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也不再保留,他拔出了槍刺,面無表情的迎上去,一槍刺就扎在了一名壯漢的左肩,然后再拔出,鮮血飛起,壯漢握著肩膀慘叫。
鐘曉飛從地上撿了兩只斷裂的椅子腿,揮舞著加入戰(zhàn)團,對方雖然有五六把砍刀,但在他和陳墨凌厲的攻擊下,很快的就被殺了一個落花流水,陳墨連續(xù)的扎倒了三個,都是左右肩膀,鐘曉飛也打倒一個人,剩下的一個見事情不對,嚇的轉(zhuǎn)身就跑。
一地的傷員和慘叫,房間本來就不大,腳下全是腿。
鐘曉飛轉(zhuǎn)頭一看,忽然臉色一變,因為李三石不見了!
在剛才的混戰(zhàn)中,李三石趁機溜了,趙成剛也見了,兩個人應(yīng)該是一起溜的。
陳墨沒說話,拎著滴血的槍刺,疾步下樓。
李三石和趙成剛跑不遠的,只要有蹤跡,他就一定能追上!
鐘曉飛沒有去追,因為他還要照顧李雪晴。
推開臥室的門,看見李雪晴站在門口,粉臉煞白,花容失色,她雖然聰明多智,但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打架血腥的場面。
“走。”鐘曉飛握起她冰冷的玉手。
“寧寧……”李雪晴清脆的嗓音,變的艱難,粉白絕美的臉蛋上有惶恐,也有堅毅。
鐘曉飛知道她的意思,從地上抓起一名壯漢,惡狠狠的問:“你們抓的那個女孩子呢?她現(xiàn)在在哪?”
“在隔壁……”那壯漢被鐘曉飛眼睛里面的殺氣嚇住了。
鐘曉飛左手牽著李雪晴,右手提著一把開山刀,來到隔壁的房間,兩腳踹開房門里,在房間角落的沙發(fā)上,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正披散著長發(fā),抱頭蜷縮在沙發(fā)角,穿著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光著腳,因為恐懼,她身子瑟瑟的在發(fā)抖。
“寧寧!是我,別怕!”
李雪晴沖了過去,拉起那個女孩子。
看見是李雪晴,張寧寧先是驚恐的不敢相信,然后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住李雪晴哭的死去活來:“雪晴姐……”
“別哭了,我們走……”李雪晴自己也是滿臉的淚花。
鐘曉飛帶著兩人正要離開。
忽然,樓道里響起了密集如雷的腳步聲,像是有幾十人從樓道里一起沖了上來。
鐘曉飛趕緊拉著李雪晴和張寧寧回到房間里,關(guān)上門,開了一道門縫,拎著砍刀,側(cè)頭向外面張望。
雖然陳墨不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但鐘曉飛絕對有信心死守此門,不讓身后的李雪晴和張寧寧受到傷害。
“飛哥!飛哥!”
那群人在樓梯半路就開始大喊。
聽見喊叫,鐘曉飛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
因為來的不是敵人,而是南哥手下的兄弟,也就是他的兄弟。
剛才,躲在臥室門口偷聽的時候,鐘曉飛取出手機,給南哥發(fā)了一條短信,請他派人到旅館增援,現(xiàn)在南哥的人終于是趕到了。
南哥派孫海明帶了十幾個兄弟而來。
這里是城北,附近這一片還不是南哥的地盤,還處在馬面的控制之中,不過馬面現(xiàn)在很虛弱,手下人心渙散,根本沒有實力跟南哥硬對硬,如果是過去,對方幫派的人大舉出現(xiàn)在自己的地盤里,他一定會帶人出來堵截的。
孫海明出現(xiàn)后,鐘曉飛把現(xiàn)場交給他,然后就帶著李雪晴和張寧寧匆匆的離開。
張寧寧被李三石抓到這里已經(jīng)整整的一天了,吃了不少苦,整個人蒼白凄苦,精神都有問題了,李雪晴又心疼,又內(nèi)疚,帶著她直接去醫(yī)院。
鐘曉飛陪著她們兩人去。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的10點半。到了醫(yī)院,在值班醫(yī)生為張寧寧檢查的時候,鐘曉飛又動用關(guān)系,請兩位已經(jīng)下班休息,都快要上床睡覺的醫(yī)生,匆匆的趕回醫(yī)院,一起為張寧寧做檢查。
李雪晴陪著張寧寧。
等待的時候,鐘曉飛憂心陳墨。
李三石和趙成剛不見之后,陳墨拎著槍刺追了出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半個小時了,但一直沒有消息。鐘曉飛取出手機,想要拔陳墨的號碼,想了想,放棄了。
因為陳墨肯定還在追蹤中,行蹤隱秘,手機一響有可能會暴露,就算是震動也不行,而且以陳墨的老道,他肯定也關(guān)機了。
于是鐘曉飛就只能等。
同一時間,陳墨正在對李三石和趙成剛展開狂命追逐。
李三石和趙成剛是從后門開車跑的,當陳墨三步兩步的躥下樓梯的時候,他聽見后院傳來的轎車引擎的聲音,聲音很大,顯然開車的很著急。
