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馬湖房基旁邊,是才開發(fā)的新農(nóng)村民居。三層,一戶一房,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基本在過去電影中看到的場景,現(xiàn)在都實現(xiàn)。就是電話,基本上以手機取代,智能手機,取代了座機電話。設備越來越先進,超過人們的想象,從沒想過有這么方便。特別是村里的老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越是現(xiàn)代的東西,越容易讓人產(chǎn)生焦慮。可能會被巨量的信息給淹死。還有,人們會更憂慮。倒不是擔心沒錢買手機,擔心廢話會越來越多,越說越多。
這次東干事打電話讓尹賢仁他們?nèi)サ牡胤轿挥谛^(qū)中間的房屋。房屋三層,每一層都有衛(wèi)生間。一切都是新的。
樓房設計符合傳統(tǒng)習慣,又有大門大窗,光線充足,沒有浪費地方,不是那么繁瑣,反而十分實用。如果擁有這樣一套房屋,住著還是很舒服的。加之夏天不熱,適合避暑。冬天有柴爐子,既能做飯,又能保持室內(nèi)溫度,是個比較理想的所在。
季柯南住在城市,已經(jīng)厭煩城市的擁擠和熱鬧,比較喜歡農(nóng)村的寧靜和清新。不過,現(xiàn)實條件不允許季柯南自由決定在哪里居住。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襄陽、松村和江城三地來回跑,不知道最終在哪里定居。在襄陽定居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家在那里。以后難說。按照目前的情況,襄陽市是最佳的選擇城市,與世無爭,地理位置也很重要,交通便利,四通八達。住在這里養(yǎng)老還行。至于以后,以后再說。誰知道以后是什么樣子呢?
如果孩子將來離開襄陽,他可能就要作安排選擇到其他地方,不清楚去哪里,只覺得仿佛還需要照顧孩子,那可能就在孩子上學所在學校的附近找房子,所謂的學區(qū)房就是。學區(qū)房只能租,買不起。除非大學辦在郊區(qū)或者交通不發(fā)達地區(qū),那么,附近的房屋肯定便宜,或者大學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也說不定。
季柯南的妻子沒參加工作,一心照顧家庭,屬于典型的家庭主婦。如果孩子上大學走了,她也可能跟著去,也可能不去。一直想?yún)⒓庸ぷ鳎嶞c錢,可以貼補家庭開支,總是因為孩子的問題,每每擱淺,沒辦法達成自己的心愿。如果錢能解決的事,就要用錢來解決。否則,錢是沒用的。就像有病人在醫(yī)院崩潰,得了絕癥,看不好了,就在醫(yī)院里撒錢,一邊撒錢一邊喊叫,錢有屁用?錢買不到命!
尹賢仁倒不差錢,家里本來也有兩層小樓居住,條件尚可,兩個姑娘出嫁基本不用管,兒子還在上大學。將來就有可能在上學的城市買房、談戀愛和結(jié)婚安家。他現(xiàn)在只是攢點錢,給孩子上學、買房用,如果還有結(jié)余,會給孩子生孩子用。對于姑娘,可能沒有這個預算。還是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學了不少性別平等的知識,到最后還是敗給了風俗習慣。真是苦!還不如不知道,大家都稀里糊涂倒好,知道了真相,還是按照愚昧的方式去做,那就是令人無比悲哀的事情。
姑娘先參加工作,找的丈夫都還能掙錢,姑娘不僅不給他添負擔,反而會減輕一些負擔,他本身自己也能掙點工資或者其他收入。這樣一平衡,家里還算持平,
他媳婦擔任村里的職務,多少有點補貼,加之家里還有田地,現(xiàn)在種地不要錢,反而領(lǐng)取補貼,只要天公作美,年成好,豐收是一定的,投入越多,收獲越多。
尹賢仁在村里的工作就相當于休假。回到家反而更忙,農(nóng)村的農(nóng)活兒,多的數(shù)不清,丟下這個,拿起那個,總之閑不下來。農(nóng)村的活兒,多得很,只是看會不會找事做。在農(nóng)村長大的,就懂事的多,在城里長大的,就少見多怪了。要是讓城里長大的孩子到農(nóng)村,可能啥都做不好,還會鬧笑話,總之,沒見過的,沒聽過的,多得很。這些在城市里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
季柯南沒有在農(nóng)村長大,只是看到農(nóng)村的忙碌,沒有真正體會到做農(nóng)活的艱辛。莊稼都是望天收,看天氣情況,是否得到豐收或者虧本。
