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聽到我的話,腳步都停下來了,愣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看得到它?”
“恩恩,好可愛呢。。幾個月了?”我看見個屁啊,我的腦海在在自動腦補著那個黑黑灰灰的鬼小孩就在她身上看著我呢。惡寒啊~~
女人的笑很不正常,她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四個月了。它……再見。”
說著她就往那小區里走去。
我就走在她身旁,一路說著話。“你是住在那xx小區吧。真巧,我也要去那里。你的寶寶很調皮吧。有沒有什么不聽話的時候啊。我還在兩歲多了,可調皮了。四個多月的孩子還是正可愛的時候呢。”
“它也會調皮啊。它有時候不高興啊就躲在我肚子里不出來。”說完了她的臉色一僵,好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加快了腳步。
我趕緊也跟了上去,說道:“是嗎?他還真可愛,有沒有打到他小屁屁啊?”
女人疑惑地看著我,估計是以為我剛才沒有聽清楚,但是她還是笑笑說道:“嗯嗯。”
“那他晚上一定好好睡覺吧。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能睡得可沉可沉了。”
“它晚上有時候也會滾來滾去啊。”
“啊~好可愛啊。”我盡量表現地無害,盡量表現出一幅雙眼冒心的表情來。
一路說著聊著,進入了小區中。那個時候她就仿佛變了個人一般,走一步,嘆口氣。
我問道:“你為什么不直接走回家呢?有什么來嘆氣的啊?這樣什么時候才能走到家啊。”
女人沒有看我,一直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這樣做我晚上就睡不著。我也強迫自己直接走回家,可是那晚就是睡不著,整個眼睛,心里一直很難受,知道我凌晨兩點多還在下來重走這節路的。”
“你這個應該是強迫癥吧。可以去看醫生的啊。”
“強迫癥嗎?不是鬼上身?”估計那女人也聽到小區里的議論了。
我很肯定地說道:“是強迫癥,你去人民醫院心理診室找那個魏華,他很厲害了,他能解決了。不過姐姐,你在去人民醫院之前,最后把這個孩子拿掉吧。它不應該存在的。它的存在會很快耗光你的生命,到時候,你走了,它也只有魂飛魄散了。還不如現在送它離開,你調養好身子,明年再壞一個呢。”
那女人原來還在一步一嘆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一雙眼睛狠狠瞪著我道:“你知道!”
我真是被她的眼神嚇了一下。但是我還是很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好鎮定,扯出了一個微笑,道:“我知道,我也是媽媽,我還知道,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讓它離開,心痛一次,但是明年,你會得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孩子的。要不明年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拖著你一起走了,只剩下你老公一個人,他該多心痛啊。你好好想想,你還是可以幸福的啊。”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這是知進退,我在說下去,只怕那女人能直接翻臉了。而且我也看到了堂弟和表弟已經走出了那樓口,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回到小區外我們的車子上,我急急問道:“你們那邊什么情況?”
表弟說道:“還行吧。跟她老公說的時候,她老公一下就相信了。說他也早發覺他老婆的不對勁了。只是也不知道應該去找誰。他同意好好勸勸他老婆了。你那邊呢?”
