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一臉不解地看向胖子,胖子咬咬嘴唇,將她拽到走廊一角,壓低聲音說道:
“一會兒回去的路上,你就給郭主任打電話,讓檢驗科所有人員今晚加班,這些東西如若提取出來,再進行檢測,一夜都緊忙活,這還是人員齊備的狀態(tài)。
你不要將所有事兒想的很樂觀,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還有十分鐘下班,你要是慢點兒,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周海交給你的任務(wù)。
明早大家一過來開專案會議,你的所有檢驗沒出來,傻子胡你想怎么辦?
就大眼瞪小眼,干看著能審問出來?
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一個個訓(xùn)練有素,身體素質(zhì)心理素質(zhì)都是絕對一流的人,你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胡南一怔,趕緊掏出手機,一邊朝著身后人揮手搬東西,一邊撥通了郭主任的電話。
“郭主任,我是胡南,我現(xiàn)在帶著大量的物證往中心趕,大約二十五分鐘后能到中心,能不能讓所有檢驗科的人加個班,畢竟需要對比和檢驗的樣本太多了?!?
對方似乎沒有猶豫就答應(yīng)了,然后問了一句什么,胡南趕緊答道。
“嗯,何組長這里抓到了三個嫌疑人,還有兩個孩子,目前主要嫌疑人還在逃,這個是爭分奪秒的事兒......”
說到這里,胡南已經(jīng)出了房間,胖子摸了一把額頭的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側(cè)的小張一臉不解。
“徐哥,咱們?nèi)ネ宪噯???
胖子朝著他額頭拍了一下,“笨死了,拖車?
我剛才已經(jīng)問過何組長了,車子就停在后院,你帶人過去先大體看一下,按照這張紙上的標注位置,將車子好好檢查一遍,不要讓我之后找到東西,不然小心屁股開花!
記住了嗎?”
小張哦了一聲,一臉的不解,抬手揉揉頭。
“徐哥,你要干嘛去啊?”
胖子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小破孩兒別瞎打聽,現(xiàn)在趕緊去,記著找一個車庫,讓人將大燈支上,不然檢查車沒檢查完,你凍成冰坨了!”
小張臉上瞬間露出一個笑容,拽著他幾個同事走了,看著空空的房間,胖子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將電話掏出來,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響鈴第三聲對方就接通了電話。
“劉云山,我是胖子,你們到哪兒了?”
電話另一端的劉云山噗嗤一下笑了,自己叫自己胖子的人不多,這個家伙真的是用生命逗比。
“我們已經(jīng)上車,等著三個嫌疑人押送下樓,準備送人去省第一看守所,咋你要跟著起參觀視察一下?”
“嗯,別說我還真想跟你去看看,你等著我馬上下樓!”
胖子拎著自己的箱子,一路小跑沖下樓,劉云山已經(jīng)院子中,看著呼哧帶喘跑下樓的胖子,一臉的不解。
“我說胖子,你還真要跟我去,說說你有什么花花腸子?”
胖子神秘一笑,“你就跟我說,想不想明天審訊容易一些?”
“屁話,現(xiàn)在招人了我才高興呢?
等等!
你這是話里有話,跟我說明白,你是不是有什么計劃?”
胖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jié),轉(zhuǎn)身就要走。
“上趕著不是賣弄買賣,傷自尊了走了!”
劉云山一把拽住胖子,別看他塊頭大,在劉云山面前還是小菜,整個人直接被丟在車上,一個刑警下車,直接將胖子放在地上的勘察箱扛上車,一陣車子的轟鳴沖出大院。
*****
二十五分鐘后,胡南回到中心。
這次郭主任坐不住了,吊著一只手臂,站在中心樓下來回踱步,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一陣剎車聲,郭主任趕緊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胡南他們回來了,車子沒有停在門口,規(guī)規(guī)矩矩停在車位上。
郭主任朝身邊人擺擺手,“趕緊去讓他們將車子開過來,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個程序,第一時間將所有物證送上去,按照胡南要求的順序進行檢驗?!?
那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已經(jīng)快步朝著車子跑去。
跟司機一說,車子一挑頭,直接拐到正門門前。
要知道這個位置是領(lǐng)導(dǎo)的停車位,如若哪個不開眼的停在這里,第一時間就會挨批的。
車門打開胡南從車上跳下來,見到郭主任,趕緊走過去,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身后的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員,已經(jīng)將所有的箱子都搬了下來。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現(xiàn)在這只是第一批,車子的勘察還在繼續(xù)著,我認為這個要先做出來,畢竟那邊什么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如若需要檢測的東西多,真的要無法完成了?!?
郭主任點點頭,這個是中心的臉面問題,什么小動作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走上樓,今晚我跟著在這里,你先上去將需要檢測的項目和具體順序說一下,包括要進行那方面的比對,我們整理一下,做到合理安排。”
胡南用力點點頭,這個回答太給力了。
“好,我聽您的!”
說著眾人上樓,那輛車子,卸完車直接開回停車位。
*****
同一時間,省廳招待所的一個房間。
周海他們剛進入房間,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碚鹛斓目蘼?,一個小孩子被一個女服務(wù)員抱著,旁邊站著兩個一頭汗的女警,靠窗的那張床上坐著一個小女孩。
雖然年紀不大,不過那眼神真的很犀利,盯著房間里面的人,見到周海他們進來,目光就沒有離開周海。
王曉麗已經(jīng)對周海有些熟悉,知道這個法醫(yī)只有在陳述案情的時候才會多說話,平時閑話一句沒有,所以她趕緊說了一下情況,那幾個人恍悟。
這個時候,那個小孩子繼續(xù)尖利地叫著,還用力朝后仰頭,差點兒從女服務(wù)員的身上摔下去。
周海伸手正好接住他的腰,小男孩也就一歲左右,似乎還不會走,腳上穿著一雙軟底的小鞋子,身上是一套棉衣,不過此時頭發(fā)全都是汗水,雙頰發(fā)熱眼睛通紅。
王曉麗趕緊上前一步,坐在女服務(wù)員身側(cè),將自己的背包嘩一下全部倒在床上,彩筆、碳素筆、鉛筆、本子,還有很多花花綠綠的東西。
見到這些,那個小孩子瞬間不哭了,彎腰抓起一支筆遞給王曉麗,嘴巴里面不斷地發(fā)出,嗯嗯的聲音,王曉麗突然明白,這是讓自己給他畫畫。
王曉麗笑了,“可以給你畫畫,不過你不要哭行嗎?”
那個女孩兒用力點點頭,掙脫了女服務(wù)員的懷抱,直接坐在王曉麗的旁邊,將小腦袋靠在王曉麗的手臂上,王曉麗朝他笑笑想要揉揉他的頭。
就在這個時候,靠窗位置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瞬間站起身。
“小寶,你過來,我們不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