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生死兩難

李響在炮製葉二孃和雲(yún)中鶴的時候，阿碧就在旁邊。看到他們兩人如此痛苦的模樣，阿碧也覺得心驚肉跳，別開腦袋不敢再看，問李響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李響早已不是那個宅男了，看著兩人的慘象絲毫不爲所動，聳聳肩輕鬆的說道：“這就是《生死符》，不會致人死命，但卻比死還痛苦。這兩個人的罪行，足夠下十八層地獄的了。但是我不相信真的有十八層地獄，一掌打死他們太便宜了，他們必須爲他們所做的罪行付出代價！”

阿碧也聽說過四大惡人的傳說，知道這兩人雖有應(yīng)得，可是還是不忍心看他們?nèi)绱送纯啵F(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開始自己抓撓，撓的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可依然不罷手，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都撕下來似的。阿碧看不下去了，乾脆跑開，眼不見爲淨。

李響看著他們的樣子，也覺得視覺效果太強烈了點，就上前將兩人的手臂卸脫臼了，免得他們真的把自己的皮剝了。於是兩人就只能硬生生的挺著，別人看不出來，但他們自己知道那種深入骨髓的狠癢，卻無法撓抓的感覺，當真是生不如死。

不一會兒阿紫又跑了過來，離的還有很遠就招呼道：“語嫣姐姐，爹爹讓你過去呢！爲了感謝你們及時救援，爹爹要辦一桌酒席，順便連接風也一起辦了。”

說完後才發(fā)現(xiàn)地上兩人的慘狀，不過她卻沒有阿碧那麼脆弱，反而從兩人痛苦至極的表情中發(fā)現(xiàn)了什麼，問道：“語嫣姐姐，他們這是怎麼了？……咦，還掉眼淚了？語嫣姐姐好手段，這兩個赫赫有名的惡人都被你弄哭了！這是什麼手法？能告訴我麼？”

李響笑道：“這叫《生死符》，中了《生死符》的人，會感覺到渾身奇癢劇痛，而且是一日厲害過一日，遞加九九八十一日，之後逐漸減緩，八十一日後再次遞增，周而復始，永無休止。任你是什麼英雄豪傑，在這《生死符》下也抗不過多久，不是乖乖臣服，就是自盡求解脫。”

阿紫驚歎道：“這麼厲害！？我就知道，語嫣姐姐的本事大得很，以後我就賴上姐姐了，做你的跟班！”

她再次說起要跟隨李響的話，李響這次倒是心中一動，似乎有這麼個小跟班也不錯。李響不想讓葉二孃和雲(yún)中鶴死的那麼容易，可不能總是自己看著兩人，也不耐煩親自給他們餵食喂水，可不自己做的話，誰能幫他？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阿紫能做了，其他人要麼不肯做，要麼不忍心，都不如阿紫。

起了收服阿紫的心思，李響的態(tài)度也親切起來，微笑道：“你想跟著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的是忠心。如果將來你有絲毫背叛我的想法，我都會讓你嚐嚐《生死符》的滋味，明白嗎？”

阿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兩人，自己也哆嗦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咬牙點頭道：“我知道了，語嫣姐姐你放心，只要你不像我?guī)煾杆频目傠y爲我，我就絕不會背叛你！”

李響笑道：“你個機靈鬼，這個時候也不忘討價還價。好，我答應(yīng)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爲難你。我可不像你師父那麼變－態(tài)，喜歡聽肉麻的馬屁，不高興了就動輒殺人。”

阿紫奇怪的問道：“我還沒說我?guī)煾甘钦l，語嫣姐姐你就知道了？”

李響道：“有什麼難猜的？不就是星宿老怪嗎？說起來咱們也算得上是師姐妹了，我?guī)煾嘎斵q老人，和星宿老怪是師兄弟。不過星宿老怪是本門叛徒，早晚我要清理師門的。”

阿紫興奮地道：“我們是師姐妹？太好了！那是不是說，我也可以跟你學武功了？”

李響點頭道：“學是可以學，但教不教就在我了。你要是哄的我高興，教你兩手也沒什麼。可想要真正成爲入室弟子，還得我?guī)熥孀鲋鳌！?

