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有些臉黑,但嘴角一直掛著習慣性的笑容,看著氣場極其詭異,頗有些鬼畜的味道。
黎白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位學弟也太不可愛了,突然轉變畫風嚇人干啥?嚇死寶寶了。
“放心,我想學妹應該不會吃虧的。”黎白月有些底氣不足地安撫道,卻見姜阮面向自己,那雙從未睜開過的眸子分明是閉著的,但他卻有種被人盯得毛的錯覺,“學弟?”
姜阮略有些緊張地握緊了輪椅的扶手,冷冷說道,“黎學長不懂,此次出手綁架的人,恐怕沒有那么好對付。一般的綁匪我當然不擔心,但是……我有些擔心,若是那群人的話,恐怕會有危險。你以為,若是沒有一些本事,這些人能在搖光星自由出入么?”
哪怕是那位收購仲孫沅玄天晶的家伙,他派遣出來的手下也混不進來好不?但這伙歹徒卻來去自如,順利得像是來到自家后花園,現在竟然連天腦都找不到人,讓他怎么不擔心?
黎白月深深嘆息一聲,他也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除了等消息,根本沒有其他辦法。若是貿然去大肆尋找,說不定那貨匪徒直接動手撕票,如此一來,兩位學妹的性命都無法保障了。
“那一伙人若是再通訊連接,你就和對方說明了,人一定要沒事兒,不然的話,我封鎖了整個搖光星,掘地三尺都要將他們挖出來。”姜阮說這話的時候,態度相當強硬。
黎白月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他總覺得現在的姜阮太過強勢,周身的氣勢凌冽得讓他有些不敢直視。啥時候雪蓮花一樣的小學弟,變得這么兇殘了?
然而再度睜開眼睛,姜阮已經恢復常態,只是臉色依舊不好,但氣勢沒有那么逼人了。
“我會找出這些人的身份,他們對搖光星太過熟悉,倒像是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姜阮溫和中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響起,讓黎白月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只要排查一下,符合幾樣條件的人,肯定就是嫌疑人。海關出入登記也查一下,用最快的度……”
姜阮心中已經有懷疑的目標,作為常年和一群亡命徒打交道的熟練工人票,姜阮知道的東西遠比旁人想象地還要多。只是他很少會展現這部分的實力罷了,容易嚇到人=_=
面向窗外,姜阮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低聲呢喃道,“希望不是那群瘋子……”
黎白月耳朵尖,自然不會錯漏他的話,不由得好奇問道,“學弟,你說那群瘋子……是誰?”
姜阮并未作答,但他的表情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了,黎白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另一廂,仲孫沅知道自己是交換的【贖金】之后,她直接挑了挑眉梢,奔著對方約定的地點就過去了。
然而,她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玩這種考驗人心和人性的游戲,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捉弄人了,分明是將她當成小白鼠一般玩弄股掌。然而,他們似乎選錯了人。
從來只有仲孫沅蹂、躪別人……太叔妤瑤那一次例外……還沒人能這樣耍弄她。就算有,她也會用最快的度報復回來。對她來講,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像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嘖嘖嘖……呵,她是要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呢……小妹妹……”綁匪甲有些無聊地看著監控視頻,仲孫沅正端坐在一片瀑布湍急的巖石旁,根本沒有起身尋人的意思。
綁匪甲嚼了一片糖,然后遞給關注事情展的秦涼,可惜地說道,“我這人,沒什么別的本事,但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你呢,她若是不來找你,或者沒有在規定時間找到你,我都不會放過小妹妹的哦。到時候若是死了,記得別記恨著我,我也不想殺你的。”
秦涼冷冷看了一眼絮絮叨叨不停的綁匪甲,再看了看多個監控屏幕上的仲孫沅,嫌棄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十分無趣而且很羅嗦?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多嘴。”
綁匪甲收斂臉上的笑容,秦涼又道,“想看一下我為自己的性命徒勞掙扎的模樣?你選錯認了吧?能活著固然好,我倘然受著。若是注定一死,何不死得有尊嚴一些?橫豎都是一個死,坦蕩赴死總比焦慮不安來得體面。你想看戲?找下一家好了。”
說完,秦涼哼了一聲,轉過面來,坐在地上閉眼不看這些綁匪。
綁匪甲嗨了一聲,嘖嘖有聲道,“沒想到這小妹妹還是個倔強性格……要不是……我還真想將人直接從這里偷出去。待在聯邦軍校,哪里有我所過生活那般,一直逍遙自在?”
