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嶺南呆上數(shù)日后,陸無塵一行人便出發(fā)去了巴蜀,此次陪陸無塵去巴蜀的還有宋師道、宋玉致和地劍宋智三人,身為嶺南宋家天刀之下的第二把手,宋智前往巴蜀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陸無塵離開嶺南之前,虛行之已經(jīng)從揚州趕來,并與宋缺等人詳細交談,雙龍幫與宋閥大致的合作方略已經(jīng)定了下來。
除了與宋家商談合作的事宜之外,虛行之還給陸無塵帶來了很多的消息,最令陸無塵驚訝的是,商秀珣竟然托虛行之帶信給他。
看完商秀珣的信后,陸無塵有點哭笑不得,因為商秀珣竟然想來嶺南來找他,雖然有點無奈,但心中還是有點小高興的,畢竟有個美女來找你,誰都會開心不是。
沉吟了一下之后,陸無塵讓虛行之帶了口信,讓商秀珣去巴蜀和他會和。
在離開嶺南之前,陸無塵常常與宋缺談武論道,天刀宋缺的修為何等的高深,如今有機會與之交談,正是一個畢生難遇的機會,至少在陸無塵看來,他的武道見識有了很大的提高。
離開嶺南之后,陸無塵一行人從陸路出發(fā),沿途顛簸,爬山涉水,其中辛苦自然不用多少;然而,陸無塵從宋家此次排出的子弟中可以想象出宋家的實力之雄厚。
隨行的兵士有八十余人,這些宋家子弟若放在江湖之上都算是準一流的高手,而他們相處這么久,彼此之間早就默契無比。這樣一支擁有不俗身手的隊伍。加上默契的配合。放在哪里都是一支強悍的戰(zhàn)力。
至于,這一支隊伍的首領(lǐng)也是熟人,曾經(jīng)為陸無塵帶過路,名曰宋家齊。
齊家治國平天下,首重齊家,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
由此可見,這么多年來,宋缺的心思并沒有眾人想的那么平淡。
眾人策馬而行。很快就進入了蜀地,向著成都的方向奔去。
一年成邑,三年成都,因之名曰成都。
成都古為蜀國地,秦時并巴、蜀為蜀郡并建城,漢末天下三分,劉備于此建都,為蜀漢,蜀漢因織錦業(yè)發(fā)達專設錦官管理,故有錦官城這稱。五代蜀時遍種芙蓉,故有別稱芙蓉城。
蕭蕭駿馬嘶鳴。陸無塵一行人終于到達了成都。
“四川的三大勢力,分別是獨尊堡、川幫和巴盟。”宋智為陸無塵解釋道,“獨尊堡與我們宋家有姻親關(guān)系,雖然李閥如今正著力游說獨尊堡加入李閥戰(zhàn)車,但是有大兄在,陸兄大可放心!”
宋智的話中帶著一股強烈的自信,這是對宋缺的信任,當年宋家與獨尊堡結(jié)下姻親,就是為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買下一份保險!
聞言,陸無塵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能夠入得宋缺眼里的,解暉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是個充滿野心的人物。
陸無塵這一行人將近百人,策馬進入成都,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這一情報被各方的暗探飛快地傳送了出去。
“至于巴盟,這是當?shù)厣贁?shù)民族的一個聯(lián)盟,以抗衡漢人的勢力,以羌、瑤、苗、彝四族為主,四大首領(lǐng)分別是羌族的‘猴王’奉振、瑤族的‘美姬’絲娜、苗族的‘大老’角羅風和彝族的‘風將’川牟尋。而巴蜀聯(lián)盟與東突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東突厥?”陸無塵微微一怔,道:“東突厥一直被西突厥壓制住,而東突厥的國師云帥是西域有數(shù)的高手,不過一直被畢玄壓制住而已,如此說來,東突厥在草原上窩囊了,是想要在這蜀地打開一片天地?”
宋智點點頭,他素有野心,對于天下大勢自然是清楚非常,微微笑道:“確實是這樣,蜀地如今雖是自治,但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哪一方的勢力都想獲得這么一塊大肥肉,突厥人也是如此!不過嘛,別人想要吃這塊肥肉,還要問我宋家愿不愿意!”
宋智微微一笑,言語之中帶著強烈的自信,隨即吩咐宋家男兒向著獨尊堡方向策去。
陸無塵微微沉吟,轉(zhuǎn)頭對宋智說道:“智叔,我就不與你們同去了,我還有一個朋友要見一下,回頭我再去找你們!”
宋智并沒有問陸無塵去見誰,也不害怕陸無塵會違反和他宋家的合作,此時此刻的陸無塵已經(jīng)是聞名天下的“大魔頭”了,當然,這一切都歸功于慈航靜齋。對于陸無塵這樣的人,慈航靜齋一貫的把戲就是這樣,把你的名聲弄丑,讓人處于世人的對立面,這招雖然老土,但是勝在實用。
“哼,一定是去見些不三不四的人!”宋玉致哼聲說道,轉(zhuǎn)頭望向寇仲,“寇仲,你不準去,和我一起去獨尊堡!“
宋智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玉致不得無禮!”