阿紫沒想到還能靠上這麼大的靠山，興奮的滿臉通紅。對李響更加奉承，比在星宿老怪手下時更盡心，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只是李響卻感覺阿紫狗腿的樣子很好笑也很彆扭，說道：“你不要這個樣子好嗎？要討好我也換一種方式，我可不是星宿老怪！”

阿紫毫不臉紅地道：“好吧，我儘量。……對了，我來是叫你回去的，咱們快走吧。”

李響指指地上的兩人道：“他們兩個怎麼辦？”

阿紫回頭招呼負責警戒的巴天石道：“你，過來！看著他們兩個，別讓他們跑了，也別讓他們死了！”

巴天石身爲大理三公之一，地位崇高，就算是段正淳對他也要以禮相待。阿紫不過是段正淳的私生女，連個郡主的封號都沒有，居然敢如此呼喝他，怎不讓他心中大怒？但巴天石既然能坐上三公之位，城府自然不淺，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也計較不過來，所以只是臉色一沉，回頭對兩個侍衛(wèi)揮揮手，自己就轉(zhuǎn)身走了。

阿紫還想發(fā)飆，李響連忙拉住她道：“看來我對你還得有一個要求，不要隨便樹敵，即便他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誰知道一個普通老農(nóng)會不會有一個江湖大豪的兒子？或者一個賣炊餅的侏儒有一個一流高手的弟弟？”

阿紫不信道：“他們的兒子或者弟弟都那麼厲害了，他們幹嘛還要當農(nóng)夫、賣炊餅？”

李響道：“誰知道呢！比如你姐夫，他當丐幫幫主那會兒，他的養(yǎng)父母就還在嵩山腳下種田。還有個叫武松的，自己是個高手，卻只能流浪江湖，自己都飢一頓飽一頓的，他哥哥也只能賣炊餅養(yǎng)活自己。後來他嫂子與人通－奸，與奸－夫合謀殺了他哥哥，他知道後把他嫂子和那奸－夫一家全都殺了，剖－腹剜心，嘖嘖，好慘！”

武松是誰阿紫不知道，但卻知道蕭峰的厲害。要是她無意中弄死了他的父母，不但會被喬峰追殺，還要面對十數(shù)萬丐幫弟子的追殺。想想那種情形，阿紫就打了個冷戰(zhàn)。心中不禁怨念，看來她的江湖經(jīng)驗還是太淺啊，你說你都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了，竟然不把父母養(yǎng)起來，還讓他們辛辛苦苦的種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兩人一邊閒聊著，一邊來到了段正淳在竹林裡的小屋。李響他們到來時，其他人都已經(jīng)就位了，連段譽都不知從哪被找回來了。他一見李響就低下頭去，臉色複雜的能寫一本書。李響倒是沒什麼感覺，臉色平靜的坐了下來。段正淳見人都齊了，就招呼開席。

這次的酒宴，主要是段正淳感謝後來的這些人，同時也算得上是家宴。段正淳、段譽、阮星竹、阿朱、阿紫、王語嫣、蕭峰，都是自家人。唯獨阿碧算是外人，但也和阿朱關(guān)係親密。只是這一家人的關(guān)係太奇怪，阿朱、阿紫、王語嫣都是剛認回來的，對這個家都陌生的很；阮星竹面對段譽和王語嫣這兩個別的女人的孩子，神態(tài)也不太自然；段譽更是滿腹心事，只是悶頭喝酒。所以都話不多，要不是段正淳總是妙語連珠的活躍氣氛，這頓飯就吃的太尷尬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蕭峰才說起馬伕人的事。段正淳聽說馬伕人無緣無故說他是殺害蕭峰父母的兇手，奇怪地道：“我與這馬伕人素未謀面，她爲何要陷害於我？”

阮星竹白了他一眼，說道：“肯定又是你的當年留下的風流債，因爲恨你一去不回，不得已嫁了別人，心裡還恨著你，一旦有機會了自然要陷害你。”

段正淳尷尬不言，其他人也都默默不語。他家都對段正淳風流的性子有所瞭解了，光是他在座的四個兒女，就分別是三個女人所生，沒到場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多一個馬伕人也不是什麼奇事。

最後還是蕭峰給他解了圍，說道：“事情到底如何，現(xiàn)在還無法下定論，不知段王爺肯否幫這個忙，查清楚馬伕人到底爲何陷害您，也查清楚那個帶頭大哥到底是什麼人？”

段正淳當即點頭道：“這件事自然要查清楚，咱們明日就去！”

阿紫插嘴道：“爲何要這麼麻煩？把那個馬伕人抓起來逼供不就好了？語嫣姐姐的《生死符》不就是最好的逼供手段？”

李響搖頭道：“我的《生死符》正是因爲太厲害、太惡毒，所以決不能濫用。就算馬伕人的所有罪狀都成立，被她害死的人也沒有幾個，遠不如葉二孃和雲(yún)中鶴。所以，我可以對葉二孃和雲(yún)中鶴用《生死符》，對馬伕人卻不能用。蕭大哥，抱歉，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是有底限的，這件事上幫不了你。”

蕭峰理解的點頭道：“你不用道歉，你做得對！若是能對馬伕人用刑，沒有《生死符》也能用，我正是不願對一個女人用刑，纔來向段王爺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