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舞瑤綁架了譚書記?
眾人大驚,競標的時候他們就在私底下議論,怎么風頭正勁的周家突然間偃旗息鼓,棄權了呢?之前周家的呼聲很高啊,難道是因為唐舞瑤在背后使了什么不正當手段?
“譚爽,如果你再詆毀我的名譽,別說我告你誹謗。”
唐舞瑤被氣得面色鐵青,眼神冷冽的瞪了追過來的周俊杰一眼,呵斥道:“管好你的女人,別像個瘋狗一樣,見誰咬誰。如果你們有證據,就讓警察來抓我,沒有的話,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少在我面前亂吠。”
“閃開!”秦洛上前把譚爽和周俊杰倆人扒拉到一旁,唐舞瑤冷哼一聲,款款走了過去。
把譚爽氣的,真想撲上去和她拼命,卻被周俊杰死死拽住,直到人都走沒影了,才把她松開。
可他話還沒說一句呢,譚爽突然一巴掌甩他臉上,罵道:“沒用的廢物,我怎么會喜歡上你這么個窩囊廢?老丈人被綁架了,你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慫貨!”
“你說我慫?”
周俊杰氣急敗壞道:“你長沒長腦子?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唐舞瑤能承認嗎?你不鬧的話,你爸還有可能活著回來,可現在,你就等著給你爸收尸吧。哼!”
說完,周俊杰轉身就走。而這次,輪到譚爽急了,趕忙追了上去,可不管她說什么,周俊杰都要和她分手。
譚家沒有了她爸爸譚谷川,還有什么利用價值?譚爽長得倒也還算可以,可那一身大小姐脾氣,周俊杰早就受夠了。
麻痹的,真特么倒霉!
停車場,周俊杰上了車,不管譚爽如何哭求,他連瞅都沒瞅一眼,自顧自的開車離去。而譚爽手拍車窗,追出好幾米遠,被車帶得摔倒在地,痛哭失聲。
沒了爸爸,現在又沒了男友,今后這日子可怎么過呀?嗚嗚嗚嗚!
正哭呢,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譚爽哽咽著拿出電話,一看來點顯示,頓時轉悲為喜,迫不及待的接聽,叫道:“爸,你在哪呢?”
“我剛回來。”
譚谷川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問道:“競標結果怎么樣?中了嗎?”
“爸,我們……我們棄權了。”
“什么?棄權?”譚谷川勃然大怒,“到底怎么回事?說好的事情,怎么突然間棄權了?周俊杰呢?”
“別跟我提他,我恨死他了。嗚嗚嗚嗚!”譚爽哭著,把接到綁匪電話之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啪!”的一聲,電話斷線了。
譚爽懵了,老爸這是怎么了?難道,被人打傻了?
她再回撥過去,卻提示手機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好在沒過多久,又一個電話打到她手機上,還沒等她開口,譚谷川憤怒的聲音傳來:“馬上回家!”
譚爽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老爸沒被綁架?要不然,他干嘛發這么大火?
當她回到家,發現周俊杰、以及周俊杰的父母都在,譚谷川面沉似水的坐在沙發上,嚇得她連大氣也不敢喘,甚至都不敢過去了。
“爸!”
譚爽怯怯的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譚谷川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把對面的周俊杰幾人都嚇了一跳。
“你是小孩子嗎?別人一個電話你就信?電話打不通,就不能找找嗎?”譚谷川指點著女兒譚爽,又指了指周俊杰,氣急敗壞道,“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都是廢物,飯桶!”
“老譚,你先別生氣,孩子也是擔心你嘛。”周俊杰的父親,周彬站起來勸道。
周家是黑水河市的大家族,傳承有兩百多年了,據說祖上還是清朝的官員。后來告老還鄉,在祖籍購置了大片家業,慢慢發展到今天。
所以,周彬養尊處優,看上去要比譚谷川要年輕許多,只是略微顯得有些發福,否則,說他有三十多歲也有人相信。
而他的相貌,比兒子周俊杰有過之而無不及,想當年,那也是黑水河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便是現在,外面還照樣養著幾個小的。這些事情他老婆也知道,卻沒有辦法,大家心照不宣,反正她兒子是繼承人,誰也搶不走她們娘倆的地位。
平時,譚谷川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畢竟周家有錢,在官場上也有些人脈,兩家又成了兒女親家,所以,來往很密切。
可今天,他的話非但沒讓譚谷川消氣,反而更加激怒了譚谷川,并把火氣撒到他的頭上。
“老周你也是,孩子不懂事,難道你也是小孩子?”譚谷川大聲訓斥道,“這明顯就是唐舞瑤弄出來的***,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這么輕易的就上當了呢?”
