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家人號上,此時聚集了不少人。
一個是佩戴著烏鴉頭套的萬亦。
然后是色譜,樂譜,面譜洋蔥,還有……心譜。
在樂譜的要求下,萬亦幫忙聯(lián)系了一下心譜,具體說了什么萬亦不清楚,但心譜也是決定要參與。
在萬亦的馬桶塞子號幫助下,他們很快就接到了心譜。
然后,一整艘亦家人號開始向著目的地進發(fā)。
之所以這次行動居然動用了整個亦家人號,也是樂譜的建議,在她的口中表示,此行可能一切順利十分安全,也可能會遭遇許多意外和危險,做最壞的打算,盡量帶上有生力量是最好的。
雖然她的意思是讓萬亦不要小覷這一趟,做好十足的準備,但也是沒想到萬亦直接拍板表示要開上這艘龐然大物。
總之,安全感目前確實是爆棚了。
趕走了想來湊熱鬧的顏汄,萬亦關上門,幾人坐在一間會議室內(nèi)。
心譜和樂譜也聊了不少,最后心譜還是將這場會議的主持人身份交給了樂譜,然后安靜地和大家一起坐著。
眼前的桌子上展開的是萬亦直接用大地碎片具現(xiàn)出來的一份破碎世界立體地圖。
目的地不在目前破碎世界已知世界的任意一處,而是在未知領域。
“零時魔女,這是她曾經(jīng)在外界被稱呼的名字。”樂譜沉聲說道。
“她從劇場中得到的一個關鍵的象征,是時間。每一個經(jīng)受了劇場力量洗禮,而獨立成長的人格化身,都可以被視作她在不同時間線下的行進與征途。她得到了時間的力量,以此用來保護自己和人格。”
“這是為了實現(xiàn)可持續(xù)性的戰(zhàn)力續(xù)航,保證隨時有強大的戰(zhàn)斗力,并保留人格們。”
萬亦道:“你們的復活能力就來自于此?”
樂譜點頭。
色譜則是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這個能力,準確說,是她沒有這么詳細的認識,只是本能一般地在加以運用。
“人格化身的死亡需要一周時間進行重置,當然,如果意識到自己手上有如此象征的話,可以通過調(diào)控,對過去的重置機會進行保留,然后在死亡時即刻使用,當然也有限度。”樂譜神色不自然地指了指自己。
當初她被弗空一拳打死后,當場復活就是如此。
“那你們重置期間都在哪里?按這么說的話,即使把你們?nèi)珰⒐猓瑏脗円惨琅f會在一周后相繼回來?”萬亦好奇地繼續(xù)問道。
“你怎么一副在追求徹底殺死我們的辦法的樣子?”樂譜皺眉道。
“啊?有嗎?”萬亦睜著自己純潔的眼睛。
心譜忍俊不禁,她的心態(tài)是真的很好,色譜還是面癱,樂譜無奈。
面譜洋蔥還在發(fā)出微弱的怪叫聲,活在萬亦腦子外面的世界,她處于做夢都能笑醒的過激狀態(tài)。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調(diào)整過來。
“你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樂譜還是全盤托出,因為實在沒什么可隱瞞的。
萬亦滿意地點點頭。
“她當初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在那片區(qū)域設立了時間的夾縫,那里是重置時我們的去處。”
光譜在色譜心理道:“我沒啥印象啊?”
“那里的時間是獨立而靜止的,過去之后我們自然什么印象都沒有,甚至如果沒有這段過去的記憶,我也無法從任意角度去作證,真的有那么一個領域的存在。”樂譜雖然不是在回答光譜的話,但順著講下去就提到了這件事。“那么現(xiàn)在,那個地方有什么東西?”色譜發(fā)問。
“有很多很多的人格化身。”樂譜道。
色譜震驚。
“具體的過程即使是我也在那陣大撕裂中錯漏了,但我知道,那里不僅僅是重置之所,還是她自我統(tǒng)治期間的人格墓地,所有被她剝奪了力量并消滅的人格化身,全被剝奪了重置回到外界的許可,只能永遠停滯于那個靜止的夾縫之中。”
“哇哦~。”面譜發(fā)出了怪異的驚呼聲,不知道是在發(fā)癲,還是對樂譜講述的反饋。
“甚至有很多原本和我們一樣,有機會離散于世界的人格,都在她敗亡后的大撕裂中被丟入了那里。所以,如果你想以最快的速度取回自我,這必然是個好去處。”樂譜的眼中包涵異樣的情緒看著色譜。
色譜神色復雜,微微頷首。
“她把自己的靜止夾縫設立在了一個未知區(qū)域?她如何肯定那個區(qū)域那么多年都不會被人發(fā)掘?”萬亦好同學又提出了一個有價值的問題。
樂譜愣了下,隨后不確定地回答:“她的靜止夾縫一直屬于不可正常認知的區(qū)域,不論人們怎么擴張,那里永遠都會停留在未知區(qū)域。”
“你知道未知區(qū)域的詳細資料嗎?比如,為什么未知區(qū)域里沒有界線帶這件事。”萬亦撥弄了一下全息地圖。
雖然話題好像偏了,但他發(fā)現(xiàn)樂譜真的記得這么多的話,那或許也能客串一下搜索百科。
不過,他好像是有些樂觀了。
樂譜被問住了,皺著眉頭支支吾吾。
還是高估她了。
但這個時候,旁邊的心譜卻是笑盈盈地道:“界線帶和以太海看似存在對立,但其實擁有內(nèi)部的深層聯(lián)系。神力……哦,現(xiàn)在似乎是叫‘非邏輯’,是深度以太和龐大的人群意識結(jié)合后,才會產(chǎn)生的力量。”
也就是說,人如果不認知,那界線帶,就根本不會產(chǎn)生?
萬亦有些驚訝,并加深思索。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在“前世”,神至少目前確認下來也只是人們所幻想出來的高等存在。
有人,才有神。
這豈不是說,整個破碎世界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力量,其實都是人類自發(fā)產(chǎn)生的,只是可能和個體人類沒什么關系,而是和人類群體意識有關。
萬亦的腦內(nèi)群聊頓時炸開,可以聊的話題又多了很多。
結(jié)合這個思路,之前的一些情報有了梳理清晰的苗頭。
是啊,破碎世界本就是概念破碎后的產(chǎn)物,那些概念碎片本就是人所描繪出的對事物認知的概念。
人類從這些東西中獲取力量,其實本就是從自身提取力量。
這種微妙的荒誕感卻讓萬亦興致大增。
認知,是碎片的源頭。
但是人類群體意識本是模糊不清的,而深度以太,似乎讓這模糊不清的意識中所蘊涵的東西,以各種具體清晰的模樣呈現(xiàn)。
所造就的,就是無數(shù)幻想變成現(xiàn)實的當下。
從這個角度來看,以太這種使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反而才是象征“清醒”的那一方,只是它太清醒了,幫助人類思維中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清醒了過來,隨后這個世界徹底失控!
萬亦越想越感覺有意思。
如果深度以太就是人類思維和概念破碎的罪魁禍首,那最初的以太,到底來自于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