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水明顯憔悴很多,雖然仍然是一身勁爆的衣服,將她玲瓏剔透的身段包裹,但蒼白的臉色跟黯淡無神的眼神還是讓江寧看的心裡一動。
從未見過安秋水這種樣子,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女人從來都是一副瀟灑從容毫無別樣情緒的女人,現(xiàn)在這幅模樣當真是少見。
見到江寧,安秋水眼神微微擡了擡,旋即就垂下目光問:“你來做什麼?”聲音冷漠,讓江寧聽的彆扭。
左右看了看,江寧正看到安秋水身後的簡單行李,只一個手提袋而已,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每次出門都是大包小包,安秋水從來都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
“你要走!”好奇的看著安秋水,江寧心裡隱隱感到不對,這女人看樣子真要走了,相處這麼久,雖然江寧談不上喜歡安秋水,甚至以前還有些討厭這女人,但看到安秋水東西都收拾齊整,江寧心裡隱隱生出幾分不捨,這房間裡的人都是家人,安秋水明顯已經(jīng)融入進了幾個女人中。
“該走了!”安秋水淡淡的說了一聲,看著眼前皺眉男人,愕然發(fā)現(xiàn),這男人說不出的俊俏,看慣了這張臉,心裡也升起幾分不捨。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其實談不上什麼快不快樂,一開始是安秋水奉命保護江寧,所以不管這男人討厭與否,安秋水都是認認真真行駛自己的職責,現(xiàn)在突然就要離去,安秋水竟然有幾分捨不得,這裡的生活給了她生活,這裡的人給了她人性,跟冰冷的僱傭或者被僱傭不同,跟任務(wù)遠去,安秋水早就不知不覺喜歡這種生活,今次若不是特戰(zhàn)隊裡發(fā)生如此大的變故,安秋水不會沒收到任何命令就回去。
“你上司不讓你纏著我了?”江寧看著安秋水笑道。
唐小蝶幾個女人這會聞言也趕了過來。
“安姐要走!”
楮靈顯得很是驚訝,同時還有幾分驚慌,安秋水在這裡經(jīng)常會教楮靈一些保持身材的動作,長久相處,楮靈跟她早就成了朋友。
“怎麼突然就要走了?”唐小蝶也驚異的問起來,想不到兩天沒出房間剛開門就是這種事情。
江琳雙眼平和的看著安秋水,她比較理解安秋水,而且爲人也是最爲成熟的,比較尊重安秋水的選擇,更何況安秋水這幾天的表現(xiàn)看來分明是發(fā)生了什麼變故,對於安秋水選擇離開這裡,江琳明顯並不稀奇。
安秋水強笑,旋即晃了晃身子,把楮靈攬在了懷裡,笑著安慰楮靈道:“姐姐有些事情必須離開,以後機會多得是,總歸會再見的!”
“不……不走行嗎!”楮靈聲音有些不對勁,對於從小跟爺爺一起長大的楮靈來說,每一個朋友或者姐妹都特別重要,安秋水明顯在楮靈心裡已經(jīng)成了姐姐般的存在。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安秋水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看自己住的這間房子,這間房子曾經(jīng)給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生活。
江琳把楮靈拉到了一旁,唐小蝶看著無動於衷的江寧選擇往旁邊讓了讓,安秋水給唐小蝶的感覺是複雜的,一方面出於女人的心思,唐小蝶不想安秋水跟江寧走的太近,但另一方面唐小蝶卻有些不忍心,她分明知道江寧或多或少對安秋水有幾分情愫,就這麼走了,江寧心裡一定不好受。
“讓開!”安秋水輕微推開江寧,徑直朝門口走去。
“安姐……”楮靈張口欲言,終歸是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zhuǎn),似乎有預感,安秋水這次走了,以後恐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江寧有心挽留,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安秋水的戰(zhàn)友因爲一趟日本之行死的死傷的傷,沒剩下幾人,江寧面對此時的安秋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走了也好!”江寧微微嘆氣,安秋水的離開暫時代表他與上京市的那條路斷了。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去送送她!”江寧要了唐小蝶的車鑰匙,轉(zhuǎn)身跟了出去。
“去機場!”安秋水從小區(qū)出來,隨手攔了輛的士道。
司機看了看安秋水,眼睛不由有些發(fā)暈,安秋水雖然憔悴,但正是這種氣質(zhì)才格外吸引男人,司機雖然見過很多世面,但這種女人也沒見過幾個,一時間心裡有些妒忌,不知道什麼男人這麼有福氣,這身材,漬漬!
“開車了師傅!”安秋水眼光何其銳利,只是她不屑於跟一些市井小民計較,冷硬的吩咐了一聲。
“這就走,這就走!”司機被安秋水利劍一樣的眼神刺了下,頓時收回眼神,認真開車。
“小姐,後面那輛車子是跟著你的嗎?”司機忽然看了看後視鏡裡的紅色寶馬道。
安秋水順著看了一眼,認出了是唐小蝶的座駕,眼神有些複雜的沉吟,但旋即安秋水就轉(zhuǎn)過頭道:“不用理會!”
司機狐疑的看了安秋水一眼,只有繼續(xù)開車。
江寧車喇叭響了幾次,見安秋水沒停車的意思,忽然莫名其妙的用手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盤,然後掉頭就走,有些人想走沒有辦法,安秋水想走,江寧更是沒有辦法留下她。
“終於走了!”司機嘀咕一聲。
安秋水看著身後空空如也,紅色轎車一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心裡似乎也空了下來。
口袋裡特殊的通訊工具響了起來,安秋水看了眼,是李朝陽聯(lián)繫自己,匆匆讓司機停車,安秋水下車找了個僻靜地方回了過去。
“教官!”安秋水聲音恢復了乾淨利落。
“好好呆在江北,在江寧沒來上京之前,你不用回來!”李朝陽聲音還是那麼幹淨利落,他似乎猜透了安秋水心裡所想,提前阻斷了安秋水想歸隊的心思。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只是這都是他們身爲軍人的使命,死得其所!”李朝陽說完掛斷了電話。
“教官!”
安秋水張口欲言,但迴響的只是嘟嘟的掛斷聲音,安秋水悵然若失,李朝陽是她從小到大的教官,對於他的話,安秋水從來都沒拒絕的勇氣跟心思。
電話一邊的李朝陽雙眼銳利的看著一海之隔的江北,低聲自語道:“江北變天了!”似乎可以預見的風暴,江獻武的情況只有李朝陽最清楚,而江獻武在位期間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江家,江獻武若去,江家大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