陸無塵聳聳肩膀,微微笑道:“沒有什么,說起來,我要做的還真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仲兒,你就一起和宋小姐一起去吧!”
聽得陸無塵的回答,宋玉致一陣無語,沒想到有人會這樣說自己,還真是稀奇的很。
和宋智等人分別之后,陸無塵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酒樓,在店小二的招呼上了二樓,找了個好風景的位置坐了下來。
點了些菜肴,要了壺酒,雖非是美酒,但也別有一番的滋味。
抿了一口美酒,陸無塵觀賞起四周的風景了,來這里的原因無他,因為商秀珣不久就會在此和他會合。
酒樓之上有著不少美女,而陸無塵左手邊就有一位,因為被陸無塵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zhì)所吸引,頻頻向陸無塵拋眉眼,可惜一切都是無用功。
所謂登徒子從來不少,只是在于你是否有姿色讓他騷擾了。
登徒子腆著大肚子出場。周身珠光寶氣。衣著華美。身后帶著好幾個打手,來到那女子的面前,這樣的情況,不是經(jīng)典的無賴出場是什么,“好漂亮的小娘子!”
輕佻的語氣讓陸無塵眉頭一皺,心中厭惡,正要出手教訓一番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出手了。
多情公子侯希白!
手拿一柄折扇。上面畫著美人圖,風姿翩翩,有如濁世佳公子一般,華麗到了極點,讓周圍的男子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唐突美人兒是一件無法原諒的的事情!”
話音剛落,侯希白就出手了,折扇略微打開,輕輕一拂,平空生出一股奇異的力道。將身前的一個大漢擊飛,隨即將那個登徒子也打到滾落了樓梯。摔得滿嘴是血。
“呵呵,陸兄,久違了!”侯希白微微笑道,并在陸無塵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皆是氣質(zhì)出眾,于酒樓中不啻于鶴立雞群。
“原來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來到成都莫不是要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陸無塵笑吟吟地說道。
聞言,侯希白臉色一變,但瞬間又恢復過來。
瞧得這一幕,陸無塵心中暗笑,微微笑道:“想必不死法印沒有那么好拿吧!”
侯希白的臉色登時白了,氣氛也瞬間緊張起來。
“呵呵,侯兄莫要動怒,小弟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陸無塵呵呵一笑,一飲杯中之物,有些劣質(zhì)的酒水讓他皺了皺眉頭,惋惜地說道:“可是可惜,難得遇上故人,可惜是沒有美酒,不能夠把臂暢飲一番,可惜啊,可惜!”
侯希白看他神色輕松,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的緊張,只是目光戲謔地望著自己,心中登時一緊,仿佛感覺自己如同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一般,“好強!比洛陽的時候更強了,全然感受不到他的氣機!”
侯希白臉色終于平靜下來,苦笑道:“陸兄可真是會開玩笑!”
陸無塵哈哈一笑,說道:“侯兄是不是嚇了一跳?”
侯希白點點頭,苦笑不已,道:“原本陸兄給希白的感覺便是神秘莫測,希白的底細陸兄一清二楚,但陸兄的路子希白卻一頭的霧水,我怎能不害怕呢?”
陸無塵看侯希白一臉郁悶的感覺,笑了笑,道:“我的弟子也沒啥,侯兄不用好奇,此刻在下的名聲可是臭不可聞,只要侯兄街上大吼一聲‘魔頭陸無塵在這里’,恐怕就有無數(shù)的正道人士想要將我斬殺!”
侯希白無語,沒想到有人會這樣說自,不過內(nèi)心卻陡然平靜了下來,看樣子陸無塵對自己沒有敵意了。
“侯兄的武功是花間一派的吧!”陸無塵說道。
聞言,侯希白渾身一震,點了點頭。
瞅了一眼侯希白,陸無塵幽幽說道:“有情而忘情,侯兄縱橫花間,想必也是有這樣的打算吧!”隨即又搖搖頭,語帶惋惜地說道:“不過侯兄看起來入情已深,只怕難以忘情!”
侯希白身子微微一動,雖然輕微,但陸無塵已經(jīng)看到,心中暗笑,“而且侯兄鐘情之人卻是你師門死敵,令師的下場侯兄也知道吧!”
侯希白臉色煞白,一掌拍在桌子之上,身前杯中酒水灑落在他身上,他師傅石之軒當年何等的驚才絕艷,身兼補天、花間二派之絕學,參悟佛道典籍,創(chuàng)出幻魔身法與不死法印,威名赫赫,便是四大圣僧出手,依然可以逃脫,何等的厲害。
只是一個女人毀了他,碧秀心,讓當年那個驚才絕艷的石之軒人格分裂,武功更是大打折扣,心中留下了難以彌補的缺口。
饒是如此,他師傅依然計謀算盡天下,隋朝滅亡與他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這樣的師尊,侯希白自問自己與之相比猶若云泥,花間一脈講究忘情,能夠狠心上了當年死心塌地的祝玉妍,如此的石之軒可謂梟雄,但依然難以逃脫慈航靜齋的女人的手心。
至于自己,能夠跳出去么?