綁匪甲嗤了一聲,說道,“小妹妹,我告訴你哦,你知道你哥哥我最擅長的是什么嗎?刑訊,三十秒之內就能將一個人的精神完全弄崩潰,別管是多么嘴硬的鴨子,都要乖乖開口。”
聽到綁匪甲說出的記錄,秦涼譏諷一聲,“三十秒之內?你以為自己是誰?這點時間還不夠你廢話的……說了別煩我,時間到了,你拿刀子過來就行。我管你擅長刑訊還是審訊。”
秦涼的態度相當強硬,綁匪甲鬧了個沒臉,直接被人轟出來了,他的模樣被同伙狠狠嘲笑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仲孫沅終于愿意從那塊巖石上站起來,卻不是為了找人,而是在叢林間翻找什么東西。眼瞧著日頭漸漸西沉,綁匪甲嘴角的笑容越詭異起來。
“看樣子,這位膽小鬼是真的想要放棄你啊。”綁匪甲丟著手中的短刀匕玩,一上一下地拋著,秦涼不止一次希望對方能失手,嘗一下被自己手中的利刃傷害的滋味。
秦涼將視線從那柄匕上轉移開來,表情依舊冷淡得像是冰霜一樣,“無妨,若是兩人都來了,誰知道他們你這些出爾反爾的家伙會不會趁機將兩人都扣壓下來?她沒有過來,至少她會是安全的,若是來了,兩個人都逃不掉。你的數學是文學老師教的?需要我教你算賬?”
綁匪甲并沒有被激怒,反而是用口哨吹著陌生的曲調,那悠閑的態度讓人懷疑,似乎他不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而是在奢華富貴的豪宅。沒見過當綁匪的還能這么囂張。
秦涼有些憂心地看著跳動的鐘表,以自身角度來想,她自然是希望能活下去的。
然而理智告訴她,這些綁匪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若是仲孫沅真的來了,兩個都被扣押的可能性很大。什么臉盲綁架錯人?若是這些人都臉盲了,還有可能從事這一行?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距離最后時限只有十來分鐘,那些觀察監控視頻的人都要疲倦了。綁匪甲冷冷一笑,“都說了,你可是代替她被綁架的,竟然真的可以冷心看著你送死……”
秦涼倒是沒什么反應,視線只落在對方的匕之上,略顯嫌棄地問道,“你能不能找一把消過毒的匕?或者直接將它消消毒也好,你的手碰過的,太臟了。”
“小妹妹要求還挺多,看在我這么喜歡你的份上,你這個小小的要求,我就大方滿足你好了。”綁匪甲嘴角叼著一枚銀色的牙簽,隨著他說話,那牙簽也會一動一動。
秦涼也沒有繼續和對方磨嘰,她實在是懶得和這家伙扯淡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看守視頻的人突然啊了一聲,大喊道,“頭兒,那丫頭突然不見了……”
與其說是不見了,還不如說是避開了所有監控物品,將自己藏在死角之中,順便拆掉了所有的監控。看著屏幕一面一面黯淡下去,綁匪甲不但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已經有動作了,我倒是不介意再多等最后幾分鐘,只可惜,還是太晚了。”綁匪甲十分可惜地搖了搖頭,他不認為仲孫沅會在這么短時間內趕過來,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若是在正常狀態下,綁匪甲的猜測并沒有錯誤,但仲孫沅是那種可以用常理衡量的人么?
在情報方面,她已經完全摸清楚周圍的監控,還知道這些歹徒藏身的地方和彼此分布的位置。在硬件方面,她自己能御劍飛行,高空之上還有大白夫婦相助,救人而已,挺簡單的。
不過她的目的不僅僅是在于救人,還要收拾那些囂張得無法無天的歹徒綁匪!
竟然敢用心理游戲戲弄她?她會好好教授對方,什么才是正確的做人姿勢。
綁匪甲根本不擔心仲孫沅會過來救人,之前消極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當然,她若是過來那就更好了,自己直接將人綁回去,完成任務領賞金,還免了自己多跑一趟。
就在時間越來越逼近約定時間的時候,地面猛地一顫……不,應該說是倉庫屋頂在顫抖。
秦涼眼神一亮,竟然不躲著點,反而向著事地點正下方的那塊地方奔去。
雙足猛地一點地,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脫離幾名綁匪的監控和包圍圈。就在秦涼腳步穩下來的瞬間,仲孫沅從一片廢墟之中走了出來,她所在的地面已經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跳上去,會有人接應你,這些人我來對付。”仲孫沅上前兩步,秦涼看了她一眼,也知道自己留著也是拖后腿,干脆輕身一躍,兩個借力跳上房頂,然后看到那位接應人……
“那個……你就是……接應我的……人?”秦涼的重點在人這個字上。
大白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這時候了還計較這些,然后啄了啄自己的背,示意秦涼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