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妃作歹 誰動了王的棄妃
雪山懸崖邊。
唐彩旗怔怔瞅著紫萱發呆,她自從被紫萱強行帶來這個雪峰的山頂,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站在崖邊,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她不懂紫萱爲什麼要把她帶來這裡,卻偏偏發呆,真是急死活人。
“喂!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救冰山嗎?”最後,一直擔心冰山安慰的唐彩旗,實在忍無可忍的拉了拉紫萱的袖口,“你怎麼還不帶我去救冰山?”
紫萱微微一怔,恍然回過神的她,一雙深邃的媚眼盯著唐彩旗看了許久,最後,她彎起紅菱,冷嘲熱諷的取笑,“即使君無殤,他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即使他說不要和你再見面,你也心甘情願去救他?”
顯然,紫萱在懷疑她對冰山的愛,唐彩旗有些氣憤,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的反駁,“不管冰山變成什麼鳥樣子,他也逃不出我唐彩旗的五指山。因爲我對愛的人,一向都是不拋棄,不放棄!”
她信誓旦旦的誓言,非但沒有感化紫萱,反而教紫萱眼底的嘲諷味更濃,“對愛的人不拋棄?不放棄?爲什麼他們都不要我?他們不愛我,是不是?”
“他們?”唐彩旗頓時怔住,有瞬間的驚愕,轉而,恍然大悟道,“你的哥哥?”要不要告訴紫萱,她的哥哥‘萱’還活在現代,雖然她的哥哥失去了雙腿,但仍然健健康康的活著。
“哥哥……”紫萱眸底瞬間染滿揪雜的痛色,“哥哥,他也不要我!因爲我的刺太多!總會傷人傷己!所以,他不要我。他也不要我!”
唐彩旗一把握住紫萱的手,神色慌張的開口,“紫萱!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就是現代人!而且,我今天又重新穿回現代了!”
果然,紫萱是知道她的身份,否則她揭曉出自己是現代人,這個紫萱竟不露半點驚愕之色。
唐彩旗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在21世紀,我見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因爲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失去了雙腿。但是,他很堅強,即使坐著輪椅,他的臉上也洋溢著最幸福的笑容。因爲,他說,他的紫一定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幸福的活著。所以,他要快樂活著,就像紫在他的身邊一樣!”
“哥哥……”紫萱向來薄情的俏臉此時染滿了複雜的糾痛,眸底卻綻放出最絢麗的喜悅光芒,“他是萱……他叫萱,對不對?哥哥,他還活著,是不是?”
“恩!他說,他是萱,他很愛他的妹妹--紫!”唐彩旗點了點頭,“所以,他沒有不要你。你也不必把自己僞裝成刺蝟,刺傷別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紫萱俏臉有著釋然的笑意,可是,左胸口卻倏然一痛,竟是因爲腦海裡那陡然浮現的一雙盛滿複雜情愫的銀瞳,她悲哀發現這一刻的心會痛,居然不是因爲哥哥,而是這雙銀瞳的主人……
“可惜,他還是不能和我在一起!”他和花妖即將大婚,所以,他們註定有緣無份。
“既然你喜歡流雲,爲什麼不和他在一起?”紫萱躊躇的模樣,分明就是有苦難言,這個感覺真的很像在吃醋,唐彩旗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因爲剛纔的自己似乎也是這個德行,在吃冰山和蘇凝霜的醋。
“雲?和他?”紫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凝眸思忖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眸底有著波瀾不驚的苦澀,“你想不想知道,你離開的這一年,我和雲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知道,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什麼?”唐彩旗瞪大眼,好吧,她承認,很是好奇這一年的事情。
下一秒,紫萱仰首望著璀璨的夜空,輕柔的嗓音便娓娓道來:
“一年前,密室一別,我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雙溫柔得如海洋般的銀瞳!
不知爲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很安心;他對我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
可是,每一次我問他,我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他總是避而不答,要不就是轉移話題……
可是,那時的我,記憶有著空白的混亂,準確的說,就是失憶。
我不記得,他到底是誰?
只知道,我對他,並不陌生。
而且,他給我的所有照顧,我幾乎都是理所應該的享受。
因爲,就算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了,但是,心的感覺不會騙人。
所以,他應該是我的愛人……最愛的男人。
所以,他纔會帶著我隱居在這個櫻花盛開的世外桃源。
只是,我每一次想主動和他親近,而他卻只是彆扭的閃躲,他銀瞳深處的那抹不安痛色,我確實不懂……
我真的不懂,爲什麼我和他明明是情侶,他卻從來不抱我,更不會親我?
