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蹤?
我下意識就往身后看去,看見有幾輛車都尾隨在我們車子的身后。我皺著眉。怎么這么快就被人跟蹤了,我們剛從杜家離開而已。難道說一早就就有人盯上我們了?拍賣會的人嗎?
閻銳澤輕哼了一聲:“從我們離開杜家的那一刻起,這三輛車就一直跟在我們的屁股后面。郭雪穎??磥砟阋辉缇捅蝗硕⑸狭税?,應該是拍賣會吧?”
閻銳澤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歇,加速著油門。不停旋轉著方向盤。
我看著后面的車子似乎已經被我們漸漸甩在了身后,才吐了一口氣:“最近的拍賣會被我們逼得很被動,輿論上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優勢。所有的媒體都盯上了他。警察也是一樣?!?
“哼,這些媒體警察誰不知道拍賣會的存在,只是一個個都愛裝傻。拍賣會的強大他們動不了,現在看見杜家為首的幾個a省大勢力都要對拍賣會下手了,才前狼后虎一般地涌出來。高舉著社會安定的高尚大旗,我真是看膩了?!遍愪J澤輕蔑的說道,一個急轉彎就去了另外一條街道。
我抓緊了車頂上的扶手,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會過分的傾倒。我看著閻銳澤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你強大的時候,別人為了自保為了更好的前途,自然不會對你做任何有損的事情。但是你一旦弱下來了那就是被人落井下石的時候了,恰好,拍賣會就是這樣的一個階段。我已經放了好幾個間諜進了拍賣會,讓他們去獲取情報,師傅那邊也在努力去調差,只要有了確鑿的證據,拍賣會就是真的完蛋了。”
“所以,你就是他們的眼中釘。”閻銳澤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竟然讓我根絕不到我們之間有分離過三個月,似乎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正常的嗎?明明這個人那么粗暴的對待我,沒有理會我自己的想法,為什么看見他我還是會忍不住。不該這樣的不是嗎?
“閻銳澤?!蔽覄偨谐隹?,就不知道該怎么問了,我不信閻銳澤真的把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既然他都回避了我再提起,有什么意思呢。
“說。”閻銳澤瞟了我一眼,繼續開車。
我低下了腦袋,輕聲說道:“沒什么,甩開了嗎?后面的幾輛車子。”
閻銳澤目前前方,沒有再糾結我剛剛的猶豫,說道:“暫時甩開了,但是有可能追上來。我對這片不熟,但是拍賣會的人就不一樣了。你恐怕也不熟,畢竟這邊離蔚藍有些遠。”
我點點頭,沒有反駁閻銳澤說的話,畢竟我真的不熟悉杜家這樣的路線。我來杜家兩次都是因為杜波的事情,其余時間我的活動范圍都在蔚藍和一些大老板的酒會。
閻銳澤瞇了瞇眼睛:“看樣子我們不是甩掉了他們而是他們主動撤離了,找到了一條對付我們的近路。”
閻銳澤說話間就有幾道光芒從前面的拐角處射了過來,雖然還看不見車子,但是足夠我判斷他們的意圖了??磥硭麄冊缇土私馇宄说匦?,就等著我出來了。恐怕現在就算是往回撤也是也沒有辦法脫離了,肯定有人守在后面的口子。
我皺起了眉頭,我也是讓他們費了不少力氣啊。“閻銳澤,我想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閻銳澤對我勾唇一笑:“不,應該說我們的車已經被包圍了,而我們還有機會。馬上下車!”
說完閻銳澤猜下了剎車,我馬上就解開安全帶下車,閻銳澤的命令在這樣的關鍵時間不能有一點的延誤。我下車的時候閻銳澤正好一手撐著車頭,雙腳提起一躍,一個完美的弧度直接跨到了我的這一邊。
閻銳澤二話不說,牽起我的手就往黑暗處跑去。
開車的時候為了躲避追車,已經不知道把車開到哪里去了,這個地方路并不是很寬,但是周圍很多小區小巷,昏黃的路燈要五米才有一個,辨識度很低。到是葉恰好給了我們一個逃跑躲避的地方。
閻銳澤牽著我跑進了小巷子,但是我穿著高跟鞋,晚禮服根本就跑不快。閻銳澤跑了幾米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我忙說道:“我脫鞋要跑得快一些?!?
