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飛和陳墨向窗戶口殺。
房門已經被馬面帶來的人堵死了,所以窗戶是唯一的出路。
陳墨最拿手的槍刺今天沒有帶在身邊,如果是槍刺在手,眼前的幾個人可能早就被他扎翻了,開山刀掄著雖然爽,但它致命的殺傷力比起槍刺,卻是差了遠遠的一截。
鐘曉飛閃躲著,操了一把椅子,掄起來應戰。
“上上,別讓他們靠近窗戶!”趙成剛在后面咬牙切齒的指揮。
馬面也沒有親自沖鋒上陣,而是躲在后面,盯著鐘曉飛和陳墨的身影磨牙。
他要等到鐘曉飛和陳墨沒力氣了再出手。
趙成剛其實也是這個想法,他們都是道上的老人,一個比一個狡猾,陳墨是一個煞神,這個時候沖上去肯定不是陳墨的對手,一旦被陳墨砍翻,那多沒面子,相反,如果他們能把陳墨和鐘曉飛砍翻,那絕對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至于現在上沖的兄弟,那就是炮灰。
“啊!”
陳墨一刀揮出,狠狠的掀在一個混混的天靈蓋上,那混混慘叫著,扔了刀,抱著頭踉踉蹌蹌的向后退,鮮血從他的指縫里面嗖嗖的往外冒。
鐘曉飛趁機撿起地上的砍刀,右邊一個混混向他揮刀砍來,他側身閃了一下,一刀砍在對方的大腿上。
比起陳墨的出手,他謹慎的多。
鐘曉飛和陳墨拼命向窗戶邊殺,但周圍都是敵人,所以兩人只能貼著墻,一步一步的向前挪,陳墨開路,鐘曉飛斷后,每走一步,都是刀光血影。
陳墨極其狠辣,雖然他手里拿的不是槍刺,沒有一扎就是一個血洞的痛快,但是開山刀掄起來,基本上兩刀三刀也能放倒一個。
當然了,不是沒有代價,除了氣喘吁吁之外,他的左臂上也被劃了一刀。
砍殺,鮮血,慘叫。
周圍敵人雖多,但擋不住陳墨和鐘曉飛,眼看兩個人就要沖到窗戶邊了。
“廢物!”
趙成剛正站在窗戶邊,他不能避讓,因為身邊的兄弟都正看著他呢,他如果避讓閃躲,以后就沒法當人老大了,“都他么上!別孫子!”他怒吼著,鼓起勇氣,拎刀沖上來,照著陳墨惡狠狠的就是一刀。
他原以為陳墨一定會閃躲,或者是舉刀來架,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墨竟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
陳墨沒有閃,也沒有架,反而將胸口迎向趙成剛的刀鋒,同時手里的砍刀也揮出,照著趙成剛的脖子就砍了過去。
他這就要同歸于盡的戰法啊!
趙成剛嚇死了,雖然他是道上的老人,有一定的名氣,拳頭也挺硬,但他一點都沒有血戰到死的勇氣,一看陳墨要和他同歸于盡,他嚇的趕緊收刀,然后拼命的閃躲。
他的反應,完全在陳墨的意料當中。
畢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怕死的。
趙成剛閃過了陳墨的刀,但沒有閃過陳墨的腿,陳墨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襠部。接著再一刀砍下去,趙成剛本能的抬起胳膊一擋,“啊”的一聲慘叫,陳墨這一刀硬生生的砍在他的右肩膀上,開出了一個二十公分成的血口子,血肉都翻了出來。
趙成剛慘叫聲像是殺豬一樣,抱著肩膀捂著襠,向后退。
陳墨跟上去,本來還想給再給他補一刀的,但趙成剛身后的兩個兄弟奮力掄刀砍過來,陳墨只能先舉刀招架,趙成剛趁機從他刀下溜走了。
趙成剛一走,整個窗戶立刻沒有了防守。
鐘曉飛和陳墨一后一前的殺到了窗戶口。
陳墨的白襯衣也成了紅襯衣,全是別人的血。
“上上,干了他們!”兩個兄弟攙著趙成剛,趙成剛不甘心的在嘶吼,他嗓子都疼的變調了。
房間里面原本黑壓壓的擠滿了十幾個人,現在還能站著的只剩下一半不到了,剩下的一半人都退到了房門口,堵著門,他們身后的走廊里,還擁擠著十幾個還沒有參戰的壯漢,正叫喊著要往里面沖呢。
而馬面卻忽然不見了。
鐘曉飛氣喘吁吁的推開窗戶,向窗外看。
這里是二樓,原本很輕松的就可以跳出去。
此刻,外面路燈明亮,對面的兩家店鋪的門口站了幾個人,正朝著這邊指指點點。
而在小妹足療店的門前,四輛轎車正圍成了一個大圈子,引擎都轟鳴著,車燈雪亮,就像是賽車場上,賽車即將出發前的準備,又像是即將登上斗獸場的野獸,只等一聲命令就會沖出去。
四輛車包圍住的正是小妹足療店二樓窗戶下面的一大塊空地,鐘曉飛和陳墨如果跳窗而出,一定會落在他們圈子里。
情況已經很明顯,當鐘曉飛和陳墨破窗而出,跳下來的時候,這四輛車一定會引擎轟鳴的,猛烈的撞擊過去。
因為兩人落地的地點是可以預測的,所以只要轎車提前找準目標沖過去,鐘曉飛和陳墨根本就閃不開!
