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尹氏科技集團將會進一步追蹤并保留更多的證據,以期讓這件事情背后的主謀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莫里只是個被推到前臺的小卒子,沒有人指使,他是不可能自己費勁心力來華夏盜取這些機密文件的,畢竟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而等待著莫里的,將會是長達二十年甚至是更久的牢獄生活。
有些人啊,整日整日的洋洋得意,傲慢且自大,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殊不知自己早已是別人眼里的甕中之鱉,土雞瓦狗!
所以說,傲慢是原罪啊!
……
……
南潯古鎮。
《殺生》劇組的片場內,路淵正穿著一件略顯清涼的白色短袖,坐在角落里的小板凳上,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場上正在進行的表演,這場戲是《殺生》的男主角秦晟帶領著一堆龍套一步步追蹤事情真相的戲份。
看著場上的龍套一個一個的接連“死去”,路淵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心道:“跟秦晟哥一比,這些龍套的演技好浮夸啊!哈哈……”
秦晟確實是一個實力派演員,他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也就剛剛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是他本人的演技卻足以和那些老一輩的老戲骨演員們較量一二了。
甚至在拍很多場戲的時候,路淵都有一種被秦晟帶著走的感覺。對于演技這方面,路淵對秦晟是自嘆弗如。
這么長時間的接觸下來,路淵對秦晟的看法也有了徹底的改觀。這個人除了脾氣暴躁一點之外,他的演技和人品都是可圈可點,絕對是一位可交的朋友。
路淵也看了出來,秦晟只是對于演技差的演員沒什么好感,在他的眼中,演技差就是原罪,除了這點之外,場上的其他一些小失誤,秦晟都是視而不見。
恐怕只有像自己這種演技不差長得又帥的男人才可以和秦晟做朋友了吧?
路淵頗有些自戀的想著。
“路淵,你在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時候,劇組的總導演王險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笑呵呵的看著他,“我叫你半天了你都不吭聲。”
“哦,沒想什么,在想接下來的戲份呢!”路淵站了起來,笑著回道。
王險屁股一沉,坐在了路淵旁邊的小板凳上,說道:“坐,坐下說。”
等到路淵重新坐了下來,王險才笑著開口道:“咱們這部戲拍了有半年了,也到了收尾的時候了,如果我沒看錯場次的話,這場戲應該是你在南潯古鎮上的最后一場戲了,拍完這場之后,你剩下的場次都是在天海。”
“對,”路淵點了點頭,“這場戲拍完,南潯就沒有我的戲份了,我也就先回天海了,公司還幫我接了幾個通告,我得去趕一下。”
“嗯嗯,那拍完這場戲你就趕緊回天海吧,接下的通告是要趕一下的,工作要緊嘛,”王險笑著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你在天海的戲份開拍應該是在一周之后了,到時候咱們劇組會有人聯系你的。”
“好,謝謝王導。”
“別跟我客氣,”王險輕輕的拍了拍路淵的肩膀,以示親熱,“說不定咱們以后還要合作呢,在南潯待了這么久,終于要脫離苦海了,開心嗎?哈哈……”
“額,”路淵撓了撓頭,一臉認真的說道:“王導,其實我覺得這里也算不上什么苦海吧,鎮上的風景挺好的,空氣也清新,當然,要是劇組安排的房間隔音效果能再好一點的話,那就堪稱完美了!”
“……”
王險一臉黑線,暗道:“這臭小子,我就是跟你客套客套,開開玩笑,你還真一本正經的分析了起來?”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路淵的助理彭超走了過來,先是對王險打了聲招呼:“王導。”然后接著對路淵說道:“淵哥,化妝組通知你去化妝。”
“行。”路淵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看了王險一眼,說道:“王導,那我先去了。”
“嗯嗯,快去吧。”
不多時,前一場戲已經拍攝完畢了,下一場戲開始籌備了起來。
片刻,路淵從化妝室里走了出來,彭超已經等在門口了,將他的戲服——一件量身訂做的白大褂遞給了他。
在彭超的幫助下,穿上白大褂,帶上一副金絲框眼鏡之后,路淵的氣質搖身一變,瞬間變成了一個斯斯文文的心理醫生。
這場戲的劇情是這樣的:
一個高中女生(配角)患上了憂郁癥,不敢告訴家人,生怕他們擔驚受怕,于是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劇中大反派“白玉京”的心理診所,尋求幫助,然后自然而然的領了盒飯的故事。
這個高中女生的扮演者叫秦雯,年紀雖小,演技卻一點也不生澀,兩顆黑亮的大眼睛中充斥著一股機靈勁兒。
看到化好妝的路淵走了過來,秦雯笑著迎了上去,禮貌的說道:“淵哥,您是前輩,還請您待會多多指教哦。”
“前輩?”這句話讓路淵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也只是演過一部電影而已,怎么就成了前輩?