種地的人,心里總有希望,如果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播種,不會管理,也不會為莊稼做任何事。
這幢房屋就是這個建立在田地上的。當然,田地能在高山平地上開墾出來,許多人許多代付出的努力造成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而言,這些地有些是梁馬湖在負責的,其他農(nóng)戶也負責一部分。
梁馬湖敢于在此建房,就是因為他的地在這里,加之縣里也有關(guān)系,多走動走動,手續(xù)基本辦齊了,只是不能辦到規(guī)劃許可證。就此擱淺。如果再建,就要出動相關(guān)部門采取強制措施了。這么一說,他就老實了,畢竟他考慮的就是讓孩子不能有不良記錄,如果有了案底,會影響到幾代人,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是這樣的情況,無法挽回。過不了政審,就無法被錄用上崗,這一管理,令人膽寒,讓想作惡的一開始就中止,不多想想后果,就缺乏智慧,也不夠成熟。
他沒想到形勢發(fā)展這么快,說建房馬上齊刷刷建起來,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開始交付使用。他的老房基還在那里,和這小區(qū)的房屋遙相呼應、相得益彰。
中間這房子,屬于村里的。本想自己辦食堂,可惜嘗試多次,終告失敗。一是廚師難找,二是忠心沒保證,是不是老實可靠,天天和錢打交道,瞎子見錢眼睜開,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找來找去,都不行,讓林韓少很是頭疼。
最后放棄,讓該房屋空閑,遇到吃飯的情況,可以提前預訂,到其他地方去吃。這是沒辦法的事。后來,這個消息傳得很快,馬上就被一名中年女性知道了。
這名中年婦女其實已經(jīng)退休,屬于內(nèi)退,內(nèi)退之后,在城里開餐館。生意有一段時間很紅火。那是沒有智能手機的時代,她賺了一筆錢,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日子過好了,她老公卻一命嗚呼了。這叫啥事?只能共患難,不能一起享福。曾經(jīng)說好了一起白頭到老,卻中間掉隊了。對中年婦女的打擊也真大!鴛鴦是成對成雙,一只死去,另一只算是得到解放,總算得了自由。可惜有了自由,但是歲數(shù)不曾饒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顯得有些蒼老,但也不是很老,只是比一般人來說略顯滄桑之態(tài)。
她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看到熟悉的環(huán)境覺得扎心,總是浮現(xiàn)他老公的身影,干脆離開,到哪里去呢?還沒想好。故土難離,也是一方面。為什么發(fā)呆?是睹物思人。人走了,使用的東西燒掉了,可是山還在,水也在,路還是蜿蜒曲折漫長,一景一物,都是滿滿的回憶。這些足夠讓她發(fā)呆好半天。沒事就愛回憶。后來找了事,沖淡了這些傷感的日子,慢慢恢復,直到完全正常。親人的離世,打擊很大,需要時間慢慢去撫平創(chuàng)傷,盡快盡量恢復正常,免得影響健康。
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人們對公款吃喝深惡痛絕,想投訴舉報很容易,只拍車牌,就可以了。城里做餐飲生意受到一些影響,要趕緊轉(zhuǎn)地方。
在偶然的機會,從一位熟客那里聽到新農(nóng)村示范村,有食堂對外發(fā)包,如果感興趣,可以去試試。這個消息絕對可靠,因為人會騙人,房子就在那里,不是飛來峰,也不是飛來房,還會飛走,這樣的龐然大物,不會憑空蒸發(fā)或者地裂地陷深埋,只要房屋在,就不用擔心啥,要的就是這么一個東西。
她本身是跑客運的,人稱“美人魚”,長得白,人稱“大白美人魚”,后來傳來傳去,竟成了“大白魚”。
“大白魚”的去世的老公長得黑,他倆又恩愛,送他們外號“白加黑”,他家的酒樓剛好就是這個名字——白加黑酒樓。
后來名字和一種藥扯上關(guān)系,就改名叫“不見不散酒樓”,聽起來挺洋氣,又和某一部電影重名,后來又改名叫“醉月樓”,這就文雅了。飲酒賞月,吟詩作對,文人墨客,可以在酒后抒懷,暢所欲言,清風明月,真是痛快!