是他太拘謹?是他太紳士?
總之,這一切,太奇怪……
而我卻一直搞不懂……
只是,腦海裡總會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像,這個影像雖然模糊,但是每一次我看到這個影像,心痛得都會猶如刀絞。
因爲,這個模糊的影像,就是一個偉岸男人拉著一個女孩,女孩總是在忐忑不安的偷覦著男人每一個表情,莫名的,我會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我。
可是,男人的臉,我卻真的看不清楚。
但是,我總覺得不會是雲。
因爲,雲給我的似乎只有溫暖的感動,而從來沒有畫面裡男人,能帶給我的那股窒息的心痛。
那晚,我拉著雲的手,很認真的問他,‘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第一次,雲反握住了我的手,他向來溫柔的銀瞳第一次染滿複雜,脣角一扯,‘如果……我說,我們是戀人,你會相信?’
我點頭,不想昧心的回答,‘我相信,只要你說的我就相信!’因爲我信他能帶給我的依賴,帶給我的溫暖。
他低頭,銀瞳儘管還是深邃難懂,但是,那一刻他卻第一次主動吻了我。
我僵住,對於他突如而來的吻,竟忘記了反抗,更忘記了迴應。
只能傻傻的,任由他的脣探進我的牙關,帶著我一起探索著最親密的感動。
只是,吻到深處……我卻聽到一聲似乎來自他靈魂深處的嘆息,‘紫萱!只記得我,好嗎?’
他向來慵懶的磁性嗓音第一次露出這種孤獨無助的淒涼……
所以,那一刻,我僵在他的懷裡半秒過後,便主動纏上了他。
那時的我,就像一隻妖精,我從來不知自己也有這麼妖=嬈嫵媚的一面。
大概,只想用這種方式,將我和他的心靈一起沁暖。
所以,那一夜,他所有的理智都在我的熱情之下,功虧一簣。
所以,那一夜,在我的主動索求下,我和他發生了關係。”
“啊?”始終乖乖處於聽者身份的唐彩旗,聽到這句之時,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驚愕,驚呼出聲,“你和流雲那個妖孽……那個……那個XXOO了?”
紫萱先是一愣,然後,很深邃的睨了唐彩旗一眼,嫣容再次染上不以爲然的笑意,“我和他確實發生了關係!而且還是在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
唐彩旗瞪大了眼睛,不得不佩服這個紫萱的灑脫,居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可是,神經倏然一緊,“既然你和那個妖孽已經那個了?爲什麼你們還會水火不容?”剛剛看紫萱和流雲的樣子,分明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因爲……他騙了我!”紫萱咬了咬脣,眸底盪出一抹怨恨的複雜,“那一夜過後,我猛地驚醒,睜開眼再看身旁熟睡的他,那一瞬,我才知道記憶裡的男人不是他,不是他……那個會讓我心痛的男人片段像倒帶似的全都涌現出我的腦海!我知道,我被騙了!被騙得很深很深……那時,我甚至懷疑他對我的愛,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我覺得妖孽騙你,肯定是有他的難言之隱!”唐彩旗總覺得妖孽不是這種會佔人便宜的人,這傢伙雖然平日裡嘴巴臭臭,但是從來沒幹過什麼實質性的壞事啊。
“可是,花妖卻說,他對我用了狐族最厲害的媚=術,俗稱催眠!”紫萱彎起紅菱,笑得嘲諷味很濃,“我本來就不在乎什麼繁文縟節!那一夜就當我還他的人情,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心機會是如此的重,你知不知道這個最厲害的媚=術,要以什麼爲藥引?”
“什麼?”唐彩旗好奇的蹙緊小眉頭,莫名有些擔心。
紫萱媚眼深處是滿滿的痛色,脣角染滿譏誚的笑意,“要以他的血肉爲藥引!只是,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向來包紮得密不透風的右臂,竟然是爲了給我下藥!你說,我憑什麼相信他是愛我的?”
“他或許不想讓你痛苦……”唐彩旗似乎只能找到這個理由說服對方。
“嗯哼!”紫萱輕嗤一笑道,“他確實說過,我的過去太痛,他不忍看到!可是,自私的他,有沒有想過我那痛不痛的過去,憑什麼要被他抹去!哥哥的記憶,憑什麼要因他一己私慾而被無情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