自從遇上了師妃暄,他侯希白一顆心便不自覺地沉迷了下去,他所作種種幾乎都被師妃暄牽著鼻子走,越想越心驚。后背登時冷汗淋漓。一陣涼嗖嗖感覺布滿全身。衣袍已經(jīng)貼在了背后。
忘情,但談何容易?
更何況,對象是她,那個如同仙子一般的……她!
幽幽一嘆,臉上滿是苦澀,侯希白默然不語。
陸無塵微微一笑,道:“人間最苦癡情狂!侯兄此刻到巴蜀想必是為了不死法印吧!”
侯希白微微猶豫,隨即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瞞陸兄,希白此次確實是為了不死法印!家?guī)熕盏耐降艹嗽谙拢€有一個,分別傳授花間、補天二脈的武功,當日在洛陽,希白已經(jīng)與他大戰(zhàn)一番,可惜那人憑借幻魔身法,使得希白無法畢其功于一役而已!”他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失落,當然還有微微的酸意。
“幻魔身法啊,能夠在四大圣僧面前逃脫的身法。也難怪楊虛彥能夠走脫了!”陸無塵說道,“不過侯兄語氣可是有著吃不了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意味啊!”
侯希白苦笑道:“陸兄說笑了!不過希白還真是有這樣的感覺!”
瞅了一眼陸無塵。侯希白好奇地道:“希白也是不久才知道我家?guī)熜质鞘裁慈耍懶秩绾沃溃俊彼抗饩季嫉赝憻o塵,眼前之人對他來說很神秘,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
陸無塵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如何知曉這些事情,侯兄就不要深究了,侯兄只要明白在下對你沒有敵意即可!你說呢,侯兄?”
盯了陸無塵一會之后,侯希白淡淡笑道:“不錯!不過在下有些好奇,陸兄怎么會來到成都的?”
“哈,當然是來殺人放火的拉!”陸無塵開玩笑地說道。
這話侯希白當然不行,微笑道:“陸兄可真是風趣!”
聞言,陸無塵心中笑道:“不相信么?我可真是來殺人的!”復又哈哈一笑,說道:“當然是因為成都美女多,我也想學一學侯兄瀟灑花叢的風姿!”
侯希白苦笑道:“陸兄就別調(diào)侃在下了!”
“哈哈……”
正當二人談笑間,一陣足音傳來,侯希白渾身一震,臉色一變。
瞅了一眼侯希白,陸無塵有些好奇,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個身穿彩衣勁裝的美貌女子快步走來,她身邊有男子伴隨,如眾星拱月護衛(wèi)著她,但美女卻是一臉不耐,顯然身邊的男子對于她來說如同蒼蠅一般。
巴蜀乃是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雜居之地,街上不時地可以看到身穿民族服飾的女孩兒,這個美女穿著也就沒什么值得驚訝的了,這個女子最腳踏小蠻靴,腰跨一柄精美的馬刀,煞是好看,陸無塵一望便知這不僅好看,而且還是一柄殺人的兇器,俏臉之上鼻梁挺翹,一雙大眼嫵媚而多情。
這是一個多情的美人兒。
“看來這侯希白又熱情債了!”陸無塵心中暗笑,知道花間一脈的傳人多是游戲花叢,也不覺得奇怪,當即調(diào)侃道:“有鳳來儀,侯兄艷福不淺啊!“
陸無塵聲音不大,卻也是不小,那個美女登時望了過來,眼睛不由得一亮。
侯希白苦笑一聲,道:“看來跑不了了,陸兄可是害苦了我!”本想要跑路的侯希白再也走不得了。
那美女走到了侯希白身前,神色幽怨,望著侯希白就像是看負心大蘿卜一樣,就是陸無塵也是這樣認為的,“侯希白,為何總是躲著不肯見我?難道我范彩琪是什么洪水猛獸不成?”
“范小姐多心了,小姐國色天香,怎么會是洪水猛獸?”侯希白登時一番恭維。
聞言,美女臉色稍霽,嗔道:“那你怎么總是躲著我?”
美女嬌嗔別有一番滋味,陸無塵好笑地望著侯希白與這個美女,心中想道:“范彩琪,就是川幫大龍頭范卓的女兒?”
侯希白苦笑連連,道:“在下遇上故人,所以沒有時間陪小姐了!”
聽得侯希白這般說話,范彩琪方才望向陸無塵,目光不由得一亮。
“哈哈……”陸無塵哈哈大笑,道:“既然侯兄的紅顏知己在此,小弟若是再做那大煞風情的事情當真是會天打雷劈啊,小弟這就告辭了!”
說罷,陸無塵就起身向樓下走去,任由侯希白頭痛了,侯希白出身花間,得情而忘情,必然是不會真的動情了,不過這個范彩琪如此彪悍,侯希白有得頭痛了!
想到如此,陸無塵哈哈大笑,朝著門口走去,而此時門口正站著一位絕世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