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能大師,久仰!”
江威拱拱手,大大落落的走了過去,艾蜜莉則是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阿彌陀佛,江施主彷彿十分意外。”
這妙能微微起身,模樣雖然年輕,但渾身充滿了佛家無上的莊嚴(yán)寶相。
“只是沒有想到,主持看起來如此年輕而已。”
“江施主說笑了,這凡軀肉身不過一具皮囊,何必執(zhí)著於形色。”
聽到他的話,江威淡淡一笑,這妙能大師說的倒是輕鬆,但江威知道他的肉身已經(jīng)強大到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妙能的周身白嫩,宛如新生嬰兒,皮膚看似吹彈即破,但江威清楚的感覺到他身軀之下,那浩瀚磅礴的氣血,一呼一吸之間,周圍整個空間都跟隨著微微震動,尋常人覺察不出來而已。根據(jù)小白那本修煉雜技所述,這位得道高僧的金剛不壞神功恐怕早已臻至化境,所以才能返老還童,而不是像霸刀那樣,運用強大的修爲(wèi)來維持年輕的外表。
“主持佛法高深、看破一切紅塵,但小子可無法做到大師這般,這皮囊,小子可是捨不得。”
“阿彌陀佛,大千世界,每一人皆有自己的修行之法,不必拘泥於形式。”
江威點點頭,不得不說,現(xiàn)在宗教開放了許多,大家彼此之間互相尊重,不再互較長短。
“我?guī)煾福祢溌}者白清靈,前不久來過這裡?”
江威開門見山的問道。本來他對著妙能十分好奇。好奇他究竟怎樣抗下那三位聖級強者的攻擊。但是此時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妙能雖然金剛不壞之身已經(jīng)臻至化境,體內(nèi)氣血旺盛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可他絕對無法抗下,三位聖級強者聯(lián)手全力一擊,百年之前那件事,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有什麼其他方法。
“阿彌陀佛。確實如此,天驕聖者對我藏經(jīng)閣之內(nèi)的書籍頗爲(wèi)感興趣,可惜她借閱太多,無奈之下,也只能讓她立下字據(jù)。”
妙能一語雙關(guān),那意思很明白,你可別怪我們讓她立下字據(jù)啊,你師父來偷書的。
“恐怕主持您無法讓家?guī)熈⑾伦謸?jù)吧,我想,是不是這位大師出手了呢?”
江威的雙眸之中爆出一陣精光。死死的盯住了遠(yuǎn)處,那正在掃地的一位布衣老僧。周身戰(zhàn)意盎然。
艾蜜莉則是被江威搞糊塗了,怎麼扯到這位掃地老僧的身上了呢?看著那老僧瘦弱老邁的身軀,她十分想不通。
“阿彌陀佛!”
妙能誦了一口佛號,臉上全是震驚之情。
“平常心。”
老僧那淡淡的話語響徹在院落之內(nèi)。
“是,弟子受教了。”
妙能朝著老僧微微頷首,十分恭敬。
說罷,這掃地僧笑著對江威點點頭,
“道家領(lǐng)袖,名不虛傳。”
聽到這話,江威苦笑了一下,得,現(xiàn)在全知道他是三清觀的師叔祖了。
“大師謬讚,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見到大師這種能見如來之人,小子心中可是激動不已,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江威心中清楚,面前這位高僧,恐怕真正的是已經(jīng)成佛了,當(dāng)然,這成佛可不是說他駕鶴西去了,而是指他的佛法已經(jīng)高深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看破一切宇宙真理。
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無衆(zhòng)生相。這是指佛家的超凡脫俗境界,超脫相的束縛,昇華至普陀境界,只有超越了自我衆(zhòng)生之相,才能看到如來本相。
“本心向善,世人皆是如來。貧僧法號無名。”
隨著無名老僧的話語出口,江威緩緩閉上雙眼,
“那麼我心向善,也算如來嗎?”
說罷,他的雙眼猛地睜開,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妙能見狀猛然起身,卻被無名一把摁住,此刻,這無名的雙眸之中,也充滿了驚訝之情,他自然感覺到江威身上那股寧靜祥和,這不是入魔,而是…
“沒想到江施主已經(jīng)降服心魔,阿彌陀佛。”
妙能完全被驚呆了,身爲(wèi)大悲寺主持,他自然明白何謂降服心魔,佛經(jīng)中記載,能降服心魔者,唯佛祖一人,饒是他座下那無數(shù)真佛,也沒人敢說自己降服心魔,誠然人性本善,但誰的心裡沒有那麼一絲黑暗呢?
