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言？他那麼瘦小的一個，怎麼敢衝過去的？”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有些不解。
可讓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是，他竟然真的沒什麼事，而且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愉悅。
“特孃的！”
人羣裡，不知道誰罵了一聲。
一個壯漢也走了出來。
“老子樊冬臨渾渾噩噩過了一生，慫了一輩子，還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熱血沸騰過！不就幾個歹徒嗎？幹他！”
樊冬臨也加入了戰場。
看著這一個個人，陳凡皺了皺眉。
他對這些人沒有什麼印象，可他卻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和這些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腦海中傳來一陣刺痛感。
陳凡皺了皺眉，好像身體裡有某種東西要跑出來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說不上來。
那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該死！”
見到陳凡那陰晴不定的面容，蘇大海像是十分憤怒一般。
“跟我廝殺還敢走神，即便你是什麼聖山聖主也不行！”
他手中的劍招變得越發凌厲起來。
鏘！
某一個瞬間，陳凡手中的捲尺直接蹦斷。
而那柄長劍已經衝著陳凡斬了下來，此時閃躲顯然已經來不及，陳凡的處境岌岌可危。
“師父小心！”
鄭藝擔憂的喊聲傳來。
她無比的心急，想要救助陳凡，可外賣小哥卻根本就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先管好你自己吧！”
外賣小哥獰笑一聲，衝著鄭藝雪白的脖子抓去。
“給我殺！”
情急之下，少女突然爆發。
她一拳迎了上去，洶涌的力量順著拳頭沒入外賣小哥手中，隨著噼啪一聲炸響，外賣小哥的一隻手臂直接被炸碎。
下一刻，鄭藝已經來到陳凡身邊，一把將蘇大海手中的長劍奪下。
“該死，這女人甦醒了！”
蘇大海倉惶後退，鄭藝卻壓根沒追過去。
她神色當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卻又閃過一絲迷惘，再次清醒過來時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不過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卻變了。
剛剛那一幕給人的印象太過暴力和血腥，鄭藝現在的威懾力，甚至比那幾個殺人狂還要高。
“快點動手！”
蘇大海暴怒：“再拖下去這幾個就真的要醒了！”
“該死！”
外賣小哥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他身上生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在這一刻，他剛剛被鄭藝給轟爆的手，正有一種想要重新長出來的架勢。
“你幹什麼？動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只會加速他們的甦醒，到時候誰也別想逃出去！”
他很清楚。
現在這方世界是小幽冥以陳凡內心最深的執念記憶所構築的，一旦這裡出現太多與記憶不相符的地方，他就會掙脫小幽冥規則的束縛，徹底甦醒。
到時候，沒有了限制的陳凡，就是當今天下的聖山聖主，誰人能敵？
“怕什麼！”
外賣小哥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只要在他甦醒前幹掉他不就行了？”
另一邊，陳凡眉頭緊鎖。
他眼中盡是掙扎，卻始終想不起和他有關的記憶。
“我這是……怎麼了？”
他聲音嘶啞地開口，眼中盡是茫然。
好像一切都是圍繞著他來展開的，似乎這裡所有人都認識他，而只有他自己，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隨著外賣小哥顯露猙獰，他愈發頭疼。
他總覺得腦子裡某種東西想要衝出來，但最後關頭卻無法衝破，就好像缺了什麼契機一樣。
“鄭藝。”
陳凡看向身前的少女。
“師父！”
鄭藝喊得無比自然。
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這股莫名其妙的親近感是怎麼來的。
陳凡仔細看了看鄭藝的臉，最後又將目光放到她手上的長劍之上。
“這把劍能借我用一下嗎？”
“給。”
沒有任何猶豫，鄭藝便把長劍交到了陳凡手上。
握著長劍，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冰涼，陳凡越發疑惑。
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好像這種刀光劍影一般的生活纔是他真正的生活一般，而以前爲了公司項目起早貪黑，遙遠得仿若一場幻夢。
“嗚嗚嗚……”
樓下傳來密集的警笛聲，蘇大海等人臉色一變。
“既然強行衝破了，就趕緊動手！”
明明並非凡人，卻對這種管制凡人的機構極其畏懼。
陳凡只覺得怪異。
然而此時，外賣小哥卻已經漂浮到半空中，強烈的威壓一拳轟向陳凡。
“該死！”
