白‘色’鳳凰瞬間撲到了易得道面前。
易得道大驚失‘色’慌忙祭出一粒丹丸,那丹丸化作一張?zhí)炝_地網當頭罩向白‘色’鳳凰。
那白‘色’鳳凰便是鴻鵠,直接一爪撕破天羅地網,再一爪抓在了易得道的丹田之處那里乃是涅境上人的法海,法力之源!
“啊……”易得道一聲慘叫,被抓破法海,竟然是心理素質脆弱得一下子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