“無名大師,實不相瞞,小子這次前來,除了商討兩年後浩劫之事,還想把這字據(jù)奉還給大師。”
江威掏出一隻紙條,輕輕一彈,緩緩向著這無名飄去。
“阿彌陀佛,既然江施主已經(jīng)替天驕聖者還清,無須再給老衲了,燒去便可。”
隨著無名話音一落,周圍空氣中金光一閃,那字條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A粼趦扇酥虚g,不能前進一絲,亦不能後退一毫。
妙能眼見如此場景,心中不禁駭然,本來他以爲(wèi)江威的修爲(wèi)與他在伯仲之間,此時看來,卻是完全錯了,這少年的修爲(wèi)深不可測,降服心魔、化爲(wèi)己用,在武力之上,已經(jīng)到達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他很清楚,無名與江威這看似輕淡的一送一擋之間,周圍的空間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絲絲裂縫已經(jīng)悄然而生,他身形一卷,帶著艾蜜莉退到百米之外。
艾蜜莉則是有些心急的望著江威,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江威貌似跟這無名槓上了,但是這種級別的暗中較量,她也看不出來什麼門道。
江威臉上帶著風(fēng)輕雲(yún)淡的微笑,彷彿沒有把這事放在心頭,十分輕鬆寫意,體內(nèi)那浩瀚磅礴的勁氣瘋狂運轉(zhuǎn),脫體而出的勁氣密佈於周身十米範(fàn)圍之內(nèi),勁氣的密度已經(jīng)到了一種十分恐怖的程度,方圓十米之內(nèi)。宛如天邊落下的彩虹。七彩虹光盈盈涌動。已經(jīng)快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一般。
無名老僧的背後卻是浮起一輪金日,那耀眼的金光照向四面八方,說不出的莊嚴(yán)肅重,宛如佛陀降世,如果被那些信徒看了,恐怕會立刻翻身拜倒。
七彩虹光與金光的碰撞之下,兩人相距這十餘米的空間之內(nèi),早已裂縫密佈。這字據(jù)就停留在兩人中間僵持著。
“無名大師,果然是你,這大悲寺中也只有你,能讓我?guī)煾噶⑾伦謸?jù)。”
確實,小白是精神世界的掌控者,妙能主持雖然成名已久,乃是老牌武聖,雖然小白不一定能勝過他,但絕對不會被他拿住。
“阿彌陀佛,誰對誰錯。江施主心中自然明白,執(zhí)念何必如此深重。”
兩人嘴上也沒閒著。無名大師的意思很明白,你師父來“借”書,我們僅僅讓她立個字據(jù),這不過分吧?
“大師此言差矣,她可不止是我?guī)煾福俏业钠拮樱v使她前來借書,你們直接找我討要即可,何必爲(wèi)難她。”
江威這理論很無賴,我?guī)煾竵泶蚪倌銈儯@是你們的榮幸,有什麼損失的話,找我來要就行,但是爲(wèi)難她,就是你們的不對。小白在她心中,便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誰也不能給她一點委屈。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微微一笑。
霎那之間,七彩虹光與那大日金光劇烈的閃耀起來,咔嚓咔擦的破碎之聲不斷響起。
江威淡然一笑,他的背後浮現(xiàn)起一輪熾日,頓時,那七彩虹光彷彿歡呼雀躍起來,瘋狂的向前碾壓過去,一絲絲把那金光蠶食。
“阿彌陀佛!”
無名再次低頌一聲佛號,背後金日更加凝實起來,那金光鋪天蓋地的罩了過去,想要搶回這一絲優(yōu)勢。
高手之間的過招,優(yōu)勢哪怕只有一絲,所帶來的效果也是摧枯拉朽,要想搶回這一絲優(yōu)勢,難於上青天。
百米之外的妙能主持,已經(jīng)震驚的無以復(fù)加,老僧無名,乃是大悲寺隱世不出的一位高手,竟然落後了江威一絲?
百年之前,他前往武盟那一戰(zhàn)中,本來他已決定殺身成仁,爲(wèi)了阻止武盟縱然死去也無怨無悔,那時,這默默無聞的老僧無名找到了他,給他施以金剛法印,讓他硬是抗下了三位聖者的攻擊,他很清楚,這無名的修爲(wèi)早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達到了‘能見如來’的最巔峰,他實在是無法想象,江威,這個新晉武聖,竟然隱隱壓過了無名一頭,這怎麼能讓他不吃驚。
“阿彌陀佛。”
無名長嘆一聲,背後金日消失不見。
江威見狀自然也停下了所有動作。
“這字據(jù),貧僧收回了。”
無名手裡拿著那個字據(jù),古井無波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少年果然名不虛傳。寰宇此刻亂象紛紜,兩年之後更是浩劫降臨,這等絕世英才的出現(xiàn),在他看來絕對是一件好事。
“承讓了,大師。”
江威拱拱手,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更像與這無名真真正正的切磋一番,他強壓下心底的戰(zhàn)意,長吁一口氣。
“何必承讓,江施主謙虛了,你的修爲(wèi)已經(jīng)壓過貧僧一頭,修煉一道,達者爲(wèi)師,無須如此自謙。”
無名淡然一笑,被這少年超越,他心中並沒有什麼失落之感,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緩緩說道:
“我觀江施主內(nèi)心之中,戰(zhàn)意凌然,這等高昂不屈之戰(zhàn)意,不禁讓我想起一位聖佛。”
“哦,哪位?”
江威心裡暗暗想到,我可不願意成佛,家裡老婆那麼多,成佛了可咋辦。
“鬥戰(zhàn)勝佛!”
說完,無名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江威摸著下巴唸叨了兩句,鬥戰(zhàn)勝佛,不錯,名字夠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