閻銳澤一把就把我抱在了懷中,輕聲呵斥:“脫什么鞋,你的腳皮已經很厚了嗎?地上這么多泥土小石子,萬一遇到玻璃怎么辦??偸沁@么蠢。”
我低著頭躲進了閻銳澤的懷里,心里小聲道:因為我怕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我不希望這樣。光腳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了能逃脫,腳受傷算什么呢?
“給杜波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閻銳澤雖然抱著我,但是腳下生風,沒有一點的停息。
汽車停在當口,很快就會被發現我們已經逃走的事情,追上來也是幾分鐘的過程。所以閻銳澤沒辦法停下了喘息,也必須要人幫忙才行,而離這里最近的就是杜家的人了。
我馬上撥通了杜波的號碼:“喂,杜老板,我是郭雪穎,需要你的幫助。”
“你不是回去了嗎?”杜波的聲音并沒有太著急的意思。
我知道杜波對我很討厭,覺得就算是我死了也沒有可惜,但是現在情況危急萬分,我根本就沒有心情跟著扯:“中途被人追捕了,現在閻銳澤跟我在一起?!?
“說地址!”一提到閻銳澤,杜波就沒有剛才的冷靜,直接就下達了命令。
我語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但是是一個小區建筑群,幾個小區都在?!?
“杜波?!遍愪J澤突然說話了,我連忙把手機放在閻銳澤的耳朵邊上,“出門右轉后下了國道的幾個彎角部分,平價小區群,入住率比較高,價格大概在一千一平米?!遍愪J澤的眼睛一直看著小區的里面,一邊看著一邊篤定地說道。
“錦鯉魚小區。我馬上帶人過來,你撐著?!倍挪R上就明白了,說完后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收起了手機,心里有一些驚愕。閻銳澤竟然能用一眼,還是在晚上就能知道這么多,而且還讓杜波準確的搜索到了地址。我除了能看出這一群小區之外什么都看不透,這樣的小區,只能被成為平價嗎?
我抓緊了閻銳澤的西裝,頭往后看去,看見了一道光束遠遠傳來:“閻銳澤,他們已經追到這條小巷了,趕緊找個口子轉角,不然就會被發現了?!?
閻銳澤摟緊了我,轉身進了一條比較窄的巷子。因為有些窄,還有些臟臭,閻銳澤把我豎著抱起來,兩只手勒住了我的臀部,把我往上抬。
我的手纏上了閻銳澤的脖子,這樣的姿勢讓我有些難受,但是也是最為安全的一個姿勢了。
這個小巷子很快就走完了,然而兩邊的拐角竟然都是死胡同,只是往兩邊便延伸了三四米的模樣。
“看來只能動手了?!遍愪J澤把我放下,自己躲在了拐角的地方,看著巷子那一邊的動靜?!澳愣阍谖液竺娌灰雎??!?
我點點頭,往后退去。我握住了手指上的戒指,里面藏了一把很小但是很尖銳的刀,關鍵時刻也可以當做武器?!伴愪J澤,我帶了戒指?!?
閻銳澤從地上撿了一塊破碎的玻璃瓶子,鋒利的切口剛好可以嘴作為武器。閻銳澤掂了掂,握在了手心:“你自己收好,保命用的。我身上有槍,不過敵人人數多,槍聲會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沒有人,只有這一個方向???”有人的聲音在夜空中穿得很響亮。
“肯定跑進某個小巷了,分開追。你,你,你,一個一個口子,剩下的人繼續跟我來?!绷硗庖粋€人的聲音響起來,但是比剛才的那個小了很多。
閻銳澤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開始精心等待著敵人的到來。聽剛剛的聲音,應該只有一個人才對。我躲在閻銳澤一米外的身后,密切注視著閻銳澤前面的動靜。
靜謐的小巷子里傳來一聲咔擦聲,這是腳踩到玻璃渣的聲音。我和閻銳澤都沒有動,靜心等待著第一個獵物的到來。
閻銳澤后退了兩步,下一秒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閻銳澤上前一把就捂住了來人的嘴巴,揚起的右手在月光下折射出玻璃瓶子的寒光。
來人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濺出了一脖子的鮮血,手中的槍掉到了地上。
手槍掉落的聲音有些大,巷子那端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響,又有踩到地上的垃圾的聲音從巷子里傳來。閻銳澤寒冷的目光緊盯著巷子口,準備著用死神的姿態迎接下一個人的到來。
我伸手把死了的人往里面拖,不能妨礙到閻銳澤的施展身手。尸體有些重,我使了很大的力氣才拖動了尸體,但是我的腳卻是踢到了一個石子。
細小的聲音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尤為明顯,巷子傳來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