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395 吻上你的心
“快去,管家,快去把宋婉婷叫進來!”夏一涵無比激動。管家從來都沒見過她這么激動。
只要還有希望,她絕對不要看到葉子墨傷心欲絕。
“葉先生?”管家問。
葉子墨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最后沉沉地咬牙切齒地說:“叫上來!”
夏一涵就像是被解放了一般,終于聽到葉子墨松口了,她的高興也只是持續(xù)了一兩秒鐘,接著她又開始擔心起小葉正恒的安危。
管家是不贊成讓宋婉婷回葉家的,可是他也注意到了葉子墨聽到說孩子沒呼吸了時他的表情。
那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悲哀,無助。太可憐了,他也是父親,他真不忍心了。
管家嘆息了一聲,忙加快腳步跑出去。
宋婉婷依然跪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雨雪打濕,她不停地哆嗦著,說話都有些不清晰了。
“宋小姐。如果葉先生一直都不讓您見孩子,您就一直這么跪下去嗎?”
“對!我一直跪下去,我錯了。我就跪在這里贖罪,我等到葉先生原諒我。讓我看我的孩子。”她堅毅地看著鏡頭,說完這句話,又開始低泣,邊哭邊又說:“我的孩子太可憐了,他天生心臟不好。自從我離開以后,孩子總找我,都昏厥幾次了。我可憐的孩子,我什么時候能見他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醫(yī)院門口的交通差不多都被堵住了。人們都在議論譴責葉子墨和夏一涵,說他們喪盡天良,迫使母子分離。
有好心的人,上前給宋婉婷撐傘,被她拒絕。
“謝謝您,不用,我是罪有應得,我必須得淋雨受苦。我只希望快點兒把苦都受夠了。好讓葉子墨早點兒原諒我。”
她低垂下頭,又默默地抹了一會兒眼淚,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抬頭,伸手去攔作者拍照。
“別拍了,求你們別拍了,也別把這些登載出來。是我的錯,我不想讓人覺得是葉先生錯了,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愿意讓人非議他。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才會把這些說出來。我就是急著見孩子才這么說的啊,求你們別拍了。”
“太過分了,你看看她多可憐啊,真不知道那個姓葉的怎么這么沒人性。”有人這樣大聲批評。
“記者們,你們應該去采訪姓葉的。像這種跟小三搞在一起的無恥男人,你們就要給他曝光!”
“對,去采訪姓葉的!”
人群更加憤慨,幾乎就要上前來推記者了。
“你別跪了,我們帶您去找葉先生!”一名女記者上前來拉宋婉婷。
說什么不讓人非議葉子墨,說什么讓大家別拍照別報道,這都是宋婉婷要獲得人同情時的表演罷了。
她現(xiàn)在心里清醒的很,一般的媒體知道她是誰,知道她要控訴的人是葉子墨哪里還敢繼續(xù)問,他們會裝作不知道。
何況她剛在這里跪下,就有人來采訪她,要是周圍圍觀的群眾找的媒體,未免媒體也來的太快了。
這些就只能說明一點,是有人在背后操縱的。至于操縱的人是誰,她用腳趾頭也能想清楚,非鐘于泉莫屬了。
在東江,除了鐘家,還有誰敢跟葉家過不去的。
她想到這些,又想到宋家住的是郊區(qū),警察來的也那么及時,就明白,這次是鐘會長救了她一命。
她當然不會認為鐘會長有多好心,是良心發(fā)現(xiàn)才救她。
她就是鐘于泉的一顆棋子,她明白的。
現(xiàn)在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棋子了,只要能達到目的,讓她爬上鐘于泉的床,她都愿意。
“不,你們別管我的事了,謝謝你們。我就跪在這里等著葉先生原諒我!”宋婉婷邊哭著,邊甩脫記者的手,因為掙扎劇烈,她的傷口被牽扯了,血又滲出來。
她痛的臉色慘白,她的臉色還有痛呼自然而然地被記者和圍觀的人發(fā)現(xiàn)了。
他們好像聞到了腥味的貓,立即警覺地問宋婉婷:“宋小姐,您這是受傷了嗎?難道您還遭遇了比不允許見孩子更恐怖的事情?”
這個問題就是有意在引導了,宋婉婷心里冷冷的想,怕是鐘會長真的要玩兒死葉子墨。他大概也明白了,要整垮葉浩然,必須先從他兒子身上下手吧。
“不,沒有,你們不要亂猜測。”宋婉婷激動地說。
“那您能說說看這傷是從何而來嗎?能讓我們看看您的傷嗎?”
宋婉婷心里想了想,還是把袖口擼起來,讓大家看了看。這回人群更沸騰了,大家也不管冒雨不冒雨了,集體聲討,要求記者帶著宋婉婷去見葉子墨討公道。
“太狠了,這不是要草菅人命嗎?”有人說,宋婉婷掃視了那個人一眼,心想,這人怕也是鐘會長安排的吧。
這人一說,自然而然地引發(fā)了更激烈的議論。
宋婉婷連忙解釋:“不是的,大家誤會了,這不是葉先生弄的。是我自己,我太恨我自己了,所以我用刀割傷。我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葉先生原諒我,我知道我不該自殘,可我……別拍了,請大家讓我安靜地跪在這里吧。”
“不行!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小三得逞,這世界還有沒有公道了?”
