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地方約在國色天香酒店,趙鶴棣聞言沈浪邀約見面,主動請客。
“需要我跟著你去嗎?”
沈浪搖了搖頭,笑道:“不用。”
時間定在晚上八點,有足夠的時間供沈浪休息。
待到夜間,沈浪還算精神飽滿的前去赴約。
國色天香果真店如其名,裝橫實屬一流,古色古香的,最別具一格的是國色天香的包廂并不在大樓內,相反則是在舟上。
泛舟游行,燈籠高掛,與月色相襯,倒不失為一種意境優雅。
“沈先生。”
面前的男人穿的干凈利落,米色的襯衣下,一條青藍色的牛仔褲。
襯衣袖口微挽,領口解開幾顆紐扣,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一雙湛藍色的雙眸格外吸睛,只聽他輕笑一聲,“沈先生莫不是被我迷住了?”
沈浪清咳一聲,面前的男人長相過于妖艷,放在古代那必定是禍亂眾生的美人胚子。
眼角下一顆淚痣,與眸相襯,多了絲我見猶憐的意味。
一頭棕色的羊毛卷與他渾身儒雅的氣息相襯,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沈浪駐足,淡淡的出口問道:“趙先生嗎?”
“正是,坐吧,常常著餐前充饑的甜點,這可是國色天香的招牌。”
二人落座后,沈浪才覺氣氛詭異,偌大的江上,除此一舟燈火通明,其余皆是黑壓壓的一片。
“你包場了?”
“我向來喜靜,人多很吵。”
趙鶴棣面色不改,幫沈浪倒上清茶,繼而遞到沈浪面前。
沈浪伸手去接,難免觸碰到對方的手,只見他眉頭一皺,面色不佳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有潔癖嗎?
這樣一個人會是王甜的男朋友?
趙鶴棣見沈浪愣在原地,不由得笑道:“怎么?”
一邊身后夾起塊糕點,送到沈浪面前的餐盤中。
這個男人溫柔體貼的過了頭,好像一個假人,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族子弟的修養。
沈浪眉頭一皺,給面前的青年打了個客觀的評價。
臉上時時刻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旦笑起來就維持著假笑。
“王甜是你的女朋友嗎?”
沈浪也不喜歡兜圈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趙鶴棣的手一頓,隨意的說道:“王甜是誰?”
沈浪企圖在他臉上找的其他表情,但趙鶴棣就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
他就靜靜的望著沈浪,“怎么,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沈浪不語,態度卻很明顯。
趙鶴棣嘆了口氣,“我是真不知道王甜是誰。”
語罷,還不忘夾起一塊糕點送到嘴里,一臉幸福的模樣:“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眉眼彎彎,看上去柔情萬千,只可惜是生錯了性別。
沈浪夾起一塊糕點,品嘗一番,入口即化,的確是不可多得美食。
奶香味在口中飄蕩,微甜卻不膩。
趙鶴棣的話沒有任何的瑕疵,人家都說了不認識了,沈浪也不好多問。
“聽說趙先生也住在天府名宅?”
趙鶴棣并不否認,迎上沈浪探究的眼神,“和家父住在一起。”
家父?
沈浪一時間吃起糕點都覺得索然無味。
線索又斷了,且不論趙鶴棣的話是真是假,就他和家父住在一起而言,根本不可能讓王甜進家。
可趙鶴棣和家父因為女人意見不合不也是事實?
“沈先生和我見面就是為了了解這些事嗎?”
“嗯。”
沈浪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趙鶴棣玩味的看著沈浪,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笑道:“何必這么苦惱,你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問我。”
深知沈浪心里的疑惑,趙鶴棣越是覺得有趣,竟然會主動與人攀談起來,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沈浪聞言,毫不客氣,“趙先生不知道王甜,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
趙鶴棣頗有興趣的看著沈浪,頗有節奏的輕敲著桌子。
“知道啊。”
再瞞已無意義,瞧見沈浪快逐漸喪失興趣的表情,趙鶴棣拋出橄欖枝:“我下屬的女朋友。”
“你下屬都住得起天府名宅?”
沈浪覺得趙鶴棣真的撒謊都不打草稿。
誰知趙鶴棣大笑一聲,“我出了名的體恤下屬,你大可以去打聽打聽。”
“且不論這個,王甜跳樓你可知道?”
“我為什么要知道?年輕人之間的情感問題我為什么要去插一腳?”
沈浪聽到此處,更是冷笑一聲:“你說話不覺得自相矛盾嗎?你體恤下屬,如今下屬成了犯罪嫌疑人,你還有心情在這泛舟賞月?”
趙鶴棣摸了摸下巴,雙手撐在桌上,頗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出手?他進局子的時候,我就已經請了律師,交了保證金救他出來了。”
撕破臉了嗎?
沈浪硬著頭皮譏諷道:“做賊心虛了?怕他把你供出來?”
趙鶴棣不以為然,攤攤手:“隨你怎么說好了,我問心無愧。”
沈浪想起林悅溪提及的事情,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趙先生是怎么拿出來的五千萬替別人還違約金的?”
趙鶴棣聞言,表情一僵,隨后倒是疑惑的開口說道:“我從未替別人還違約金,更何況和家父吵架后,他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
話音一落,趙鶴棣就接到了國色天香前臺打來的電話。
掛斷后,才神秘兮兮的望著沈浪,“你也不用疑惑,這不,人自己送上門來了,有什么想問的你隨便問。”
沈浪狐疑的望著他,不解的開口說道:“什么人?”
“王甜的男朋友。”
二人一番等候,便有人乘著另一艘小舟靠近了這邊,隨后上了他們所在的小舟。
來人看上去十分頹廢,黑眼圈黑的嚇人,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看見趙鶴棣,忙恭敬地鞠了一躬,“趙總。”
反觀趙鶴棣一臉淡然的樣子,不為所動。
“坐吧。”
來人一動不動,面色為難地望著趙鶴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