陳凡還是握著長劍，他想刺出去，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沒有那種東西，他絕不可能和這一擊抗衡。
“可是，到底缺少了什麼？”
他在猶豫，身前的鄭藝卻已經陷入瘋魔狀態。
她一把搶過陳凡手中的劍，狂暴的力量從她身上涌出。
“靈犀劍斬！”
一劍盪出，外賣小哥剛剛長出來的殘臂瞬間被斬斷。
“怎麼可能？”
蘇大海等人震怒。
“就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次次衝破桎梏，就爲了保護他？這傢伙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拼命的？”
不止一個鄭藝。
一直吐血的張鐸、瘋癲的李長言、大個子樊冬臨……
甚至還有許多人也都在蠢蠢欲動。
即便他們已經表現出只爭對陳凡一個人了，可這些人就是死死纏著他們，讓他們無暇對付陳凡。
“那特孃的誰知道呢？”
他看了陳凡一眼，冷笑道：“老子一直覺得在這地方過得不舒服，你們要不來找他麻煩，老子還真不知道老子這麼厲害，別廢話了，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蘇大海等人皺了皺眉。
“撤！”
樓下，警笛呼嘯。
而樓上，一羣人也抱團圍在陳凡周邊。
“該死，這件事本來和你們無關，既然你們非要找死，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一羣人瞬間出逃。
可此時，門外已經出現了警察的身影。
“該死！”
蘇大海怒罵。
兩面夾擊之下，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小心，在這個世界裡，警察擁有絕對的權威，我們鬥不過他們。”
“那怎麼辦？”
保安皺眉。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怕！”
蘇大海目光看向其他公司職員，獰笑道：“聖山聖主以救世爲己任，在他的意識世界裡，執法者都會拼命維護普通人，只要劫持人質，我們就能逃出去！”
“想什麼美事呢？”
陳凡還沒有說話，李長言那陰惻惻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老子最討厭的就是打不過就搞綁架那一套的，用這一套來對付老子，你試試？”
陳凡幾人詫異地看了李長言一眼。
誰也沒有想到，看上去像是有病一樣的李長言，竟然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其他人。
公司裡的同事衝著李長言投去感激的目光。
“謝謝你長言，我欠你的那八百塊錢，馬上給你轉過去！”
“好人吶！李長言真是個好人！”
“謝謝，長言，謝謝你！”
一羣人紛紛道謝。
李長言愣了一下。
好人嗎？
他自己倒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好人，只是單存討厭被別人威脅罷了，他對這些人可沒有多少感情，可是，被別人感謝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李長言冷笑一聲，衝著保安撲殺過去。
“該死的東西！”
保安瘋狂攻擊。
而此時，外賣小哥和蘇大海卻已經摸到窗子邊，徑直跳了下去。
“臥槽？”
張鐸愣了一下。
“這特麼可是七樓，說跳就跳了？就不怕摔死啊？”
話音剛落，下面就傳來一身慘叫。
公司門外，衝進來一羣裝備齊全的警察，這些人各個身懷絕技，很快就把保安控制。
趁著這個檔口，陳凡跑到窗子邊探頭一看，心頭一驚。
好傢伙，真有一人喋血在那裡。
而另外一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瞥了張鐸一眼。
這傢伙的烏鴉嘴越來越靈驗了。
一開始他覺得，這些人既然敢跳窗，肯定也會有自保的手段。
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真有一人會被直接摔死。
陳凡暗暗決定，以後要離這張嘴遠點了。
“怎麼回事？”
有執法者走過來。
陳凡等人一五一十地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這些人在四處查看了一番後，帶走了始終躲在辦公室裡的董事長。
“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公司裡，其他人看向陳凡幾人。
陳凡他們不動，他們也不敢動。
陳凡擡手看了看時間，樂道：“怎麼辦？都下班了當然是回家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按照常理來說，正常人在經歷這種事後，多多少少會有些驚嚇，但他卻沒有半點感覺，好像剛剛所經歷的危機對他來說什麼也不算一樣。
“走了走了！”
樊冬臨也擺擺手，收拾東西出了公司。
而李長言早就不見了人影。
倒是張鐸一邊吐血一邊憂慮：“怎麼辦？我這都吐了……哇……這麼多了，會不會四……哇……啊？”
陳凡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真是個人才，剛剛竟然沒有被帶走。
像這樣的奇特人才，多適合用來進行科學研究啊！
陳凡樂了樂。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見識到張鐸那張嘴後，他下意識地不想跟這個人有太深的接觸。
就在陳凡想收拾東西下班時，手突然被拽住。
“師父，我房子還沒租好，能不能先去你那兒住兩天啊？”
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