陳墨拉扯窗戶,向外一張望,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在旅館的后院掉頭,借著院子里面的燈光可以清楚的看見,李三石坐在副駕駛座上,趙長剛坐在駕駛座上,正拼命的打方向盤,趙成剛對鐘曉飛和陳墨的能力太清楚,他知道手下的人雖然多,但絕對擋不住鐘曉飛和陳墨的,所以他必須跑。
如果陳墨現(xiàn)在直接追出去,肯定是追不到了,于是陳墨沒有去后院,轉(zhuǎn)身沖到前面的窗戶口,拉開窗戶,從二樓一躍而出,直接跳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他的車就停在街道的對面。
而趙成剛雖然開車從后院逃走,但后面沒有路,他還是必須開車繞到前面街道來的。
陳墨箭步?jīng)_上自己的車,上車發(fā)動引擎。
趙長剛也不是蓋的,就在陳墨發(fā)動引擎的時候,他的車已經(jīng)從后面繞了出來,瘋了一樣的駛上街道。
陳墨一腳油門踩到底,引擎發(fā)生巨大的轟鳴,呼的一下追了上去。
兩車在街道上展開了狂飆。
時間是晚上的10半,已經(jīng)過了海州交通的高峰期,加上城北的這一片區(qū)域有點偏僻,不屬于繁華地區(qū),所以夜晚的交通非常的通暢,兩車在街道上追逐,引擎轟鳴,簡直就像是在賽車一樣。
“快點,快點!”李三石一直在催促趙長剛,因為他對陳墨怕死了!
趙成剛對陳墨更怕,不用李三石催促,他已經(jīng)把車速飚到極限了。
但還是甩不掉陳墨。
不管趙成剛怎么飚速,怎么轉(zhuǎn)彎換街道,但陳墨的車始終咬在他們的身后。
李三石一直在扭頭看,他能看見陳墨雙手抓著方向盤,面無表情。
然后李三石就更怕了,他咬牙切齒,忽然的想到了什么,然后冷笑的說:“轉(zhuǎn)彎,往派出所里面開!”
趙成剛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李三石的意思。這種情況下,如果被陳墨追上了,他們兩個人肯定沒有好,但如果是到派出所,那就不一樣,陳墨再兇狠,應(yīng)該也不敢沖進派出所去抓他們!
于是,趙成剛猛的轉(zhuǎn)彎掉頭,沖向離這最近的城北向陽街派出所。
陳墨緊緊追趕,等看見趙成剛猛的停車,停在派出所門口的時候,他明白兩人的意思了。
趙成剛和李三石下了車,慌不擇路的逃進派出所,李三石氣急敗壞的沖值班的警察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有人跟蹤想要搶劫我們!”
“在哪?”值班警察聞聽,立刻緊張了起來。
“就在外面!”李三石和趙成剛異口同聲的指著外面。
他們的策略很簡單,只要警察纏住陳墨,他們就能有機會逃跑。
但兩個警察并沒有找到陳墨。
因為他兩可能的詭計,陳墨已經(jīng)想到了,陳墨把車停的很遠,而且停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警察看不見他,但如果李三石和趙成剛忽然沖出來,開車逃走,他卻也能迅速的跟上。
停好車后,陳墨一邊取出手機,撥通鐘曉飛的號碼,一邊盯著派出所的門口。
派出所只有前面這一個門,李三石和趙成剛想要離開派出所,絕對逃不脫他的眼睛!
就在陳墨撥號的時候,兩個警察從派出所里面走了出來,站在街道上,左右的張望。
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轉(zhuǎn)身回去,對李三石和趙成剛表示無奈,說兩人可能是多疑了,外面沒有可疑的車輛。兩個警察態(tài)度敷衍,并沒有把李三石和趙成剛當成一回事。
李三石和趙成剛卻清楚的知道,他們沒有多疑,陳墨就躲在外面的某個黑暗角落里,盯著他們呢。
李三石陰沉著臉,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現(xiàn)在的這個時候,他必須找人幫忙了。
醫(yī)院里,鐘曉飛在走廊里走來走去,腦子里急劇的思索,把今天晚上聽到的事情,重新過濾梳理了一遍。
想不到李雪晴的過去,竟然有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在感嘆的時候,鐘曉飛更多的是憐惜,他能想象到,如果不是李市長的兒子太殘暴,李雪晴絕對不會狠心想出那樣的計謀,李市長的兒子死了,但李雪晴的麻煩并沒有結(jié)束,這三年來,高文星一直在騷擾她,以高文星的兇狠和霸道,李雪晴要一次一次的應(yīng)付他,不知道煞費了多少的心思……
如今又有了李三石。
李三石是一個狡猾的狐貍,他既然得到了李雪晴的錄音,就一定會復(fù)制。
現(xiàn)在他跑了,隨時都可以拿出錄音,再一次的威脅李雪晴,所以一定要抓住他,絕對不能再讓他搞陰謀詭計了!
正想的時候,手機忽然的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