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峰,稻草屋。
陶華站在門口朗聲道:
“弟子陶華求見。”
話音未落,就聽見嘎吱一聲。
一道俏麗的聲音站在屋內(nèi),滿目柔情的看著他:
“師弟,你這是想我了,特意過來看我的是麼?”
說著還走了出來,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
陶華見此連忙拒絕。
“師姐別,男女授受不親...”
只可惜他境界低微,根本掙扎不了。
而屋內(nèi)的韓長老看到這一幕,默默嘆息一聲。
自己養(yǎng)了三十多年冰清玉潔的女兒,與他相識僅僅一年,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能不嘆息麼。
而且經(jīng)過這一年時間,她感覺自己女兒自己能勘破情關(guān)的概率已經(jīng)很低了。
不過還好,她有後手,而且不止一個。
想到這,她心情又好了些。便道:
“陶華你來有何事?修行上有什麼不懂的?”
陶華之前來過不少次,基本上都是詢問修行問題的。
“不是。”
“那有何事?”
“弟子家中出了些事情,想要回家一趟。”
去年陶華和王師姐結(jié)爲(wèi)道侶之前,自然就把夏國風(fēng)的事情說了。
韓長老也答應(yīng)照顧他陶家。
所以到今天,陶家依舊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但是在十天之前,陶家突然來人傳信。
說陶芳要結(jié)婚了,時間定在元宵節(jié),讓陶華有時間就回家一趟。
還有就是這兩個月來,陶家生意突然出了很多問題,明顯被人針對,受損頗爲(wèi)嚴(yán)重。
但是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得罪了誰。
希望陶華請個仙師幫忙打點一下...
看到這的時候,陶華便猜測可能是夏國風(fēng)出手。
當(dāng)時他就想回家。
只不過想到幾天後就是最後一次陰陽雙修了,便多等了幾天。
“出事?怎麼了?”
韓長老聞言也是一愣。
她可是答應(yīng)庇護(hù)陶家的,如果真的出了事,這就是打她臉啊。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商業(yè)上的。”
“哦。”
韓長老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在意。
畢竟他說的庇護(hù),只是保護(hù)陶家安全。
至於陶家那點家業(yè),她是看不上的。
但是她又眉頭一皺,有些擔(dān)心道:
“這個時候針對陶家,是不是針對你的?”
“弟子認(rèn)爲(wèi)就是如此,所以纔要回家一趟的。”
陶華聞言苦笑道。
如果只是商業(yè)上競爭還好,無非就是虧點錢,損失點產(chǎn)業(yè)罷了。
但是如果是爲(wèi)了針對他,那就不好說了。
這種情況陶華不回家,接下來肯定就會變本加厲。
韓長老說庇護(hù)陶家,也只能在修仙層面上給庇護(hù)罷了。
又不可能讓一個金丹真人去陶家坐鎮(zhèn)。
所以面對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還真沒有多大辦法。
就比如說這次商業(yè)上的競爭。
別人就是不想和你做生意了,寧願賠錢,也要讓你虧本。
你能咋辦?
簡而言之,就是韓長老層次太高,那些人層次太低,接觸不到。
“那安全問題呢?”
以陶華如今的身份,宗門自然不可能讓他輕易涉險。
陶華再次稽首道:
“所以弟子這次前來,希望韓長老出手相助。”
陰陽合歡宗的長老,起碼是金丹四轉(zhuǎn)以上。
韓長老更是已經(jīng)到了元神期。
雖然只是初期,但是足以保護(hù)陶華安全了。
韓長老聞言眉頭緊蹙。
她已經(jīng)宅了三十年沒有出山了。
如今自然不想出山。
陶華見此,連忙道:
“這次除了家裡除了點事情之外,家姐也要在上元節(jié)結(jié)婚,所以弟子纔想回去看一下。
“弟子保證,這次回去之後,不到上二境不會離開山門一步。”
“這...好吧。”
韓長老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答應(yīng)了。
畢竟陶華與王師姐結(jié)爲(wèi)道侶之後,她可是獲得了不少宗門的資源的。
拿了好處,自然要出力。
“對了,弟子還想申請一艘仙舟...”
仙舟,說是仙舟,其實就是一特殊的靈器。
這靈器看起來仙氣飄飄,威嚴(yán)無比。
神龍拉車、仙凰侍立、仙子撒花、金光萬丈...
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仙家寶貝。
但是,這玩意沒有一絲攻擊性,僅僅只是用來裝逼,刷逼格用的。
而且上面也固定了很多層精神法術(shù)。
哪怕只是一隻哈士奇坐在上面,也能給你襯托的威嚴(yán)無比,宛如天上哮天犬。
這,正是陶華的目的。
俗話說,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
陶華自然是脫離了這種低級趣味的人。
但是,他要爲(wèi)陶家考慮。
修仙層面的敵人,他不怕,這些韓長老、宗門就能搞定。
他就怕那些搞下三濫的。
現(xiàn)在借個仙舟,回家裝逼...
