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淺井隆如臨大敵的模樣,周圍的觀眾竊竊私語。
“如果那小子踢館成功的話,從云道場怕是開不下去了吧?”
“別傻了,淺井前輩怎么會輸呢!”
“可是這賭注也太大了,淺井隆可是把整個道場的名譽都壓上了啊!”
“我來當裁判吧!”
人群中,一身紅白巫女服的少女走出來,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春日神社的梔子,竟然也來這里了!”
“梔子小姐也是有名的訓(xùn)練家啊,神社的傳承可一點不比道場差!”
“麻煩您了,梔子小姐。”淺井隆微微點頭。
梔子拂了一禮,清聲道:“由我來做裁判和公證人。”
“規(guī)則是3V3的賽制。”梔子高聲道,“比賽開始!”
“雙方都是暴鯉龍,可淺井先生的暴鯉龍……個頭也太小了吧!”
“你剛才不還說他的暴鯉龍,是以體型大而出名的嗎?”
“這,這紅色暴鯉龍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淺井前輩!”
然而話音未落,圍觀者都張大了嘴巴。
在那翻涌的海浪之中,紅色暴鯉龍轟然掀起滔天的巨浪,水流尾竟率先一步命中!
轟的一聲,淺井隆的暴鯉龍被一股巨力擊飛出去,重重的倒摔在海浪中,激起萬丈水花。
淺井隆不禁咽了口唾沫,額角悄然流下了汗滴。
這頭紅色暴鯉龍,不僅僅在體型上占據(jù)優(yōu)勢,就連對于招式的理解,也完全不在他的暴鯉龍之下!
甚至……還占據(jù)了相當大的優(yōu)勢!
橫掃而出的水流尾,好似驚濤拍岸,再一次炸響。
“暴鯉龍。”路誠眼神凜然,“水濺躍!”
在觀眾們驚駭?shù)囊暰€中,紅色暴鯉龍自巨浪中破浪而出,宛如鯨躍出海。
自上而下,乘著掀起的巨浪,暴鯉龍劃開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水流尾轟然炸響!
好似一枚魚雷,在那被擊散的水面爆炸開來,激蕩而出的巨浪,瞬間將淺井隆的暴鯉龍吞噬!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連春日神社的梔子,都有些失神,心臟咚咚的狂跳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這頭暴鯉龍,和古畫中的那頭會這么相像!
那頭神奈川大浪中的紅色暴鯉龍——
可那分明都已經(jīng)是江戶時代的傳說了!
而淺井隆的眼中,已然是一片驚駭。
水濺躍……這怎么可能會是水濺躍的招式!
這簡直比吼鯨王的高壓水炮還要驚人,比巨翅飛魚的攀瀑還要壯觀!
巨浪拍岸,裹挾著喪失戰(zhàn)斗能力的暴鯉龍,將它送還至沙灘上。
而海面中的紅色暴鯉龍,好似海洋中的霸主,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寂靜無聲的沙灘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嘶啞的議論聲。
“淺井前輩,竟…竟然輸了?”
“這完全是碾壓……怎么可能啊!為什么他會這么強!”
“年輕到過分了!這…這已經(jīng)是天王級的實力吧!”
望著昏厥的暴鯉龍,淺井隆茫然良久,才費力道:“你剛才那是……什么招式?”
“水濺躍。”
“水…水濺躍?”淺井隆眼睛布滿血絲,哈哈笑道,“你在騙我嗎,這肯定是什么終極招式!”
路誠搖了搖頭。
淺井隆露出哭一般的笑容,哆嗦著嘴唇道:“真的是水濺躍?”
“你想學(xué)嗎?”路誠點點頭,“我可以教你!”
淺井隆的第二只精靈,是一頭膘肥體壯的巨翅飛魚。
滑翔在海面上,口中集聚起粗壯無比的水炮。
然而暴鯉龍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回敬的一發(fā)水炮,以成倍的威力將其瞬間碾壓。
隨后,鯨躍出海的暴鯉龍,以遮天蔽日的水濺躍,再一次將巨翅飛魚擊沉海底!
鴉雀無聲的沙灘上,是浪花拍岸的細碎聲響。
淺井隆愣神地喃喃道:“還真的……是水濺躍!”
周圍的觀眾議論紛紛。
“淺井前輩……要輸了?”
“按照踢館的規(guī)則來看,獲勝者有權(quán)處置失敗者,決定是繼續(xù)傳承,還是抹去流派……”
“從云道場可是三十多年的老招牌了啊!淺井前輩不會輸?shù)模 ?
淺井隆的手指都有些顫抖,取出了最后的一枚精靈球。
淺井流,自令和傳承下來的流派,難不成真的要斷送在自己的手里?
不會的,我淺井隆絕不容許這樣的結(jié)局!
“上吧,舞天鵝!”淺井隆大吼道,“展現(xiàn)你真正的優(yōu)雅身姿!”
三分鐘后。
淺井隆面如死灰,望著泛著燒焦香味的舞天鵝,渾身喪失了力氣。
而暴鯉龍咂巴著嘴,有些不滿地瞥向路誠,低吼出聲。
為什么要用火焰牙,直接用咬碎它不香嗎?
路誠尷尬一笑。
沒想到的,本以為這“天王下第一人”,能拿出什么實力強勁的精靈。
可是從這實力來看,也不過只是華國的大師水準啊!
梔子此刻總算回過神,顫聲道:“桐谷先生獲勝!”
“根據(jù)規(guī)則,桐谷先生有權(quán)處置從云道場的人事變動,以及其淺井流的歸屬!”
路誠一臉懵逼:“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已經(jīng)是從云道場實際上的主人了。”梔子正色道。
“您甚至可以把從云道場至此更名,換成自己的流派,抹去淺井流的傳承!”
路誠睜大了眼睛。
那位大叔剛才所說的,放棄淺井流的傳承,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從云道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屬于您的了。”
“但關(guān)于淺井流的傳承。”淺井隆低下頭,緊咬牙關(guān):“請您……高抬貴手!”
道場的易主倒是無關(guān)緊要,畢竟在踢館之風(fēng)盛行的霓虹,道場的主人每每都會變動。
關(guān)鍵是,對方愿意保留淺井流的徽章,不斷了他們的后路!
望著低聲下氣的淺井隆,就連紫電道場的善兵衛(wèi),此刻都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如此輕易,便踢館了傳承數(shù)十年的從云道場。
那下一家,會輪到誰?
路誠有些尷尬,
本以為只是挑戰(zhàn)個道館,沒想到把人家的招牌都給踢了。
“能帶我去見識一下您的道場嗎?”路誠咳嗽一聲。
“我不會剝奪淺井流的傳承的,只是對你們這兒的道場有些好奇。”
淺井流微微一怔,旋即眼神中重新恢復(fù)了神采。
“當然沒有問題!”
淺井隆沖路誠深深鞠了一躬道:“真的非常感謝您!”
就在這時,身著巫女服的梔子,突然趕到路誠面前。
“桐谷先生!請問您有時間,能到春日神社來一趟嗎?”梔子有些慌亂道。
“我們神社有件東西……應(yīng)該會對您的暴鯉龍有些幫助。”
路誠一愣。
說到神社,自己在伊勢神社那邊好像還有位熟人呢。
“有機會的話,我會過來的。”路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