他們的醉月樓,生意從好到慘淡經(jīng)營,這都是在她老公去世之后發(fā)生的,慢慢地,該來的還是來了。少一個人,還是很不一樣的。
“大白魚”本身跑客運,見多識廣,知道這么一個地方,松村的名聲響亮,很多人都去那里玩,不是村里有多好玩,是村上面的國家級風景區(qū)好玩。到這個風景區(qū),必須經(jīng)過這個村,名氣因風景區(qū)的大名而慢慢引起人們的注意,進入公眾的視野之內(nèi)。
“大白魚”決定先去松村看看,雖說經(jīng)常路過那里,可是對當?shù)夭惋嬤€是不了解。這次去,只是看,還沒入住,如果不準備好,去搶人家的飯碗,搶到了還好說,沒搶到,反而落一身騷,實在不劃算。
松村其實沒幾家做正規(guī)飯店的,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鬧,做早點的,就是早晨那一會時間。做菜賣酒的,就屈指可數(shù)了。
“大白魚”了解情況后,決定先從村“一把手”那里洽談。這是她多年的經(jīng)驗,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她搞定“一把手”,其他都迎刃而解、不在話下。
她果然成功了,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有的公關(guān)是有竅門的,概不外傳。關(guān)鍵這些技巧并非人人都掌握。需要長期磨練才能成仙。
醉月樓關(guān)門,搬到了松村,名稱不變,畢竟這是對她老公的一種紀念,因為,這名字是她老公起的,使用這個名字后,果然吸引一些超凡脫俗的人過來捧場,后來,這樣的人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來的人就是司機,這些司機曾經(jīng)是“大白魚”的朋友或者同事,或者是一些介紹來的,轉(zhuǎn)彎或者轉(zhuǎn)了幾道彎的朋友、親戚或者同事,都知道她是寡婦,名聲也遠播,名字也好記。
這不是黑寡婦,是白寡婦。大名“大白魚”。
她的醉月樓采購廚師老板都是她,實在忙不過來,就讓山下縣城的老伙計過來幫幾天忙,給點跑腿費,又打發(fā)走了,如果再忙,再邀請,至少不用每月支付工資。要知道,廚師的工資都高。請一個廚師,如果生意不太好,賺點錢都給廚師。更別說虧本,虧本的話,廚師的工資照樣有。廚師是旱澇保收的行業(yè),只要有人吃飯,就有廚師這個行當。也就是說,廚師永遠不會失業(yè)。
醉月樓開張了,“大白魚”高興極了!擺脫了舊環(huán)境,到了新地方,一切都是新的,重頭再來。所以,音箱里播放的就是這首歌。
來慶祝的親戚朋友不少,當然,開業(yè)大酬賓,一切都優(yōu)惠。這是開門大吉,開門就有財源滾滾而來。因為發(fā)財靠人脈,這是酒之國的秘訣。
東干事當然也開心,解決了廚房問題,以后招待這一塊就開業(yè)省很多錢。隨便在外面吃一點,就要花費不少,還吃不到什么內(nèi)容。錢出去了,還吃的不痛快,不如洗牌重來,搞自己的,不求人。
“大白魚”剛好符合條件。瞌睡了遇到了枕頭,要說多巧有多巧。
寡婦“大白魚”已經(jīng)退休,老有所為,在旅游區(qū)生活小區(qū)開飯店,讓很多須眉都自嘆不如。一個女人,沒有人幫忙,憑自己的勇氣和能力,挑戰(zhàn)未來,這是多么勵志!
其實,不用過多解釋,撇開寡婦這個稱謂,把“大白魚”當成一個普通女人來看待,就不會引發(fā)是是非非出來。人們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不假。寡婦是什么年齡段的,這個不清楚,也沒表述清楚,按照常理,這個寡婦應該是年輕的女人。
“大白魚”的情況不適用。聽起來有點郁悶,事實就是這樣。越是成熟的女人,越能察言觀色,越了解人的心思。這是本事,沒有這兩下子,要開店,無論如何都開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