周彬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比譚谷川小不了幾歲,被他當著兒女的面訓斥,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忍不住道:“老譚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們大家不是沒找,可誰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電話還打不通,你讓我們能怎么辦?難道放任不管,等著給你收尸?”
“誰敢動我?”譚谷川勃然大怒,把茶幾拍得砰砰響,“我是主管政法委的書記,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綁架我?”
“那這一上午你干什么去了?為什么電話關機?”
“市委的喬書記找我談話,我能不去嗎?”譚谷川看了眼茶幾上被摔碎的手機,忽然皺眉道,“我手機一直開著機呢,怎么會打不通呢?”
周俊杰急忙道:“伯父,真打不通,我們幾個輪番打了不下一百遍了,一直是關機或不在服務區。我們擔心你,所以才……”
譚谷川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緩緩坐下去,皺眉苦思半晌,沉聲道:“這事兒麻煩了,喬書記怎么會幫著唐舞瑤?以他的地位,不可能這么幫她呀。”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譚爽奓著膽子過去,挨著老爸坐下,搖著他的胳膊追問。
對面,周彬幾人也是滿臉疑惑,怎么又扯上喬書記了?
譚谷川也沒隱瞞,緩緩把事情說一遍。原來,在上午九點四十左右,市委書記喬安國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外面的一家茶樓喝茶,還特別叮囑他要保密。
一把手的話,他敢不聽嗎?為此,他連司機都沒帶,自己開車出去了,在茶樓里和喬安國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大意是他馬上要調到省里了,想讓譚谷川接他的位子。
這是好事兒啊,譚谷川哪能不高興?倆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就快十二點了。譚谷川要請喬安國吃飯,喬安國給推了,說還有安排,倆人就分開了。
當時他太高興了,一直沒留意,可現在想起來,不光他的手機沒響,就連喬安國的手機也沒響過。
這不正常啊,倆人平時幾乎每隔十幾分鐘就會接一個電話,怎么可能兩個多小時沒人打電話?分明是被人屏蔽了手機信號,電話自然打不進來。
可喬安國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老譚,喬書記和唐駿暉是老戰友,關系很不一般,會不會是因為唐駿暉的死,喬書記看不下去了,才幫唐舞瑤的?”周彬試探說道。
周俊杰也急忙補充道:“喬立志喜歡唐舞瑤,肯定是唐舞瑤找到喬立志,求他找他爸爸幫忙的。”
譚谷川緩緩點頭:“照這么看,喬家是準備娶唐舞瑤了。可惜了!”
“爸,什么可惜了?”
“可惜了那塊地,與我無緣了。”譚谷川嘆息一聲。
一看譚谷川那疲累的樣子,周彬很識趣的站起來,客氣的打聲招呼,帶著老婆孩子回家了。
周俊杰是想留下的,可一看譚爽那氣呼呼的樣子,也沒敢自討沒趣。到了家,他猶豫良久,來到樓上,敲了敲書房門。
“進來!”周彬的聲音傳來。
周俊杰推門而入,見周彬正在寫毛筆字,忍不住道:“爸,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那塊地呀?”
“不放棄還能怎么辦?”周彬寫完最后一筆,直起腰,說道,“兒子,知道老爸為什么每天都要寫十幾遍這個‘忍’字嗎?”
周俊杰無奈道:“爸,我知道你要我隱忍,要韜光養晦、厚積薄發。可這次的機會難得,錯過了這次機會,唐家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強大,到時候,我們可就更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可現在唐家和喬家有聯姻的趨勢,我們除了忍之外,還能怎么辦?”周彬不急不緩的繼續寫‘忍’字。
別說,這個忍字他寫的剛勁有力,尤其是上面那個刀字,真的像把刀一樣,幾乎要把下面的心給戳穿了。
他也很不甘心,一個讓周家崛起的機會,百年難遇,就這么放棄了,他真的不甘心,卻沒有辦法。
就在他準備寫最后一點的時候,周俊杰壓低聲音道:“爸,沒有機會,我們可以創造機會。比如,讓喬安國下臺……”
周彬的手一抖,那個點像一把刀,把忍字斜著劈開。
“你想干什么?”周彬緊張起來,扔下筆,一把揪住周俊杰的衣襟,“我警告你,不許你亂來,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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