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天的飯店不能預定了?”
幾位身影圍在一座大氣奢華的飯店門口,眉頭緊緊皺起。
“是的,今天我們紅塵飯店不對外營業,實在抱歉。”一位領班模樣的身影站在門口,不疾不徐的回答。
在他的身后,十幾個身影正忙碌著布置飯店的外觀,看這樣子,像是要抓緊時間把飯店重新翻新一遍。
“你們彩旗和紅毯都鋪上了,跟我說不對外營業??”
“今天我們飯店有貴客,所以包場了。”
聽到貴客兩個字,有幾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無奈,但還有人沒反應過來,借著酒勁繼續說道:
“我這都跟生意上的伙伴講好了,今天請他們在紅塵飯店吃飯,你現在弄的我很難堪啊……我在你們飯店宴請這么多年,你們老板我也認識;反正你們就算有客人,也不會所有包廂都用到,你就給我個面子加一桌又怎樣?”
“抱歉,加不了。”領班的態度十分強硬。
“媽的,你算個什么東西,叫你們老板來跟我……”那人眼睛一瞪,當即就要發作,后面的幾人見此立刻攔住了他。
“你瘋了?你沒看報紙嗎?!今天這飯店應該是五大財團一起包的,用來宴請那位黃金會特使……你要跟五大財團分場子?你不要命了?!”
聽到五大財團四個字,男人的后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酒勁也化了不少,臉色蒼白無比。
“哎呀,走吧……咱換個地方。”
身后幾人拽著他,立刻就往外面走去,同時目光有些畏懼的打量四周,仿佛再在這里待下去,會有什么危險一樣。
“慢點……慢點!你們走這么急干嘛?”男人腳下踉踉蹌蹌,幾乎是被幾人拖著離開的,忍不住開口,“我不訂不就行了……至于跑這么急嗎?”
“你是不是傻?!五大財團的做事風格你不知道嗎?!”一位同伴壓低聲音罵道,
“這五大財團本就明爭暗斗,現在雖然共同舉辦晚宴,但也只是為了在晚宴上找機會與那位特使打好關系,從而壓制其他幾個財團……既然如此,他們肯定得提前參與晚宴布置,一邊試著讓飯店的布置對自己有利,同時防止其他財團動手腳。
再退一步說,就算五大財團彼此不內斗,你以為那些二流財團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巴不得讓特使與五大財團決裂,最好再來一次四年前的血洗,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有機會翻身上位。
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場普通晚宴,但其實這里早就變成了主城各個財團博弈的暴風眼,你居然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
你知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這幾句話,瞬間點醒了迷糊的男人,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街對面的小吃店,隔壁的攤位,斜對面的酒店房間,以及街角一個不起眼的乞丐,都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一伙人。
他大驚失色,幾乎是連走帶跑的逃出飯店的范圍,一溜煙消失在街道之上。
飯店的領班冷眼看著這伙人消失,正準備轉身進飯店,就看到一個扛著梯子的年輕身影匆匆跑來。
領班認得這人,是他們飯店的員工,當即眉頭微皺問道:
“什么情況?”
“會場天花板上有個燈泡壞了,我出去借梯子,這才趕回來。”年輕人擦了擦汗說道。
領班見此,也沒多問,只是擺了擺手,“快去,下午五點前要是還沒布置好,明天你們就不用來上班了。”
“是,是!”
年輕人扛著梯子匆忙跑進飯店。
進入大堂之后,年輕人的眼神便深邃起來,他目光輕飄飄的掃過四周,將這里的格局盡數記下,然后徑直往會場的方向走去。
“這些家伙,弄的還挺隆重。”陳伶看到一旁正認真鋪紅毯的工作人員,暗自想到。
陳伶想把握住晚宴這個機會,就必須親自來會場看一看,畢竟就算是再頂級的編導,也沒法在一個從未踏足過的舞臺上,設計優秀的演出。
他雖然在扮演強大神秘的“特使”,但自己究竟幾斤幾兩陳伶心中很清楚,盲目的托大與懈怠,只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就在陳伶扛著梯子,熟悉這里的每一個角落之時,余光落在不遠處的會場門口,眉頭微微上揚。
只見幾個穿著“北斗財團”服裝的身影,正推著一個三米多高的東西停在會場門口,似乎在研究這東西該怎么放進去,白布蓋在那東西表面,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陳伶大腦飛速轉動,一邊擦著汗一邊走上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兄弟,需要幫忙嗎?”
北斗財團的工作人員打量他一眼,發現是飯店的工作人員,眼眸中的戒備依舊沒有放松,“不用,我們自己可以。”
“你們這東西太大了,豎著是肯定過不了這個門的……這樣,你把它斜過來一點,走對角線應該就能過去。”陳伶熱心說道。
幾位工作人員對視一眼,發現這樣確實有空間,幾人合力將白布下的東西傾斜些許,艱難的往會場內挪動……陳伶見此,也“熱心”的伸手幫忙。
直到這東西被運入會場門口,陳伶便松開手,裝作一副吃力的樣子,擦著額角密密麻麻的汗水。
“謝了兄弟。”一位工作人員見此,由衷的說了一句。
“沒事,都是打工人嘛。”陳伶淳樸的笑了笑,“對了,你們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大?沒聽說咱們飯店訂了什么大型裝飾啊……”
“這不是你們飯店訂的,是我們北斗財團送給特使的禮物。”
“禮物?什么禮物?”
工作人員環顧四周無人,偷偷湊到陳伶耳邊,小聲說道,“告訴你也無所謂,別到處宣揚就好……這里面,是一尊近三米高的紫檀平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