“那女人差點跟我翻臉。”
堂弟緩緩吐了口氣,啟動了車子道:“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啊。剩下的就看他們夫妻兩了。要是他們選擇和那個孩子同歸于盡,我們只是外人也沒辦法啊。”
接下去的兩天時間里,我都是忐忑不安的。有時候電腦我自己都會想到那個孩子呢。
而堂弟則用表弟做拔火罐的實驗。我們家就整天傳出那慘叫聲。一開始還沒什么,第二天居委會大媽就上門來了,還很嚴厲地問,我們家是不是虐待了什么人啊。
結果他們在發現是堂弟在練習拔火罐之后,就來了幾個老太太說愿意給堂弟做實驗啊。
表弟是挺高興的,他的小白鼠生涯終于結束了。我們家又傳出了老太太的慘叫聲。
阿姨聽著那些聲音,她是不敢嘗試的,我哥倒嘗試了一會。那是用符紙弄的拔火罐啊。不過堂弟是直接拔的。沒有配合針灸,那個他也不會啊。
他的話是,反正到時候是對著那肚臍拔火罐的。肚臍那個大個,火罐那么大個還怕找不對地方啊。
在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堂弟終于接到了那邊的電話。那時候我正準備做夜宵呢。他聽到聲音也就在廚房等著了。
表弟這幾天也蹭在我們家,我就多做了一些。誰知道兩個熱血方剛的男人是不是多需要補充一點呢。
堂弟的電話就是在廚房門口接的。那邊說希望明天就能拿掉這個孩子。
堂弟要了女人的八字,還有她第一天滴血的日子之后,在餐桌上算了一下,給那邊報了時間。明天早上十一點。
那是在一天中陽氣比較重的時間段,也好削弱那陰胎的能力啊。
陰胎到底具有什么能力呢?書上沒有書。電影里可有啊。那電影電視里說的鬼胎可是至陰之物。那戰斗力什么的,可不弱啊。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為好吧。做了這么多天的準備,終于能上場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趁著寶寶去了小花園,我們就出門了。
去到那小區的時候,也不過十點多的。到了那女人的家里,我終于知道什么叫做臺風過境了。
那家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家具了。能砸的都砸了,而且一點也不回避我們,也不說收拾一下的。我們去的時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表弟剛要發牢騷,我就扯扯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在那邊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已經失去了幾天前的光彩,頭發也不梳,就在胸前抱著一個布熊,也不說話。
我能理解她。第一次知道失去這個孩子的時候,她該是過傷心,下了多大的決心才用這個方法留下這個孩子的。那時候她應該就有一種希望能和孩子一起離開的念頭了。
而現在,卻再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能不崩潰嗎?
他的老公就靠在一旁的墻上,看到我們來了,才訕訕笑了一下道:“家里亂,多包涵了。我們商量好了,決定了,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
堂弟點點頭,拿出了羅盤在他們家找個合適的位置。
我則坐在了那女人的身旁,說道:“別擔心,一會就過去了。調養好身子,明年就可以再懷一個孩子了。”
“我……在這個孩子之前我,已經流了五個孩子了,沒有這個孩子,我就永遠都沒有了。”女人又哭了起來。
我為難了,要是這樣下去,臨下手前,女人反悔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啊。
我只能騙騙她了,問道:“給你八字給我?不知道的話,就說說生日吧,大概幾點生的。”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了出來。我那是掐指一算,說道:“不怕,你是子孫運雖然遲,但是卻還是有的。明年就是你的大運,我看明年你會懷上的。”
“真的?”那女人吸吸鼻子,伸手擦擦臉上的眼淚。
我點點頭。其實我哪里會算什么八字啊。我連甲子表都沒背熟呢。自己要用的時候,就用手機上的八字軟件查的。我那掐指一算的神婆做派還不是安慰安慰她而已啊。
在那邊,堂弟已經早出了畢竟適合的位置,就在靠近電視的旁邊。堂弟和表弟將他們家餐桌拖到了那地方,再叫他老公拿出床單鋪上。將地方的那些碎片都先暫時掃開之后。用紅線銅錢在地上擺出了一個三合。
這個我見過,就是一個結界的作用。
一切準備就緒了,我們讓那女人躺在了那餐桌上,將衣服拉高,露出肚子來。
女人剛擺好姿勢,就皺著眉哭了起來,說道:“孩子!孩子!別怪媽媽!嗚嗚……好痛!……好痛……”
我驚了一下,這還沒動手呢,怎么就痛成這個樣子了呢?
堂弟急忙拿出了這幾天一直在用的火罐,還有那從老中醫那抄來的黃符,邊說道:“那小鬼知道逃不了了,在折騰它媽呢。動作快點,要不然它媽就要被它扯斷腸子了。姐,拿手來!”
也是那女人的叫聲帶動的,我竟然沒有多想就直接伸出手去,一下就被劃了手指,擠出了幾滴血在那火罐中。
堂弟說道:“用至陽的血,將那至陰的血脈吸出來。就像磁鐵一樣,南極吸北極,加快點速度。”
話說完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毛筆在那女人的肚皮上畫出了一個符。就和那天在老中醫那抄下來的符是一樣的。這幾天,這些步驟堂弟已經練習了很多很多遍了。就連那燃符丟進火罐的動作都是那么流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