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擰起她的手臂,將她給提了起來,
“臭小子,你蹲在這做什么,你是御前侍衛,你知道嗎?怎么干一些宮女干的事!”秋霖罵道,
“知道啊!”可這是皇帝讓她做的呀!
云容有些委屈,眨眼看著秋霖,
景恒聞言又氣又笑,他暗暗抬眉去瞧云容,見她紅嘟嘟的臉上有些窘迫,更是暗笑,
哼,小丫頭,讓你裝,朕偏偏不給你解釋,讓你背黑鍋!
“既然知道,還愣在這干什么,讓春妮過來收拾!”秋霖怒喝!
云容扭著頭委屈地看著景恒,希望他為自己說句話,
可偏偏景恒自顧自地喝茶,全然沒聽到二人對話般,
云容生氣了,云容不高興了,嘟著嘴,嗔了秋霖一眼,然后跺了跺腳,氣呼呼出去了!
“嘿!”秋霖見她這么神氣,還敢在皇帝面前擺臉色,快氣瘋了,
“臭小子,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我看木贏打輕了!”秋霖追著下了階,氣急敗壞地叫囂著,
云容消失在屏風處后,景恒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逗小丫頭真好玩!
秋霖扭頭盯著景恒,露出詭異的神情,他真的看不懂皇帝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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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的小云容直到次日午后方才進了皇帝的御書房,白嫩的臉蛋上依舊掩蓋不住怒氣!
秋霖瞅著她十分頭疼!
她現在居然敢給皇帝眼色看了!
“陛下,臣餓了!”云容爬了過來,撇著嘴看著景恒。
景恒嗔笑,對著秋霖吩咐道:“去,讓春妮送些點心來!”
“……”秋霖悶悶地出去了!
過一會,云容吃飽后,又擰著英眉,說道:“陛下,臣渴了。要喝勒漿!”
景恒笑。又對秋霖說道:“去,端一些勒漿來!”
秋霖忍不住了,癟癟嘴。“不去!老臣累了!”
景恒聞言立馬板著臉,道:“你若不去,待會晚膳就由你做了!”
“…….”秋霖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小妖精!小妖精!氣死我了!秋霖踱步出去時,熊軀是顫著的!
過了一會。秋霖蹙著眉端來了兩碗勒漿,一碗恭敬地給景恒。然后直接忽視另一碗,
云容咧嘴笑著,連忙伸手端來那一碗,然后埋頭咕咚咕咚地喝著。
正巧這時。覃信走了進來,朝景恒拱手道:“陛下,云將軍換防回京。在殿外求見!”
“云將軍?哪個云將軍?”秋霖扭頭問道,
景恒也放下瓷碗。抬眉看過來,眼中難掩期待。
覃信淡笑,“自然是云家的云錚了!”
他話音一落,只聽見“咣當!”一聲,銅碗掉在了地上!
三人嚇了一跳,齊齊將目光掃向云容!
云容聽到那個名字后,猛得一驚,連雙手都抑制不住在抖動!
“云容,你怎么了?”景恒忽見她面色變得蒼白,不由嚇到了,
云容警醒,眼角泛出了淚花,“陛下,臣..肚子痛,臣要..如廁!”
說著不等景恒反應,便捂著肚子朝御書房后頭跑去!
秋霖見狀,大急,“喂喂,你往哪跑,那是陛下的寢殿!”
臭小子應該往前出御書房呀!
景恒扭頭望著那急匆匆的身影,擔心她吃壞了肚子,哪里計較她跑錯了地方!
“秋霖,喚個太醫,待會給她瞧瞧!”景恒面有憂色,隨即吩咐覃信道:“快,讓云錚進來!”
云容跑至御書房后頭,并未進景恒的寢殿,只是躲在一個架子后,趴在書架后方,怔怔地望著御書房門口的屏風處,等著那個身影進來!
不消片刻,一身著朝服的儒雅男子趨步進來,只見他面如冠玉,眼如晨星,整個人氣質悠然。
“臣云錚給陛下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云錚將手中帶來的包裹放置一旁,然后跪下給景恒行了大禮!
景恒見了他,神色十分激動,連忙起身,下階迎他,“云錚,快快請起!”
秋霖將云容摔了的碗收拾好了后,也與覃信笑著立在一旁。
自那個人影入了云容的眼簾后,她眼淚便奪眶而出,手扒在書架上,指甲都快將木架摳出個縫,她強力忍住哭聲,小身板一抽一抽。
哥哥,哥哥!岫兒好想你!云容抿緊了唇,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般,肆意奔騰。
云錚正是云容的同胞哥哥,云家二少爺!在他之上,還有一位長兄,這位長兄守在南境邊上,而云錚則在西川,原川蜀的領地鎮防。
這次是三年期限已滿,換防回京述職。
“云錚,快過來坐,”景恒拉著他回到了案幾旁,
二人舉止如此親密,不似君臣倒像好友。
景恒是云菡祖父云嘯天的弟子,故而自小他與云家的兄弟姐妹相熟,云錚和長兄云慕都是當年隨他征戰天下的弟兄!要說此前唯獨不熟的,自然是云家最小的那個妹妹云岫,不過現下云岫都入了宮,成了他的妃子,是以景恒對云家總有不一樣的情感。
覃信和秋霖都是認識云錚的,他二人坐在云錚對面,四人談笑融融。
景恒一再詢問他在西川鎮守的情形,云錚一一細細作答。
說到最后,景恒微微嘆氣,神情有些恍惚道:“云錚,此次回來后,朕準備給你安個好差事,不再讓你四處奔波了,你們云家為大桓江山付出了太多,云慕遠在南疆,你剛剛從西川回來,先回建康修養一陣子,見見父母再回京任職吧!”
云錚聞言一邊感慨一邊感激,“臣謝陛下隆恩,不過云家本是將門之后,為陛下駐守邊疆乃是正理。陛下勿要顧慮,臣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哈哈,好!不過,無論如何,朕不能再讓你操勞了!”景恒笑道,
云錚連連拱手稱謝,只是他神色微頓,欲言又止,
景恒見狀,便開口詢問道:“云錚,有話直說,你跟朕還客氣?”
云錚慨然一笑,朝景恒拱手道:“陛下,臣…就是想問問妹妹…哦,不,是云妃娘娘的情形,她身子可還好?”
雖遠在西川,可家里最惦記的就是那個嬌憨的小丫頭了,兩年前聽聞她入了宮,自覺她那性子不適合后宮,訝異了一陣子后,還是釋懷了。
可后來斷斷續續聽聞皇帝很寵云妃娘娘,而云妃娘娘在后宮是何等地囂張跋扈,云錚又暗笑,那小丫頭哪里是個容易服氣的人,哪怕是后宮,約莫也難以磨掉她的性子。
故而云錚問景恒時,面上掛著的是寵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