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
那名大夫上下打量秦洛幾眼,皺眉道:“這位小兄弟師承何門?是哪位大國手的高徒啊?”
“無門無派,也沒有師傅。”秦洛如實說的。
可在別人看來,他這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師門,也或者是某個隱士高人教出來的,而那隱士高人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頓時,秦洛更神秘了。
大夫也摸不清秦洛的深淺,遲疑了一下,問道:“聽說,你曾經在前不久,治好了一位腦溢血患者?”
“嗯,確有此事。”
“能說一下你的治療方案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擦,也太狂了。
大夫看向病床對面,面色嚴峻的中年男子,說道:“喬省長,我還是提議盡快為喬老手術。當然了,這神醫(yī)是你們找來的,我不做任何評價,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們醫(yī)院,你來決定吧。”
喬定邦,山省的副省長。
喬老倒下了,他現(xiàn)在就是喬家的頂梁柱、定海神針。在大夫的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他的身上,等待他做出選擇。
別說大夫了,屋里那些喬家嫡系,就沒有一個看好秦洛的。他太年輕了,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習醫(yī)術,在醫(yī)術方面能有多高的造詣?
俗話說的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要是別人,或許可以讓他試一試,可喬老病重,豈是隨便誰都可以過來試一試的?
喬定邦的目光落在秦洛身上,盯著他足足看了有十秒,才沉聲問道:“秦洛,你有幾分把握?”
“別問我有幾分把握,相信我的話,我就盡全力去治,不信任我的話,我扭頭就走,您就當我從沒來過。”秦洛淡淡說道。
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后,秦洛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露出半點怯色,自己可能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
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只有傍上喬家這棵大樹,他才有能力和譚谷川抗衡,否則,他只能遠走他鄉(xiāng),再留在黑水河市就是死路一條。
而他此時不亢不卑的姿態(tài),也恰到好處的把自己擺在一個和喬家平等的位置上。很明確的告訴他們,是你們求我來的,我沒上趕著巴結你們喬家。
用我的話,你們喬家就得承我的情,不用的話,我也沒有半點損失。
沒錯,我就這么拽!
怕再鬧僵了,喬立志趕忙上前:“大伯,秦洛確實有真本事,黑水河市的譚谷川書記,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喬正陽也站了出來,正色道:“我相信秦洛,他是一名深藏不漏的內家高手,我打不過他。”
秦洛治好了譚谷川這事兒,眾人皆知,誰也沒有意外,可喬正陽竟然輸給了秦洛,還輸?shù)眯姆诜@就讓眾人動容了。
喬正陽向來眼高于頂,長這么大就沒服過誰,可今天,竟然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給折服了。看來,這小子確實有點門道。
“秦洛,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治好譚谷川的嗎?”怕秦洛誤會,喬定邦趕忙補充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可這事兒事關重大,我們馬虎不得呀。”
秦洛可以頂撞大夫,但問話的人是喬定邦,他自然不能再用同樣的話回答了。遲疑了片刻,秦洛沉聲道:“我用的是內力,把譚谷川顱內的淤血逼出來,再用內力封住他破裂的血管。只用了半個多小時,他就醒了過來,下床回家了。”
“我相信秦洛,他剛才就用內勁,隔空把我打個跟頭。”喬正陽搖頭晃腦的贊嘆一聲,“真厲害!”
不等喬定邦開口,大夫在一旁插口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不好說!”
秦洛誠懇的說道:“如果喬老是個年輕人,我敢說有十成把握,哪怕他再年輕十歲,我也有六成把握,可他有七十多了吧?無論是身體機能,還是的身體的承受能力,都無法和年輕人相比。所以,我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就已經不小了。”
喬定邦深吸口氣,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喬安國身上,問道:“安國,你的意思呢?”
“我沒意見!”喬安國沉聲道,“現(xiàn)在,秦洛是救咱爸的唯一希望。而秦洛已經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有他出手,我相信奇跡還會發(fā)生。”
喬定邦又側頭看向旁邊的中年美婦:“大姐,你的意思呢?”
