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什么情況?!”
雖說是協(xié)警,但好歹也是公家人,這一嗓子吼得,還是有點震懾力的,大家都不動了。
按理說經過主人同意的撿錢,應該不犯法吧?不過就怕被安一個妨礙交通或者破壞社會秩序之類的罪名。
當然,立刻保持不動是最明智的,一來不會有妨礙公務的嫌疑,二來法不責眾,這么多人撿錢,總不至于這么多人都找個罪名關進去。
兩個協(xié)警一來,除了看到滿地的鈔票,杵著不動的路人,自然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一個彪形大漢正拽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兒,女孩兒還梨花帶雨。關鍵,幾個人的氣質根本不搭,站在一起不僅顯眼,還很違和。
沒錯,因為突然這一出天女散花,企圖搶拐女孩兒的彪形大漢還有那個中年婦女根本走不了。
“你們三個,什么關系?!”
其中一個協(xié)警對著彪形大漢問道。
“她……她是俺媳婦兒!”彪形大漢支支吾吾道。
“警察!救命!他們想要拐賣我!我跟他們根本不認識!”女孩兒在這個時候,自然全力自救。
“你不要亂說,你又忘了吃藥了!”中年婦女趕緊上前又責備了起來。
她比彪形大漢要冷靜一些,即便看到警察在,還是賣力的演出著。關鍵,她看到了來的兩個警察,他們的肩章并不是直杠,而是彎的。這就證明他們倆不是編制內警察,說穿了只是臨時工。
只是協(xié)警,他們一般也不會愿意管閑事。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呃……”
女孩兒繼續(xù)呼救,并奮力反駁中年女子的話。同時,她還努力掙扎著,但因為被彪形大漢用力拽著,一時間吃痛,哼了一聲。
中年婦女責備完女孩兒,還趕緊跑到兩個協(xié)警面前,煞有其事得指著自己的腦袋解釋:“我兒媳婦這兒有點毛病,經常不認得人,今天又忘了吃藥,實在對不住了!”
說完,沖著彪形大漢使了使眼色,意指讓他趕緊拽了人走。
見狀,女孩兒又死命掙扎,大聲呼救了起來。當然,這個舉動讓她看上去真的有點像神經病。
可是女孩兒不甘心啊,這警察都遇到了,難道還要被拐?那她能找誰伸冤去啊!
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雖說也有夫妻當街吵架,老公拽老婆回家的,但是這會兒的情形似乎又有點不對。
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兩個協(xié)警面面相覷,他們完全做不了這種主。
他們倆一時猶豫,彪形大漢拉著女孩兒就又走出了好幾米。撿錢的群眾,因為兩個警察過來,這會兒都原地站著不動,反而方便了人販子。
這下可慘了!
宋謙忍不住滿頭黑線。好不容易來倆警察,不僅沒將人販子繩之以法,還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溜走的機會。
女孩兒這回是真絕望了,嗓子都喊啞了,被彪形大漢拖著走,只能胡亂揮著另一只手。
要過去了,堪堪走過宋謙的車邊……
“喂!”
宋謙忽然喊住了彪形大漢,聲音之大,將一眾還在觀望的撿錢群眾嚇了一跳。
“你干嘛啊?嚇死人!”
彪形大漢本就因為有警察在場有點心虛,被宋謙突然一嗓子,嚇得差點沒岔過氣,待到緩過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車啊!”宋謙繼續(xù)大聲喊著,同時立刻拽住了女孩兒另一只手,“你把我的車刮花了!”
車?刮花了?彪形大漢一頭霧水。他們是經過這車旁邊沒錯,但是至少也離著車好幾公分呢,怎么可能刮到車?況且,車子啊,又不是豆腐,碰一下就花了?
“就是她!”宋謙依然拽著女孩兒的另一只手,“就是她剛才亂揮,把我車刮花了!”
說著,宋謙還側過身,露出車門上一段兩寸左右的劃痕。這條劃痕,其實是宋謙剛才用鑰匙自己劃的,因為比較匆忙,痕跡不太明顯,但足以看得清。
“就這么點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彪形大漢不屑道。
“這么點?!不管多少點我都要重新噴漆!”宋謙立刻反駁。
“賠你好了!”彪形大漢也是無語,這老板,剛才天女散花幾萬塊慶生,現(xiàn)在為了一點劃痕這副樣子,簡直不能理解。
說完,彪形大漢一個彎腰,直接從地上撿起了幾張鈔票,遞了上去:“這里四五百,噴漆夠了!”
“噗——”
宋謙直接一口口水噴到了彪形大漢的臉上。
這一幕,圍觀的群眾都看不下去了,議論紛紛了起來。
“拿人家的錢賠給人家,真搞笑!”
“這腦洞,簡直了!”
“見過無恥的人,沒見過這么無恥的!還一個大男人呢。”
……
雖然輿論一邊倒,彪形大漢有些尷尬,但他的“智囊團”——中年婦女立刻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解釋了起來:“你散財,這錢我們撿了,當然就是我們的,有什么好奇怪!反正錢賠了,最多再跟你說聲對不起!”
說完,中年婦女便要上前拉開宋謙拽著女孩兒的手。
“等一下!”
宋謙喝止了中年婦女:“如果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
兩個警察聞言面面相覷有些尷尬,他們這會兒站在這里,確實是沒發(fā)揮什么作用。但這不怨他們啊,因為他倆是協(xié)警,沒權力呃。
“那你想怎么樣?!大不了另外給你。”
中年婦女也有點較上勁了,不就幾百塊么,比起可以賣幾萬塊的女孩兒,幾百塊確實不算什么錢。
“幾百塊?”宋謙哼哼道,“那麻煩你幫我開去4S店修好后再還給我。”
“你強詞奪理!”中年婦女繼續(xù)較勁。
“這算強詞奪理嗎?我沒讓你賠償,就讓你幫我恢復原樣,讓大家評評理好了!”
說著,宋謙看向了依然杵著的撿錢群眾。
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些撿錢群眾手里可都或多或少撿了宋謙散的幾百塊呢,自然有志一同的點頭:“這個要求再正常不過了!”
“即便這樣,你這劃痕也不一定就是我兒媳婦給劃的呀?”中年婦女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彎下身仔細看了看,“手指甲怎么可能劃出這么明顯的痕跡?況且,我兒媳婦也沒這么長的指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