呸。
人前顯聖一波,到時候都知道他陶家出了‘仙人’。
到時候他回家再立威一波,自然讓那些下三濫的不敢再招惹陶家。
對這次回家,陶華可是極爲(wèi)上心的。
畢竟他又不是出生於孤兒院,他可是有一大家子的。
不說其他,僅說陶家主脈就有九人。
家主自然是有‘陶半城’之稱的陶富貴。
大房三人,一子一女。
二房三人,一女一子。
三房二人,一幼女。
陶華屬於二房,其上有一親姐,就是陶芳。
在陶家這十四年來,陶華過得自然很好。
吃穿用度、錦衣玉食自然不缺。
在他說要去修仙時,更是給他拿出了兩千兩銀票。
要知道陶家雖然號稱陶半城,但是大多都是不動產(chǎn)。
比如酒樓、作坊等。
流動資金並不多。
但是依舊拿出了兩千兩銀票。
而且其兄長陶盛,已經(jīng)被確定爲(wèi)未來陶家家主的情況下。
在聽聞幼弟要去修仙之時,極爲(wèi)不捨。
將自己的小金庫全部交給陶華不說。
還連夜從家中挑選了一批忠心耿耿的護(hù)衛(wèi),幾乎連夜就將要陶華送走。
不過被勸下,第二天才將陶華送走。
據(jù)說送行之時極爲(wèi)不捨,涕泗橫流。
其兄弟感情之深,感人肺腑。
......
“可。”
對於這點微末小事,韓長老自然答應(yīng)。
“那弟子告退,不打擾長老清修。”
說完,陶華就退了出去。
退出稻草屋後,陶華看了看依舊掛在自己胳膊上的王師姐。
苦笑問道:
“師姐,你不用去修行,煉化先天靈液麼?”
聽聞師弟如此關(guān)心自己,王師姐甜甜笑道:
“這是師弟最後一些了,我自然要在體內(nèi)多保留一段時間...
“還有之前不是說過了麼,叫我冰兒就行。”
聽聞著虎狼之詞,陶華愣是被噎了一下,敷衍道:
“好的,王師姐。”
王亦冰聞言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
“對了師弟,伯父伯母喜歡什麼東西,我好回去準(zhǔn)備一些當(dāng)做見面禮... ”
聽到這,陶華內(nèi)心暗歎一聲,但還是掙扎一下:
“王師姐,些許小事不必勞煩你,你還是修行重要。”
聽到師弟如此關(guān)心自己,王亦冰笑容更甜了:
“師弟說的哪裡的話,你我道侶,自然一體,哪能說麻不麻煩。
“而且我們結(jié)爲(wèi)道侶一年多,還未曾見過伯父伯母,如今正好回去見一面...”
說到這,她有些嬌羞、羞赧,微微低下了頭。
但是她抱著陶華更加親密,讓陶華的胳膊搭在兩座山峰上面,毫不在意。
王師姐修行二十餘年,達(dá)到了御空境界,一身條件自然不差。
雙腿修長筆直,雙峰秀麗挺拔。
陶華修仙一年多,發(fā)育不錯,身高更是長了不少。
如今他十六歲,放在這方世界凡人中,已經(jīng)成年,可以結(jié)婚生子。
但是比起王師姐來,還是矮了一些。
感受到胳膊傳來的柔軟觸感,陶華用力抽了抽,但還是沒有抽出來。
只好放任。
不知是不是有意,王師姐抱著陶華的手臂,在長明峰、內(nèi)門故意轉(zhuǎn)了一圈,才走向貢獻(xiàn)堂。
這一路,不知驚呆了多少內(nèi)門弟子。
“剛...剛纔那是...是王...王師姐和陶師弟...”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性修士滿眼震驚,不可置信。
“你也產(chǎn)生幻覺了?”
旁邊一個男修士也是如此震驚道。
“是是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產(chǎn)生這等離奇的幻覺...
“王師姐竟然會與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笑容甜蜜?莫不是我產(chǎn)生了心魔?”
第一個修士連忙道。
“剛纔那個與陶師兄走在一起的,是傳說中的王師姐?
“果然如傳說中一般美若天仙。
“只不過不是都說王師姐氣質(zhì)冰冷,冷若冰霜,有冰山仙子的美稱麼。
“怎麼看見她親密的抱著陶師兄,而且笑容甜蜜?
“果然傳言不可盡信,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無情的打破了兩人的夢境。
“放屁,王師姐宛如天上太陰星一般,冷豔不可近,怎麼可能會挽著其他男人的胳膊,笑容甜蜜,這一定是幻覺。”
“小子你剛纔看錯了,王師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未遭過社會毒打的新弟子一臉不服。
“怎麼可能看錯?我的眼神一向很好。剛纔肯定看到一個氣質(zhì)清冷,美若天仙,但是笑容甜蜜的仙子抱著陶師兄...”
嘭~
只是話未說完,就被一拳撂倒。
“小子竟然敢污衊王仙子,王仙子是何等冰清玉潔之人,怎會做出如此之事...”
嘭~
“就是就是。”
嘭~
嘭~
兩個失意之人越打越傷心,最後更是悲從心來。
嗚嗚~
嗚嗚~
猛男落淚。
“道友爲(wèi)何哭泣?”
“道友爲(wèi)何哭泣我就爲(wèi)何哭泣。”
“不如一起去小酌一杯,借酒澆愁?”
“甚好甚好。”
說完,兩個入門十一載的老弟子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雖然入門十一載,但是加在一起未曾見過王師姐十面,更是未曾說過一個字。
當(dāng)夜,二人酩酊大醉。
是否酒後亂性不好說。
但是隱約間有一首歌謠飄搖而出:
“菊花殘,滿地(ding)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開人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