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誠問出兩人之間矛盾的問題之后,天山童姥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
天山童姥看看已經走出很遠了,輕聲的說道“好了,回去吧!”,過了一會兒才道:“當年我雖然身材矮小,但容貌甚美,師弟無崖子跟我兩情相悅,而我又練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又能駐顏不老,長保姿容,在二十六歲那年,我本可逆運神功,改正身材矮小的弊病那時那賤人方當十八歲,心中愛上了師兄無崖子,妒忌我,在我練功正當緊要關頭之時,在我腦后大叫一聲,嚇得我內息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難復原,永不長大,我當然不會甘心,打聽到這賤人嫁到了西夏皇室,我便潛入皇宮之中,用利刃在這賤人的臉上畫了“井”字,所以這賤人一直帶著面紗。”
實際上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趙天誠也是了解一些的,聽到天山童姥的話之后,趙天誠也一時之間想不到怎么能讓兩人重歸于好,畢竟要是兩人共同幫助趙天誠對付掃地僧的話能夠有著更得把握。
到了二更時分,童姥讓趙天誠將她負在背上,奔到靈州城外,躍過護城河后,越過城墻,輕輕溜入城中。其實這時候天山童姥的功力已經恢復到了二十多歲時,原本已可自行進城,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才讓趙天誠背負。畢竟論及輕功,別說是此時的天山童姥。就算是她功力盡復之日,也一樣趕不上趙天誠。兩人進了靈州城,城中不時可見一隊隊的鐵甲騎兵高舉火把。來回巡邏,兵強馬壯,軍威甚盛。趙天誠在中原時也曾見過不少宋軍,但與這些西夏國剽悍勇武的軍馬一比,卻是大大不及。也難怪宋朝空有冠絕天下的雄厚國力,卻在對外戰爭中屢屢吃癟,不得不向遼國和西夏送歲幣以保平安。進城之后。趙天誠在童姥的輕聲指點下一路潛行,向西北角行去,走出三里有余。只見一座高樓沖天而起,高樓后重重疊疊,盡是構筑宏偉的大屋,屋頂金碧輝煌。都是琉璃瓦。卻是到了西夏國的皇宮。西夏國武風頗盛,皇宮之中更是守備森嚴,但一來趙天誠武功高強,二來天山童姥以往不止一次來這里找過李秋水的麻煩,所以對皇宮路徑極為熟悉,所以兩人竟是無驚無險便潛入了西夏國的皇宮之中
耳朵一動,剛剛翻過院墻的趙天誠立刻躲在了墻角的位置,只見四個人影自東向西掠來。跟著又有四個人影自西邊掠來,八個人交叉而過。輕輕拍了一下手掌,繞了過去。這八人身形矯捷,顯然武功不弱。
天山童姥輕聲道:“快!御前護衛巡查過了,快離開這里,要不然又有巡查的過來了。”
趙天誠知道天山童姥來過西夏的皇宮,所以聽從天山童姥的指示,沿著小路走了進去,小路兩側都是高墻,其實是兩座宮殿之間的一道空隙。
穿過這條窄窄的通道,在牡丹花叢中伏身片刻,候著八名御前護衛巡過,穿入了一大片假山。這片假山蜿蜒而北,綿延五六十丈。趙天誠每走出數丈,便依童姥的指示停步躲藏,如此躲躲閃閃地行了小半個時辰,只見前后左右的房舍已矮小簡陋得多,御前護衛也不再現身。
童姥指著左前方一所大石屋,道:“去到那邊。”
趙天誠見那石屋前老大一片空地,月光如水,照在空地之上,四周并無遮掩,當下提一口氣,飛奔而前。只見石屋墻壁均以四五尺見方的大石塊砌成,厚實異常,大門則是一排八根原棵松樹削成半邊而釘合而成。
趙天誠握住門上大鐵環,拉開大門,只覺這扇門著實沉重。大門之后緊接著又有一道門,一陣寒氣從門內滲出。其時天時漸熱,高峰雖仍積雪,平地上早已冰融雪消,花開似錦繡,但這道內門的門上卻結了一層薄薄白霜。
伸手推開里面的那道門,只開得尺許一條縫,便有一股寒氣迎面撲來。推門進去,只見里面堆滿了一袋袋裝米麥的麻袋,高與屋頂相接,顯是一個糧倉,左側留條窄窄通道。
趙天誠將兩道門關上,室內立時黑暗起來,童姥晃亮火折,霎時之間,趙天誠眼前出現了一片奇景,只見前后左右,都是一大塊、一大塊割切得方方正正的大冰塊,火光閃爍照射在冰塊之上。忽青忽藍,甚是奇幻。卻是一個冰庫。“咱們到底下去。”天山童姥從趙天誠的背上下來,當先而行,在冰塊間轉了幾轉,從屋角的一個大洞中走了下去。趙天誠跟隨其后,只見洞下是一列石階,走完石階,下面又是一大屋子的冰塊。天山童姥繼續往里走,里面還有一條向下的通道。原來這冰庫共有三層。一直下到第三層,天山童姥這松了一口氣,吹熄火折,坐了下來,道:“咱們深入地底第三層了,那賤人就是再鬼靈精,也未必能找得到咱們了。”說著長長吁了口氣。幾日來她臉色雖然鎮定,心中卻著實焦慮,西夏國高手如云,深入皇宮內院而要避過眾高手的耳目,一半固須機警謹慎,二來也須熟知宮中門路及護衛情狀。直到此刻,方始略略放心。
看到天山童姥放下心來,趙天誠卻不敢放松,決定還是提醒一下的好,邊道:“師伯,師叔也非常人,要是一時找不到我們的蹤跡的話,說不定就能想到我們就藏在這皇宮之中,師伯還是抓緊恢復功力,到時候就算是師叔找到了我們,我們兩人聯手師叔也絕對不是對手。”趙天誠就是害怕天山童姥以為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從而放松修煉,這樣一旦被找到,估計最后的結局還是兩人要同歸于盡,那樣趙天誠不是白白忙活了這么長的時間?
聽了趙天誠的話,天山童姥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她雖然看不起李秋水但是也知道她們師兄弟幾個沒有一個是傻子,都聰慧無比,知道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邊道:“好!這一段時間我要抓緊練功,到時候師侄你和我一起對付那賤人。”
趙天誠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實際上趙天誠是真的不想要和兩人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