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說今后這種事不需要給我匯報了,今后像這種事情還會有,還會很多,你自己做主,再者,你給李光明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胡皎潔再一次的松了口氣,昨晚他和向前在一起吃飯,然后跑了個澡,桑拿了一回,當(dāng)然,難免的伴隨著有成套的特殊服務(wù),趙文卻問都不問的將簽單的權(quán)力給了他,這樣胡皎潔今后辦什么事請就方便多了,假公濟私是難免的,同時也說明,趙文對自己確實很放心,很大度,自己跟著趙文,比麥正浩那個時候要滋潤的多,因為這樣,胡皎潔是不希望麥正浩再回到大王的,當(dāng)然麥正浩也回不來了,那樣就是說趙文在大王的地位已經(jīng)穩(wěn)固,起碼在胡皎潔這里已經(jīng)穩(wěn)固了。
李光明來了,趙文就問野豬林這一段怎么樣。
“白仁丹這個人很有意思,問卦摸骨的錢,他堅持分文不取,”李光明笑著說:“我對他說縣長說了,這錢歸你的,是你的勞動所得。”
野豬林老宅這會的收入主要有兩部分,一個是民俗、雜耍表演那兒形成了一個市場,賣小吃的很多,人就絡(luò)繹不絕,趙文讓人到省里的批發(fā)市場進來了一些小飾物和紀念品,價格也不貴。賣的還好,從而帶動了一部分人也從事了這項活動。
第二就是老宅前那個碩大的香爐。那里總是有人在焚香禱告的,這個香火錢是一部分,再有就是兩三百年的古宅,很有噱頭,很多城里的人沒見過這樣的房屋結(jié)構(gòu),參觀之余,覺得這里絕對的沾了點仙氣。
還有人就對那兩個警察守衛(wèi)著的房間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但是這些人怎么問。都說不清那房間里是什么,也沒人告訴他們里面放的是什么,但是都知道那里邊肯定有寶物,弄得神神秘秘的。
知道白仁丹名聲的不說,不清楚的,有人就找白仁丹算卦,算卦這種事和求仙拜佛一樣。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事,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就是一種心理寄托,結(jié)果白仁丹算的很好,或者說白仁丹總是能滿足算卦人的心里期望,于是卦錢自然不會少。但是再問那個神秘的房間里放著什么,白仁丹還是不會說。
“白仁丹說如今問卦的人比從前多了許多,而且卦資也多,作為場地費,他也要給付縣里的。他是政協(xié)委員,是要為大王的繁榮作出貢獻?!?
趙文點頭說:“他倒是有覺悟。不過問卦排號的錢,歸縣里,摸骨問卦的錢,還是給白仁丹,這件事就這樣。”
趙文這樣說,李光明就點頭:“白仁丹這人很有意思,有些人說他的卦很準,要答謝的,他就讓那人在外面再請一炷香,這注香錢,自然就是歸縣里了。”
趙文點頭,說這人的確有意思,接下來就說了梅三寶的事情:“你將梅三寶的情況給白仁丹說一下,讓他做好準備?!?
趙文的意思就是要白仁丹套住梅三寶這個財主了,反正梅三寶本來就是一個風(fēng)水迷,這回倒是投其所好,李光明說:“縣長的意思,是想讓梅三寶給咱們大王投資,興建水利”
“梅三寶這人講究福緣,講究因果循環(huán),興修水利是善事,造福大家,我看,縣里可以出讓多少年的用水收益權(quán)的方式來讓梅三寶做投資,可以掙錢,也是做善事,一舉兩得?!?
“依照縣長的說法,這個梅三寶就是一個日行一善的人,我看這事,能行?!?