“就是啊,你快起來,讓記者帶你去討個公道!”
這時,管家急匆匆地從醫(yī)院里出來,快步走到宋婉婷身邊,皺著眉說:“葉先生要你立即進去!”
“請問,您是葉先生什么人?”記者立即問。
管家冷厲地看了記者一眼,隨后伸手就來扯宋婉婷,相機的快門對著兩個人不停地閃著。
他反正常年是居住在葉子墨的家里,不與外界接觸,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拍他。
“你們別拍他啊,他是葉宅的管家,是個很好的人。”宋婉婷假惺惺地說。
“什么好人?一看就是走狗!”
“對,是走狗!”
人們又開始聲討管家,還有人罵他不是人,說他太冷漠什么的。
一時間管家就被記者和圍觀的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要不是不想看到葉子墨過度傷心,管家真想不叫宋婉婷上去。
他沉著臉,對著宋婉婷說:“孩子沒呼吸了,你還要在這里演戲嗎?”
“什么?”宋婉婷不可置信地抬高了音調(diào),激動地一把抓住管家的衣服。
這次她不是做戲了,孩子要是死了,她真就永遠都完蛋了。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去見孩子還有一絲希望,晚了,可就來不及了。”說完,管家就開始推動身邊的人。
話他帶到了,要是宋婉婷自己遲疑救不了孩子,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求求大家,讓讓!”宋婉婷急切地說。
到底是同情她的人多,她這么一說,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路,她開始往醫(yī)院里面跑。
由于跪的太久,她幾次差點跌倒,記者們早就見過了各種悲歡離合,對孩子是不是活著不太關(guān)心,只是一直在拍宋婉婷的狼狽樣。
宋婉婷跌跌撞撞的進了住院部的大門,管家先一步打開電梯,記者們也跟了進來。
知道這些人最纏人,管家沉著臉拿出手機,給林大輝發(fā)信息讓他馬上安排人到醫(yī)院來解圍。
他心里清楚,要是讓這些記者上去了,他們會為難夏一涵的。
葉子墨倒還好,他見慣了各種場面,而且他還是個男人。夏一涵就不同,他們會把罪責加到她身上,會說是她害的葉子墨沉迷,害的宋婉婷不能見到自己的親骨肉。
他這時有些后悔,應該在醫(yī)院附近安排一些安保人員的。
只是想著就是孩子看看病,沒有料到會忽然生出這么多事來。
電梯一到,宋婉婷第一時間沖了出去,記者們緊隨其后,倒是管家被擠到了最后面。
“孩子怎么樣了?”宋婉婷一見葉子墨,就上前焦急地問他。
夏一涵終于盼到了宋婉婷來了,一看她渾身是水,她怕抱孩子的時候把孩子弄濕,弄感冒了。
她連忙把自己外套脫了,跟宋婉婷說:“醫(yī)生說要你去救孩子,你趕緊把濕衣服脫下來,換我這件。”
宋婉婷來不及說什么,也來不及想什么,她聽話地脫下外套接過夏一涵手里的衣服披上。
“您跟我來!”醫(yī)生拉住宋婉婷,護士給她帶上了一個口罩,她就被帶進了急診室。
葉子墨見夏一涵里面穿的單薄,伸手把自己外套的扣子解開,就給她披上身。
記者們也不急著發(fā)難,而是先把這一幕拍下來。
“墨,你穿,你傷還沒好呢,我沒事。”夏一涵看到了記者來了,不過她現(xiàn)在只想著孩子要早點兒好起來。相對于生命而言,外在的所有事情真的都不重要了。
葉子墨當然也注意到記者來了,他對他們的到來更無所謂。
媒體本來就是這樣,今天可以把你寫黑了,明天又可以把你漂白了。
只要他們不傷害夏一涵,他可以對他們視而不見。
葉子墨堅持把衣服給夏一涵披上,隨后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急診室的門。
孩子還在里面,沒有任何聲音。他真想聽到孩子哭,哭的越大聲越好。可惜,他就是在沉默著,或許是在怪他這個做爸爸的太執(zhí)拗,沒有早點兒讓他母親來吧。
“葉先生,孩子很危險嗎?”記者問。
葉子墨只是冷肅地掃視了提問的記者一眼,不發(fā)一言。
管家忙上前說:“請你們離開,你們也看到了孩子正在里面急救,誰這時候有心情接受采訪?”