喬老一共有三個子女,大女兒就是這中年美婦——喬彩鳳,她是喬家唯一沒有走上仕途的人,但她在商業(yè)方面很有天賦。喬家的所有開銷用度,幾乎都是她支撐的。也正是因為她的無私付出,喬家才可以兩袖清風,傲然屹立于山省。
“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喬彩鳳不愧是經商的,做事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果斷的說道,“讓他放手一試吧,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好,那就這么定了。”
喬定邦上前拍了拍秦洛的肩膀:“秦洛,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負擔,治好了,你今后就是我喬家的大恩人,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在山省就沒有人敢動你。”
“可要是失敗了呢?”
“如果真的失敗了,我也不會怪你。”
喬定邦苦澀的說道:“老爺子常說,他這條命是撿回來的,能活到這么大歲數(shù)已經賺翻了,可為了喬家,他硬是撐到現(xiàn)在。說實話,我之前都想要放棄治療了,讓老爺子這么安詳?shù)碾x去,也好過他痛苦的活著。”
“做兒女的,自然希望老人長命百歲,這是人之常情。”秦洛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喬定邦終于激動起來:“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在喬定邦的陪同下,秦洛終于來到病床跟前,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伸手把他攔住,冷聲道:“抬起手來,我要檢查!”
“配合一下吧,這是軍方給老爺子安排的警衛(wèi)員,我的話都不好使。”喬定邦無奈勸道。
秦洛問心無愧,自然也沒什么好怕的,抬起手,讓警衛(wèi)員搜身。結果,還真從他口袋里摸出一把彈簧刀。頓時,警衛(wèi)員如臨大敵,槍都掏出來了。
這時候,喬正陽一個箭步上前把他的手摁住,怒道:“你特么死腦筋吶?我身上還有一把軍刀呢,你是不是要把我一起斃了?”
秦洛苦笑道:“我?guī)е郎淼模僬f了,喬老都這樣了,我還有必要害他嗎?”
喬安國沉聲道:“秦洛得罪的人不少,帶把匕首防身也是情有可原,你先把匕首沒收了,等他離開的時候再還給他就是了。”
警衛(wèi)員還在猶豫,喬定邦在一旁火了,怒道:“難道你想看著你們老首長死嗎?滾蛋!”
被訓斥了一頓,警衛(wèi)員老實了,被喬正陽半推半拽的弄了出去。
秦洛暗自松了口氣,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像模像樣的伸手搭在喬老枯瘦的手腕上,貌似在給喬老診脈,可實際上,夭夭已經施展異能,為喬老展開了全身檢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喬老的身體就好像一根腐朽的爛木頭,千瘡百孔,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
尤其是他的腦袋里,竟然還有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鐵片,而滲血的部位就是裹住鐵片的粘連組織上的毛細血管。
此外,老爺子的右腿膝蓋上打了鋼釘,后背的腰椎骨也是用鋼釘連起來的。而他的血管就像陳舊的自來水管道,幾乎被各種毒素、血栓給淤塞住了,流動異常緩慢。
還有他的內臟,就好像即將報廢的老機器一般,勉強還在維持著運轉,但也只是維持,保不準什么時候就罷工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秦洛把喬老的手放下,緩緩站起來。
見他面色凝重,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喬定邦忍不住問道:“怎么樣,還有救嗎?”
“有救,但很難。”
秦洛沉聲道:“老爺子腦內有異物,應該是早年留下的彈片,已經被增生的組織給裹住了,而滲血的部位就發(fā)生在包裹彈片的毛細血管上。”
“如果只是止血,并把淤血排除,我可以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要想徹底治愈喬老,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很難!”
喬定邦驚喜道:“你的意思是,能把老爺子腦袋里的彈片都取出來?”
“理論上可以,但成功率只有20%。”秦洛的目光在喬安國等人身上掃過,最后又回到喬定邦身上,“至于是保守治療,還是徹底治愈,你們研究一下吧。”
還不等眾人開口,一旁的大夫勃然大怒:“荒謬,簡直是大言不慚。喬老腦內的彈片,連國外的腦科專家都素手無策,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夸下海口,說能把彈片取出來?”
說完,大夫看向喬定邦,義正言辭道:“喬省長,你可不能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連診脈動作都不標準,如何能查出喬老腦內有彈片?純粹是信口雌黃。”
他不提,眾人還真忽略了這事兒,喬定邦的目光就落在喬立志身上,喬立志被嚇一跳,連忙道:“我什么都沒說,秦洛也不可能知道爺爺腦袋里有彈片這事兒。”
那就怪了,他是怎么查出來的呢?難道號脈還能比CT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