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才是小三!”
柳萱撅著嘴抱住了柳徽音的后腰,拿額頭摩擦媽媽的后背,撒嬌又耍賴的樣子。柳徽音則默默地注視著胖子。作為柳氏家族的當代家長,柳氏集團的擁有者,柳徽音對女兒的私生活其實還是頗為縱容的。甚至多結幾次婚都無所謂,嗯,最好多生幾個外孫女兒……
可是,這個像男人勝過女人的郎警官算是怎么回事?
男人花心點,當然也不算是多么大的事兒,但他把兩個女人湊一起過日子算是怎么回事?
看樣子,兩個女人還很相熟了,甚至有共同生活過的感覺!
這就實在是有點挑戰柳徽音的心理極限了——我女兒居然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看樣子,我女兒還有點伏低做小的?!
不過,柳徽音尊貴大氣,沒有發作,更沒有發飆,眼神儀態分明是對著胖子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結果,胖子撓著后腦勺進了廚房,臉上還帶了點訕笑。柳萱卻忙不迭地給出了這么一個解釋。
合著萱萱還是很努力地給自己爭取了半拉子男人?
此時,柳徽音正端坐在新房的客廳里。這間鄉野民居,很顯然是傾入了萱萱的情懷和心血的。柳徽音一眼就能看出來,看似不經意的一些小飾物,都是萱萱喜歡的風格。總體上說,結合了藏馬山的粗陋野趣與城市生活的便捷舒適,好像很適合甜甜美美地長期過日子。
這就是萱萱的理想?
作為縱容乃至溺愛的母親,柳徽音對柳萱的私生活并無更多要求,也很樂意看到萱萱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安排。
可是,這里有兩間幾乎對等的臥室,顯然不是預備的客房!
萱萱在打造這間民居時,心底下該有多么凄苦啊!
“阿姨,我也知道一時間您很難理解接受,我也不知道怎么跟父母提及此事。不過,我和萱萱都離不開胖哥,應該由我們自己來協商。”郎苑板板整整地坐在對過的沙發上,眼底下有些迷惘,卻是認認真真地試圖給柳徽音解釋點什么。
甚至把死胖子改了胖哥。
“哦?郎警官,還沒請教你的父母?”柳徽音不會急赤白咧地口出惡言,語氣卻是有些清冷。或者也是在琢磨這三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將來的對策。
萱萱離開胖哥,貌似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那么就要把這個無謂的警官踢開了。
此時柳徽音已經把胖子從一個偶得奇遇的山野小子,整體上提高了認識。什么人能眨眼間獲得一百億的訂單呢?對于趙首長的地位,柳徽音也比胖子理解得更加深遠。那已經是國家的頂層人物了,否則滄海市兩個副省部級的主官也不會聯袂趕來作陪。
貌似這位趙首長,有點視胖哥為子侄的感覺?
反正是親如一家的。
“我父親是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省警察廳廳長郎天策。我母親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學者,省政府資政,市委黨校工會主席,郁華教授。”郎苑語氣平淡地介紹了家長情況。
論財富,或者遠遠不如柳徽音。
但柳徽音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商人,雖然掛著國家政協委員的名號。
萱萱可以勉強說是富不可言吧,這位郎警官卻是扎扎實實的貴不可言!
柳徽音一直筆挺的脊背,一時間就有點僵硬。
幸好還沒有取出支票簿——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胖哥?警察系統里我也有些熟人,市里區里都有,沒準兒能給你一些幫助……
談不上肅然起敬,至少也是沒法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了。
“那你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柳徽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又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或者是需要緩一口氣兒,此時她真的很頭疼。
說這話的語氣,已經變成了焦慮至苦笑的家長。
甚至郎警官的家世,還讓柳徽音心里好受了一點,感覺比較安慰……
郎苑看向柳萱時,柳萱同樣的迷惘,繼而離開媽媽的后背,坐到了郎苑的身邊。在柳徽音的密切關注下,兩個漂亮女孩的小手,居然握在了一起,好像是互相打氣鼓勁。
柳萱看向郎苑的目光——謝謝你哦,你說出你的家世來,好像很管用呢。
郎苑看向柳萱的目光——我也是先拿你媽練練手!對了,回頭我也跟我爸媽說我是小三……
“阿姨,萱萱和苑苑都愛我,我也愛她們。”胖子拿毛巾擦著手,從廚房里走出來,這笑容在柳徽音看來,就有點恬不知恥。
當然,柳徽音還是沒有發作。
當然,好臉色也談不上。
雖然,胖子是個實打實的金龜婿。
雖然,柳徽音越來越看不懂他。事實上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懂過。但早先時候,柳徽音只是不怎么計較胖子的出身罷了。柳家女兒需要考慮這個嗎,身體夠結實,長得不難看,脾氣合得來,智商不掉隊,有這些條件就行了。
這個胖子倒也算是勉強合格,除了太胖。
沒承想卻是這么個結果——人品,人品忘記考察了……
廚房里燉著東北亂燉,咕嘟咕嘟地冒熱氣。材料都是陸鳴遠和黃小虹準備好了的。待一家人回來時,這對戀奸情熱的年輕人就溜著墻根跑掉了。隔壁姥爺家的房子也已完工,格局與這邊基本相同。大臥室當然是姥爺的,盤了一張大坑。小臥室就歸了他倆。陸鳴遠的理由很充分——沒地方住了啊!先將就一下唄,回頭咱也照樣子蓋一棟……
“只要我們三個人滿意,外人怎么看很重要嗎?嘿嘿,你看趙首長就沒覺得礙眼。”胖子拉了個馬扎子搭邊坐下,屁股立即包住了座位,蘑菇似的。
當然,這話還是很不中聽。外人怎么看,或者不重要。但丈母娘是外人嗎?
