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0:00。
地下二層。
資深者九人爭吵著,臉上卻都是緊迫的神色。
終於打開二層陽臺的大門之後,所有人踏足夕陽下的陽臺,卻只見到了一個由淡淡的金色光芒凝結成的虛影,留下了一張羊皮紙之後就飄散在陽光之中。
而衆人腕錶上也都出現了一條新的提示:
神愛世人。但墮落者必將遭受磨難。
只有這麼短短一句和先前出現的提示口吻完全不同的提示。
也僅僅只有一張羊皮紙。
無從分辨究竟被視作墮落的觸發條件是打開地下一層的,寓意著‘地獄’的大門。還是因爲殺了人才被視作墮落。
但在拿起羊皮紙之後,陽臺中瞬間變得滾燙的陽光,把輪迴者們逼的不得不回到走廊中,緊接著,陽臺中的灼熱光芒再次融合在了一起,凝聚成了淡淡的金色虛影,只是和先前剛剛打開陽臺時出現的虛影卻截然不同。
先前的那道虛影非常單薄……是穿著上的單薄。而後來出現的,雖然同樣是淡淡的好像透明一樣的光影。卻厚重的多,手中,也握著一把光凝成的長劍。
一劍就砍死了跪在地上膜拜天使降臨的羅伯特。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迅速逃跑的衆人在抵達地下一層的時候,資深者們同時出手幹掉了楚琳琳、白雪,還有龐非。接著在地下二層的祭壇中得到了四人死後纔出現的四張羊皮紙。
於是現在衆人所爭執的,就是究竟誰來使用羊皮紙迅速脫身。
都認爲應該是自己留下,尋找其他的方法脫身。或者是反覆說明自己有多沒用,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莉莉安手中原本還剩兩張羊皮紙、從楚琳琳的手中搶到了一張。再加上陽臺中得到的那張和祭壇中的四張,一共也就只有八張而已。
可他們有九個人!
這代表著必將有一人無法脫身。而且拿到熾烈的天使虛影,依然在後方追蹤尋找著他們。
時間很緊,並沒有留給太多的時間給他們爭吵或者尋找其他的出走方式。
“都閉嘴!”張狒面無表情的低喝了一句,接著擰著眉毛逼視著其他人:“沒有時間浪費,遊依莫祥王瑀先走!”
“我不服!憑什麼!我這麼沒用憑什麼讓我先走!?”王瑀咋咋呼呼的大叫著。
張狒抿著嘴脣。忽然擡手一拳鑿在了王瑀的腦門兒上,然後拿起羊皮紙。一端放在王瑀的嘴裡,用膝蓋頂著王瑀的下巴,讓昏迷中的王瑀用牙齒咬著,同時拿起王瑀的手,手把手的捏著羊皮紙的另外一端……
用力,撕開。
羊皮紙中流露出來的淡淡黑霧把王瑀的身體包裹在內,接著消失無蹤。
張狒面無表情的慶幸著還好羊皮紙沒高智商到能判斷出真正的使用者是誰,不然的話這下就耍帥不成又犯蠢了。
依然面無表情的張狒站起身來。看著遊依和莫祥:“也要我動手嗎?”
“你試……”遊依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狒鑿昏了過去。接著如法炮製,送她滾蛋。
接著還不等他站起來,莫祥就已經擺出防禦姿勢蹬蹬蹬的後退著,然後被劉蓮一手刀砍在了後頸上……
“第一次打架居然還是偷襲。”劉蓮抱怨著,學著張狒的樣子把莫祥送走。
張狒輕聲笑著,看著莉莉安:“你也該走了。”
莉莉安翹起了嘴角,隨意的把長髮挽到耳後。盛氣凌人的回視著張狒:“你該不會認爲,這樣的方式能說服我吧。”
“斷後是男人的事。”張狒瞪著死魚眼隨意的看著莉莉安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
“稍微打斷一下……隊長你是認爲阿宅王不是男人嗎?雖然他確實很婆婆媽媽跟死娘炮一樣一樣的……”劉蓮說。
白矛又補充道:“而且也別真的把陳霧當成男人啊!”
張狒面無表情的回頭。兩人頓時訕笑著閉嘴。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獠。卻在這時突然出手,打暈了陳霧。
直到把陳霧也送走,張獠纔在其他人震驚的注視下憋出來了一句‘表哥說得對’。
顧不上眼下的情況時間有多緊迫。衆人輪番對張獠進行了一頓猛烈的誇獎,大致的含義就是說張獠長大了,終於翻身農奴做主人了云云。
但緊接著張狒趁著這個機會偷襲莉莉安的時候,卻被莉莉安輕易的躲開。
氣氛又一次凝重了起來。而也就在這時。從另一邊追蹤而來的‘審判天使’,也已經跟了過來。
“你們留下就只有一個人留下,而我留下,則是有三個人!”從另一邊的樓梯向樓上逃跑的過程中,張狒指著自己的腦袋說。
“精神分裂了不起嗎?蠢貨。”莉莉安不屑的笑著。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那是騙傻.逼的。”
“別廢話了!我是隊長!”
“昨天是誰說他不適合做隊長。想讓我來做的?”
“……”張狒沉默以對,然後矛頭對向其他人:“你們先走,我和她說。”
“開什麼玩笑?區區一隻狒狒也想命令本尊?”劉蓮不屑。
“長了一雙死魚眼還像耍帥?腦殘小說看多了吧!”白矛不屑。
“……”張獠一言不發,但也是瞪著張狒,根本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劉蓮,你留在這裡,讓莫祥怎麼辦?”張狒平靜地說。
張狒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更加了解他們。很輕易的就能找到隊友們的弱點。除了關於……
提到莫祥,劉蓮頓時一愣,但緊接著又反駁:“別說阿祥!我還想問你你不回去小依怎麼辦呢!”
“啊?”張狒茫然。這是真的茫然——這也是剛纔爲什麼要說‘除了關於……’的原因。
“小依對你的心意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啊!”白矛瞪著眼。
張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會有結果的,我的未來只有被人打死,或者找不到對手之後自殺。”
“這種話你自己回去對她說!”劉蓮皺著眉毛。
張狒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