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冰漸漸將腦袋耷拉了下來,自嘲的笑笑:“李麟,你是我從沒見過的聰明人。”
“我在想,你喬總連身體都恨不得給我,爲(wèi)什麼卻不說出隱藏在你背後的那團力量呢?怎麼著?等我李麟起來的時候,打算給我背後一刀子,你這個黑道一姐好趁機上位,重振你們喬家天下?”李麟喋喋不休地質(zhì)問,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我沒有。”
喬若冰一下紅了眼睛,有些委屈的瞪著李麟:“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爸的確有一批人潛藏了起來,可是那批人究竟在哪裡我也不知道,而且,兩年過去了,那些人根本就沒找過。”
“編,繼續(xù)編。”
翻了臉的李麟眼神噴火,充滿寒意的笑容繼續(xù)爬上臉頰:“張晉性子急,沒什麼城府,所以他在喬國棟死了之後,只分到一個小小的沙石料場,但喬國棟當(dāng)初掌管著整個喬氏集團,資金方面算得上國內(nèi)百強企業(yè)。黃州誰知道喬爺身邊有個智囊團,也有著三虎猛將。能讓伍思德敬而遠之的人怎麼可能只是泛泛之輩?”
“李麟,你別說了。”
終於,再也沒辦法僞裝下去的喬若冰臉上淚如雨下,吸了口氣愧疚的說道:“你知道我爸在出事之前就把醫(yī)囑寫好了,他死了之後企業(yè)被倒賣,所有錢財都轉(zhuǎn)移到了我的名下。是的,是有一些人在暗中保護我,但也僅僅是保護,出於對我父親的敬仰,伍思德當(dāng)初想殺我,這些人在暗中一直打著招呼,所以纔沒有發(fā)生。”
李麟不再言語,凝視著她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內(nèi)心一樣。
“李麟,你真的誤會了。”
不願爭吵的喬若冰雙手捂著臉,痛苦地抹著眼淚:“我沒有對你二心,從開始在皇城那天加你,你佔了我便宜,我當(dāng)時也僅僅是處於一個小女人的喜歡,到後來一點點的愛上你,一點點的忘了自己。我嘴上雖然說什麼復(fù)興我父親的曾經(jīng),但你的出現(xiàn),不就是我把自己的夢想也嫁給你了嘛?我知道,你身邊女人很多,戴旖旎、葉欣、還有昨天那個孫潔,我不在乎啊,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傻子一樣,一次次熱戀貼個冷屁股,隨便來個女人你都喜歡,唯獨把我拒之門外。”
李麟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次,愧疚的是他自己。
“可能是我不夠吧,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義安集團的成立法人、註冊名字都是你的啊,你說我還有隱藏的實力,怎麼可能?我還要怎麼樣做你才能不懷疑我?”
說完,喬若冰瞬間趴在桌面上蒙著臉啜泣起來,嘴裡吐字不清的解釋著:“我也是個女人啊,我沒那麼多智慧,每天怕你生氣,猜你的喜好和口味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突然矯情下來的氣氛,讓李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怪自己疑心太重,臉色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起身走到身前,擡手輕輕將她摟在懷裡:“怪我太多心了,別哭了。”
都說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淚流出來如卸了閘的洪水那般怎麼可能說收就收?
梨花帶雨的喬若冰扭過身雙手緊緊摟著李麟
的腰,淚如雨下,堅強這麼久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出來,無盡的委屈全化作淚水無休止的流個不停。
李麟如柱子那般杵在原地,默不作聲。或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約莫持續(xù)十五分鐘左右,隨著哭聲漸漸平息下來,喬若冰也緩緩陷入了睡夢中,雙手始終緊緊摟著李麟的胯部,紅腫著眼睛就那樣睡了。
有些讓人心疼,李麟無聲的抿了下嘴,緩緩伸出雙手將她從椅子上抱起,側(cè)身走進旁邊的臥室。
這間辦公室是喬若冰專屬的,爲(wèi)了預(yù)防她有工作徹夜不歸的習(xí)慣,所以旁邊有專門的一間臥室,供來休息。
…………
夜色深沉,鉛雲(yún)密佈,夾雜著轟隆隆的聲音從西方籠罩過來,如一層厚重的帆布覆蓋在整個黃州市的上空。
數(shù)分鐘前,還人流熙攘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牆壁上的時鐘指在了深夜十一點十分,對於大多數(shù)人來說或許已經(jīng)是熄燈睡覺的時間了。
可是,作爲(wèi)與正常人作息恰好相反的零點酒吧現(xiàn)在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震耳欲聾的dj聲,燈火霓虹的舞池內(nèi),羣魔亂舞一樣無數(shù)個年輕男女在上面搖曳著身姿,盡情放縱發(fā)泄著一天的疲憊和工作的壓力。
