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外面,兩個人一時無話。
“社長,把我叫出來又什麼都不說?”
她用那種類似玩笑的語氣,聽著就越發(fā)讓人生氣。秦漠陰沉著臉,一句話脫口而出,“葉綰,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葉綰聞言十分意外的,然後慢慢的她的表情冷下來,冷漠的樣子跟溫恆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xiàn)在知道了。”
“那又怎樣?”跟我有關係麼。
她身上完全沒有那種被喜歡了的感覺,甚至沒有半點身爲女孩子的難爲情。這個女人,她實在是太過不近人情。
對於不在意的人或是事,葉綰一向是果斷冷靜到極點的。
怎麼樣,還怎麼樣?!他不用問都知道她不喜歡他。
秦漠還能怎麼樣,他又能怎麼樣。
所以他死命盯著葉綰看了好一會兒,轉(zhuǎn)身就想走了,“當我沒說過。”
他又不甘心的,“你以爲張景霖很好麼,他和陸久久一年多的感情分分合合從未真的散過……”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這就不勞社長你掛心了。”葉綰站在那裡,表情淡淡的,再知道秦漠的想法之後她的態(tài)度也隨之改變,總歸是跟以前有所不同。
最後還是他先服軟,“進去吧。”
“不了,我還有事情。”她的語氣很堅決,“秦漠,我想退社了。”
你做夢!“隨便。”他終於轉(zhuǎn)過身走了。
葉綰卻沒能笑得出來,不過也不會怎麼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大概回頭就能忘了。
……
同一時間,張景霖面前也站著一個人。
“景霖……”陸久久沒有道歉,她只是叫他的名字,用那雙水潤的眼睛看著他。
“我聽別人說你和葉綰在一起了。”她垂著頭脖子露出白暫的一截,聲音溫軟惹人憐惜。
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件事情,陸久久是無比震驚的。張景霖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長得好點,那古板沉悶的樣子說好聽點叫酷,其實就是塊木頭。
他除了那副皮相還有什麼好的,要說家世那和他們這種人家差的不是丁點半點。
陸久久覺得自己配的上更好的,何況是葉綰?
即便再怎麼不願意承認,葉綰的身份只比她高不會低的。
葉綰是溫家的女兒,還是葉家的這輩唯一的女孩兒,太多的人護著她了,光是她所有哥哥加起來就能組個足球隊,不,二個足球隊!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陸久久自然知道葉綰的性格。
她從來很少在意什麼,何況是喜歡一個人?
現(xiàn)在別人告訴她,葉綰喜歡張景霖,那個她放棄不要了的男人。這個世界還可以再可笑點麼?
陸久久曾經(jīng)多麼想擁有一件葉綰沒有的東西,可現(xiàn)在這件東西被她自己扔掉了。
不,那可不行,她一定要拿回來,張景霖原本就是她的呀!
所以她來了,站在張景霖面前企圖挽回他。
“久久,我們分手了。”
張景霖強調(diào)這一點,他的語氣夾帶生硬的,但是陸久久不以爲然,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我不管,反正我不記得了。”
“胡鬧……”
她踮起腳送上自己的脣,輕聲呢喃了一句,“別推開我……”
許久,張景霖握了握拳沒有推開她。“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原諒她,這是最後一次。
“嗯!”她抱緊他的脖子,破涕爲笑,“我再也再也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陸久久微笑的樣子是那樣好看啊,她的長髮柔軟的像絲綢一樣,眉眼間帶著精緻的富貴。
她是錦繡堆中養(yǎng)大的女孩子,從未經(jīng)歷過什麼,真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張景霖忽然想起另一張臉,剪著西瓜頭的姑娘,她眉眼有揮之不去的疏離,各種想法見解辛辣的讓人無言以對,她隨心所欲又淡漠人情,可對著他的時候卻有著這世上最溫暖的笑容。
得了陸久久的承諾,他的心反而越發(fā)不安起來。
知道這一切她會怎麼樣呢,那個一本正經(jīng)說著我會認真考慮的女孩子。
……
葉綰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所有的一切該死的真被秦漠那個烏鴉嘴說中了!
關於校花陸久久吃回頭草,後來不知怎麼演變成變?nèi)~綰插足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整件事情被人扒出來八卦說的繪聲繪色的,就彷彿親眼看見過似的。葉綰月前在咖啡店打工的照片在貼吧上發(fā)出來,天知道她只在咖啡吧見過張景霖一次。
葉綰自認心思並不單純,可問題在於她沒有勾搭人的機會啊,這些謠言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沒有動手去清理貼吧上面的東西,這太假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
葉綰沒想到事情後來會發(fā)展到那種程度,因爲緋聞男主一直沒有站出來說清楚,於是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喂老大,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什麼,張景霖那個賤人居然又和陸久久在一起了……”即便是宋穎家教甚好,此時也忍不住想要罵人。
“老大,學校裡傳瘋了,居然說你勾搭的張景霖……”孔玉罵了一句髒話,“我把貼吧裡所有髒東西都處理乾淨了,你出個聲兒我去幫你把姓張的弄死……”
“心悅家混黑道的,她在旁邊說保證做的乾乾淨淨,不留半點痕跡!”
“喂,老大?老大!”
葉綰靜靜的把手機掛斷。
她是沒睡醒麼,還是天還沒亮?這個夢好真實,連難過的心情都感覺的到。
接到她們的電話,葉綰是不相信的,她掛掉電話之後跑下樓想要去找張景霖。
他已經(jīng)有三天沒有打電話給她了,是有什麼事情在忙麼?
葉綰路過操場邊上的草地,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停下來。
站在高處的小道上,她凝視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影。
整個世界彷彿就此停止,葉綰可以感覺到風吹過她耳邊的聲音,空氣中的溫度,聽得到鳥叫的聲音,可她偏偏就是僵住了,一股子陰冷從心臟的位置擴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張景霖……”她的聲音被風一吹,不知散落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