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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一樣!
陸絆急忙往旁邊一躲,那錘子只砸中墻壁,揚起小小的粉塵。
院長動作一點兒也不像死人,速度很快,手里的手術刀又抬了起來,鋒利的刀刃試圖割開陸絆的血肉。
事已至此,陸絆也沒有留情,一只手抬起,銀色的左輪手槍擊發(fā)出言彈,將那偉大存在的囈語灌注進院長的腦子里。
同時,面對陷入一瞬間呆愣的趙公平院長,陸絆的撬棍一甩,將他半邊腦袋都直接打得血肉模糊。
陸絆這時候注意到,那從院長的腦子里飛濺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某種灰色的,黏稠的液體。
是水泥!
院長因為腦袋少了一半而停止了行動,跪倒在地,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陸絆蹲下來,用手電筒照了照那黏稠的液體,發(fā)現(xiàn)的確是水泥,這水泥還從院長的腦子里不斷流出來,很快就要凝固。
“這是貨真價實的腦子里進漿糊了?”
陸絆還想從院長身上尋找更多的線索,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音。
回過頭,劉清江拖著鐵鍬,正緩緩走過來。
陸絆暫時站到了墻邊,裝作一株綠色盆栽。
接著,他就看到,院長的身體很快全部化為了水泥,軟爛一灘,毫無人形。
“這些怪物難道都是水泥做的?”
陸絆思考之時,又聽到了那電梯的運轉聲。
這一次,電梯在沒有人控制的情況下抵達了五樓。
在五樓停了一會兒,電梯才繼續(xù)往下,跳過四樓,在陸絆所在的三樓停下。
“還有?”
陸絆警覺起來。
電梯門緩緩打開,
陸絆看到從那電梯轎廂里走出來的,竟然又是趙公平院長!
他看看地上破爛的衣服,覺得不可思議。
“不,不對,無論是劉清江,還是徐曉,都是在醫(yī)院里失蹤的人,失蹤的人會進入異空間受到侵蝕,變成只會按照一定程序行動的怪物,可是院長并沒有失蹤,他因病死在了外面!”
陸絆發(fā)現(xiàn)了不同點。
“那么,現(xiàn)在這間醫(yī)院里的趙公平,是什么東西?”
他看到趙公平院長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顯然,在對方眼中,陸絆不是什么光合作用的綠色植物,而是入侵者!
“這樣沒完沒了啊......”
陸絆抬起手中的【遺言】,熟練地送去一發(fā)言彈。
趙公平院長二號機中彈,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動彈不動,像是被高壓電擊中的豬。
“或許我不能直接殺死他,而應該困住他,這樣就不會刷新了?”
陸絆想到了游戲里經常有的敵人機制,隨即給院長再來了一發(fā)言彈。
兩發(fā)言彈,足夠在一定的時間壓制對方,并且保證它不會死那么快了。
看了一眼痛苦掙扎的院長,陸絆看向電梯里。
那鏡子明晃晃,只映照出陸絆的身影。
走進電梯,陸絆按下五層。
之所以不走樓梯,是因為那看不見的嬰兒可能會跟著陸絆上去,而按照徐曉的說法,被那嬰兒跟著,肯定沒有什么好事。
老舊的電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不禁擔心它是否會突然停下或者墜落下去,不過萬幸的是,陸絆并沒有遇到那樣的情況,伴隨著叮咚的提示音,電梯門徐徐打開,陸絆來到了南華私立仁濟醫(yī)院的五樓。
令人意外的,五樓十分干凈。
干凈得過分了。
這里就像依舊在使用一般,地面的瓷磚锃亮,反射著人臉,走廊甚至還有燈光,給人以溫馨的感覺。
陸絆往后看看,走廊空空蕩蕩,所有房間的門都關著,也沒有徘徊的醫(yī)生護士。
至于前方,在走廊的盡頭,那房間的門似乎沒有關緊,半掩著,房間里透著光。
陸絆沉下氣,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路過樓梯,陸絆找了找,沒有發(fā)現(xiàn)嬰兒蹣跚的痕跡,看起來它是被困在了三樓。
護士站煥然一新,但里面也沒有人。
這一層按照描述,是重癥病房,陸絆路過了樓梯旁的501室,里面雖然亮著燈,但什么都沒有。
他經過了502室,看到屋子里坐著一名老人。
503室同樣空空蕩蕩,找不到線索。
504室......
“等一下?”
陸絆急忙回身,往502室里看了一眼。
那老人已經不知所蹤,只有一張床,突兀地在那里。
不對勁。
陸絆的靈感告訴他,這屋子里應該有某些關系到走廊盡頭的線索,就像那名護士何碧松提到的。
于是陸絆推開門,走進這燈火通明的502室。
寬敞的病房里,只有那一張床。
陸絆來到床邊,掏出了紅色封皮的筆記本。
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頁數(shù)空白,陸絆希望能在這里得到答案。
但是書頁紋絲不動,好像并不屬于這里。
陸絆想了想,拿著筆記本,躺到了床上。
奇怪的是,當他躺下,那筆記本忽然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在其中一頁有著血漬和不知名青灰色液體臟污的書頁上,有些潦草的筆跡浮現(xiàn)。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所有醫(yī)生曾經夢想的技術,將瀕死之人,不,將已死之人從深淵拉回來的技術,我已經成功了!”
“即便如此,我對于科雷亞的看法依舊沒有改變,這是一個無視規(guī)則,毫無底線,將人類的道德與底線踩在腳下的卑劣之人,但在某些方面,我指的是神秘學,民俗,以及某些涉及超凡的力量上,他又是我所見過最可靠的家伙。”
“我第一次見到這名皮膚黝黑的男子是在一場學術酒會上,我當時還在為日后的出路困擾,到底是回國,去那些設備落后的公立醫(yī)院當一個混子,還是留在國外,與那些技術精湛的醫(yī)生們競爭,顯然,回國能讓我衣食無憂,一輩子都不用擔心,但相應的,我的醫(yī)術不會再有任何進步,至少我當時是如此相信的。”
“我已經記不得當時他是怎么樣和我搭上話的,總之,他聽完我說的內容,就用那帶著濃重美式口音的腔調對我說,嘿,我想你找對人了,我這里正好聯(lián)系著一個項目,是在你的國家建立一所高端醫(yī)院的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可能是好奇心使然,也有可能只是酒精作祟,我和他聊了很多,從國內外醫(yī)療制度的差異,到學生時代的遺憾,很難否認,這個人有一種讓人傾訴的力量,到酒會結束,我感覺自己已經和他是朋友了。”
“這酒會上的交流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誰會吃力不討好去專門在國內建一所高端的私人醫(yī)院,這樣根本維持不了收入,可是很奇妙的,在我焦頭爛額地忙完了畢業(yè)論文,總算成為一名真正的醫(yī)生的時候,科雷亞竟然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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