幾名負責(zé)帶動全場氣氛的年輕小哥身著露肩背心站在舞臺中央,完美的身材胖瘦之中,硬邦邦的腱子肉從背心中凸現(xiàn)出來,引起臺下幾十名少婦的尖叫聲吶喊聲。
“嘿,朋友們,來來,舉起你們的雙手,翹起你們的屁股,跟著我的節(jié)奏,一切嗨起來……”
爲(wèi)首的男子脖子裡掛著銀鏈子,晃著腦袋,頭頂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打在臉上,昏暗的視線只能看清一張輪廓,雙腳分開,吸著氣雙手有節(jié)奏的鼓掌,伴隨著dj音樂的高潮來臨,全場嗨翻天。
一時間,酒吧內(nèi)的氣氛變得更加絢麗奪目,可與無恥相反的角落內(nèi)卻氣氛有些沉寂,幾名二十多歲的男女欲死欲仙那般躺在沙發(fā)上,雙腳放在面前的茶幾之上,嘴裡叼著煙,有種做神仙的感覺。
這個地方相當(dāng)糜爛,旁邊的沙發(fā)上已經(jīng)有幾個男女脫光了衣服在爆笑著拼酒。
鏡頭再次轉(zhuǎn)向這邊,兩三名賊頭鼠腦的青年吊兒郎當(dāng)?shù)幕沃绨蛟谌肆t中穿梭,不時向人羣推銷著什麼,眼神有些警惕。
他們身材瘦弱,顯得麻利,動作也快捷。手裡捏著三兩顆膠囊形狀的藥丸,或者指甲蓋大小的塑料袋,袋子內(nèi)裝有均勻的白粉。
然而,這時站在二樓角落內(nèi)的一名男子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男子通過黯淡的視線皺了皺眉,母港緊緊盯著那兩名青年,沉思了下,扭身朝樓下走來。
男子身著義安社制服,標(biāo)準的西裝,胸前印著麒麟社徽,下面點著兩顆星,顯然是義安社管理層角色。
男子臉色冷峻,層層推開面前的人羣,在酒吧角落內(nèi)的一個轉(zhuǎn)彎口攔住了那兩名賊頭鼠腦的青年,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我說的話沒聽見是吧?你們兩個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
“嘿嘿,果哥
,過了哈。”
青年嬉皮笑臉的咧咧嘴,從兜裡摸索出一包煙速度飛快的塞進叫果哥的男子兜裡,拍了拍:“咱多少年的關(guān)係了?我知道你昨天那些什麼酒吧禁毒條例都是說給外人聽的,我知道憑咱們這關(guān)係,果哥你可能玩真的,對吧?”
“誰他媽給你開玩笑?”
果哥毫不含糊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青年腦袋上,往外一推:“瘋子,我他媽告訴你,以前怎麼樣那是以前,現(xiàn)在零點是義安社的,少他媽給我玩這套,這次你身上的貨我可以要,下次,再他媽讓我看見你跑這兒來販毒,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滾。”
“果哥,過了吧?”叫瘋子的那名青年臉色一沉,諂媚言笑的表情僵住了。
“還廢話是不是?趕緊給我滾。”
果哥完全不給任何情面,伸手狠狠將兩人往外推嚷著,引起了周圍不少保安的注意,紛紛朝這邊匯聚過來,點頭恭敬的叫了一聲果哥。
倆青年連述求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被果哥帶著一幫人從酒吧裡給的踹了出來。
二人站在臺階下互相看了看,臉色越發(fā)難看,其中叫瘋子的那人狠狠咬牙道:“馮果,你他媽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幫你從鬼王那裡借的錢?草尼瑪,現(xiàn)在攀上義安社高枝兒了,瞧不起兄弟是不是?裝尼瑪啥大逼?”
剛準備轉(zhuǎn)身回去的果哥一下愣在了原地,回過身子扭臉盯著兩人看了看:“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哼,馮果,你砸了我們倆兄弟的飯碗無所謂,但你斷了鬼王的財路,我他媽看看義安社那傻x李麟能不能護著你?”
威脅性的說完,過足了嘴癮,瘋子一轉(zhuǎn)身拍了下搭檔的肩膀:“走,有他媽啥了不起的!”
“走,我他媽看你是做夢呢吧。”
果哥三兩步跳下臺階,組跑幾步,飛起一腳狠狠踹向瘋子的後背,咣噹一聲悶響,瘋子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呢,便一頭撞擊在了地面上。
不過還在年輕,幾乎一秒不到瘋子一個激靈站起身,捂著沁出血漬的腦袋,猙獰的看向果哥:“馮果,老子沒他媽找你算賬,你他媽倒先動手了。”
“我今天不動手,還想廢了你們呢。”馮果冷笑地揚了揚嘴角,活動著手腕準備再次攻擊。
瘋子和同伴那名青年對視一眼,突然從腰間抽出兩把甩刀在空中比劃了下,馮果一愣,剛要側(cè)身叫人,可還是晚了。
瘋子一馬當(dāng)先帶著怒火手持甩刀,咬著牙刺向馮果的腰間:“臥槽尼瑪,老子今天先他媽宰了你,臥槽尼瑪,臥槽尼瑪……”
接連噗嗤噗嗤幾聲,另一名青年也狠狠朝心臟部位補了幾刀,沒超過十秒,馮果便翻著白眼直接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一刻,臺階上的保安才如夢初醒,爆喝一句:“臥槽,全他媽操傢伙。”
瘋子縱然萬分緊張可沒喪失理智,狠狠插完最後一刀,衝著同伴喊了句:“走,別他媽再捅了。”話畢,兩人連插在馮果身上的刀子都沒扒,轉(zhuǎn)身撒丫子狂跑,消失在路燈暗淡的夜幕中。
(本章完)