就算不死,只要受了傷,今天他們就跑不了。
一人禿頭長臉的壯漢,此時正拍著一輛轎車的車窗,沖著里面的司機惡狠狠的命令著什么,像是感覺到了鐘曉飛的目光,他抬頭向鐘曉飛看,嘴里露出兇狠的冷笑,像是在說:你跳啊跳啊,你跳下來我就撞死你!
原來是馬面。
他跑到樓下去布置去了。
這間小妹足療店只有前面一個門,不管鐘曉飛跳窗,還是走房門,都必須經過馬面現在所占的區域,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鐘曉飛和陳墨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他身后還有六七個壯漢,這些壯漢此時正兇神惡煞的驅趕周圍想要看熱鬧的人群,過往的行人車輛都被他們嚇跑,只有幾個膽大的和幸運的躲在對面街角或者是店鋪里面偷偷的張望。
鐘曉飛和陳墨相互一看,兩人知道,不能輕易的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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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窗太危險,還不如直接從房門殺出去呢。
從房門殺出去,肯定是一場血戰。
首先,鐘曉飛和陳墨都不知道走廊里,還有一樓的樓下,究竟有多少人?第二,對方雖然人多,但在房間里面的時候,鐘曉飛和陳墨還可以憑借地形的優勢,背靠墻壁同他們戰斗,連續的砍翻了對方七八個人,自己卻毫發無傷,但如果沖到走廊里,這個優勢就不存在了,走廊狹小,沒有屏障,一旦被對方前后夾擊,那就不太好辦了。
鐘曉飛和陳墨雖然都很能打,但刀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誰就不會受傷。
何況他們只有兩個人。
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陳墨紅著眼,臉色煞白的揮刀就要沖。
每次大戰,他總是臉色發白,就像有人喝酒會臉紅一樣,他臉越白,砍的人越多。
當陳墨抬起刀,目光冰冷的時候,門口擁擠著的混混都驚嚇的向后退。
這時,忽然聽見窗戶外傳來幾聲巨大的聲響,像是撞車,同時還伴隨著幾聲劇烈的剎車,還有一陣陣的驚呼和怒吼。
鐘曉飛探頭向外一看,只見兩輛轎車忽然急速的從右邊街道撞了過來,連續的對壯漢們的轎車進行了沖撞,同時車門打開,從里面嗖嗖的一連跳下了七八個影子,手里揮舞砍刀,朝四輛轎車的窗戶猛砸。
其中為首的一名穿著白色t恤的漢子最為兇猛。
原來是孫海明!
鐘曉飛一眼就看見了他,只見孫海明揮舞一把砍刀,從車里拖下一名司機,狠狠的就是一刀,抬頭看見窗戶口的鐘曉飛,立刻招手:“飛哥,快快!”
孫海明帶領的這些人都是在醫院里保護南哥的兄弟,很顯然,劉濤跟南哥通了電話,當南哥知道鐘曉飛和陳墨來見趙成剛的時候,他一定很著急,所以就派了孫海明來救援。
現場一陣亂,馬面布置的埋伏圈,被沖擊的亂七八糟。
“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鐘曉飛和陳墨推開窗戶,跳了下去。
幾乎就在同時,只聽見轟的一聲,從小妹足療店的里面,潮水一樣的涌出了十幾名的黑衣壯漢,揮舞手里的砍刀,嘶吼著,朝孫海明他們砍了過去!
原本這些壯漢,都是藏在樓道里堵截鐘曉飛和陳墨的,但是,當孫海明的車隊出現,破壞了外面的埋伏圈,鐘曉飛和陳墨破窗而出的時候,這些人再留在樓道里已經沒有用處了,所以在馬面的指揮下,瘋狂的沖了出來。
“砰。”
鐘曉飛和陳墨兩人先后雙腳著地的時候,馬面和孫海明他們已經砍在了一起。
顧不上喘息,鐘曉飛和陳墨也加入了戰團。
“撤,撤!不要戀戰!”
鐘曉飛在呼喊,對方人數比他們多兩倍,硬碰硬的干,他們占不到便宜。
孫海明帶領的這些人,算是南哥最后的本錢,可不能折在這里。
這一點孫海明同樣清楚,所以他也招呼兄弟們撤退。
但來時容易,想走卻不容易。
因為馬面的人已經死死的粘上了他們。
砍刀雪片一樣的向他們砍了過來。
鐘曉飛咬著牙,連續的砍翻了兩個黑衣壯漢,忽然覺得右邊風聲凜凜,一把砍刀斜刺里向他的右肩砍了過來!
鐘曉飛心中一涼,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閃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