當然,下一句話就很中聽了。
“阿姨,金創藥只是比較垃圾的藥液,軍隊已經付錢了。生產線建成以后,產品研發生產還是我們的,效益應該足夠各種開銷了,還有后續各種開發。不過我這有一種藥液,我和萱萱商量以后,沒打算往外賣。這種藥液僅供我們自己家里人使用,或者每年也會選擇一兩位足夠分量的客戶。嘿嘿,這種藥液,可以保您活到一百二十歲。”胖子說得慢條斯理的。
“什么?”柳徽音一直不動聲色地聽著,最后卻是嘴巴大張,兩眼直冒精光。
胖子沒有出現之前,柳徽音有四十大限。現在身體已經徹底好轉了,正常活到八十歲沒有問題吧。你這突然又給加了四十年?
世上怎么可能有這種神藥!
“媽媽,實驗用小白鼠的正常壽命是六百天左右。從組織切片分析看,這個數字完全可以提高一千天。今天上午,胖哥已經給趙首長飲用了,其身體狀況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柳萱還是科學家式的娓娓道來,在專業領域里嚴謹又自信。
“什么?”柳徽音再次驚詫到無法自抑。
給趙首長引用了?你們這也是太冒失了吧?
“放心吧阿姨,趙首長比我更加在意此藥的保密與專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上午的開槍試驗也是告訴他,這種藥只在我手里,任何人沒有能力強奪。他答應了整個藏馬山的安全與秩序。”胖子嘿嘿地笑,顯然已經是勝券在握。
這就叫一力降十會,還真是高手寂寞。
用在說服丈母娘上也是一招制敵啊!
說話間,一瓶流光溢彩的藥液出現在胖子的掌心里。柳徽音緊盯著藥瓶,甚至禁不住后仰了一些,或者是有點遠視眼的緣故。
“你還有這好東西?”郎苑卻忿忿地擰著胖子的腰肉。
當然,第一個念頭并不是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
早說嘛,剛才我還在拿柳媽媽練手呢。有這好東西,在郎書記面前就太有說服力了!沒準立時就要把女兒包裹好了交給胖子換兩瓶藥……
“剛有的嘛!”胖子哪里敢躲閃,一時間肥肉亂顫,急火火地分辨道,“萱萱一直在分析檢驗。目前還不清楚多大劑量合適,多久服藥一次,至少已經證明了此藥有效而且無害。”
柳徽音倒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很心疼自家女婿,“苑苑啊,不是阿姨說你,你不要老掐胖哥,這樣不好!”
苑苑目瞪口呆。
這藥效也太強烈了點吧?
柳媽媽居然改了稱呼,有點自家長輩地感覺!
“阿姨,您說得是!”郎苑訕訕地松開了手。
柳萱也在旁邊偷偷地撇嘴,卻被柳徽音發現了,“萱萱你也謹慎著點,咱們這個大家庭,甚至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了!但一定要慎重,怎么慎重都不過分!我們要強有力地團結起來,絕對不能把這秘密泄露出去。若干年后,倒是可以宣稱藏馬山這方水土養人。”
果然是深謀遠慮。
深謀遠慮的人一直盯著胖子手里的藥液。
無論多大的財富,在這瓶藥液面前,貌似都是不值一哂的。
有個省政法委書記當親家,貌似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個,這個,也可以叫親家吧……
外面有葡撻葡撻的腳步聲傳來,郎苑耳朵一動,卻被胖子摁住了,“姥爺來了。”
“老親家!”柳徽音熱情地站起來迎接。春節期間來時,柳徽音也是熱情地對待胖子姥爺的,親切地稱呼他“老人家”,但潛意識里還是有些居高臨下吧,頂多是個沒有門戶之見的開明家長。
現在就更清楚了些,胖子姥爺比我長了一輩呢,我應該叫大叔的。
不過在親家前面加一個老,好像更恰當些……
“姥爺,萱萱媽媽來了,我弄了瓶好酒,嘿嘿,您陪著阿姨好好地喝一杯。”胖子連忙站起來,虛扶著姥爺進屋。其實姥爺雖然年長,還遠沒到需要攙扶的地步。
“姥爺!”兩大美女分了東西宮,柳萱笑得又甜又乖,郎苑倒是多少帶了些拘謹。
姥爺胡子翹翹地進了屋,親熱地招待親家母。萱萱今年一直陪在身邊,感覺比晃子還貼心的。苑苑就來了一次,卻是住在晃子的炕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姥爺心里明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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