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古鋒的眼眸內浮現出絲絲縷縷的紫色光芒,飄逸而出,飛向兩團光焰,並將其盡數纏繞起來。
不多時,兩團光焰就徹底變成了兩團紫色光球。
“雷——”
古鋒深吸口氣,臉色凝重,將兩手緩緩靠攏,只見那兩團紫色光球也漸漸融合在一起。
“怒——”
古鋒低吼,兩團紫色光球徹底完成了融合,形成一團約莫拳頭大小的紫色光球,一股股驚人而壓抑的恐怖氣息也隨之瀰漫而出,甚至周圍空間都出現了一些扭曲,可見其內蘊含的能量達到了何等驚人的地步!
“火——蓮!!!”
古鋒猛然擡起頭,看著此刻已經將自己之前的攻擊都化解開來的譚林,臉上無悲無喜,只是在那對漆黑的眸子深處,閃爍著無比瘋狂的冷厲之色,最後擡手,奮力一甩,便將手中的雷怒火蓮狠狠射向了譚林!
嗖……雷怒火蓮頓時如一顆隕落火球,表面紫光綻放,挾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狠狠衝向譚林!
“還有什麼手段都儘管使出來,我會讓你死個痛快……呃!”
譚林支撐兩口元府,無畏一切,接連出手化解了古鋒的所有攻擊。
當然在古鋒那等密集的攻擊下,他不可能沒有受傷,但只是輕傷,沒有大礙,也正冷笑著,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籠罩在譚林心頭上,讓他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那團紫色光球是何來歷,便是低吼一聲,撐起兩口元府,體內元力澎湃,盡數涌出護住周身,以此抵擋住那團光球的轟擊。
而在他看來,就算古鋒這一擊對自己有所威脅,但絕對無法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畢竟他可是竅啓境一重天的武者,就憑靈體境鬥士的那些攻擊,還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因此心高氣傲的譚林,根本沒有躲閃,也不屑躲避,直接正面硬抗那團火球的轟擊。
可惜這次他算錯了!
融合了火焰之力和雷電之力這兩種狂暴屬性的雷怒火蓮,所蘊含的威力自然是恐怖之極。
而憑古鋒如今的戰力,施展出這式自創的雷怒火蓮,就算無法徹底斬殺竅啓境一重天的武者,但也足以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轟!
雷怒火蓮猶如一道流星劃過,最後徹底轟在兩手格擋在身前的譚林身上,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緩緩響起,瞬間就吸引了周馳還有另外一名武者藍青的注意力。
“啊!”
在周馳和藍青兩人下意識看向譚林所在的位置時,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驀然傳出,帶著淒厲,帶著掙扎,不斷吼出,像是在遭遇非常可怕的磨殺,讓人背脊發涼,心驚膽寒。
啵。
雷怒火蓮在譚林身上徹底炸開,火焰席捲,瀰漫出極其恐怖的高溫,雷電霹靂,盡數涌入譚林體內,肆虐著其體內的生機。
一道光波形成波紋,橫掃而出,但凡所過之處,盡皆被掀飛而起。
僅是一眨眼,一望無垠的山丘就被掀飛了一層皮,裸露出堅硬的石質!
這一幕看得周馳和藍青兩人都頭皮發麻,心生驚駭,再望向場中的那道身影,震驚竟然不是譚林而是古鋒時,都情不自禁的倒抽口冷氣,面露駭然!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馳臉色陰陽不定,停止對黑蠍皇的進攻,退後數步,很難相信剛纔的舉動都是古鋒一人造成。
“譚師兄!”
藍青同樣是箇中年男子,一頭藍髮飄舞,臉龐卻如娃娃一樣,此刻面露焦急,大聲吼道。
他和譚林出自同一個師門,情同手足,如今見譚林受創,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相代。
“嘿嘿,你的對手是我,想去救他,先過了我這一關吧!”澹臺九幽冷笑,知道這是擊殺對方的好時機,連忙催動魂力,發動了強攻,想要創下功勞,一舉斬殺藍青。
“滾!!!”
藍青大吼,撐開兩口元府,擋住澹臺九幽的攻擊,身形晃動,就想衝去古鋒的那一處戰場,可惜被澹臺九幽攔了下來。
“我說過,先過了我這一關!”澹臺九幽身子懸浮在鎮魂珠上,盯著藍青,森然一笑。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被澹臺九幽三番兩次阻攔,藍青知道不殺了對方,自己根本不可能去救出師兄,當即怒吼一聲,撲殺向澹臺九幽,兩者再次展開生死搏鬥,格外激烈。
“混蛋!若譚客卿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周馳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馳高聲咒罵,目光一冷,手持霜雪古劍,也殺向了黑蠍皇。
轟隆隆……雷怒火蓮轟在譚林身上,連帶著他的身子,一起被轟入了地下,瞬間形成一個方圓十丈的巨大洞坑。
古鋒喘著粗氣,一連串的攻擊施展下來,以他的重傷之軀也有些吃不消。
不過還好,最後一擊雷怒火蓮總算取得了一些成效,如今的對方,傷勢應該比自己好不了哪裡去。
但不知對方的死活,古鋒放心不下,步履艱難的走到洞坑旁邊,俯視著腳下漆黑一片的洞坑,眉毛微微一挑。
“感應不到氣息了……難道死了?”古鋒輕語。
可突然間,古鋒渾身毛髮豎起,瞳孔急劇收縮,便是看到在那漆黑的洞坑中,亮起一道璀璨光華,沖天而起,變作一隻碩大的拳頭,直接轟向自己。
撼天拳!
古鋒一眼認出那隻拳頭蘊含的拳法,當即心頭震動,也明白過來對方還沒死,不待思索,連忙閃身後退,想要避開那隻拳頭。
唰!
這時一道黑影從洞坑中一飛沖天,劃過一道拋物線,狠狠落在丘地上,震動大地都晃動了兩下。
正是譚林!
只不過此刻的他,太狼狽了,全部毛髮被燒焦,臉龐漆黑,周身還有雷電閃爍,衣袍裂開的地方,都有鮮血流淌,甚至在那些顯露出來的傷痕中,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尤其是他的一條手臂,竟被直接炸開了,只剩下半截,兀自流著鮮血,顯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