兩人還欲說些什么,一號攝影機旁傳來了王險的聲音:“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演員各就各位!”
聽到王險的命令,路淵也不遲疑,他對秦雯笑了一下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戲位上,秦雯也趕快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蹦”!
場記板被敲擊,發出了一聲脆響。
兩人開始了各自的表演。
路淵坐在紅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手里捏著一支鋼筆,正在一筆一劃的臨摹著書法,神情專注。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隨之響起:“白醫生,你在嗎?”
路淵立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皺起了眉頭,他輕輕地踱著步子,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像貓一樣的走到了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朝外面細細打量著。
“快,二號機,給路淵的臉上來一個特寫!”一號機前的王險眼神一亮,匆忙吩咐道。
在確定了門外只是站著一個穿著校服的普通小女生之后,路淵輕輕地拉開了門。
房門沒有任何預兆便被突然打開了,嚇了秦雯一跳,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路淵正站在門口,嘴角掛著一絲僵硬無比的笑意,很是滲人。
即使知道路淵是在表演,秦雯的心里還是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
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白醫生……”
沒等她說完,路淵便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平靜不帶有任何一絲情感的問道:“來看病?”
“嗯,對,我最近一段時間……”
路淵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他突然冒出一句:“進來說吧!”隨后轉身走進了房間里。
“這……”秦雯站在門口,有些猶豫。
遲疑了片刻,她還是一咬牙,跟了進去。
還好,房門大開著,隨時就可以跑路,這給了她不少安全感。
房間內沒有開燈,即使是在大白天,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的,一絲光亮也透不進來,似乎房間的主人很討厭光明。
秦雯站在房間中央,等到她的瞳孔完全能夠適應房間里的黑暗了之后,她才看清楚,路淵已經坐在了桌后的那張紅木椅子上,雙眼正透過玻璃鏡片直勾勾的打量著她。
“看得出你的性格很文靜,不張揚,平日里應該挺討人喜歡的吧?”路淵驀然冷不丁的提問道。
“額,對,但是我并不討人喜歡。”秦雯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掩飾著自己內心忐忑和不安的情緒。
路淵溫和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間內的一張躺椅,說道:“別怕,坐吧。”
待秦雯聽話的坐下來之后,路淵臉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濃烈了。
“其實很多殺人狂都是你這種性格,不顯山不露水,平日里比正常人還正常。”
“殺人狂?”秦雯一愣,好好的怎么突然說到了殺人狂?她隨口問道:“白醫生,難道你見過殺人狂?”
路淵站了起來,隨意的伸了個懶腰,意有所指的說道:“我沒見過,但是你見過。”
“我見過?你在說什么啊?”秦雯的語氣有些不耐了起來,面前的這個人似乎越來越奇怪了。
對秦雯的問題,路淵卻并不作答,而是轉過了頭,一臉微笑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三,二,一……”他嘴里輕輕的念著這些奇怪的倒數數字,看起來特別的神經質。
而他打量著秦雯身體的目光,像是獵人在打量著自己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
秦雯愈發的不耐了,她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還有這個奇怪的人。
只是她的身體剛一使力,想要從躺椅上坐起來的時候,她的渾身上下,四肢百骸處盡皆傳來了一股無力的酸軟感覺,整個身體竟是沒有一處可以提的上勁兒的地方,像是突然癱瘓了一樣。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么?”秦雯現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也就只有嘴了,她目光驚恐的盯著路淵,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大喊“救命”,可是她絕望的發現,她好像連用來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淵緩緩的走到了躺椅旁邊,輕輕的、動作十分溫柔的撫摸著秦雯的臉頰,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卻十分的冰冷,這股奇怪的反差感帶來的恐懼足以讓所有人嚇到失聲。
“你知道殺人狂為什么能夠這么肆無忌憚嗎?正是因為你們這些愚蠢的被害對象毫無戒心。凡事預則立,有備而無患,像你這種人,死亡才是你唯一的歸宿!”
說完了自己的反派宣言,路淵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走到了房門處。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新關上了,房間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咔』!
攝像機前的王險興奮的大喊了一聲。
這段戲直接是一條就過了,兩個演員的狀態都好得驚人,尤其是路淵,他所表演出的那股陰狠和詭異的怪感,讓王險都覺得一陣后背發涼,何況是其他人呢?
得到了指令后,秦雯才從躺椅上坐起了身,有些欽佩的看了路淵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淵哥,我想問一句,你以前是殺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