趙文在忙碌,龍仁海也在忙碌,只不過龍仁海前幾天病休并不是真的去看病了,而是忙著跑關(guān)系想調(diào)動去了。
留在大王無非有兩條路可走,一個是靜候上級安排,另一個就是繼續(xù)在書記的位置上頂著,然后整天的看著趙文牛氣哄哄的,自己憋屈,關(guān)鍵是這樣等下去龍仁海怕自己喪失了耐心,會和趙文有什么磨蹭沖突,那樣步入麥正浩后塵的系數(shù)將會很大。
這一回,龍仁海覺得自己搭上了一條快速通道通過一個朋友,他認識了一位京城某位中央領(lǐng)導(dǎo)的公子,那位公子自信滿滿的親口對龍仁海說,你的事,看起來是大事,可是在他家老頭子那里,不值一提,不就是一句話,調(diào)動工作嘛,你回去等消息就成了。
那位公子的話讓龍仁海十分高興,事了,龍仁海的朋友說公子的父親熱心公益事業(yè),準備在西南地區(qū)興建一些希望小學(xué),龍仁海要是能幫忙,肯定領(lǐng)導(dǎo)是非常高興的,只不過本來領(lǐng)導(dǎo)要搞公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下面自然有人忙活,但是領(lǐng)導(dǎo)希望能以自家名義捐一些錢,那樣,聽著舒服。
龍仁海心知肚明,這就是要跑路費了,但是這個希望小學(xué)是好事,自己出一份力,大領(lǐng)導(dǎo)今后還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龍仁海當(dāng)即從銀行里轉(zhuǎn)賬了倆百萬給那位公子。
龍仁海的朋友和他認識好幾年了,所以盡管不可能見到那位大領(lǐng)導(dǎo),龍仁海并沒有對這位公子的來歷產(chǎn)生懷疑,在京城吃喝玩樂了幾天后,龍仁海樂滋滋的回到了大王。
這時,正好梅三寶在大王的考察活動結(jié)束,趙文就給龍仁海匯報說已經(jīng)和梅三寶初步的達成了協(xié)議,由梅三寶投資一部分,縣里自籌一部分,再由上級撥付一部分錢,從而啟動南墁市水庫引水入大王這個工程,讓大王縣十一個鄉(xiāng)鎮(zhèn)全部都通上水,并且修建一個容量相當(dāng)?shù)男钏?,而用水的收益在通水后前幾年全都歸梅三寶所有,用以償還梅三寶的投資,在梅三寶回收資金的期間,維修水渠,保障用水正常的養(yǎng)護工人的工資由梅三寶支付給大王縣政府,再由縣政府統(tǒng)一管理發(fā)放到工人手中。
并且,這些工人必須是大王縣本地人。
梅三寶將投資的資金收回之后,十年內(nèi)用水的收益和大王縣五五分成,同樣的各項支出的費用也是各自一半,十年之后,梅三寶和大王縣的水利合約,自動解除,收益權(quán)全部歸大王縣里。
龍仁海聽了很興奮,梅三寶不說,趙文的意思就是上級也同意了這個計劃了,那么下來搞可行性報告只不過是個過場,就說:“這個梅三寶很有些仁氣啊,趙縣長,你可真是干了一件大好事?!?
趙文說:“這是大王縣領(lǐng)導(dǎo)班子的集體功勞,書記你回來了,這樣,我們是不是盡快的向市委市政府報告一下,然后呈報給省水利廳、省政府,也好讓這個藍圖早些規(guī)劃,早日的實施,盡快的落到實處”
龍仁海一聽,心說這真是大好事,不過趙文就這樣將功勞推給自己起碼一半的功勞給了自己他完全可以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一個人到市委市政府去匯報工作嘛。
龍仁海有些失神,沉吟了一下說:“縣長,這事,你一個人去就成,畢竟,我這一段不在家,這個工作一直是你在抓,情況我也不了解,我看,我還是不去了的好。”
趙文說:“任何的工作都是在黨委的領(lǐng)導(dǎo)和支持下開展的,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離開了黨的領(lǐng)導(dǎo),就可能犯錯誤,就可能走彎路,這是要不得的。”
“水的事情一直是壓迫在大王縣人民心頭的大山,如果這次和梅三寶的合作可行,那對于大王的意義不亞于開天辟地,沒有書記你的親自坐鎮(zhèn),這怎么能行”
“書記你要是不參與這事,這不是讓別人看我們大王的笑話嗎我們還有沒有組織紀律,還接受不接受黨委的領(lǐng)導(dǎo)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
龍仁海一聽,立即哈哈大笑:“好好好,縣長這都給我上綱上線了,行我們就同心同德,將大王的事情辦好。”
趙文走了,龍仁海的心里久久不能平息,難道自己一直看錯了這個年輕人他怎么就將這一件天大的功勞與自己共享
難道以前鄒友峰和麥正浩的事情搞得無法收拾完全是他們兩個太愚蠢,鬧騰的太厲害,咎由自取
但是龍仁海再一想,還是覺得自己要努力的離開大王縣,因為誰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坎坷的還是通暢的,趙文這個渾身充滿了危險氣息的家伙,要是忽然的想不開像是對待麥正浩那兩個人一樣對付自己,怎么辦
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
蔡福民自從擔(dān)任了朔河治理委員會執(zhí)法大隊隊長后,基本上總是在縣政府沙泉朔河邊公安局這四個地方溜達。
執(zhí)法大隊的辦公場所就在朔河橋邊,那里原本有一個水泵房,如今朔河沒了水,泵房也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里面打掃一下,放上一張桌子,再來幾張椅子,門上讓人寫了門匾,執(zhí)法大隊就正式開張,任務(wù)只有一個,查車。
誰沒有朔河治理委員會主任胡皎潔開的條子從朔河里拉沙子,對不起,扣車是輕的,心情不好連車帶人全都給弄到公安局去,性質(zhì)就是偷竊國有資產(chǎn),偷竊
這一段,蔡福民總是瞧見一個人在朔河邊跑步,他起先沒覺得什么,后來感到這個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