管家即使上來推,那幾名記者也還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一名記者見葉子墨不肯說話,索性轉(zhuǎn)頭問夏一涵:“葉先生是孩子的父親對孩子肯定很在乎,那我們就不打擾葉先生,我們來采訪一下夏小姐吧。聽說您當時在宋小姐還是葉先生未婚妻的時候就介入兩個人……”
“給我閉嘴!”葉子墨厲喝一聲,伸出右手抓住夏一涵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背后。
“夏小姐,您說說看,您阻止宋小姐和孩子見面,把孩子占為己有,害的孩子現(xiàn)在處在危險之中,您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良心上的譴責嗎?”記者不禁不閉嘴,還問的更加難聽,他們甚至想要擁上來把夏一涵從葉子墨身后扯過來。
想了想葉子墨的身份,他們到底還是不敢太放肆。
哪怕是背后有更大的人物撐腰,誰說的準這些人會不會翻臉。到時候萬一大人物顧不上他們,他們得罪了太子爺,那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簡直是顛倒是非!夏一涵氣的皺起了眉,半天說不出話來。
“閉嘴!”葉子墨再次沉聲怒喝,他這是受了傷,不然他早就對這些肆意為難他心愛女人的討厭記者揮出拳頭了。
見葉子墨動怒,夏一涵輕輕拉住他的衣角,低聲說:“別跟他們生氣,墨,讓我跟他們說。我不相信他們真的不分青紅皂白。”
夏一涵是怕葉子墨動怒,真要是激動,說不定會對人動手。他的傷口還沒好,萬一扯到了傷口會很危險。再者,他一動手,媒體只會把他們兩個人寫的更不堪,這一點她當然明白。
葉子墨想大山一樣擋住她,一動不動,她想要繞到他身前來,根本就做不到。
“夏小姐,請您回答一下我的問題,為什么當時明知道葉先生和人有婚約,你還要插足?”
“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們少夫人沒有主動破壞過他們的婚約。”管家在一旁說道。
“夏小姐,既然事情不是我們說的那樣,您告訴我們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當時葉先生和宋小姐訂婚宴上,您分明就出現(xiàn)了。是不是那時候葉先生就是為了您才臨時決定不出席訂婚宴?”記者又問。
病房里還是沒什么動靜,夏一涵心里別提多焦急多煩躁了。
“你們要問什么都行,我可以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你們聽。不過現(xiàn)在,我們的孩子在里面搶救,生死未卜,能不能請你們有點兒人性,先不要問了?”夏一涵朝他們吼了一聲。
“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這是想要讓群眾覺得你是一個偉大的圣母嗎?”記者再問。
葉子墨的拳收緊,怒目注視著說話的記者。
“給我閉嘴!”葉子墨再次說道,話落,他的拳已經(jīng)準備揮出來。
今天的他純屬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是因為有傷,不能隨便牽扯傷口。他本人倒沒什么,受傷,哪怕是死也無所謂,可他不想讓夏一涵在擔心孩子的同時還要擔心他的傷勢。
饒是如此,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他們再敢亂放闕詞,他絕對不容忍,非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我了解他們的事情,有什么事來問我吧!”記者們忽然聽到一道女聲響起,幾個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端莊高貴的女人緩緩朝他們走來,她的身后還跟著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
這個女人,他們不認識,平常好像沒在媒體上見過。
只是這人的氣場很足,一看就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呆醫(yī)樂劃。
“云裳姐,你來了?”夏一涵像是看到了救星,她真怕她攔不住葉子墨啊。
“嗯!”鐘云裳點點頭,隨后冷漠地對那幾名記者說:“今天拍下的所有東西,都給我刪了!”
“請問您又是誰?葉先生的朋友?”帶頭的記者問。
“我是你們幕后指使人的女兒,鐘云裳。”
記者們面面相覷,看她的樣子和她的氣質(zhì)絕對不像是說謊。
可即便是她真是鐘會長的女兒,他們畢竟是聽命于鐘會長的啊。萬一這采訪到的東西全刪了,鐘會長怪罪下來,他們沒有辦法交代。
何況,他們也敢明著承認這是鐘會長指使的,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認啊。
“抱歉,鐘小姐,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媒體作為一種監(jiān)督的力量,要幫助社會維持正義。我們很尊重您,但我們沒有辦法聽您的。”
鐘云裳也不跟他們啰嗦,只是對身后幾個保鏢揮了揮手。
幾個保鏢就朝記者們撲過來,把他們的相機硬搶過來。
“這些工具我先收了,等把資料刪掉,我會還給你們的。”鐘云裳冷傲地說。
“鐘小姐,您不能這么做啊,您這是違法的。”有一名記者上前試圖和鐘云裳理論,鐘云裳只是嘲諷地一笑,說:“我違法,你可以現(xiàn)在就打電話報警,讓他們把我抓起來。沒有手機打電話,我可以把我的拿給你!”
說完,她還真的從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那個說話的記者,問題是他哪里敢接她的呢。
記者臉上堆著訕笑,只好說:“不敢不敢,您……”
“既然不敢,你們就給生病的孩子和家屬留些自由呼吸的空間,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